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雖然夏季還未正式到來,但現在的氣溫卻已經逼近三十度,到了什麼也不做就會出汗的程度。
是夜,與審神者共眠的近侍習慣性地要將她攬入懷中安眠,卻被審神者一掌拍開。


鶴丸國永的場合:

「很熱,不要抱過來。」
審神者一口氣翻身到了牆邊的位置,背部貼牆試圖降溫。

鶴丸見狀也跟著翻滾一大圈,再度靠近審神者並伸出手來;就在她以為他是要直接強行抱過來時,他的手卻是貼上了她背後的牆面。

「嘿,其實也沒差啊,妳貼牆根本不會比較涼快。」
原本他也以為牆面可能會比較低溫,但實際摸到才知道並非如此。

「但至少比跟你貼在一起涼快吧。」
有點被嚇到的審神者沒好氣地回答道,牆面和人體的溫度孰高孰低不是想都不用想嗎?

「主人現在是嫌棄我了嗎?這種驚嚇我可不想要啊,不過妳都嫌熱了,怎麼還抱著抱枕呢?」
鶴丸坐起身來,雙手抱胸不懷好意緊盯向審神者懷中的抱枕。


這個抱枕他是熟悉的,外貌可愛、觸感飽滿紮實,躺床時拿來倚靠最是適合不過,他自己有時候也會借來一用;但不代表他可以容許自己輸給這顆抱枕。

「才不一樣!被你抱著和我抱著抱枕的熱度完全不能比!」
審神者也跟著坐起,嚴正地反駁道。

「那妳抱我好了。」
鶴丸又倒回床上,試著縮成一團白球。

審神者:???

她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向他靠近後虛虛地環抱一下這團鶴球後便放開:「好了,抱你了,快睡吧。」

「我要的不是這樣!」
鶴球展了開來,往前撲向審神者想趁勢將人抱個滿懷卻因她輕巧躲過而撲空。



審神者躺回床上,不想再搭理欲(?)求不滿的戀人。


鶴丸有些氣餒,他與審神者共寢這麼些時日,夜裡安睡時懷中有她的溫熱和柔軟早已是他不能割捨的習慣;每當她回現世不在本丸,他就只能獨自一人輾轉反側到天明,一如他迎接她返來時說的那句,若是沒有她,自己就和死了沒有區別。

當然現下的情況並沒有到那般嚴重,他倆的確還是同床共枕的,可既然都在同一張床上了,他又怎能忍受戀人近在眼前卻不能擁入懷中的痛苦?

鶴丸環顧四周,想要解決這突如其來的大危機––他瞥到放在床頭櫃上的、自己的本體,心生一計;既然她說他和抱枕的溫度不可相比,那如果是抱自己的本體就不會那麼熱了吧!畢竟是金屬,一定比棉花布料來得涼快!


「我本人體溫太高的話,那就抱這個『我』睡吧!」他拿起本體就往審神者眼前湊。

審神者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只能呆滯地發出不明的單音節。

「妳抱我的本體會比抱抱枕涼喔!」鶴丸推銷似地晃了晃,刀鞘上的金色飾品隨之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審神者才意會過來他的意思,就算自己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優秀審神者也用不著在睡覺時都抱著刀劍入睡吧?她不走枕戈待旦的武將人設啊?
而且刀劍本體也不是什麼適合陪睡的好床伴吧,刀劍男士帶著本體那是無可厚非,可也沒有誰會揣在懷中抱著睡啊?

「我不要。」審神者訝異於鶴丸國永的異想天開,但還是果斷的拒絕了他。

「啊~~~妳抱我睡嘛,太寂寞的話鶴會死掉的。」鶴丸抓著本體一同向審神者貼近了去,開啟了撒嬌模式。

我們都睡一張床了你哪來的寂寞?而且寂寞就會死掉的是兔子吧!你這隻瘋鶴!
雖然一時之間心中跑過了許多的吐嘈,但在戀人的軟磨硬泡之下,審神者還是勉為其難地接下了鶴丸國永的本體並將他抱在懷中試著一起入睡。


「鶴丸。」
「什麼?」
「你好硬。」
「雖然在床上聽到這樣的讚美很讓人高興但現在應該不是那種情況吧?」

鶴丸國永嘴上反駁,但臉上也帶著笑意,他終於能和審神者擁抱著入睡;自本體傳導而來的安心感和暖意浸透了他的人身,可雖是如願以償,他又有一絲微妙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逐漸擴散在他的心間。


他收了笑,一手撫上自己的胸前、一手去碰審神者胸前的另一個自己,閉眼偏頭思索。

「又怎麼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審神者睏意漸生,原以為能就此安睡,沒承想鶴丸似乎還不肯善罷甘休。


「我覺得我好像在對『我自己』吃醋。」
好半晌,鶴丸才睜開眼睛回答道,他的金眸在熄燈後的夜晚格外明亮。

「我的本體明明是我,可是我現在這樣看著妳抱著卻又沒什麼實感,明明妳的溫度和觸感都傳給這副身體了,」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張了又放,「就和手入時一樣,妳的靈力和心意我都能感受得到,但現在卻多了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樣還不夠,好像『他』不完全是我一樣。」

審神者聞言後沈吟片刻,睡前要做如此哲學性的思辨真的不是什麼值得鼓勵的行為,可看他那麼困擾的樣子又覺得放心不下,正當她想開口時鶴丸卻又繼續說了下去:「我要自己好好思考這個問題的解答,不過現在的確是該睡了,所以我想到一個臨時的解法。」

語畢,他俯身輕吻她臉上因為自己刀鞘所綴裝飾品而壓出的印痕後,白光一閃消失在她的眼前。


「晚安。」審神者懷中的白色太刀輕笑後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