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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住】





阿契努斯醒了,他睡的不怎麼好,因為裂魔弦還倒在他身上呼呼大睡,且看起來睡得不錯,阿契努斯總算放心了。他扭頭看看四周,映在破牆上的光和他睡前沒什麼兩樣,四周不見任少游的蹤影。

他試著爬起來,沒想到使不上力。他是練武之人,或者該說練武的魔族,連這點力氣都沒有,看來自己付出太多了。

既然爬不起來,那就繼續躺著也無妨。但裂魔弦的重量壓的他無法專心睡覺。

阿契努斯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想掙脫也不是,只好抽出手來搖了搖裂魔弦的肩。

「醒醒。」阿契努斯說,「早上......,該醒了。」

但裂魔弦似乎很享受似的,仍舊沈浸在夢鄉。阿契努斯看了一眼,舉起那隻空出的手掌按了按眉心,再這麼躺下去他快不能呼吸了,偏偏任少游又不在。

忽然他從指縫中瞥見一條從火焰般紅髮中露出的黑細繩,那是用來固定裂魔弦面上的半面罩用的,現在有大半已經脫離,畢竟面罩的主人現在可是有半張臉全壓在自己身上。

阿契努斯盯著那條線直直看著,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這麼伸手緩緩地解開那條長結。

面罩脫落了,阿契努斯小心翼翼地捏住,就在他想舉到眼前細看之際,手腕被狠狠抓個正著。

「你做什麼。」裂魔弦的聲音沙啞,也聽不出平時的那個他。

「放開。」阿契努斯說。

裂魔弦抓的更緊了,「還給我。」

「你再繼續出力,我也拿不住。」

裂魔弦愣了一下,然後眨眨眼睛,從阿契努斯的胸口上抬起頭。

「阿契?」他說,「你怎麼在這裡?」

「......放開我。」阿契努斯重申。

裂魔弦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身下的人,露出了非常複雜的神情。

「任小子呢?」最後他說。

「你,從這裡起來,然後就可以去找他了。」阿契努斯突然覺得自己快生氣了,他似乎有很久沒有這樣的情緒。

裂魔弦終於清醒了。他略帶歉意地鬆開手,然後獨自面對自己竟然躺在一個大男人身上的事實。

「喔......抱歉,我沒想到......我馬上......」

裂魔弦搖搖晃晃地把身體撐起來,接著使出全身的力氣免得自己再度倒在這男人身上。

「喂,你對我做了什麼?」裂魔弦感嘆地問。

「我答應任少游叫醒你。」阿契努斯說,趁著裂魔弦頭昏腦脹地尋找平衡之際坐了起來。

「翅膀硬了啊,臭小子。」裂魔弦勉強換了一個比較有尊嚴的坐姿。然後抱頭適應一陣天旋地轉。

「你壓住我的東西了。」阿契努斯說,睡著前他脫掉的手套正好被壓在裂魔弦屁股下。

「啊,是啊,面罩......」裂魔弦不著調地說。

有那麼一瞬阿契努斯想丟下這團無法自理的麻煩不管,但他隱約知道自己現在連站立行走都有困難。

「拿去吧。」出於尊重和罪惡感,阿契努斯盯著地板,把面罩推還給裂魔弦。

但他推出去的那隻赤裸手掌卻又再次被裂魔弦的大手壓上。

「一馬還一馬。」裂魔弦也盯著地板。「你的手比我想像的還結實嘛,這些繭有幾年了?」他把手指伸進對方的指縫間蹭了蹭,頑皮的笑了起來。

阿契努斯的腦海在拔腿就跑與釐清思緒之間擺盪。首先反正他也跑不掉、窮盡一生也無法理解人類,再說了這傢伙根本就不算人類。他搞不懂。

「我收下了。」思緒奔騰之際裂魔弦已經抽回手和那個花俏的面罩,他仔細地繫好才抬頭面對阿契努斯。

「手套,就當作是賠罪,我幫你戴上吧?」他露出了一個令人懷念的壞笑。

沒想到阿契努斯站起身來,用他從沒見過的速度快步走開了。






<阿契努斯重新戴上前會拿去洗過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