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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烏爾X栗林禮一郎 《萬聖節小段子》

今天是約定好來研究所的日子，拉烏爾一如往常地來到研究所門口等待禮一郎來接他。只是，今天的研究所看上去與往日有些不同，只見研究所外面綠油油的草地上擺放了不少南瓜道具，拉烏爾默默地瞄了一眼，隨即便把目光轉回去。

「抱歉，讓你久等了，拉烏爾。」禮一郎有些氣喘地來到大門前迎接拉烏爾，拉烏爾默默地望著禮一郎，只見禮一郎平日雪白的襯衣上居然貼了好幾張南瓜貼紙，這讓禮一郎平日低調沉隱的氣質上增添了幾分搞笑和閑靜。

眼見禮一郎與往日的裝扮略有不同，這勾起了拉烏爾對南瓜的好奇，他低頭湊近禮一郎，鼻子不斷在貼上南瓜貼紙的地方嗅來嗅去。面對拉烏爾突如其來的嗅嗅舉動，禮一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點興奮，他想立即掏出口袋裡的筆記本，把拉烏爾現在的舉動記下來，但興奮的同時禮一郎也有些害羞，畢竟自己的情人倏然湊上前嗅著自己的氣味，這讓禮一郎感到難為情。

「你很在意我身上的貼紙嗎？」良久，當拉烏爾終於完成了嗅嗅儀式後，禮一郎這才開口問道。

拉烏爾並沒有立即點頭，說實話他對貼紙沒興趣，對外面草地上擺放的南瓜也沒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是為何平日總是一成不變地穿著襯衫和夾克背心的禮一郎今日為何會作出改變。

「其實，今天是人類的萬聖節，所以研究所才會擺上這些裝飾，我身上的貼紙也是研究所的朋友故意弄的。」言畢，禮一郎嘆了一口氣，似是對朋友們的惡作劇感到很無奈，但即使如此禮一郎並沒有把身上的貼紙撕走，從這一點便能體現出他對朋友們的縱容。

「擇日不如撞日，拉烏爾要不要了解一下萬聖節？」禮一郎啊了一聲，兩拳上下對撞，他靈機一動地向拉烏爾問道。

「好。」拉烏爾簡潔地回應道。雖然這聽上去看似冷淡，但實際上這是拉烏爾沉默寡言的性格使然，這一點禮一郎很清楚。因此，禮一郎聽到拉烏爾的回答，對於拉烏爾對人類的節日感興趣一事而感到一絲雀躍，他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筆記本，先是記下拉烏爾對萬聖節有興趣這一舉動，然後才把筆記本翻到寫了萬聖節由來的那頁紙。

拉烏爾默默將禮一郎的一言一行看在眼裡，深藍色的眼眸閃過一抹寵溺的笑意。其實，他並非真的對萬聖節感興趣，不過要是他能因此而聽到禮一郎為自己悉心解說的嗓音，他很樂意了解一下這個人類的節日。

「萬聖節的起源眾說紛紜，但普遍認可這項習俗是源自凱爾特人的傳統。相傳十月的最後一天是夏天的終結，冬天的開始，是一年的重要標誌、最重要的節日之一，因此被稱為『死人之日』或『鬼節』。在這一天，死去人們的靈魂會離開陰間，在世間遊走或拜訪親友，更有各種惡鬼出沒。因此，為了嚇走邪惡的鬼魂，凱爾特人會戴上面具在村中遊走，希望能驅趕惡鬼。由於當時歐洲大陸也有為亡者布施糖果的習慣，接受者則答應以『為亡者祈禱』作為回報，於是這項習俗在後來便演變成孩子們會在萬聖節當夜裝扮成各種妖魔鬼怪，如南瓜、鬼魂、食屍鬼、女巫、精靈、殭屍、骷髏和惡魔、吸血鬼等，前往鄰居或親朋好友的家中索取糖果的習慣。」

禮一郎沉穩的聲音悠悠揚起，拉烏爾一臉享受地傾聽著，直至禮一郎言畢，拉烏爾低頭思考了一秒，這才開口問道：「靈魂？陰間？」

「人類一直相信哪怕肉體死亡，但靈魂仍然不滅，人死後要麼上天堂，要麼下地獄，即陰間的意思。」禮一郎解答道，「人類對鬼魂的看法很矛盾，我們既畏懼亡魂，但對自己摯愛的逝者又抱以無限追憶。因此，不少國家也有在萬聖節當日拜祭親人的習俗呢。」

拉烏爾默默地傾聽著，深藍色的眼瞳十分專注地凝望著禮一郎。對龍族而言，生死乃自然定律，沒必要過分地憂傷或追憶。只是，當他看到禮一郎那雙水藍色的眼眸底下抹過一絲懷念的情緒時，拉烏爾立即低下頭蹭了蹭禮一郎，以示安慰。

察覺到拉烏爾的心思，禮一郎微微一笑，他伸手摸了摸拉烏爾的蓬鬆的髮：「我沒事喔，畢竟生老病死是每個族種都會經歷的事呢。」

拉烏爾聞言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禮一郎到底是真的釋然，還是在哄自己，所以他決定乾脆轉移話題，「那南瓜呢？」

禮一郎哦了一聲，他從身上撕下一張南瓜貼紙，然後遞到拉烏爾的面前，道：「因為十月是南瓜的豐收期，所以才會拿南瓜來慶祝萬聖節喔。」

拉烏爾湊上前嗅了一下南瓜貼紙，上面沾上了禮一郎的味道，這讓他很歡喜。看到拉烏爾開心的模樣，禮一郎以為拉烏爾很喜歡，於是便問道：「你要把它貼在身上的Ｔ恤嗎？」

拉烏爾愣了一下，想著這是禮一郎送給自己的東西，而且上面還有禮一郎的味道，於是便點了點頭。禮一郎見此便翻到筆記者最後一頁，裡面夾了兩張印有南瓜燈籠圖案的貼紙，正當他打算拿出來貼在拉烏爾身上時，拉烏爾低頭湊近禮一郎的胸襟磨蹭了幾下。禮一郎先是一怔，隨後明白到拉烏爾的意思，便將身上的貼紙撕下來貼在拉烏爾的衣服上。

拉烏爾滿意地點了點頭，禮一郎淡淡的氣息包裹著他，這讓他十分高興，於是又蹭了幾下禮一郎，這才繼續向禮一郎問道：「那食屍鬼呢？女巫？精靈？」

聽到拉烏爾的疑問後，禮一郎聞言耐心地向拉烏爾逐一解釋那些妖魔鬼怪的來源及故事，拉烏爾在聆聽後有點詫異地嗷了一聲，「人類，想像力很好。」

禮一郎呵呵地笑了笑，這時拉烏爾又湊上前求摸摸，禮一郎瞄了一下四周，眼見附近沒有外人，他這才又摸了幾下拉烏爾，笑說：「的確，人類的想像力十分豐富，不過......」禮一郎看著拉烏爾，那雙猶如深海般的藍瞳是那麼的美麗動人，一旦對視便會令人情不自禁地陷進去，彷彿置身於寧靜而廣闊的海底世界。對於他來說，哪怕人類的想像力再豐富也比不及龍族，因為這才是世上最奇幻且不可思議的存在。

拉烏爾默默地等待著禮一郎接著往下說，大概是拉烏爾的視線實在是過於熱切，禮一郎害羞地別過了臉，兩頰泛起一陣紅暈，拉烏爾見此開心地蹭了蹭，然後張開雙臂將禮一郎擁入懷中。

「Trick or Treat！！」就在二人氣氛正好的時候，一直躲在一旁的研究所的成員倏然冒了出來，但礙於他們對拉烏爾的畏懼，他們不敢過於靠近禮一郎，畢竟他們這高聲一喊形同是打斷他們情人間的甜蜜互動，要是拉烏爾生氣了，那後果他們是不敢想像的。

禮一郎瞧見眾人既要作弄自己，又害怕得罪拉烏爾的模樣，一時間哭笑不得，同時基於害羞的關係，他輕輕地推開了拉烏爾的抱抱，然後輕咳了兩聲，「你們還是小朋友嗎！怎麼還玩Trick or Treat？」

「你之前不是說過想讓拉烏爾了解一下萬聖節嗎？我們這是在幫你啊！」友人嘿嘿地笑了笑，禮一郎聞言有點慌張地怒視友人，這家伙怎麼如此隨意地便說出來了！這樣拉烏爾不就知道自己是故意約他在萬聖節的時候來研究所嗎！

「我沒有糖果啦！」禮一郎有點無奈地搖頭，隨即嘆了一口氣。說起來，他的本意是想讓拉烏爾更加認識人類的習俗和節日，從而促進人類和龍族共存，所以才拜託研究所裡的朋友簡單地佈置了一些萬聖節的裝飾，希望能讓拉烏爾感受一下萬聖節的氣氛。只是，他可沒說過連Trick or Treat也要進行啊！說到底，他們根本不敢搗蛋吧？

「沒事，我們送你，記得事後要告訴我們龍族喜不喜歡吃糖喔！」言畢，友人將手上盛滿糖果的南瓜零食籃子遞給禮一郎，然後十分識趣地離開了。

禮一郎默默地接過籃子，只見裡面堆滿了一大堆零食，甜的酸的咸的都有，不光是西式的糖果，就連中式的嘉應子、糖冬瓜、花生糖都有，這讓禮一郎無奈地揉了揉眉頭，那些家伙是想讓拉烏爾把這一籃子的糖果都吃光嗎？雖然龍族的食量與人類的確存有差異，但一時三刻進食這麼多糖份的東西不太好吧？

「拉烏爾，你要試試看嗎？這些便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小孩子會去鄰居家索取的糖果。」最終，禮一郎還是把決定權交到拉烏爾手中。

拉烏爾先是指向籃子，然後又指了指禮一郎，「一起吃。」

禮一郎本身對甜食不感興趣，但拉烏爾邀請自己一起吃，他自然不會拒絕，於是他挑了一顆棉花糖遞給拉烏爾，待拉烏爾吃掉後，他好奇地問道：「你喜歡吃嗎？」

拉烏爾先是歪了歪頭，似是想搖頭，最後卻點了點頭。見此，禮一郎有點迷惘地咦了一聲，拉烏爾見禮一郎似乎很困惑，這才開口說道：「太濃、軟軟的、口感還好。但是，禮一給的都喜歡。」

不過是幾個簡單的單詞，可拉烏爾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出來的聲音讓禮一郎一瞬間羞紅了臉。為了遮掩此刻的害羞，禮一郎連忙也吃了一顆棉花糖，甜膩的口感頓時從嘴裡蔓延開來。

「嗯，我也是。」

或許，這一份香甜的味道，正是這份跨越種族的愛戀所散發的氣息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