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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匿之處 洛暉 R18

*沉月之鑰同人
*感謝圈圈提供如此香的梗
*OOC屬於我
*跟《治癒寂寞的方法》是同一個背景



  在寂靜的夜裡,短促的敲門聲驚擾了洛艾爾的睡眠,在他嫌吵想拉高棉被蓋住腦袋以前,突然意識到什麼而果斷翻身下床。

  雖然不會有人來拜訪他,但他還是和暉侍定了個暗號,方便他第一時間辨認出來者──而剛剛那個微弱的敲門聲便是依著這個頻率。

  推開門,果然暉侍就在外頭站著,穿著一聲全黑的斗篷,連兜帽都把臉遮得掩實,恐怕也只有洛艾爾可以從他的身形認出來。

  「大半夜的,作賊呀。」

  這時間確實比以往對方來訪的時間還要更晚,他悶不吭聲,走進來時夾帶著外頭的寒氣。

  斗篷底下的肩背在門闔上時,因為來到了熟悉的空間後而鬆懈下來,洛艾爾走到了他的面前,指尖勾了下兜帽掀開,隨後便因為那張蒼白且毫無血色的臉微微蹙起眉,收起了嘴角上促狹的笑。

  「你怎──」

  關心的話還來不及說完,面前的人就像是猛地驚醒一般,恍惚的視線變得兇狠銳利,衝著他的唇撞了上來。

  洛艾爾當然不會覺得這是正常的暉侍──雖然後者經常在精神狀況或情緒不太穩時跑來,把合意性交搞得像強暴,但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一邊發抖,一邊用粗暴的方式啃咬著他的唇。

  這根本不是接吻,他嚐到了滿嘴的血腥氣,嘴唇也被對方的牙齒撞傷,比起吻更像是嘶咬。

  他知道對方大概又受了什麼打擊才變成這樣,幾次取暖的交情讓他多了些容忍,但要是在不阻止搞不好自己的舌頭都會被他咬斷。

  雖然我是新生居民,但我可不想因為失血過多去水池重生啊──洛艾爾忍著一陣子的疼痛後,終於因為舌尖上的火辣而伸手掐住了暉侍的下巴,把人拉離了自己。

  「好疼喔,暉侍大人。」

  洛艾爾看著面前微微喘著氣,唇上帶著鮮血,雙眼赤紅的修葉蘭,語氣平緩之中夾帶了一些無辜,甚至因為抿掉唇時血珠時痛得抽了氣。

  湛藍色的眼珠今天多了些陰沉,死死地盯著洛艾爾,修葉蘭反覆深呼吸想壓抑自己過快的心跳和失控的行為,擱在腿側的指尖卻不斷地顫抖著。

  雙手握成了拳,指尖嵌入掌心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強烈的疼痛和性愛一樣都能暫時沖淡傷痛,於是修葉蘭幾乎自虐地在痛感中又施以更大的力。

  突然之間,一雙溫暖的掌心包住了他的手,慢慢地撐開用力到泛白的指尖。

  「好嘛,只是不給你親而已你就氣到想揍我了嗎?別氣別氣,不然你答應我不咬了,我就給你親?」

  眼前的新生居民就像是說著今天天氣真好的樣子,平靜地把他緊握的手撐開,又捧著在刺出血珠的傷口吹了吹,嘴裡說著不著調的話,刻意避開自己的異樣不談。

  心臟忽然湧上一陣苦澀,修葉蘭的視線克制不住地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彷彿只要看著他,心臟被人掐住的疼痛和疼痛所帶來的窒息就會好一點。

  「這樣子看我也太過分了吧。」

  修葉蘭還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就見洛艾爾微微彎下腰,還帶著鮮紅的唇輕柔地落在肌膚上,身體也被人攬了過去,掌心蓋上背脊撫摸時,修葉蘭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沒真正放鬆過,渾身繃得死緊。

  他不是來找洛艾爾討安慰的,他是來找洛艾爾發洩的。

  不知所措地眨著眼睛,奇特的暖流順著胸口擴散到四肢,以往一閃即逝的安心感在此刻被千百倍的放大,讓他即使知道這樣不對,仍在洛艾爾的懷中卸下武裝。

  「我──」

  「噓,你不覺得這樣挺好的嗎?我是覺得挺好的。」含著笑的溫柔耳語在側邊響起,不久後又聽見洛艾爾補充了一句,「要抱緊一點嗎?你好涼。」

  「冷就鬆手。」

  「不了不了,我怕你冷死。」

  一個帶著彆扭的哼聲傳了過來,緊接著是揪上衣襬的拉力,還有慢慢地摸上背的冰涼掌心。

  洛艾爾在心中笑了下,對於對方的猶豫不決,他給的回應就是緊緊地箍著他,身體嚴密貼合,不留半點縫隙。

  又過了一會,洛艾爾彎起了眼睛,唇舌貼著修葉蘭的耳廓,任由熱氣噴灑在對方耳尖,悄聲地道:「身高差太多,腰痠了。」
  
  沒等對方對身高這件事情做出反應,洛艾爾便很自然地將整個人抱離地,轉了個身後將他往床上放。

  睡衣鬆垮的衣襟在傾身時能夠輕易地看進裡頭,修葉蘭抿著嘴唇瞪著眼前大片的肌膚,不太確定洛艾爾何時變得這個踰矩了……自己又是什麼時後變得跟他這麼親暱了?

  容不得他多想,熱燙的掌心便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撫摸,修葉蘭的呼吸在他觸及胸口突起時一滯,指尖捉住了洛艾爾的手。

  「怎麼了?」

  「我來就好。」

  雖然之前被情慾蒙蔽時也曾將主動權交給對方,但在還有理智的時候修葉蘭一向傾向主動,避掉那些多餘的挑逗,把一切都握在手中令他備感安心。

  只是今天的洛艾爾特別難纏。

  「深夜衝來找我,一進來又是咬我又是兇我,現在還打算對我來硬的……暉侍大人,您年輕又貌美,偶爾露出點小孩子的模樣嘛,不然多可惜啊。」

  「不肯的話就從我身上走開。」

  洛艾爾面露委屈,意外的是他還真的慢慢地從修葉蘭的身上爬起,嘴裡嘟噥著:「可是每次都是您來,我好沒勁啊。」

  「那就算了。」
  
  修葉蘭的心情亂得可以,洛艾爾這不聽話的新生居民又不肯配合,兩者相加之下令他沉下了臉,伸手把衣服整理好後便起身,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沉默從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洛艾爾跟著修葉蘭來到了門邊,看著他重新帶上了兜帽,小巧的臉又融入了黑暗之中。

  蒼白的手指搭上了門要拉開時,修葉蘭猛地停下動作。

  「……你做什麼?」

  他低下頭看向腰間環上的手,聲音突然多了幾分無語。

  「暉侍大人,您沒聽過欲拒還迎啊?我假裝不要您,實際上只是希望您通融我一次嘛──怎知道您這麼油鹽不進呢?」

  洛艾爾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一點也不覺得一個成年人賴在別人身上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無聊。」

  修葉蘭在他的懷中轉了個身,重新扯下兜帽,平時乖巧柔順的黑髮也因此多了幾分毛躁,就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再次看向洛艾爾,修葉蘭插著腰,「所以說,做不做?」

  「做──在這之前,你的手先包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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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你說的包紮?」

  修葉蘭臉色難看地看著手掌上纏繞的繃帶一路延伸到了手腕,更重要的是左右兩手的繃帶用的是同一條。

  換言之,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新生居民膽子肥得敢把侍的手捆在了一塊。

  「嗯,你這麼愛把自己弄受傷,綁著就沒事了。」

  「這種東西根本隨手就能掙開──」

  「那你掙開啊。」

  洛艾爾眼睛一彎,眼神多了幾分狡黠,就像是很明白修葉蘭其實也沒有那麼想要掙開。

  吻重新地落在赤裸的肌膚上,熱燙的指尖也從胸口一路往下撫,帶來了奇妙的感受。

  嚴格說起來,這可能是他們第一次的「合意性交」。修葉蘭乾巴巴地想,身體卻被輕易地帶出快感,隨著撫摸而恢復了血色。

  「要磨磨蹭蹭多久?」

  「嗯……到你放鬆下來?」

  「早就已經、可以了……!」

  雙腿之間傳來的水聲曖昧黏膩,藏在髮絲下的耳朵燥得發紅,修葉蘭暗示地用腿輕踹對方。

  「不不,我說的不是身體,是心理啊。」

  「……有話直說。」

  在夜晚中看起來更深邃的藍眼睛轉了圈,隨後定在了修葉蘭的臉上,洛艾爾的神情多了幾分認真,這樣的眼神令修葉蘭有些恍惚。

  「你晚上來以後一直在發抖,雖然意識到的時候你會忍耐,但好像一直無法徹底安心下來啊。」洛艾爾直接點出他的異樣,隨後喃喃自語道:「受委屈了嗎?」

  他的呢喃彷彿帶給他一個新的思緒,隨後明白地朝修葉蘭綻出笑容,「啊,原來你被欺負了,讓我來哄哄。」

  修葉蘭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摟到了洛艾爾的懷中,爭辯的話還沒說出口,卻被對方封住了雙唇。

  原先柔軟的唇因為嗑出傷口而變得粗糙,接吻的體驗並不像之前一樣好,但溫柔緩慢的步調卻是以前從沒感受過的。
  
  修葉蘭被捆住的雙手擠壓在兩人之間,在無意識的時候捏住了洛艾爾的髮絲,等到後者要抽身時才察覺這件事。

  「喜歡?要剪一點保存嗎?」

  「……誰要啊!」

  不悅地甩掉指間交錯的髮絲,但又因為姿勢的緣故,金髮很快又垂落到自己的手背之上。

  「你走開──」

  氣惱的聲音從齒縫中擠了出來,可惜洛艾爾完全不理會他,重新貼向他,繼續用體溫去溫暖他。
  
  與此同時,洛艾爾的手指又重新擠入穴中,不疾不徐地在柔軟的腸壁中攪動著,溫柔的向是在摸什麼藝術品似地,令修葉蘭燥動不安。

  「別、玩了……!」

  依舊是憤恨的嗓音,卻比方才多了幾絲喑啞,夾帶著慾望的沙啞嗓音如鉤子一般,牽動著人的心緒。

  身上可惡的人朝他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將性器取代手指,抵在了私處,撐著身體懸在上空,眼睛專注地望向他,一寸寸地進入。

  被填滿的快樂讓修葉蘭向上挺著腰,已經足夠濕軟的後穴很快地吃下了全部,他感覺到五臟六腑都被擠作一團、快要窒息的快感,忍不住地大口大口吸著氣。

  洛艾爾正巧在這時候跟他說話,大概是在調侃自己在插進去的時候就高潮的事情──總之他眼前閃著光、有些耳鳴,辨認不出他的唇形也聽不清他的話語,只是看著那被他咬傷的唇瓣開闔著。

  在說什麼呢?

  大腦在一瞬間罷工,雙手無法自由活動的情況下,修葉蘭選擇了挺起上身,再次吻住了他的唇。

  洛艾爾的眼神透出了幾分訝異,畢竟暉侍主動吻人的情況實在屈指可數,以往發生時多半是對方刻意地在勾引自己,跟這種因為情難自持的親吻不同──有了這點認知以後,他的喉頭溢出了輕笑,一面回吻一面把他整個人撈到懷中肏幹著。

  夾著側腰的雙腿因一波波情潮勾著腰身,又因為高潮帶來的戰慄感而蹬直了腳尖,呻吟在親吻中偶爾流出,壓抑著情慾的沙啞聲音蠱得人心蕩漾。

  「手、嗯、手……」

  被擠壓著的手掙扎著,令洛艾爾放緩了速度,指尖勾著他腕間的繃帶,「想解開?」

  「嗯、快……!」

  「那你解開後只能抱著我啊,可不許亂攻擊我。」

  重獲自由的雙手還帶著一些痠麻,修葉蘭卻無暇等待不適感過去,伸長了手臂把對方拉下,用著側臉和鼻尖蹭著洛艾爾的脖頸,「哈啊──多一點、嗯……!」

  彷彿撒嬌般的姿態讓他多了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可愛,洛艾爾在感到愉悅的同時,也不禁想到這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暉侍平常見他總表情冷淡,上了床雖然會變得熱情,但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情緒起伏這麼大。

  無論是泛淚的雙眼還是過分渴求的模樣都不是平時的他,想必是在哪裡受了打擊,才會流露出這麼複雜的情緒。

  他感覺的到暉侍微弱的求生意志,和不得不逼他撐著的牽掛,像是被各種大小不一的積木硬是堆成一座城堡,雖然高聳,卻搖搖欲墜,隨時有垮掉的可能。

  只是對方一向不喜歡自己的敏銳,因此他只好閉起嘴,順著這位大人的心意,他想要什麼、渴求什麼,全給他就是了。

  ……

  終於體力不支了嗎?

  洛艾爾偏著頭,看著身下失去意識的人,伸出手撥開了對方散亂在臉頰上的髮絲,順道確認一下對方的呼吸──沒辦法,暉侍今天整晚的臉色都太難看了,他實在很怕人出事。

  幸虧就只是虛脫暈了過去,這樣也好,他是該好好放鬆一下。

  抽出了性器,裡頭的混雜在一塊的情液拉成絲線,還沒能恢復的穴口能圓張著,微微收縮著,深處的精液也被慢慢地擠出。

  畫面雖然煽情,但洛艾爾只是看了一眼後便把注意力移到別處。

  握住了那一手便能圈起的纖細手腕,扣除了自己繃帶綁上去的痕跡,底下的肌膚還留著一圈不明顯的擦傷……像是被金屬製品磨破的樣子。

  還有……

  把底下的人輕輕翻了過去,白皙的背上也是,雖然處理過了,但還是有好幾道新添的傷疤。

  難怪今天的暉侍總是抱著他,平常吝於朝著他的臉也反常地都與他面對面,也許是因為這個傷太過明顯,怕自己問起才避免背對著他吧。

  好好一個東方城的高官,到底上哪弄成這樣的?

  溫熱的毛巾撫過他的四肢時,彷彿深陷惡夢的人蹙起了眉頭,在洛艾爾想伸手拂去時,一聲微弱的呢喃從唇齒中溢出。

  「那爾西……」

  什麼?

  洛艾爾眨了眨眼,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他想再側耳聆聽,但暉侍卻只皺著一張臉,沒有再開口了。

  如果他剛剛沒有聽錯……

  這個名字他雖然不認識,但取名的風格卻像極了落月。

  審視的視線重新落在了修葉蘭那張標準的西方城臉孔,洛艾爾總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碰觸到真相──
 
  ……別想了吧,知道以後也不會比較好。

  洛艾遏止住了自己翻騰的思緒,重新看向修葉蘭,輕輕地嘆了口氣後落了一個親吻在他蹙起的眉間。

  「做點美夢吧?晚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