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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畢業而且CP向的超短畢業生

(三)櫻花滿開之段
若王寺勘兵衛提著一壺酒,慢慢的走向他曾多次駐足的那片櫻花林。

櫻木清右衛門正在那裡等,聽到勘兵衛的腳步聲隨即轉頭看向他。

「喔,你來了。」

「聽你的語氣,是以為我不會來嗎?」

「……畢竟我害你差點沒辦法完成工作,又寫了那樣的信給你。」

勘兵衛嘆了口氣,面對清右衛門蒼白的模樣,也不忍心再說什麼重話,將手中的那壺酒遞過去道:「總之我已經想好了,就這樣吧。」

清右衛門遲疑了幾秒,才把酒接過來。

看著清右衛門茫然的表情,勘兵衛也甚感不解:「怎麼了?我不是按照你的指示做出選擇了嗎?」

「那個……其實我有點忘了,要你帶上酒是代表什麼意思……是答應呢?還是拒絕呢?」

勘兵衛被氣笑了,他從懷裡掏出信紙,說:「真虧你寫得出這種大膽的求愛信還忘記內容,你知道我收到的當下有多衝擊嗎?」

「抱歉啦……我那時超級神智不清的……一邊借酒澆愁一邊抱著必死的決心寫下那些話……」

「什麼『必死的決心』啊?需要我幫你複習一下你到底寫了些什麼離譜的東西嗎?」

「不!我好像快想起來了……唔……」

勘兵衛一把抓住清右衛門的衣領,拉近兩人的距離後側頭吻上,輕輕的廝磨後還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才分開。

見清右衛門表情呆滯,勘兵衛有點不滿的問:「你不表示點什麼嗎?」

「呃……」清右衛門舔舔嘴角,想了想說:「多謝款待?」

勘兵衛在這瞬間產生了「怎麼不把這傢伙亂棍打死」的想法,臉色也變得猙獰起來。

清右衛門連忙緊緊抱住勘兵衛大喊:「不是我以為我在做夢不要離開我勘兵衛啊啊啊啊啊啊!」

「放手啦啊啊啊啊啊我骨頭快斷了你這個怪力男!」

「不行!如果我放手了勘兵衛說不定就會逃走了!」

勘兵衛用盡全身的力氣試著推開清右衛門,一邊艱難的說:「都到這種程度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回答是什麼嗎?」

「我只是覺得……太不真實了,我連想都不敢想。」清右衛門放輕了力道,但仍扣著勘兵衛,並埋首在他的頸窩。

「你看起來不像不敢想的樣子,寫信的時候不是很大膽嗎?」勘兵衛感覺到清右衛門的呼吸拂在皮膚上,有點癢癢的。

「就說了我那天神智不清了!不然我才不會在信裡寫我想對勘兵衛『逼――』『逼――』還有『逼――』『逼――』『逼――』跟『逼――』『逼――』『逼――』『逼――』呢!」

「哇出現了,一堆需要自主消音的內容,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也是你的才能吧。」

「所以勘兵衛你不生氣了嗎?」

「我還是很生氣,但不是因為你讓我差點任務失敗,而是氣你都不考慮一下你的忍者生涯,在得罪這次跟我搭檔的前輩之後,你覺得你短期之內還會接到工作嗎?沉寂一陣子之後,你又得花多少心力才能擺脫那些雇主對你的疑慮?」

清右衛門沉默不語,勘兵衛見狀放軟了聲音安撫道:「我知道你這陣子本來就有點消沉,所以不管怎麼樣生氣,最終還是擔心你,不至於到和你一刀兩斷。」

「……我啊,原本已經想好了。」清右衛門維持著抱住勘兵衛的姿勢,從懷裡拿出用竹葉包裹住的糰子,悶悶的說:「如果你沒來的話,我就在這裡自己把糰子吃掉,然後離開,去南蠻或是哪裡都好,離這裡遠遠的。」

「但是我連做夢都想回到這裡,我們以前總會一起來賞櫻,還會帶著糰子來吃,你大概只有這時候是讀不下書的,和我一樣專注於滿天飛舞的櫻花。」

「還好你來了,不然之後離得太遠的話,我可能來不及在死前回到這裡。」

「……我說你啊,你到底受到什麼刺激?」勘兵衛實在聽不下去了,抓住清右衛門雙肩晃了晃,和他對視,說:「從你亂入我跟前輩的任務開始,我就一直覺得很奇怪,這些都是你平常不會做的事情,你到底怎麼了?」

「大概是因為,意識到你隨時會離開我吧。」

「蛤?你到底在說什麼?」

清右衛門瞬間變得委屈起來,用控訴的語氣說:「勘兵衛你因為那位前輩受傷了對吧?跟她說無論如何會好好保護她對吧?還說之後也要一起工作對吧?接下來就要離開我了對吧?」

勘兵衛愣了一下,接著用咳嗽掩飾住笑意,神秘兮兮的反問:「你知道前輩是忍術學園校長的女朋友,楓小姐嗎?」

「校長有女朋友?」

「我原本也不知道,是校長特地委託我要保護楓小姐,我才知道她的身份。總之他們在鬧彆扭,校長擔心身上原本就有傷的楓小姐,所以才找上這次一起執行任務的我。」

「是這樣啊……但楓小姐看著你的表情……」簡直跟我看向你的時候一樣。清右衛門把後半句吞了下去。

「所以說,他們不是在鬧彆扭嗎?楓小姐為了要讓校長感覺到危機,也委託我要在任務中裝成跟她有曖昧的樣子。一份工作有三份報酬我當然會好好的做,前提是沒有清子小姐跑出來搗亂,還讓我們被目標察覺,畢竟清子小姐可是很引人注目啊。」

「對不起,勘兵衛。」

「我知道你已經充分反省過了,之後也跟我一起去對楓小姐賠罪吧,某種程度上你當時就是讓她難堪,我為了讓她消氣,這陣子都在幫她免費跑腿。」

「勘兵衛不是因為生氣才不聯絡我?」

「嗯,你永遠不知道憤怒的女人有多少東西可以買。」

清右衛門終於笑了,拉住勘兵衛的手,湊上前去綿密的親他臉頰和嘴角,見對方沒有閃躲,才逐漸放肆起來,捧著他的臉加深這個吻,展現自己的侵略性。

勘兵衛從原本放鬆的狀態變得有點緊張,下意識的想要退開,卻被牢牢按住無處可逃。

最後在掙扎中他給了清右衛門一拳,自顧自的拿著酒和糰子尋了一個好位置坐下。

過了一會清右衛門才慢慢挪過來,他枕在勘兵衛的肩上,輕聲抱怨:「好痛啊勘兵衛,怎麼可以使用暴力呢?」

「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就是你吧?」

「勘兵衛是嫌棄我招待得不夠周到嗎?」

勘兵衛的臉有點紅,不知道是酒氣熏染的還是別的原因,他倒了一杯酒遞給清右衛門,一邊說:「不用再招待了,太多了太多了。」

清右衛門長長的「咦」了一聲說:「可是這樣我就不能展現我的誠意了。」

「要展現誠意的話就給我去好好賠罪!」勘兵衛的拳頭蠢蠢欲動,但最終只是在清右衛門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好痛!勘兵衛原來是個暴力狂!我以前都不知道!」清右衛門裝模作樣的倒向另一邊。

「就像我也不知道你會這麼意氣用事一樣,真是的,以前心性的鍛鍊到底鍛鍊到哪裡去了?」

「唉……真的要說的話事出有因啦,而且你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你不知道你能牽動我到什麼程度。清右衛門在心裡偷偷的說,他重新枕回勘兵衛的肩膀,看著落櫻一片片在他們兩人髮間、臉頰、肩膀和交握的手,點綴出美麗的色彩。

真是太好了,清右衛門想,能夠在櫻花開得最繁盛的時候來到這裡,真的太好了。


(四)事出有因之段前篇
山田利吉對在工作結束之後,和這次的工作夥伴一起吃了頓飯。

三人在言談間免不了討論這次被黃昏時城忍者隊首領,雜渡昆奈門擊敗的事情。

好不甘心啊!櫻木清右衛門說。

一旁的若王寺勘兵衛點點頭,尤其是對方已經手下留情,還被打得這麼慘就更加不甘心了。

利吉倒是不怎麼在意,他早就知道他們拖不了雜渡多久,只要土井老師沒事就好。

不過鼓勵後輩還是要做的。

「你們兩個假以時日也會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對手,這次的表現已經很優秀了。」

能被優秀的前輩稱讚優秀,兩人馬上就恢復了士氣,並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向利吉請教忍者生涯的方向和規劃。

「嗯……我覺得你們的實力足夠,不是非得要雙人搭檔,如果各自發展的話也會有很好的成就吧。」

似乎也可以嘗試看看呢。勘兵衛當下是這麼回答的。

利吉掃了一眼臉色微變的清右衛門,淡淡的又補了一句:「不過,未來要怎麼走也不一定,所以我的話你們聽聽就好。」

但這件事是個起頭,就如同一根刺,刺在清右衛門心裡,他很快的鎮定下來,然而在那之後他開始變得害怕勘兵衛的每一次開口,就是要和他分道揚鑣。

他覺得他得休息幾天,讓心靜下來。

「要去修行嗎?」勘兵衛看著低頭捏飯糰的清右衛門問。

「嗯,可能會去個三天。你要一起嗎?」

「我很想跟你去,可是……突然接了一個工作,預計也差不多是三天,等工作結束之後再去吃常去的那家烏龍麵如何?」

好啊。清右衛門聽見自己這麼說,手中捏飯糰的動作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

不問我要不要一起工作嗎?

「沒事,我也幫你帶飯糰吧。」清右衛門強迫自己將心力專注在捏飯糰上。

然後便是追蹤、注視,修行什麼的通通丟在腦後,身體比大腦的反應更快,等到回過神來,勘兵衛的任務目標已逃離現場。

他是那個阻礙勘兵衛變得更加優秀的原因嗎?他不敢回頭,不敢面對勘兵衛的目光。


(五)事出有因之段後篇
伴隨著夜晚的蟲鳴,環繞在溫泉周邊的霧氣讓人感到放鬆,願意吐露心裡的話。

「沒想到利吉大哥那時候說的話讓你這麼在意。」

「因為勘兵衛不是感覺就想各走各的嗎?」

「笨蛋,我想的是有需要再合力接比較困難的工作就好,平時按照自己的步調分頭找工作!」

「喔……」

「清右衛門,就如同你擔心你拖累我,我也會煩惱你是不是被我限制住發展的機會。所以當利吉大哥那樣講,我當然會覺得是一個折衷的解法,我們的確沒有必要一直搭檔行動。」

「喔……」清右衛門趴在池邊,無精打采的應著。

勘兵衛舀了一些水,澆在清右衛門的背上,伴著柔和的水聲說:「這種模式不就跟我們還是忍蛋的時候一樣嗎?白天上課或分頭實習、去委員會,自己忙自己的,晚上才碰面講講話,我以為你已經很習慣了。」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但是……我們因為工作的關係,畢業之後才一起行動,如果沒有一起工作了,是不是你隨時都能離開?我那時,是這樣想的。」

勘兵衛一邊舀水一邊嘆氣道:「你肯定忘記我為什麼在畢業那天答應你要繼續搭檔了。」

「那時候不是因為你不知道要去哪裡才會跟我一起走嗎?」

勘兵衛簡直想拿木杓敲他:「我才不是那樣講的!」

一畢業就找到工作了?恭喜你!要找我一起?好啊,反正我們不是一直都一起嗎?我暫時沒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以後也一起努力吧!

「……我當時明明是這樣講的。」勘兵衛七手八腳的演示了一切。

「嗚哇……竟然重現當時的場景,簡直跟拿錄音筆錄下吵架內容然後打官司的女友一樣可怕!」

這次勘兵衛終於忍無可忍,往清右衛門頭上用力敲下去:「所以說我的重點是『一起』啊!」

清右衛門笑了,他攬住勘兵衛的手臂問:「我那時候拉不下臉直接問,又怕你拒絕,就先去找了工作才來問你。所以是不是就算沒工作,你也會跟我一起走?」

「應該會吧,我當時也很迷茫,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你就朝我伸手了。」勘兵衛一說完,看見清右衛門整個人像是開花了一樣,也忍不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