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雜訊，黑白單色。從VHS拷貝到DVD上的差劣素質。

水管、鐵板，簡陋的場景。

不知日夜的密室。

左下角一排不停跳動的白色數字標示，是時間日期。閉路電視般的面版。

長鏡頭，連劇情鋪墊也沒有，直接就是三人圍攻一人的戲碼。一名年約十三、四歲的深髮少年被男人們圍在中間，一雙只為被張開才存在的腿大大的展開；一張只為惹起別人的凌虐而放上表情的臉，時而狂哭、時而狂笑，總之就是在努力地演繹著他被要求的表情。

現場收音不佳，呻吟混合著交合的水聲，煩擾地騷動著耳膜。根本無法聽到站立的男人在說什麼，但也不用多想，不外是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下三流的戲，有劇本也是沒有劇本。單調的進進出出、進進出出。主角相當合作地給予慘烈的呻吟，為單薄的音響添加一些食之無味的噪音。只有在下顎被扯下，嘴被逼張開，去承接男人胯部的肉根時，這噪音才會暫止一下。

來了一些人，又走了一些人。只有一個聲線低沉的男子一直身處鏡頭後，喊著些無法辨清的指令。在枯燥反覆的抽插持續了半小時後，那名一直躲在鏡頭後的男子終於走入畫面。高挑的漆黑身影提著一桶污水，沒任何伏線交待便把水倒到少年腿上。圍著少年的男人們像看到什麼恐怖事物般猛地散開，場面一片混亂。

擱定的長鏡頭裡，出現影片中最價值連城的Money Shot。

黑白影片無法顯示色彩，倏地出現在少年下半身的魚尾巴只能呈以深沉的灰黑色，由細碎的鱗片泛著星般光點。短髮瞬間長落腰際，頭上支出螺旋向天的大羊角。可惜脫水的半魚生物失去在水中那自由自在的美態，魚尾在水泥地上卑微地扭動，劃出不規則的深色水花。

──不是人類。

事實上，是甚至比人魚更少見的半羊半魚的薩提族。

光是這點，就能讓毫無技巧與劇本可言的長鏡頭黑白影片，價格翻個好幾十倍。

但男人們似是出於驚恐、或無處入手，遲遲沒有上前提升影片的價格。聲線低沉的導演口裡罵了些什麼，走過去把魚尾少年整個翻轉，讓他趴著，長長的尾巴翻到前方，大手伸到他腰腹臍眼以下。幾塊鱗片被粗魯地翻開。

沒人掌控的長鏡頭沒拍到少年的表情，但導演也是攝影師，毫無難度就找到最能賣錢的角度。

是他解下褲子，露出通紅的肉器，抱著魚尾插入那個藏在鱗片之下、根本無法用來承接外物的窄小孔穴。

「嗚啊──！！！！」

雜噪之中，傳來很清晰的一句吶喊。

「讓我死！！讓我死吧！！！」

清晰，但是咬文發音不準。顯然是那時候少年還未學懂講人類的語言，也未學懂攝影鏡頭下的規則。深色髮絲馬上被黑衣男子揪起，臉被強行扭向鏡頭，露出被淚水劃花的泣顏。很理所當然地，他被狠狠賞了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