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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之上是天空]


靈感提供:雷納德
創作時長:4小時
錯字最後修訂:20240325


西奧多秘密踏進魯珀郡王城是在深夜時分。
海因裡希向來淡然的表情上帶幾分焦慮,在見到西奧多的瞬間,總算是稍微安下心來。
背著諾伊寫信給西奧多,這原本就踰越了他的本份,但不這麼做,又沒有人能夠令現在吃睡不寧的諾伊平靜下來。
這算不算以毒攻毒,他並不知道,但諾伊對於西奧多的依戀,是他從未在別人身上瞧見的。
即使……是當初離開了魯珀郡的伊凡,也沒能讓諾伊沉淪如此。
他不抱希望的寫信,差人秘密送至麥肯瑟郡,在不驚動雷納德的情況下送到西奧多手中,為的就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況且……
老實說,海因裡希對於西奧多一點都不抱期望,他不認為這位花心的金冠領主會為了諾伊前來,畢竟他那樣的身分、那樣的才能,還有優越的相貌,身邊肯定不乏情人。
而諾伊,他是魯珀郡的唯一,卻不是西奧多的唯一。
「人呢?」
西奧多取下斗篷,髮尾還沾著幾滴露水,淡漠的表情很難看出來,他究竟是不是過來關心諾伊的。
「剛睡。」海因裡希輕聲回應,眼角餘光掠過城堡一隅,那是諾伊的臥房。
「你在耍我?」西奧多吐出嘲弄音調,「信裏寫著他出了意外,無法成眠,安眠魔法與沉睡魔藥都無效,現在卻告訴我他睡了?」
「西奧多閣下可以親自去瞧瞧他睡得如何。」海因裡希伸手作出邀請狀。
西奧多挑眉,不置可否地大跨步往城內走去。
儘管身分是貴客,但西奧多對於如何走到領主房間的路線卻是清楚得很。
海因裡希親自提著燈跟上,並揮退了一路上所有的僕役。
諾伊的房門緊閉,但從門縫裏卻隱約透露出某種淡淡香氣。
「這……」這是他慣用的香水。
「我請人為諾伊找來了相似的味道。」海因裡希悄悄推開房門,讓西奧多看清楚房裏的情況。
偌大房間裏,領主的睡床擺在靠窗處,薄紗床幔垂掛一邊,遮去了夜風的吹拂,然而由房門口瞧去,卻可以清楚地看見諾伊整個人蜷縮在床邊,挨著幾個抱枕、似睡非睡。
他的雙眼緊閉,表情卻一點也不安寧,不時發抖的身軀像是沉淪在惡夢之中,床頭櫃燃著香料,還放著邊角稍微沾上了點泥土的信封,他的手裏緊緊抱著那一日西奧多贈予的別針,嘴唇偶爾會吐出幾句夢囈。
「這並不能算是睡覺休息,是吧?」海因裡希瞧了西奧多一眼。
「出了什麼事?」西奧多低著沙啞的嗓音吐出問句。
「諾伊不肯提。」海因裡希搖頭,避開了西奧多如獵鷹般的窺探視線,「我們試過陪著他入睡,但沒什麼作用,他時常驚醒,或是完全無法入眠,實在是逼不得已,否則也不會送出這封密函。」
「呵,為何篤定我會來?」
「不,我並不抱希望,只是一試。」
西奧多擰眉。
這意思是從未期待過他?
濃眉危險地高聳,西奧多瞥了房內一眼,儘管對於小天鵝絨如此依賴自己一時興起贈予的信物感到滿意,但海因裡希的回應卻讓他有些咬牙切齒。
他推開房門,大跨步地走近床邊,彎身掐上了諾伊蜷縮的身軀,按著他的肩膀想叫醒他。
「西奧多閣下……!」
「小天鵝絨!」西奧多強硬地俯身在諾伊耳邊低吼了一聲。
就他平日裏與諾伊相處的記憶,眼前這個分明年過三十卻還維持著二十樣貌的男人,應該要睜開眼睛,用驚訝與暗藏喜悅的眸光回應自己,但此時,諾伊卻是肩頭一縮,彷彿聽見惡魔言語般驚得把身軀縮得更緊。
「不……!」諾伊的眼角冒出了淚珠,「救我……西奧多……」
別針的銳角扎著他的掌心,卻沒能讓他停下這恐懼的反應。
西奧多的眉梢上揚,臉色沉了下來。
身上的香氣與房內的燃香重疊,竄進諾伊的鼻尖,本該令他安穩的氣息,如今卻成了惡夢的代表。
夢裏的那張臉像幻影似地交替出現,時而令他安心、時而令他眉心緊皺。
「小……」西奧多生平第一次猶豫了。
到嘴邊的聲音硬生生梗在喉間,吐不出來,又不想嚥回去。
他沒見過小天鵝絨這付模樣,即使是捨不得他回麥肯瑟的時候,也從沒露出多少激烈的情感,偶爾還能淺笑著朝他揮手道別。
這混帳東西究竟背著他藏了多少!
十六年!他自認對於諾伊的瞭解早已比他自身還熟悉,哪曉得這小天鵝絨竟還留了這一面?
「你當真欠教訓……!」西奧多咬牙瞪著懷裏發抖的男人,憋著一口氣逼自己起身。
儘管歷經歲月,他髮鬢已有白絲,但身上魄力不減反增,外散的怒氣令海因裡希都要擔心,會不會下一秒金冠領主就伸手掐死自家領主。
西奧多大跨步走出房外,倨傲地瞪向海因裡希。
「我不在的時候,誰跟他關係最親近?」
「尤利賽斯、還有我與奧斯卡。」
「我是說在床上的時候。」
海因裡希一愣,「尤利賽斯。」
「諾伊有沒有平時獨處的地方?」
「嗯……玫瑰園。」
「讓尤利賽斯把他約去玫瑰園,用什麼藉口都好。」西奧多煩躁地啐了一聲,「先別告訴諾伊我來了。」
海因裡希微愕,「那麼?」
「叫尤利賽斯蒙了他的眼,就說有驚喜給他。」西奧多在一來一往的策劃中逐漸平息了怒意,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隱隱約約冒出頭的惡意苗子。
海因裡希雖不明白西奧多想做什麼,但總之,他應該是最適合解決諾伊這情況的人了,所以還是依言照做,先是讓人去找尤利賽斯,再為西奧多安排住處,接著……
泛白的天空挾帶薄薄一層金芒,降臨了魯珀郡。

***

「我暫時不想去玫瑰園。」
諾伊剛簽完一堆往來文書,白晳的臉龐上透出一抹憔悴感,黑眼圈清晰可見,聽見尤利賽斯的邀請,他手下一頓,然後乾脆地拒絕。
「不瞞你說,我準備了新的驚喜,嗯——海因裡希內政官也知道,算是我倆一起準備的,他說,看過驚喜後保證你會重新愛上玫瑰園。」尤利賽斯的內心糾結不已,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得幫著金冠領主騙自家領主。
「海因這麼說?」諾伊仰起臉,有絲詫異。
玫瑰園,確實曾是他的最愛,但是自從愛德華那件事後,他鮮少再進去過。
儘管愛德華已回麥肯瑟郡,他也明白愛德華那麼做是有其苦衷,甚至捨不得去責備那個為愛所困的十六歲少年,但恐懼感就是這麼一回事,接受邏輯性思考不代表情感就能夠被完全抑制。
對他而言,那不只是愛德華強迫他的地方,還是……
他感覺自己被西奧多拋棄的地方。
沒有人回應的呼救,被加強在身上的痛楚——
「嗚、唔……!」諾伊摀著嘴,感覺喉間跟腹部深處像有什麼東西要嘔出來,卻又什麼也沒有。
「諾伊!」尤利賽斯連忙繞過書桌,上前輕拍他的背。
「沒事……玫瑰園是吧……等下我會過去。」諾伊緊閉眸子,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撫下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哪天西奧多過來,見到他這付樣子……
想到那張年歲漸長,卻依然傲氣十足,甚至魅力更甚的面孔,諾伊扯出一抹慘白的微笑。
十六年,他竟能抓著西奧多十六年。
儘管聚少離多,但西奧多從來也沒有對他說過「我們不必再見了」。
這就是他的驕傲,他僅剩的一絲自尊。
「諾伊,你臉色不好。」尤利賽斯實在有些不忍,但事情已然發生,多說無用。
「無所謂,總會好起來的。」諾伊靠在窗邊,汲取著新鮮空氣,試圖趕走腦海裏混亂的記憶。
數個不成眠的夜裏,海因裡希為他覓來香料,那相仿的氣味令他放鬆,卻也在夢裏令他發抖。
很矛盾、很可笑,卻也很真實。
他的愛情,果然不只有美好。
連做了幾次深呼吸後,諾伊重新恢復了冷靜,他走出書房,逕直朝玫瑰園而去,果然在門前遇上了尤利賽斯。
「諾伊。」尤利賽斯朝他舉起手裏黑不見光的天鵝絨緞帶,「來,驚喜就是要在一瞬間。」
諾伊無所謂地接受了他的好意,橫豎看不見那些玫瑰反倒好一點。
尤利賽斯牽著他的手慢慢地走進了玫瑰園,東拐西彎來到新搭的棚架下面,愛德華走後,海因裡希就讓人重新設計了格局,如今這裏就是為了讓諾伊休息用的地方,架高的檯面四邊是涼棚,玫瑰花倚著棚架生長,這裏還另外放了稍寬的長椅跟薄毯、桌椅,隨時能在這裏泡上新鮮的玫瑰紅茶來喝。
「你坐著等我。」尤利賽斯把諾伊按在長椅上,心裡頗不是滋味。
稍早時西奧多來到他房裏,借了他的衣服、抹了他慣用的香水,分明就是要假扮他的樣子來騙諾伊。
諾伊自是不明白這其中的秘密,只是點點頭,獨自坐在長椅上發愣,周遭的玫瑰香氣混淆著他的嗅覺,像是一種痲痺人心的甜蜜毒藥。
耳邊的腳步聲去而復返,諾伊嗅到了慣常的氣息,於是往前伸出手去。
「尤利?」
聽著與平時叫喚自己時截然不同的音調,西奧多認真想著,小天鵝絨到底還有多少面相是自己沒見過、但完全展露在他人面前的。
總感覺……不悅。
他走近諾伊,伸手扳起他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唔……?」諾伊滿心納悶,尤利賽斯約他過來,就為了這事?
不待他細想,那充滿掠奪性的親吻已經分開他的唇瓣與齒列,往內深入。
「唔、嗯……!」諾伊反射性地縮了下肩膀,總覺得有絲不對勁。
這感覺、這唇瓣,怎麼跟尤利賽斯好像有點出入?
西奧多貪婪地汲取諾伊唇瓣間的香氣,那蒙眼的黑色天鵝絨將諾伊的膚色襯得更加蒼白無助,激起了他內心的侵略性。
平日裏他或許會說幾句挑逗話語刺激小天鵝絨,如今假扮著尤利賽斯可不方便開口。
伸手將諾伊推倒在長椅上,西奧多覆上他的身軀,一邊吻著他的頸項,一邊動手解開他胸前的繫帶。
「啊、等……等等……!尤利,你……」諾伊推了推西奧多的腦袋,想叫他起來,可當他的指尖穿入髮絲之間,卻又產生了奇妙的錯覺。
為什麼這感覺……像西奧多?
是他思念過度,還是夜裏不成眠導致的幻覺?
西奧多沒空去注意諾伊一瞬間的僵直,他鬆開諾伊的繫帶,迫使他露出大半胸膛,年過三十摸起來仍舊手感極好的皮膚有著滑順感,僅管不如少年少女那般嫩彈,可卻奇妙地令人有股不願放手的吸引力。
低頭含住了胸前的紅點,西奧多一邊吸吮、一邊將手往下方探去。
「啊……!尤利……!」諾伊不禁偏過臉去,口中吐出了炙熱的氣息。
西奧多鬆開諾伊的長褲,將它往下扯落,親吻著諾伊胸口的唇瓣跟著下滑,往他平坦的小腹吻去,甚至一手握著他微挺的慾望吻了幾下。
「唔、嗯——!尤利……!啊、哈啊……」諾伊被挑逗得幾乎無法好好思考眼前的「尤利」與平日的不同,只是隨著西奧多的套弄不停地拱著腰身迎合。
直到諾伊射出了些許白濁熱液,西奧多才鬆開手,換脫自己的衣服。
將衣物往腳邊一扔,他把諾伊的襯衫往上推高,越過腦袋,然後在他高舉的雙手手腕上打了個結。
「你……今天怎麼……這麼怪……」諾伊小小掙扎了下,帶點輕嚀的喘息道:「你別又學……西奧多……」
西奧多不禁挑眉。
那傢伙學自己?
「你跟他不一樣……再學……別怪我像當年那樣……再賞你一巴掌。」諾伊感覺手腕也沒綁得很緊,並不疼,索性任由他去。
像當年那樣?西奧多不禁思索起來,自己是不是該找尤利賽斯「促膝長談」一下。
「不過……這樣、也挺好……」諾伊搖了搖有些混沌的腦子,「我還挺喜歡你這樣……」
帶一點強勢、加一點侵略性,他就不懂,尤利賽斯明明有這一面,為何平日不用?
西奧多的唇角勾起了充滿邪氣的笑容。
呵,小天鵝絨果然喜歡這樣玩。
這還是他幾年前用在諾伊身上的,當年小天鵝絨可是喜歡得很。
到頭來他最喜歡的,還是自己。
這一點大大滿足了西奧多的自信。
他低頭啃咬著諾伊的大腿內側,那塊極嫩的肌膚,摸起來總是比其他的地方還要薄上幾分的感覺,總能令諾伊渾身發顫。
「啊、啊嗚……!尤利、尤……利……!」諾伊不禁喘息出聲,雙腿不自覺地掙扎了幾下,卻被西奧多牢牢抱住。
看著眼前不時晃過的後穴入口,西奧多伸指按了上去,使了點力道揉搓起來。
「呀、啊……!啊、別……!」諾伊吐出嗚咽音調,帶點哭腔地發抖著。
西奧多往諾伊的慾望根部輕咬了一口,刺激得他再度硬挺起來。
「尤利、尤利……!快進來……」諾伊覺得渾身躁熱難止,忍不住用腿去磨蹭西奧多。
往常尤利賽斯總會聽令行事,但今天的「尤利」卻不怎麼聽話。
明明他都已經快哭出來了,但那骨感的手指卻還是充滿惡意地按揉著他的穴口,甚至沾了他滴在小腹上的熱液往內探入。
「嗚、嗚嗯……!」諾伊不由得扭了扭腰身,試圖讓那手指更加深入。
若說十六年前的諾伊美得讓人感到驚心動魄,如今的他便是沉靜如湖的水面,只消投入一顆石子,便能泛開層層疊疊的漣漪。
西奧多貪婪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切,這是他熟悉卻也陌生的小天鵝絨,諾伊所有的模樣,都應該是他的。
感覺到裹住手指的嫩肉已然被擴張得溫熱,西奧多終於抽出手指,覆上他的身軀,將已然挺立的慾望推進了諾伊的穴口。
「啊、啊嗚……!」諾伊想攀住西奧多的肩,手卻被綁縛而無法分開,只能不安份地在頭頂上絞扭。
這感覺,著實太像西奧多了。
身軀分明是炙熱而情潮湧現,但諾伊卻同時覺得心口發酸疼痛。
「尤……利……嗚、嗚嗯……對、不起……我……」諾伊咬了咬下唇,一邊感受著身下猛烈進犯的快感,一邊哭出了聲音,「西、西奧多……!」
西奧多倏地一頓,極力忍耐、不願被發現的喘息聲跟著吐出唇瓣間。
諾伊只當是尤利賽斯為此感到尷尬或不快,斷斷續續地吐露著自己的委屈心情。
「西奧多……!救我……!」
那一日沒能吐露的心思,在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情況下再度崩潰。
西奧多瞪著被浸濕一片的黑色天鵝絨,看著淚水滑過諾伊蒼白的面頰,心裏似有某個部分在碎裂。
「小天鵝絨!」咬牙切齒的沉音再也壓抑不住地爆出口,西奧多一手扯開諾伊的蒙眼布,強迫他面對自己,「誰逼迫了你!」
諾伊有些不甚適應地連連眨眼,但比侵入視線更快的是聲音,這熟悉的低沉黯啞嗓音、這充滿傲氣的說話音調——
「西奧多?」諾伊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這才發現自己從來就沒有產生錯覺,抱著他的人果真是西奧多!
「回答我的問題!」西奧多真要氣瘋了。
他與魯珀郡的天鵝絨有染的傳聞雖不光采,但確實逼近人盡皆知,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諾伊出手?
「西奧多……」諾伊顫抖地伸手,觸上西奧多的臉龐,「真的是你……」
他求救,然後成真了。
「癈話!你說!是誰下的手?我要滅了他一族!」
瞧著他暴虐的表情,諾伊突然想起了愛德華的臉,跟著——
「噗、哈哈哈……」西奧多想滅了愛德華一族?那不就是滅了他自己麼?
「小天鵝絨,你找死?」西奧多臉色一黑,他瞪著眼前笑得沒心少肺的諾伊,頭一次有了掐死他的衝動。
「那是個意外。」諾伊吻著西奧多的臉頰,柔聲道:「比起滅了他,你不覺得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比較要緊?」
西奧多剛要皺眉,就感覺到自己的慾望被諾伊穴裏的嫩肉包夾了下。
「你點火,就要承受得住!」西奧多的眼裏透出一絲火苗,他按著諾伊的雙臂將其高舉過頭,身下使勁地頂弄著他的深處。
「啊、啊嗯……!西奧多、西奧多……」身軀重新被慾望襲捲,諾伊仰頭吐出呻吟聲,身下跟著迎合西奧多的侵入,瞧著頭頂上爬滿蝴蝶玫瑰的花棚,他發現透過縫隙看見的天空,竟是一片的青白澄藍、毫無一抹烏雲般的煙灰。
以往在這個時候,天空總會蒙上一層薄灰的……
「敢走神!你這該死的小天鵝絨………!」西奧多發狠地頂弄著諾伊的敏感點,逼得他發出浪蕩的叫聲。
「嗚嗯……!啊、啊嗯……!那裡……嗚、頂到了……!西奧多……!呀啊……!」過燙的高溫逼出一層薄薄水霧,諾伊的眼角噙滿淚光,注意力不得不拉回西奧多身上。
「你這慣性……十六年來都沒變!」西奧多惡意滿滿地反覆頂撞著諾伊的敏感處,很快就感覺到一股熱液噴濺出來。
「嗚、慢一點……啊、啊啊……!等等……讓我喘口氣……」釋放過後的諾伊感覺身軀軟了下來,彷彿多日來的疲憊感在此刻消失無踪,只是覆在他身上的猛獸可不會為此停頓。
「休想!今天我要幹到你下不了床!」西奧多咬上諾伊的脖頸,像隻嗜血的野獸般加重了抽送的速度。
「啊、啊……!西奧多……!你也不想想……我們都幾歲了……啊!慢點……!」連續幾天沒睡好,諾伊的體力早就透支,此刻更是被西奧多消耗得乾乾淨淨、一點不留,面對他接二連三的激烈索求,根本無力招架,只能任由他的慾望在自己的體內放縱肆虐。
「就算年過四十,還是只有我能滿足你!」西奧多緊按著諾伊的手,一手則扣住他的腰身,身下緊緊抵住他的穴口,在猛烈的抽送後將熱液射了進去。
「嗚——!嗚嗯……」諾伊反射性地吐出淺聲哭喊,「不行了……」
西奧多低頭舔了口諾伊頰上的淚痕,將襯衫扯鬆,令他的手臂恢復自由。
「西奧多……」諾伊只覺得雙臂酸疼,但還是忍不住勾上了西奧多的肩膀,像每回的習慣那樣縮在他寬闊的肩膀之下。
「不行什麼?等下你又把腿蹭上來了。」西奧多惡意地動了下腰身,還沒完全離開他體內的慾望在穴內打磨了一圈,惹來諾伊的一瞪。
「不喜歡你就出去。」諾伊悶哼一聲。
「你不喜歡我才出來。」西奧多吐出得意的沉聲笑音,「小天鵝絨,你這輩子都別想掙脫我。」
諾伊有些失神地瞧著他自負的面孔。
越過他肩頭與髮絲看見的天空還是一樣蔚藍,今日的天空被詛咒了麼?
「噢……那我就不浪費力氣了。」
他本就沒打算離開,又何必掙扎?
西奧多挑眉。
「你怎麼變老實了?」老愛拿話激他的小天鵝絨呢?
「我只是想把力氣花在實際點的地方……」諾伊說罷,抬起小腿往西奧多腰側蹭了幾下。
「呵。」西奧多扯唇咧開笑容,笑得刺眼,彷彿在嘲笑諾伊自己證實了他剛才的話。
「堂堂金冠領主冒用他人身分混進魯珀郡領地……是何居心?」諾伊的十指在西奧多依舊結實的胸膛上滑過,眉眼間帶著笑意。
「我受邀來參觀為我而設的玫瑰園。」西奧多低頭,用短鬚磨蹭過諾伊的臉龐。
他剛取代尤利賽斯進門的時候就看出了端倪。
這些玫瑰的色調,像極了他的日常裝扮,只除了那一抹粉色的蝴蝶玫瑰。
「這是為我而設的。」諾伊的頰邊泛起一抹紅暈。
「金燦的花色與你不合。」西奧多伸手折了枝盛開的蝴蝶玫瑰,放到了諾伊頰邊,「這個倒挺適合你。」
諾伊怔忡半晌。
蝴蝶玫瑰——我只鐘情你一人。
「送我嗎?」諾伊輕輕地撫過頰邊的玫瑰花瓣,笑得燦爛。
西奧多不解地瞧著他,不明白這燦笑如盛開玫瑰的情緒由何而來。
「送我吧,西奧多。」諾伊半瞇著眼眸,像極了平靜無濤的水面在微風吹拂下蘯開了水波,笑容益發擴大。
「呵。」西奧多慣性地低笑一聲。
不明白原因,但可以接受他為自己而笑。
諾伊聽著他的笑音,這是他慣常的回應,當他認同而又不願多作說明的時候。
「呵。」諾伊學著西奧多的腔調,鼻尖嗅著淡淡的香氣,只覺得胸口的疼痛不再,有的只是期待。


是啊,他很期待。
期待西奧多永遠留下的那一天,期待再看一次蝴蝶之上的天空。
那個越過西奧多的肩膀,才能看到的澄澈蔚藍,令他豁然開朗的天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