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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梶牡】重要的寶物增加中（２０２４梶蓮生日賀文）

　　相處的時間越久，藥研　牡丹就越加意識到，梶　蓮其實是一個相當無欲的人。

　　他時常帶著糖果吃著棒棒糖，但這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吃糖，也沒有什麼偏好的口味；他總是戴著耳機聽著音樂，但他其實並沒有那麼懂音樂，甚至連自己在聽的歌名都不曉得，那些像是興趣的東西，都僅僅只是為了不讓他的脾氣激動起來的手段而已。

　　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多少衣服，基本上都是素色的連帽和緊身的牛仔褲，手機殼是百元商店買的簡約塑膠殼，使用簡單的零錢盒當作錢包……可以說是個在物質上幾乎沒有什麼慾望，但也或許是因為比起有形的東西，他更加地渴望那些無形的東西也說不定。

　　牡丹其實也知道，梶　蓮和那總是很冷漠的外表不同，他相當地重感情，他相當地重視風鈴的兄弟們與這個街區，也相當重視並珍惜著她，總感覺他所有的慾望，都放在了『想控制心中那頭暴躁的野獸，像正常人一樣融入社會生活著』這一事上了。

　　她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而且真要說起來，她就是被這樣看似對什麼都漠不關心，但事實上比誰都要在乎周遭的人的梶　蓮所吸引的，她喜歡著他心中每一份複雜而沉重的情緒與情感，喜歡著他的一切。

　　但，即使是這樣打從心底的喜歡，在遇上這件事時還是會有些困擾－－究竟該如何，為一個幾乎沒有物慾的人挑選生日禮物呢？

　　想起一年級他們剛認識時，第一次幫梶　蓮過生日的狀況，牡丹翻閱著記錄著這件事情的日記手帳本，忍不住發出無奈的嘆息。

　　那一天，她根本就毫不知情，畢竟梶　蓮根本就沒和她提過生日的事情，只是難得地在放學之後，約好了碰面並一起在東風街上閒逛，然後一起到ＰＯＴＯＳ咖啡館吃晚餐而已，若不是橘　琴葉在替他們上咖啡時，調侃了一句『在生日時約會嗎？』，她或許完全不會知道。

　　梶　蓮在因那句話差點將咖啡噴出來，回了琴葉一句『少、少囉嗦』，讓那個不知道察覺什麼的女孩掩著嘴退回吧檯後面後，轉回頭看見她那明顯愣住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時，才用相當不好意思的神色、隻手摀著臉表示那天是他的生日。

　　在那當下，牡丹整個人都慌了－－重要的人的生日，而她居然毫不知情還什麼都沒有準備，ＰＯＴＯＳ的菜單上也沒有蛋糕之類的選項，她差點就想請他在店裡等一下，讓自己去蛋糕店買個蛋糕或什麼的回來。

　　『不、不用！別去！』在那當下，梶　蓮拉住了她，微微蹙著眉且紅了耳根的樣子，是他在向自己坦白事情時，總會露出的真誠表情：『抱歉，我今天一直想告訴妳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時機，我沒有想要禮物，也不想吃蛋糕，只想要牡丹妳陪我吃晚餐。』

　　那時，善解人意的她馬上就明白了，梶　蓮那天想要的禮物，或許確實就是跟她來一場約會，所以她也打消了暫時離開的念頭，轉而和他起好好地吃了一頓晚餐，並讓他送自己回家，並在最後要分開前……答應了他的要求，告訴了他自己的生日日期。

　　那個時候，她以為梶　蓮是比起實體的生日禮物，更在乎生日活動的人，因此今年年初２月，輪到她的生日時，她也只和他相約了放學後逛街，並選擇了一家她從以前就有興趣，但作為女孩子實在不太敢進去的關東煮店吃晚餐。

　　然而，梶　蓮卻在那天最後送她回家時，拿出了一盒ＰＩＬＯＴ的超級果汁筆墨水之旅行禮盒禮盒，作為禮物送給喜歡製作手帳的她，說實話那當下除了驚喜外更多的是虧欠和驚嚇，她……在他生日時只請了他吃一個咖啡廳的布丁，結果對方卻給自己準備了這個對高中生而言頗為昂貴的禮物，真的令人有些難以消受。

　　可……梶　蓮那時的表情相當誠懇，他的誠懇中還能讀出擔心她不會收下的不安，實在無法糟蹋他的那份心意，因此牡丹那時還是收下了，並在隨後踮起腳尖，鼓起勇氣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表達喜歡以及感謝。

　　『蓮君那時一定沒有想那麼多吧……』翻過手帳本記載那天的那一頁，牡丹忍不住又發出一聲嘆息，現在的她已經明白了，梶　蓮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會盡他所能地對他所重視的人好，而他所渴望的回報，往往都只是和她、和大家能夠待在一起。

　　這是，何等地令人揪心……其他人的想法她管不了，但是站在她的立場可不允許這個樣子，既然是往後未來都打算互相扶持的人，給予彼此的付出怎能不平等？因此今年梶　蓮的生日，她一定要給予他一份不亞於那組果汁筆價值的禮物才行。

　　只是要從哪個方向切入才是一個麻煩，就像一開始想到的，他會吃糖跟聽音樂，但他對這兩個東西其實沒有太大的喜好，送他糖果似乎只像是平常在分他零食，送他ＣＤ也只像是在給他一個他用的到的物品，實在沒有什麼送禮物的感覺。

　　更不要說連帽上衣、牛仔褲或是帆布鞋那一類的了，雖然確實也是他喜歡的東西沒錯，但怎麼樣都沒有『生日禮物』的感覺，反倒像是婚後的妻子去逛街時，順便幫丈夫買衣服回來一樣……這對他們來說還太早了，況且她也不知道他的尺寸。

　　她還在苦思、尋思，手機就收到了梶　蓮傳來的訊息，而商談的還正好是關於他生日那天的事情。

　　『牡丹，我生日那天妳有空嗎？那天正好是假日，我想邀妳跟我一起去動物園。』文字看不出溫度，但牡丹可以感覺到，這有些生硬的訊息，一定是對方想了很久才發出來的，因此她在回覆時，忍不住帶起了淡淡的笑意：「有空的，我那天沒有排班，一起去動物園沒有問題的。」

　　她沒有說自己在上個月排休時，就已經事先告訴店長，她那天絕對無法上班，只是在隨後的訊息往來中，和梶　蓮約定了要去哪個動物園、搭幾點的車，以及他幾點過來接她之類的云云，在這些商討結束後，趴在桌上想著去動物園的便當該怎麼製作的牡丹，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她各方面都有想法了。

　　時間轉到了梶　蓮生日當天的那個周六，牡丹那天起得相當地早，用著前一天晚上已經揉好在冰箱的漢堡排肉餅，她用心地做了兩人份以起司漢堡排為主食，搭上章魚香腸、玉子燒與袖珍菇炒菜組成的交遊便當。

　　當她將一大一小兩個便當盒疊起，用便當包巾包起來，上樓換上特別為了今天約會挑選的衣服，並背上側背皮包、提著準備給對方的禮物下樓時，正好收到了梶　蓮表示他已經到了她家門口的訊息。

　　她立刻進廚房拎起了做好的便當，與剛睡醒正準備要喝咖啡的父母告知一聲後，便套上最為好走的那雙鞋子出門，老實說……雖然梶　蓮靠在圍牆上等她的樣子，和每次來接她時差不多，還是讓牡丹有些緊張了起來：「蓮君，早安。」

　　「早。」一見到她走出來，梶　蓮立刻一手將手上的手機塞進口袋裡，一手暫且拿出含在嘴裡的糖，站到她面前盼著她低語：「辛苦了，還讓妳準備便當。」

　　「不會的。」對此，牡丹笑著搖了搖頭，溫婉地表示：「是我自己想要做的，能替蓮君做便當，我感到很開心的。」

　　「這……謝謝。」總是會為她的笑容，和那些為他付出的貼心舉止而動搖，梶　蓮的臉上頓時滑過一抹紅，但他隨即含著糖鎮定了下來，並將手伸向了她手中的便當包巾：「便當讓我拿吧。」

　　「這、在、在這之前，先等一下下。」知道若是將便當交到對方手中，多半就是要邁步出發了，牡丹連忙地在喊了聲停後，先將便當放在了圍牆上面，然後雙手拿起了她提在手中的，上頭印著ＰＯＲＴＥＲ的不透光塑膠袋，有些緊張且羞怯地道：「其實我……幫蓮君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想在出發前就交給你。」

　　「什……」梶　蓮愣住了，他在第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說實話他是開心的，可他同時也覺得有些緊張與不好意思，支吾回應的同時，耳廓似乎也在漸漸地染紅：「妳不用特地買禮物的，我……」

　　「不可以喔！我生日的時候，蓮君也送我禮物了，不是嗎？」仍維持著雙手抓著袋子的動作，牡丹有些過於可愛地含笑歪著頭，輕聲地問道：「蓮君還記得，你當初對我說了什麼嗎？」

　　「……我記得。」梶　蓮的臉頓時染得更紅了，他當然記得，那麼羞恥的話，他大概一被子也忘不了……

　　『我希望牡丹妳能收下，在文具店看到這個時，我就……很想看妳使用它的樣子。』

　　「我也是喔！在挑選這份禮物時，也一直很想看蓮君使用它的樣子。」牡丹說著，瞇起眼露出了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可以請蓮君收下嗎？」

　　「我……知道了。」他本來就不可能不接受她的心意，但她這麼說，還是讓梶　蓮稍微坦然了一點：「謝謝妳，我會好好珍惜的。」

　　「嗯……比起好好珍惜，我更希望蓮君能好好使用的。」帶著笑意這麼說著，牡丹從塑膠袋中拿出的，是一只設計簡約俐落的黑色防潑水男用腰包，她打開背帶上的塑膠扣具後迎了上前、墊起腳尖，一手穿過他一邊的手臂下方，一手則從另一邊的肩上繞過去，用著幾乎是在擁抱對方的動作，將那只莫約４０公分的小包替他斜背扣上，退了一步再看，這樣的運動風腰包果然非常適合總是打扮得輕鬆簡約的對方：「果然非常好看，這樣今天，蓮君的東西就不用都放在口袋，晚點如果買了水也會比較方便。」

　　「確、確實。」其實梶　蓮大概有一半的話沒有聽清楚，畢竟他剛剛有一瞬間走神地想順勢擁抱她，但他還是收回了心神，並像她說的一樣，馬上將他原本放在上衣與庫子口帶裡的手機、錢包與大量的糖果，都放進了這個剛拿到的新腰包內，老實說……口袋空了似乎真的比平時更輕鬆了一些。

　　從他的表情便能看出，他並不討厭這份禮物，也不排斥把那些東西放在腰包內，牡丹隨即露出了好看的笑意：「那我們出發吧，蓮君。」

　　「……嗯，走吧。」一手提起了便當，一手牽上了她的手，準備展開他們今天的行程，梶　蓮的心中其實是說不出的幸福、滿足與澎拜。

　　而當他們搭上了前往動物園的電車，看著早起做便當的牡丹，此刻稍微靠在他的肩上閉眼假寐的睡顏，那股幸福感甚至以相當快的速度膨脹擴大，他本來就認為……在生日的這一天，可以獨佔他最重要的女孩，已經是足夠幸福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有辦法讓這樣的幸福更加倍。

　　一手牽緊了牡丹的手，一手輕放在她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上，總覺得……需要拚上性命保護的東西，似乎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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