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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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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尋過往。
  
  此處終年降雨,一排排發白的樹木林立,甚至還有幾棵倒下的橫在路上,與隨處可見的破敗建築,交織形成獨樹一幟的景色。
  
  斗篷下所藏著的,是微弱的燭火與希望。
  
  清理不完的受污染植物,離開後便會再次長出,日復一日。唯有每天堅持不懈,一次又一次地焚燒,才能夠稍稍抑制。
  
  雨聲滴滴答答,大片灰色的積雨雲籠罩在上空,從未有過放晴的一刻。沉悶灰暗,不似霞谷那般耀眼燦爛,讓人沒來由的全身發冷,儘管如此,卻仍舊矛盾的蒼涼又充滿生機。
  
  踩在堅實的木頭上,以蝶為伴,耳邊傳來光鰩空靈低沉的鯤鳴,絲絲傷感若有若無,燈柱與火盞是眼前少有的亮色。
  
  美麗卻又殘忍的、帶著腐蝕性的雨水毫不留情的淋在身上,很快你便感覺到自己的能量迅速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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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似乎正有人緩緩走來。
  
  搖曳的火光,身後景象朦朧不堪,他只是保持著一個固定的步調慢慢往前。你第一眼瞥見的是古老的面具,象徵其不凡的身份,那把深藍色雨傘散發著幽光,一顆顆嬌小玲瓏的燈泡垂掛在傘簷。他一襲純白的斗篷,乾淨、纖秀,與背景完美地融為一體。
  
  可以清楚感覺到他面具之後傳來的視線,那道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粗略地掃了一圈便收回。
  
  嗑噔一聲,他這樣衝動魯莽的行為,引起對方的不悅了?
  
  他走近幾步,每踏出一步都像踩在你的心上,卻也令雨幕中那抹模糊的形象愈發清晰。
  
  令你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做出任何不友善的舉動。
  
  「你好。」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那是非常有辨識性的、帶有一種特殊的咬字腔調,絕不會輕易地被人認錯。許是很久沒有開口了,或者主人說話本就習慣簡短,他只拋下一句問好。
  
  你甚至懷疑,對方是一個年老的光之子,可那斗篷下露出的,分明是一雙屬於年輕人的手,只不過蒼白的毫無血色。
  
  「……需要協助嗎?」
  
  他微微蹲了下來,幸而這把傘夠大,才擠得進兩人。那頭柔順的長髮上有著淺淺的光澤,像染上星光一樣,周遭的雨簾形成一個罩子,將外頭的世界與傘下隔絕開來。
  
  他靠得很近,近得甚至抬頭就可以看見那雙犄角上纏繞的淡金色藤花,他卻始終保持著一段適當的距離。
  
  「我的名字是戚容。」
  
  下一秒,你感覺手中突然多了一根蠟燭,便是他將話題又丟回了你身上。
  
  「你呢?」
  
  「我該怎麼稱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