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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悠】玩笑禁止 13

*ooc，私设很多
*校园paro，前后辈五悠
*Summary：因为打赌输了所以五条悟被迫和虎杖悠仁交往一个月，结果深陷其中，在两人终于大和谐的第二天，虎杖悠仁发现了这场恋爱只是一个赌约这件事。




虎杖醒來的時候，五條悟還沉在睡夢中。白髮少年一隻手鬆鬆攬在虎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跨過虎杖的頭上，是一個鬆散擁抱的姿勢。虎杖靠在五條悟的胸口，仰頭去看熟睡的男朋友，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這樣的五條悟，安靜下來之後那張人神共憤的帥臉更是好像發著光一樣。

高挺的鼻樑，雪白的頭髮，因為在睡覺而看不見的那雙藍眼睛，虎杖現在一看到這張臉就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想到五條悟是怎樣熱烈地注視著他，他就覺得全身又開始發燙。他們真的做了，好多次，現在想起來都不敢相信的事，真實發生了，即使很害羞，但真的好開心。

將自己從昨晚的回憶中扯回來，虎杖繼續盯著五條悟的臉瞧。前輩的睫毛好長，他睜大了眼一根根去數那雪一樣的睫毛，少年規律的呼吸在他頭上，數著數著虎杖又有點犯困了，快要再一次睡著時，他忽然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在察覺的一瞬間虎杖渾身一僵，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很普通的晨間反應……可無論怎麼想還是很尷尬，對於五條悟頂到他的這件事。

虎杖第一反應是往後退了一點，但睡夢中的五條悟似乎察覺到懷裡的人要離開，手一伸又把他攬回懷中，這下他們甚至比剛才離得更近了些。現在要怎麼辦？虎杖又開始忍不住回想昨晚的事，不知道從何發想的，他突然覺得，不然他來幫前輩解決一下好了，一邊想他的手一邊往下面探去。在他剛碰到的時候，五條悟醒來了。

五條悟的聲音聽上去還帶著一點困意，“悠仁……你在做什麼？”

虎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這種狀況，五條悟看著脹紅了臉的小男友，也不知道想了什麼，藍色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抓到了什麼虎杖的小把柄，五條悟勾起一個笑，開口：“悠仁是小/色/鬼，一大早就在想這種事啊？”

雖然這種狀況解釋什麼都很薄弱，但虎杖還是忍不住反駁：“我才沒有！”

“有什麼關系？”五條悟摟著櫻髮少年的腰貼近自己，說：“我也不是不能滿足悠仁的願望。”

我真的沒有！虎杖的反駁融化在五條悟的口中，一大清早的，虎杖自己也是根一點即燃的柴火，兩個人很快又抱在一起，胡鬧了大半個早上。直到兩人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才終於結束這場突如其來的晨間運動，起身去洗漱。

房子的冰箱有一些簡單的食材，虎杖弄了兩份三明治當早餐，兩人坐在木質的餐桌前，周身都是懶洋洋的氣息，虎杖一邊咬著三明治一邊開口道：“前輩，等一下我們先回你住的旅館一趟吧？今天中午前要退房不是嗎？”

五條悟沒有意見，點點頭說：“剛才杰跟硝子也跟我說了這件事，說是一個小時後退房，我得回去收拾一下東西。” 

“等前輩收拾完我們再一起去吃午飯吧？下午還可以去逛逛，這是我第一次來京都呢！”

五條悟哼笑一聲，“悠仁好像小土包子。”

“我才不是土包子。”虎杖癟著嘴，“想要約會的難道不是前輩嗎？”

五條悟覺得這樣看起來有點生氣的悠仁實在太可愛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戳虎杖微微鼓起的臉頰，感覺少年似乎又更生氣了一點才故作勉強地開口道：“好吧，我會帶悠仁去想去的地方的。”

於是計劃就這麼定了，吃完早飯，虎杖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背著背包和五條悟一起出門了。




旅館離得不遠，走路不過十幾分鐘，兩人到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一些學生在往大廳推行李箱。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在其中，一看到門口的兩人就朝他們揮了揮手，五條悟和虎杖注意到之後慢吞吞地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夏油杰的視線在兩個一夜之間似乎突然更黏糊了的少年身上游移，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挑了挑眉，朝五條悟遞了一個恭喜你兄弟的眼神。接著像是什麼也沒發現地朝虎杖開口：“虎杖君吃過早飯了嗎？”

虎杖的回答一如既往充滿著陽光的氣息，“吃過了，謝謝夏油前輩！”

家入於是轉頭對五條悟說，“那你肯定也吃過了吧？趕快去收拾東西，不然等一下藤田又要生氣咯。”

然後又對虎杖說：“虎杖君，有一件事想麻煩你。”

“我嗎？”虎杖眨了眨眼，“沒問題喔，只要我能幫忙的都可以！”

家入笑了一下，“是這樣，旅館的電梯在維修，有幾個女生住在比較高的樓層，男生們都在整理行李沒有空，想麻煩你幫忙她們搬一些東西下來。”

虎杖正想答應，旁邊的五條悟先不滿地大呼小叫起來，“哈？這麼麻煩的事找工作人員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讓悠仁去做啊？”

“我沒關係的，前輩。”虎杖連忙道，“反正我也沒事，只是小事情而已。”

五條悟哼了一聲，似乎還是有點不滿，但最後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幾人又聊了幾句，直到老師出來喊人的時候才分開，五條悟和夏油杰回房間收拾東西，虎杖則和家入一起往女生住的樓層走去，準備去幫忙搬行李。

五條悟和夏油杰帶的東西都不多，也沒有買太多的特產，因此很快就收拾好回到了大廳的休息區，虎杖和家入那邊還沒好，搬行李這種事要花費的時間相對比較多。兩個少年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等人，隨口就開始聊起來。

夏油杰先開口，“悟，恭喜你啊，我和硝子還打賭過你敢不敢對虎杖君下手呢，真是沒想到。”

五條悟挑起眉，對著好友豎了根中指，“聽起來對我和悠仁都很失禮啊，你賭什麼？賭我不敢？”

“當然，說起來我跟硝子都這麼覺得，所以賭注後來沒有成立呢。”夏油杰聳聳肩，“畢竟你們都才快交往一個月，你之前又是那個樣子，這麼認為很正常吧。”

“老是打賭，你們無不無聊。”五條悟切了一聲，雖然昨晚的事也在他意料之外，但他才不會承認呢，“不到一個月又怎麼了？當初說的不也是一個月嗎？”

“對對，一個月什麼都不做然後就和那個小土豆分手，我似乎在哪聽過這句話來著，是在哪裡呢？”夏油杰嘲笑道：“而且喜歡打賭的不應該是你嗎？要不是當初你賭輸了還不會跟虎杖君交往呢。”

五條悟快氣死了，惱羞成怒道：“你提醒了我，當初還說好和悠仁交往一個月就把我的蛋糕購買券還我，現在快到一個月了，趕快還給我！”

夏油杰還來不及冷嘲熱諷回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因為打賭輸了才和我交往，前輩，這是真的嗎？”

聽到那句話，五條悟和夏油杰一瞬間都愣住，接著異常同步地緩慢轉過頭，距離他們不遠處，高大的景觀植物旁，穿著紅色連帽衫的櫻髮少年面色蒼白站在那裡，剛才的對話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悠仁什麼時候開始在那裡的？他都聽到了嗎？現在要怎麼辦？要否認嗎？一連串的問句在五條悟的腦海中閃過，他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答案，虎杖卻已經從這一段沉默和白髮少年的反應中明白了一切。

虎杖在這之後很多天都在想，是不是因為前一天晚上他沒有遵守神社的規矩，所以被神明懲罰了呢？不然的話，為什麼一直以來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得到的結果卻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的啊，前輩因為打賭輸了才和他交往，並且打算一個月到了就分手。難怪當初的告白一點也不像告白，他還高興了那麼久，在前輩看起來，他是不是像個笨蛋一樣？虎杖站在原地，腦袋中其實也是一團混亂，並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身後突然傳來的喧鬧聲提醒了他，對了，他現在想要的，是離開這個地方。

夏油杰看著面色難看的兩個人，心裡後悔不已，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試著開口道：“虎杖君，你聽我解釋……”

“不用了，夏油前輩。”為什麼是由夏油前輩來解釋呢？明明是這樣想，虎杖卻不敢去看白髮少年現在的表情，低著頭，他說：“我先回去了，抱歉打擾前輩們了。”

說完，他對夏油杰跟家入鞠了一躬，轉身走出了旅館大門。從頭到尾，他並沒有去看白髮少年一眼，他害怕在那雙藍色眼睛裡看到什麼令他惶恐的東西，害怕五條悟會說出那些他不敢去想卻一瞬間填滿了腦海的字句。哪怕接下來就要分手了，他也不想在這裡哭出來，那也太難看了。

夏油杰不好阻止，只能轉過頭用力拍了一下還呆著的五條悟，恨鐵不成鋼道：“悟，快點追上去啊！”

五條悟這才像大夢初醒，手忙腳亂站起身，往虎杖離開的方向跑了出去。




虎杖沒有走遠，或者說，他心裡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等那個人來向自己解釋。他找了一個旅館附近無人的角落待著，直到現在他腦中還是亂成一團，他知道，這種時候最好就是先提出分手吧，如果五條前輩不喜歡他，與其由前輩來說不如他先開口，可能還不會那麼招人煩。可是，虎杖想，會不會有那一點可能，前輩也是喜歡他的呢？

他們到今天早上還緊密擁抱著，那些快樂、幸福的感覺，只是他單方面的錯覺嗎？從交往開始的每一個小細節像跑馬燈一樣在他腦中播放，他試圖去尋找任何五條悟喜歡或不喜歡他的證據，結果卻越想越混亂。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有一半的前輩好像不喜歡他，有一半的前輩又好像喜歡著他。

他腦中一下子是五條悟吻他的畫面，一下子又是白髮少年似乎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以前覺得只是前輩心情不好的地方，現在都被打上了問號。

虎杖還在胡思亂想著，五條悟已經找到了他，他從來沒看過五條悟那麼慌亂的樣子，白髮少年急急忙忙跑過來站在他面前，他們四目相對，兩個都有很多話想說的人，此刻卻都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最後是虎杖先開口，他鼓起勇氣，注視著五條悟道：“前輩，是來找我分手的嗎？”

即使還在慌亂中，這個問題五條悟可以馬上回答：“我不要分手！”

虎杖沉默了一瞬，深吸一口氣，拜託了，告訴他答案吧。他問：“為什麼前輩不想分手？”

五條悟的腦中一片空白，一萬個回答當中，最不該說的那句話偏偏脫口而出。

“如果在一個月內分手，就要重新來過——”

啪。

虎杖瞪著呆在原地的五條悟，他的手因為用力還在隱隱發痛，但他已經無暇顧及那些。微微顫抖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他分不清現在自己究竟是憤怒還是難過多一些，只知道自己的聲音比想像中還要冷靜。

“前輩，太過分了。”

就算一句話不說，吻我也好啊，你在這種時候，就只想說這種話嗎？

五條悟似乎還停在被虎杖打了巴掌的震驚中，虎杖轉過頭，他不想讓五條悟看見他此時的表情。明明一點也不想說出這種話，卻必須要開口。

“不論前輩是怎麼想，分手並不需要前輩同意，從今天起請不要再來找我了。”

虎杖轉身就要離開，五條悟想拉住他，卻被一手甩開了。

“悠仁，等一下——”

虎杖沒有回頭，只是留下一句：“前輩不要跟上來，拜託了，我不想討厭前輩。”


夏油杰過來時，角落只剩下了五條悟一個人，白髮少年整個人似乎快要化成灰，一臉的狼狽，黑髮少年等了半天沒等到五條悟開口，夏油杰嘆了口氣，主動道：“悟，為什麼沒有去追虎杖君呢？”

“因為，”五條悟覺得這個衰敗的世界還在旋轉，“悠仁說，如果跟上去的話，他會討厭我。”

夏油杰覺得很是頭痛，“你們到底說了什麼？你沒告訴虎杖君你的心意嗎？沒有的話現在馬上打電話或是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好告訴他。”

“悠仁不會相信的。”五條悟忍不住捂住臉，“我說了，一個月內分手的話賭約就算失敗的事。”

夏油杰目瞪口呆，“我知道你是第一次談戀愛，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夏油杰說不下去了，五條悟的表情像是世界末日要來了。

他只好道：“你今天先不要跟虎杖君聯絡了，你們都先冷靜一點，然後明天去找虎杖君為賭約的事道歉，告訴他你是真的喜歡他，懂了嗎？”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好，我聽你的。”


這一趟京都之旅最終沒有一個完整的句號。發生了這樣的事，虎杖已經沒有心情觀光了，他買了最快回東京的車票，午飯也沒有吃就搭上了離開京都的新幹線。

車上的人不多，虎杖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的座位沒有人。看著一旁空盪盪的座位，虎杖忍不住想，當初來的時候他以為，回去的時候，他們會坐在一起回去的，誰能想到，一個人興沖沖來，最後會是一個人傷心回去。

他低下頭，注意到左手的食指上有一圈小小的牙印，那是今天早上五條悟留下的。

虎杖伸手去摸那圈戒指一樣的印痕，他甚至還能想起五條悟咬他的時候的表情。忍了大半天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潰堤，一顆兩顆，大片的水澤落下，墜在冰涼的十指間。

他跟五條悟分手了。

Tbc.

前面幾章有稍微暗示過，小虎對小五為什麼喜歡他一直挺不安的。畢竟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前兩個禮拜小五沒怎麼上心，後來意識到喜歡了，又遇上期中考和畢業旅行，他們熱戀期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其實很少，小虎會感到困惑也是正常的吧。愛可以不需要理由，但理由依然重要啊，而且小五還說了那樣的話，小虎提分手有一半是傷心難過，有一半是生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