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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伊】相伴至未來

※有蜜話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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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西的生活是平靜的。

收陷阱、採果子、巡視森林，還有陪伴老友──雖然只不過是在枝葉繁茂的大樹下睡覺，那也是獵人日常的一部分。

經過漫長的歲月，他習慣了部落的不待見，不為自己辯解；習慣了不做多餘的事，避免惹禍上身；也習慣了封鎖自己的心，不再與人建立關係。

崑西總是日復一日地重複著一成不變的作業，離群索居的日子平淡卻也充實，原以為會就這樣安穩地度過一輩子，但他的生命中出現了兩個意外。

孤身一人的日子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某天在陷阱中抓到了一隻通體雪白小傢伙。崑西永遠記得那天，小傢伙嘰嘰叫著，睜著黑亮的眼睛，揮著短小的前肢，努力地向他證明自己的用處，希望他不要將自己當作食物。

之後的日子裡，雖然他不曾強留，但小傢伙似乎也沒有離去的意思，就這樣互相陪伴著，他也早就將對方當作夥伴。

他們會在狩獵祭結束時帶著小傢伙喜歡的巨羊肉乾和太陽桃酒一同去探望老朋友、在聖舫節準備物品去鎮上交換過冬物資，一起度過了動盪的雙月互蝕還有好多好多個春夏秋冬。

和小傢伙一起度過的日子趨於寧靜，被突然闖進生命中的小動物攪起的波浪逐漸平息，卻沒想到第二個意外來得如此突然。

當「大魔法師的繼承人」出現在面前時，崑西對他的第一印象是又吵又麻煩。

最初崑西也以為自己沉寂百年的心靜得宛如一潭死水，古水無波，再激不起漣漪。但是伊得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在平靜的水面捲起驚濤駭浪，他的聲音滿盈了空蕩的心間，笑容驅散了長年的陰霾。

伊得總有新奇的想法。長生的眷屬看淡了生活的渴望，他的熱情被時間消磨，最終剩下連餘溫也快要消散的殘灰。伊得的存在帶給了崑西許多不同的體驗，他挑起被掩蓋的火星，重新燃起生命的火光，讓崑西面對伊得時也不自覺萌生出幾分期待。

崑西想不透怎麼有人能夠喋喋不休地講這麼多話，卻在當他猛然意識到時，自己的身邊早已充滿了伊得的痕跡。這個小鬼鮮活地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為他的世界畫上豐富的色彩。

伊得會帶來希望和不一樣的風景，他想。雖然麻煩，但他甘之如飴。

比如，他給小傢伙取了名字，從此小傢伙不再只是小傢伙，牠有了名字，叫做黃昏之星修爾貝克斯・魯希瓦拉法修托帕。

比如，他說了許多原來世界的事情，崑西聽得一知半解也澆不熄伊得分享的熱忱。這樣很好，崑西想道，小鬼很吵，但很好。

又比如現在。

崑西拾起桌上的紙條，無奈地嘆出一口氣。

這是一個平凡的早晨，崑西準備出門進行上午的例行公事，臨行前小鬼和小傢伙似乎在鬼鬼祟祟地密謀著什麼。伊得平時點子就多，也經常拉著小傢伙一起鬧，因此他沒有多加在意。

然而當崑西回到小木屋準備睡個午覺時，偌大的屋內不見伊得和托帕的蹤影，只留一張紙條在桌上。

崑西拿起紙條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還蓋了兩個小小的爪印，顯然是出自兩個小傢伙的手筆。

紙條上的字跡有些歪斜，但崑西一眼就認出伊得的字，他認得伊得的書寫習慣，小鬼剛來到卡萊因時字都認不全，寫字也是歪歪扭扭，還纏著他要求手把手教過。

既然兩個小傢伙要求了，他也不介意陪他們玩一回。他知道紙條所指的目的地是老朋友的所在地，崑西不多耽擱，立刻動身出發。

見到被裝飾得花花綠綠的老朋友時，崑西愣了一瞬。看見他來的托帕高興地嘰叫著朝他跑來，也不管身後還拖著緞帶，長長一段隨著托帕愉快的腳步在空中飛揚。

「啊托帕等等……」伊得的視線追著飛奔而去的托帕，看到了立在不遠處的崑西，「崑西！歡迎來到生日派對！」

「這是，在做什麼？」面前的參天大樹被掛上五顏六色的彩帶和倒三角形的旗子，還有一張橫布條寫著斗大的幾個字，崑西看不懂，他猜測是伊得原世界的文字。

「準備給你的生日驚喜呀！」伊得答道，「喔對了，這是我那邊的文字，這幾個字的意思是『崑西生日快樂』，有機會我再教你寫那邊的字吧，」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就像你教我那樣！」

崑西低低應了聲好，肩上的托帕蹭了他幾下後又回到伊得身邊，伊得將牠脖子上長長的緞帶打成漂亮的蝴蝶結，托帕興奮地到崑西面前展示一番，崑西點點頭以示讚賞。

崑西走近伊得身旁，才終於看清他準備了些什麼。一個圓形蛋糕、臘肉、魚乾和蜂蜜，還有托帕最愛的肉乾，一旁還散亂著幾根蠟燭跟一把蛋糕刀。

「蠟燭？」

見到疑惑的表情，伊得說明起來，「在我的故鄉，生日時會在蛋糕上插上壽星歲數的數字、或是相等數量的蠟燭，」他又露出抱歉的神情，「但不知道崑西的歲數，只能插幾根象徵一下了。」

「嗯。」崑西應道，見伊得沒有反應，又重複，「插上蠟燭，然後呢？」

「然後，要許三個願望，」伊得豎起三根指頭，一隻一隻掰著數道，「第一和第二個願望要說出來，第三個願望不能說出來，要放在心裡。」

「……為什麼？」

「因為說出來就不靈了啊。」

崑西不解，說出來就不靈的話為什麼前兩個願望要說出來？不過他也沒多在意，伸手要幫忙被伊得阻止了，說今天崑西是壽星不要讓他幫忙，崑西拗不過伊得的堅持，找了個陰涼處隨意地躺下。

「托帕等一下！」遠處傳來伊得的叫聲，「還不能吃！」

崑西皺皺眉，過了幾秒就被伊得慌忙地拉起，「崑西別睡啊，雖然順序不太對但是來許願吧！」

被半推半拉，崑西站在蛋糕前，才明白伊得所謂的「順序不對」是什麼意思──蛋糕上清晰地印著托帕的腳印和明顯被偷吃過的痕跡。

因為只是象徵，蛋糕上的蠟燭並沒有點燃，他照伊得說的雙手交握於前胸，「第一個願望……」

「嘰嘰，嘰嘰嘰嘰！」還沒出口的願望被一連串的嘰叫聲打斷。

崑西停頓了幾秒，摸了摸托帕，啟唇道，「第二個願望，希望小鬼一輩子健康快樂。」

「第三個，」他開口，餘下的話語被全數隱藏在心底。

「崑西，這是你的生日願望，怎麼用在我身上？」伊得感到可惜，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生日願望，怎麼就這樣用在別人身上。

崑西理所當然地答道，「你也會用在我身上。」

「可惡完全無法反駁──」伊得頓時啞口無言。

「嘰嘰嘰？」托帕不懂伊得的崩潰，明明牠剛剛已經替崑西許下了感情要好的願望。

「小傢伙問什麼時候可以吃蛋糕。」

「抱歉喔托帕，馬上好。」

雖然被崑西亂翻譯，但看在蛋糕的份上，黃昏之星大人決定不跟他計較。

摘下裝飾用的蠟燭，伊得將刀子遞到崑西手裡，「接下來，請壽星切蛋糕。」

大手穩穩持刀，將蛋糕切成形狀漂亮的六等份，拿過一旁的盤子，盛裝給身旁期待不已的兩個小傢伙。

「托帕，這是特別製作的蛋糕，動物也可以放心吃哦！」

「嘰嘰！」

一人一獸吃得歡快，崑西也回到陰影下假寐，只要他們不超過自己能感知到的範圍就好。

既然說到生日怎麼能少了整壽星這一環節呢，伊得和托帕對視一眼，點點頭，準備實行計劃。

伊得悄悄地走到崑西身旁，指尖沾起一點奶油，看準了時機就往崑西臉上揮去。崑西睜開眼，猝不及防地擒住了伊得的手腕，將手指上的那一點奶油用舌頭捲入口中，舔過一根根手指，最終伊得整隻手都被舔得水淋淋的。

托帕眼見氣氛逐漸旖旎，當機立斷帶著桌上的蛋糕奔入森林，分送給牠的朋友們，順便炫耀新造型。

自始至終，蜜橘色的眼眸沒有離開過伊得，饒是伊得也被看得有些羞赧，他微微一笑，趴上厚實的胸膛，輕輕地在崑西的唇角啄了一個吻，「崑西很想親親吧？」輕輕柔柔地，像一片羽毛一掃而過。

此刻崑西宛若沙漠中的旅人，而蜻蜓點水般的吻如神明降下的一滴甘露，令旅人不禁貪婪地想向神明祈求更多。

臉上笑容未褪，伊得被崑西禁錮在懷中，壓著後頸，閉著眼被迫接受一個黏膩的吻。牙齒被撬開，崑西的舌頭長驅直入，在口腔裡恣意翻攪，呼吸被擾亂，鼻息間盡是男人身上好聞的木質香氣。

氧氣逐漸被掠奪，快要喘不過氣的伊得拍了拍崑西的肩示意他放開自己，見崑西不為所動，伊得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簡直要在崑西身上扭成一朵麻花。

蹭動間聽見崑西一聲悶哼，解開了禁錮，伊得被親軟了手腳，正趴伏著調整呼吸，驀地感覺到身下有一塊堅硬的凸起，馬上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這陣子忙著和托帕籌備生日驚喜，倒是冷落了壽星。

伊得轉而挺起身體，露出一副陪笑的表情，「最近都沒好好陪陪崑西，這是我的錯，給你一點『補償』，如何？」

崑西見小鬼嘴上說得誠懇，期待的眼神卻將心裡的想法出賣得徹徹底底，不禁也彎了唇角，「那你說，怎麼『補償』？」

伊得目光流轉，故作思考後答道，「你躺著，我來動。」

伊得褪去自己下身的衣物，解開崑西的褲頭，解放怒脹的肉棒，坐到崑西身上，伏低身子，將兩根不同大小的肉棒放在一起擼動，傾身又向崑西討吻，被舔過的手探向身後，撫慰前端的同時也為後方擴張，指頭在後穴翻攪，帶出些許混雜在唇舌交纏之中的細微聲音。

崑西注意到伊得刻意在他自己受不了時轉為專攻底下粗壯的陰莖，他一手抱住伊得，不讓他逃脫，另一手就著伊得擴張自己的動作跟著探入手指。

「嗯哈……崑西……你這是、犯規、嗯……」

「是你、先的。」

「我才、沒有……嗯呀啊啊、不行、啊啊──」

崑西見小鬼不承認，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伸入第二指，他記得伊得的敏感點，往那塊軟肉按了一下。

「嗯啊、不行……好舒服……哈啊……」

崑西繼續送入第三指，前後夾擊下伊得很快就瀕臨極限，「等等、崑西、嗯啊……說好、讓我動、咿呀、哈啊……真的不行了……唔嗯──」

未出口的話語在接吻的空隙被吞噬，伊得顫抖著身體被送上高潮。高潮過後脫力地趴在崑西肩上喘氣，緩過氣後不甘心地將崑西尚未釋放的陰莖夾到腿根，夾緊大腿，雙手後撐，就著自己射出的精液上下滑動。

崑西的大掌掐著伊得的腿根，白皙的腿肉很快就泛起紅色的指痕。

「太慢了。」崑西抓緊了伊得的腿用力向上頂胯，肉柱上暴起的青筋磨得腿心一片紅腫，圓潤飽滿的傘頭不時擦過會陰，激起異樣的快感，惹得伊得驚呼出聲。

「等一下、太快了……嗚……」

伊得只能靠雙手堪堪保持平衡，啪啪的肉體碰撞聲不絕於耳，下身泛起陣陣酥麻，後穴也變得空虛起來。最後在他又經歷了一波小高潮時，腿間進出的凶器才終於射出濃精。

小高潮讓伊得的前端又高高翹起，後方也搔癢難耐，「崑西……快進來……」雙頰染上潮紅，噙著水光的眼神迷離勾人，攝人心魄。

崑西挺腰進入的那一刻，兩人一同發出一聲喟嘆，而後輕輕地抽動起來，金色的腦袋埋在胸前，舔吻挺立的乳尖。

「啊呀……嗯……好舒服……」伊得眼角帶著情慾的紅，眨著淚眼輕聲哼吟。他迎合地扭腰，努力讓雙方都感覺舒服，在崑西鬆開含吻的乳頭時與他唇舌相纏，直至雙方都攀上頂峰。

托帕回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已晚，夜晚的森林籠罩在漆黑的夜幕中，顯得陰森可怖。入夜以後，森林的溫度會降低許多，伊得靠在崑西身上，被裹在崑西寬大的外套裡，顯得格外嬌小，看見牠來，高興地朝牠伸出手。托帕嘰了一聲後窩到伊得懷裡，和他一起聽著崑西沉穩的心跳。

「伊得。」崑西認真喚了伊得的名字。

「怎麼寫。」在伊得看過來的目光中，崑西問道，「你的名字。」

伊得明白過來崑西是在問怎麼用他原世界的文字寫自己的名字，「你現在就想知道嗎？」

「嗯。」

「好吧，那手借我。」本來是打算下次準備好紙筆再教崑西怎麼寫的，既然他想知道，伊得也不介意提前示範一遍。

伊得一手托著厚實的手掌，另一手伸出一根指頭，在寬闊的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手指劃過的力度不重，癢癢地從掌心蔓延到心間。

「好了，這是我的名字，你要記好喔。」

崑西盯著自己的掌心出神，方才伊得劃過的地方彷彿還殘留著熱度，不燙，但很撓人。伊得見崑西呆愣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

「笑什麼。」

伊得笑答，「在育幼院的時候，老師說自己的東西寫上名字才不會拿錯，」他指指崑西的手，「我剛剛在這裡，寫上了我的名字。」

「嗯。」崑西也笑了，他收攏手指，將伊得的名字和熱度一併封鎖在手心，與此刻將他的小鬼抱在懷裡一樣，「都是你的。」

伊得笑著說道，「我也是你的，你看我身上這麼多你的痕跡……」

「嘰！」

「當然，沒有忘記托帕！」

「嘰嘰！」

兩個小傢伙很吵，但是，很好。崑西微笑想道。

至此，特別的日子被賦予特別的意義。

恍然間崑西想起了自己許下的第三個願望──以後，還會和小鬼定下許多約定，希望……能多看著小鬼一段時間，然後，相伴至未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