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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而發系列》無題-麻。《佐莎》


※OOC歸我。
※時間線可能是落在戰爭間。
※都只是些突如其來的小片段而已，非長篇。

若無法接受請自動迴避，謝謝。
若接受~

那麼，請下收~


××××××


“正視他，不要忘記你所殺過的人，他們也不會忘記你。”


如今，無法揮去的噩夢一直纏繞至今。

今夜又是一場漫長的等待。
躺在床上的人微微擺頭時，默默發出了不安以及痛苦的呻吟，那雙長期訓練而帶著薄繭的十指緊攥著身上的布料將其揉成了一團，而身上那平整的被褥也因不安的扭動而變得多處皺褶。

然而，站在窗邊的男子目睹了這一切。

隨後便看著床上的人突然像似驚醒般而彈坐起身來。

「還好嗎？」他輕聲的問起，卻止步於前，似乎不上前關心的打算。

男子仍是將肩頭倚靠在窗框上。

他透過略微模糊的視線，去注視著對方的金色髮絲因薄汗而參差不齊地垂落在臉頰上，那雙驟然收縮的酒紅瞳孔也漸漸恢復到平常的狀態。

但似乎還驚魂未定，他看著對方警覺性的撇頭張望四周，隨後才意識到自己身處在哪而定下心來轉頭看向自己。

「我睡多久了？」

「頂多半分鐘左右吧？」

挺直身子後的他歪頭想了幾秒後便默默的走到茶几那，倒了一杯只有苦澀味的茶。

半晌，他才轉身問起對方，「喝嗎？雖然很難喝就是了。」

從軍方帶來的茶葉就算換了沖泡的方式，依舊還是那麼難喝，但茶葉的味道在這時卻是令彼此都感到一陣變遷中的欣慰。

當所有事情都在改變時，至少，還有一些東西是不曾改變的。

「嗯…」

床上的她默默的接過他遞來的杯子後道了謝。
她捧著，輕啜起杯緣和裡頭的液體時，蔓延在口腔內的除了苦澀之外，依然能感覺到雙手的顫抖還未平復。

是噩夢。
是那殺人如麻的噩夢逐漸將她拉進那道門扉。她無法去無視那些躺在面前讓生命逐漸凋零的畫面。
放棄吧？她曾迷茫過，但為了理想她依然固執地決定再次穿上軍服。
然而，在自己踏出那一步的當下就知道這是一場沒有回程票的不歸路。

即便內心充斥著矛盾。不想殺戮在內心叫囂著，卻無力去阻止上層所指派的命令。

利益與權利互相折磨，誘惑甜美的果實誘惑人犯下錯誤，人心卻不曾質疑之中的含義。

其實，世上並沒有善惡之分，只是每個人的出發點都不同而已。
當人們竭盡全力想守護某些事物時，就一定得付出相同的代價。

如同手上已經沾滿看不見的鮮紅，仍要繼續背負著那些被自己扼殺掉的祈願。

她捧著杯緣發愣了幾秒，任由自己的金色髮絲沾上一些冷汗，垂頭看了杯中水後仰頭，一飲而盡。

像似某種覺悟。

站在一旁的他僅是靜靜地觀察著。

為什麼？

男子看著如同自己的對方，那臉上露出的落寞以及迷茫。
哪怕一次也好，他也曾想上前給於一個擁抱，然後輕拍著她的後背說著沒事。

但這麼做，豈不就是在認同她、在鼓勵她，“殺戮這件事只要有悔意就能得到原諒？”又或者再說，“妳沒做錯，錯的是促成這件事的人？”

事實卻並非如此。
要是認為自己沒做錯，那只不過是變相的自我安慰罷了。

親手奪走無數生命的人怎麼可能會得到原諒？

服從並執行的並非他人，而是出自於自己。既然決定讓自己沾上無法洗去的覺悟，就必須清楚明白要背負的重量有多重。

只不過，當人心開始懦弱用著安慰般的理由來解釋，且得過且過、冠冕堂皇的，即便自己也曾如此迷茫，但時間久了，心也麻了。

到頭來，在自己回首之時，才發覺自己也只不過是另一位殺戮者而已。

彼此都是雙手沾滿鮮紅印記的共犯。

他下意識的垂眸看著被洗淨的手心時恍惚了片刻，他還能再次用這骯髒的雙手去擁抱對方嗎？

他不禁這麼想著。

直到對方爬下床的窸窣聲才讓他回望起她。

她是主動走向了對方，但那雙略微垂眸的視線並沒注視著他，而是窗外。

「會沒事的。」

站在身側的她突然這麼說，也沒了下文，甚至是不見對方想去解釋這句話的含義。

不過，這也無妨。
畢竟彼此都心知肚明。

「是呢…」

他隨著對方的視線望去，看著黑夜中高掛的明亮月光。

「一切都會沒事的。」

夜晚遠處的喧囂吶喊聲為這不公的世界增添了悲啼，深陷其中的彼此只能望著遠處放任那細微地嘆息徜徉在這無盡的深夜中。

並且默默的期望在未來，他們都還有勇氣去擁抱那遍體鱗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