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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的復原從不輕鬆，尤其對Tony Stark來說，戰爭從未結束。

他總是會在凌晨驚醒，濕透的背心、虛脫的氣息，在黑暗裡伸手撈向那個他以為還在身邊的人——但Stephen不在。他總是在任務、在維度、在對抗那些凡人無法想像的混沌裡耗盡心力，直到結束後才無聲地落回這個世界。

Tony習慣了不說，但某天他沒忍住。

「你是不是寧願跟那些該死的異界共處，也不想面對一個還活著的我？」
這話在Stephen剛踏入實驗室時脫口而出，像一把刀丟出去，沒有回頭。

Stephen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指微微顫抖。
「你以為我選擇了離開？Tony，我每次出任務，都在祈禱我能撐到回來看你一眼——活著。」

沉默在兩人之間裂出一道深痕。

然後是Tony先崩潰的。他的手指攥著Stephen的袍角，眼眶紅得不像話，咬著牙一個字也不肯掉淚。Stephen心疼得要命，卻也明白Tony的脆弱總是用牙尖嘴利包裹著。「你知道嗎……有幾次你沒回來，我真的以為我又要失去你。」

Stephen沒說話，只是上前一步，把他整個人抱進懷裡。那晚他們像是要將彼此重新刻進靈魂裡般親吻，炙熱到帶著崩潰與焦慮，吻裡含著過往所有遺憾與想念。Tony在Stephen耳邊低聲問：「我還是你唯一的那個嗎？」Stephen幾乎是立刻回應：「你是我唯一帶回來的答案。」

他們緊貼彼此的肌膚，心跳像在無聲地交換。Tony低喘著問：「你這次不會再走了對吧？」Stephen額頭抵著他，用力點頭。當一切終於落定，Tony像是再也撐不住似地昏睡過去。Stephen沒動，只是輕輕地、慎重地將他公主抱起回到床上。

清晨的陽光灑進房內，Tony睜開眼，看見Stephen正坐在床邊，一手撫著他額角的髮絲。
「你真的還在。」Tony喃喃。Stephen吻了吻他的額頭，眼神終於像放下所有枷鎖。

「這次，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