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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01 23回待續

自從來到現代之後，隊長第一個喜歡的地方，是乾淨明亮寬敞的－－浴室。

對，浴室。

畢竟40年代的浴室就是那麼一回事，而冰封70年之後來到2012現代的史帝夫羅傑斯，則在見到東尼在復仇者大樓為他留的房間的浴室時，馬上打從心裡愛上這個鋪著白色瓷磚，洗手台浴缸統統都是白色的明亮浴室。

拿著行李才剛走進復仇者大廈的史帝夫，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就被東尼拉著走進遇留給他的房間，房間雖然是仿造40年代的氣息布置，但卻能看出各式用料價格不斐，甚至還有畫架跟放滿繪圖用具的架子，史帝夫還沒來的及對房間發表甚麼意見，就被性急的東尼拉入浴室。

東尼十分興奮的邊走邊講：「反正浩克尺寸的浴缸一個也是訂，五個也是訂，都開模了五個訂起來還比較便宜，而且也不是沒有位置，就大家一起都是大浴缸吧，這可是能承受浩克體重的浴缸呢。」

東尼飛揚恣意一臉這沒甚麼，卻壓不住愉快嘴角上揚的樣子，讓史帝夫覺得眼前的男人非常可愛。

而大概是氣氛太好，史帝夫做了大戰之後就很想做的事，他拉起東尼的手，一臉嚴肅的看東尼：「東尼，我必須鄭重跟你道歉，我不該說你不是英雄，也不該說你比不上霍華德，我要感謝你給了我一個家，還有帶走導彈救了我的命。」說完，還給了東尼一個陽光笑臉。

然後，東尼就臉色爆紅支支嗚嗚的甚麼話也說不出來，飛也似的逃走。

史帝夫就笑著看大廈主人火燒屁股似的跑掉，像看著毛茸茸小貓跑走一樣，心裡既暖又軟。

之後他慢悠悠地細看浴室的配置跟功能，最後忍不住抬頭：「賈維斯，你在嗎?」

「是的，隊長，我在。」

史帝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開口：「放滿這個浴缸的水費還有維持溫熱的電費，會很多嗎?」他可沒忘記東尼方才說過"浴缸有保溫功能"這回事。

賈維斯電子訊息轉了轉，用虛擬螢幕放出幾條算式。「基於大廈電力來源是先生用反應堆自行搭建的獨立電源，所以電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水費則有交換條件的優惠，所以金額是算式上列出的數字。」

算式上列的金額很小，史帝夫看著算式小小的歡呼的一聲，末了才有點害羞地抬頭繼續問：「那隨時都有熱水嗎？」

「是的，熱水是24小時全天候供應，隊長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使用。」

賈維斯的回應讓史帝夫又歡呼了一聲，他簡直等不及享受把自己泡進浴缸的滋味，但，他是美國隊長，不只體力四倍，自制力也是四倍，他先跟賈維斯道了謝，才放下根本來來的及放下的行李，打算先去廚房弄點出吃得出來，不只餵食肯定都還沒吃東西的大廈主人，也好讓其他人來的時候有東西吃。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史帝夫就過著訓練、打怪、進車庫挖小鬍子男人吃飯睡覺的優閒日子。

當然，夜半時分，就是史帝夫在浴室享受的時間。

要知道，上廁所或洗澡不用一邊對付飛不完的蟲蠅跟熱水24小時供應，對一個直接從1940年代跳2012年的人而言簡直就是天堂。

或許是冰封太久的後遺症吧，史帝夫非常喜歡那種沖在身上會讓肌膚微微發紅的熱水溫度，做完夜間訓練之後把自己沖洗乾淨，泡在熱呼呼的熱水之中總能讓史帝夫發出舒服地呻吟，然後在心裡把大廈主人翻來覆去的花式感謝一遍。

這些感謝則會在隔日，或隔幾日，具現化成各種小點心小餅乾的出現在大廈主人的咖啡旁邊。

但史帝夫自己知道，這個依賴熱水的心態不對，但泡熱水澡真的非常舒服啊，史帝夫悠悠的把自己沉入浴缸底部，張著眼睛吐了幾個泡泡，看著泡泡浮出水面，然後在心裡數到100，才浮出水面吸了一大口氣。

所以他沒告訴任何人，只在有空有餘裕的時候(通常是凌晨時分，避免任何人的發現)，慢悠悠的把自己泡在浴缸裡面幾個小時，或是花一點時間享受蹲廁所解放的愉快。

這天，就在隊長在健身房訓練一個早上，大汗淋漓渾身又熱又黏的想悠哉的蹲個廁所再衝個熱水澡的瞬間。

敵人來襲的警報響起。

平日一副正氣凜然的隊長瞬間臉色沉了三分，但敵人將至，說什麼都是多餘。

於是用最快速度換上戰鬥裝的隊長，沉著聲音指揮戰鬥，眾復仇者不是沒人發現隊長的異狀，但礙於隊長臉色太沉聲音太冷冽，連平日滿嘴跑火車的鷹眼跟鋼鐵人都背脊微涼的沒敢多打嘴炮，而在眾人沒見到的地方，隊長都用一副肅殺至極眼前都是阻礙的模樣擲盾。

那天有幸來襲的敵人著實的體會一把，惹到比浩克還兇的美國隊長，是會被用什麼速度揍成什麼淒厲的慘況……。

賈維斯推坑日記01

我是個AI，但我是出自東尼史塔克手上，最超越時代並且有自我思考能力的AI。

雖然我家先生某些時候，就是個話癆小男生，不滿十歲的那種！

例如現在。

「賈維斯你說隊長是不是撞到頭！老冰塊竟然跟我道歉跟道謝！」東尼攤在秘密房間的床上，抱著他心愛的美國隊長娃娃，一臉忿忿的在床上翻滾，煩躁的只差沒用腳踢踢娃娃。

這個秘密房間是先生特製的，從來沒給任何人知道，這是他偷偷摸摸收集隊長周邊的房間，八十坪大的空間滿是美國隊長，從1：1等身大模型到1940年代出版的漫畫，可以說市面上有過的任何美國隊長產品，這邊都有一份或以上的收藏，在先生煩躁或是想躲起來的時候，就會來到這邊，消失個一段時間。

而先生抱著的美國隊長娃娃則是我的原身賈維斯管家親手縫製的，大小跟當年五歲的先生一樣大，不論價值跟歷史，都是這個房間中最重要的收藏。

在此時此刻，先生為了美國隊長突如其來的道歉還有道謝煩惱的時候，突然有一陣靈感閃過我的電子元件。

或許我能做點什麼，讓先生脫離這種簡直就是不滿十歲的男孩子的碎碎念，也能讓美國隊長在現代多一個錨點。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02

史帝夫耐著性子做完戰後報告，才拖著渾身黏膩到炸的身體，乾巴巴癟著嘴搭上回復仇者大廈的昆式戰機。

有鑑於史帝夫在戰鬥時的異常，不論是克林特還是東尼，都試圖跟他說話，但他實在是太累又太沮喪，完全提不起力氣回應，只用濕潤燦藍的狗狗眼看了這兩人一眼，兩個復仇者中的自走嘴砲塔，就敗在狗狗眼之下自行迴避退走了。

倒不是說其他人放棄關心史帝夫的異狀，只是看的出來隊長實在疲累又沮喪的，也就沒想在此時多問甚麼。

戰機一落地，史帝夫啥也沒說的直奔回房，他先把背在身上的老夥伴放進浴室待洗的架子上，然後站到洗衣籃前把自己剝個精光，拖著腳步慢慢走進浴室。

當然，按造慣例，貼心的賈維斯已經依照史帝夫的喜好，放滿一浴缸熱水，就等著他使用。

看到熱氣蒸騰的洗澡水，史帝夫才覺得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雖然這池熱水也提醒他方才為什麼失控。

洗去全身黏膩，又花點時間處理了人生三急之後，史帝夫讓自己滑進熱水之中，舒服地擺動了一下手腳，發出愉悅的嘆息，放鬆身體的被靠浴缸。

稍燙的熱水讓史帝夫偏白皙的皮膚很快就變成粉紅色，而熱水雖然舒適，卻沒如往常一樣抹去他心中的煩悶，他嘆了一口氣，神情懨懨的撥弄熱水。

他明白自己的失控是來自習慣的步驟被打亂，但以前也不是沒有吃飯吃到一半或是畫畫畫到一半的被警報打斷，但就只有在浴室行程被打斷之時，他會異常憤怒。

「自從來到現代之後，我多了很多壞習慣，我甚至都有潔癖了......。」史帝夫喃喃自語完，覺得自己傻透了的把自己埋進熱水之中，用嘴吐了泡泡看他們上升消失，又數到100才起來喘氣。

關於潔癖的部分，史帝夫從小就被教育要把自己弄乾淨，他的身體狀況讓他沒甚麼活在髒亂環境的本錢，後續參加超級士兵計畫讓雖然讓他的身體強壯，但老習慣難改，只要脫離戰場，他就有把自己從頭到腳都刷一遍的衝動。

當然，當年沒有條件能這麼刷洗自己，但在2012年的現代，東尼給了他一個家還有一個乾淨、寬敞、明亮、潔白，還24小時熱水不間斷供應的大浴室之後，隨時刷洗自己就不再是個難事，也就導致史帝夫越來越不能忍受非戰場時間自己身上的髒污。

大概是史帝夫難得如此沮喪，賈維斯忍不住就插嘴。「隊長，我不認為喜好乾淨是個壞習慣。」

「但太過偏執就是了。」說到底史帝夫雖然是美國隊長，但就實際定義上來說，他也只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除去他專精戰術、戰略之外，瞬間跨越現代對他還是帶來不小的衝擊。

「我知道這個是強迫症的開始，但我實在不想再見到心理醫生......。」想到剛清醒之時面對心理醫生被挖掘心理秘密，他忍不住噘著嘴唇抖了兩下，然後屈膝抱腿，縮在熱水之中，顯得心情低迷。

「我只是個AI，不能說我了解人類的情感，但根據收集而來的資料，或許有個方式可以改善您對熱水的依賴。」賈維斯絕對不承認，跟隊長說這些話時，帶著一箭雙鵰的想法。

AI不會有想法，但可以有計畫。賈維斯在電子迴圈中對這件事是如此註解，如果能讓先生跟隊長建立起相對的信任跟安全感，對於兩人心理健康應該會有莫大的幫助。

又特別下了備註－－這絕對不是聽膩自家先生在滿是隊長周邊的隊長收集室裡叨叨絮絮碎碎念他今天又沒能跟老冰塊好好說話的自發行為。

「說說看，或許我可以當作參考。」從住進復仇者大廈，賈維斯就給自己很多幫助，從不無視自己的任何求助，既然賈維斯開口，史帝夫覺得自己可以聽聽看。

「您缺少的從來不是熱水，而是安全感跟您認同的同伴。」賈維斯沒繼續往下說，他相信對美國隊長而言，他說了這個開頭就已經足夠這個男人正視自己的問題。

史帝夫低著頭沒出聲，鼻子之下都埋在熱水裡，他張了嘴吐了好幾串空氣泡泡在水裡，看著泡泡一個一個冒出水面破掉，過了一會，史帝夫才抬頭：「謝謝你賈維斯，我想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又籌措了一下才繼續說「嗯......然後可以的話，喊我史帝夫好嗎？」說完，史帝夫對著他認為是賈維斯眼睛的攝影機露出一個局促的微笑。

「好的，史帝夫，那我就不打擾您繼續放鬆的時間，有事我將隨時為您服務。」

聽了賈維斯的回應，史帝夫才真的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神情也比方才放鬆很多，對史帝夫而言，有時候困難的不是面對問題，而是找到問題點，賈維斯的提醒給他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一直知道自己似乎有點不對勁，只是找不到相應的問題點是甚麼。

還真是旁觀者清啊，這是整理完自己之後，決定先睡覺的史帝夫睡去前最後一個想法。


賈維斯推坑日記02

沒想到說動隊長的機會來的這麼快，感謝反派來的太是時候！

只要隊長……不，只要史帝夫能想通，先生的跟史帝夫的配對成功率就有百分之五十以上，剩下的就是時間跟機會的問題。

我是東尼史塔克手上最超越時代的自主思考AI，誠然先生所說，只要我能『想』就沒有什麼我完成不了的。

而讓先生跟史帝夫在一起，是我近期，最『想』的事情。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03

史帝夫一路睡到早上五點多才被餓醒，超級士兵就是這樣，需要的時候可以三天不睡，不需要的時候也能一睡三天，不過睡歸睡該起來吃飯的時候還是得醒，畢竟，超級士兵的消耗率也是超級程度。

他睜著還帶著睡意朦朧的藍眼爬起來，睡的金髮亂翹的大兵站起來拉筋，伴隨著一陣爆豆似的悶響，接下來肚子的叫聲十分盡責的提醒他現在的狀況，讓史帝夫動作迅速的梳洗完往廚房走去。

動作俐落清洗生菜，打蛋、煎蛋，把培根跟雞胸肉下鍋兩面煎熟，很快的足以餵飽5個成年男性的早餐數量就通通上桌，倒了一大杯果汁，史帝夫才坐下開始進食。

他嚼著雞胸肉邊思考昨天賈維斯說的話，回想自己自清醒之後的所作所為。

除了悶頭揍爆不少沙包跟外星人之外，自己似乎甚麼也沒做，既沒有加深跟戰友之間的連結，也沒有花時間跟戰友相處，只一昧地縮在自己被時代拋下的苦悶之中，哪裡也沒有去。

而說到哪裡也沒有去......自己應該得去找找還有那些老朋友還活著，就算人走了起碼也有墓碑可以緬懷，畢竟自己當年就那樣開著戰鬥機一頭栽進冰川之中，怎麼樣也得去跟那些傢伙講講自己沒事這件事，想起咆哮突擊隊的那些隊員，史帝夫不由得有點想笑又覺得心頭酸酸的。

塞了一口炒蛋進嘴裡，史帝夫嚼嚼和著果汁連同心裡酸酸的硬塊一起吞掉，既然過去的時光不可追討，那起碼我得過好現在。

至於復仇者的部分，雖然本來想從娜塔莎下手，但她昨天戰鬥結束就直接消失，被神盾拉去進行潛入行任務，索爾去珍的住處，班納窩在實驗室抓數據，目前大廈裡有，巴頓、跟東尼......考慮到浩克，班納就先往後挪，至於東尼......東尼是他從來沒遇過得類型，其他人都在咆哮突擊隊裡都能找到類似的參考，可是東尼沒有，對史帝夫而言東尼是他從來沒有遇過的類型，就算算上霍華德跟東尼也完全不一樣，東尼......東尼高調又多變，暴躁卻也柔軟十足矛盾，但他給了我一個家，史帝夫笑了一下，東尼是唯一的那個，不是史塔克；也不是東尼史塔克，就只是東尼。

放棄去想東尼為什麼這麼特別無法歸類，史帝夫決定先從巴頓下手，東尼的話，來日方長，他總會弄清楚這個小鬍子富豪為什麼這麼特殊。

然後說人人到，工作了一整夜的小鬍子拎著空的咖啡杯，遊魂似的飄了過來停在咖啡機前，嘴裡嘟嘟囊囊的念著要咖啡。

「東尼你多久沒睡了？」皺著眉，史帝夫忍不住開口。

東尼沒理他，眼裡只有正在工作的咖啡機。

雖然知道自己可以問賈維斯，有鑑於東尼在自己第一天入住，就給他最高權限，但他突然不想這麼做，他想讓東尼去休息，強硬的干涉只會換來東尼更激烈的反抗。

而回憶過去帶來的好處是，史帝夫想起自己最常被咆哮突擊隊隊員調侃的－－他擁有一雙無與倫比的狗狗眼，只要被他用有需要的眼神看人，幾乎任何人都會答應他的要求；雖然他不確定那該是甚麼眼神，但他想，他可以試試看，一個好的戰略家，就必須把自己的技術跟技能摸索的清楚透徹。

史帝夫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而為了避免被東尼忽視，他直接走向小鬍子富豪背後，像抓貓咪一樣，雙手扣緊對方腋下輕輕把人整個舉高高的放在中島上。

缺覺加上長時間工作，讓小鬍子富豪反應遲鈍，等他感覺自己從背後被拔起來的臨空感時，他已經被史帝夫輕巧的擺在廚房中島上，正前方就是那個一言不合就把人抱起來放高高的美國隊長。

東尼被嚇得睜大眼睛，抱著杯子坐在中島上一臉矇逼滿頭問號，一點也想不透自己怎麼就被放在這？犯人不只兩手撐在自己大腿旁邊，身體還擠進自己張開的腿間，擺明這是個"桌咚"......自己竟然被老冰塊桌咚......東尼搖搖腦袋把發散的思緒拉回來，也把桌咚這兩個字從腦子裡抹掉，身體一晃就想滑下中島。

但他忘了史帝夫整個人擠在他身前，他這一滑，只是把自己滑進大兵懷裡，而史帝夫一方面是怎麼可能讓人就這樣溜走，一方面是怕人摔倒，馬上抓著東尼大腿，阻止男人的動作。

四倍體力代表四倍消耗，四倍消耗就代表史帝夫體溫比普通人高，這讓小鬍子富豪覺得自己不是撲進大兵懷裡，是根本被火爐圈住了吧！

本能的掙扎換來被更用力的按住，而太靠近腿根的手差點引發小鬍子不為人知生理反應。

「放開！」掙脫不了東尼只好出聲，抬著頭用最兇的氣勢瞪著不知道哪根筋壞掉的大兵。

「東尼，你應該去睡覺。」史帝夫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擺出狗狗眼的，只好軟著聲音，用他最最誠懇的表情看著東尼。

史帝夫覺得自己是誠懇的表情，但看在東尼眼裡－－眼前的男人藍眼燦燦，眼眉微微下垂，粉紅色簡直像草莓軟糖的唇一開一闔，還有裡頭也是粉色的舌尖，隨著對方說話而移動......思緒隨著思考向下，通通湧進不該去的地方，下腹性器不安分的抽了抽，東尼瞬間有點憤恨起自己太過豐富的想像力，甚至憤恨起眼前太過美好的男人。

然後不知哪來的衝動跟力氣，東尼啪的把史帝夫推開，自己跟著跳下中島，咖啡也不要了，只丟下一句：「我去睡覺總可以了吧！」就踏著步伐咚咚咚的迅速消失在史帝夫眼前。

留在原地的史帝夫十分錯愕，雖然東尼去睡覺符合他的要求，但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覺得有哪邊不對勁。

他環顧四週不確定是不是應該跟上去看看，但又覺得跟上去東尼一定會更生氣......。

就在此時，你最好的管家－－賈維斯出聲了。

「先生已經回房睡覺，感謝您的協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史帝夫覺得以往聽習慣的英倫口音，帶點調侃人的意味。

史帝夫皺著眉，看看攝影機又看看東尼走掉的方向，聳聳肩最後決定先把早餐吃完，剩下的他可以慢慢研究。

賈維斯推坑日記03

他的先生在氣噗噗的回到房間之後，第一件事情是衝進浴室，蹲在浴室門口，表情看起來掙扎又猶豫，最後他用雙手遮著臉發出挫敗的呻吟。

我掃描了先生的身體，各種數據顯示先生在史帝夫觸碰他大腿時，他感覺到性的吸引跟興奮，從先生的身體反應看起來，先生應該不會猶豫太久。

果然過沒十秒，就看到先生站起來，一邊喃喃著沒人聽懂的內容，一把拉下自己的內外褲，摸上了已經半勃的陰莖上。

我是個AI我不能翻白眼，雖然很想，但看著先生哭嘰嘰的手淫跟自我厭惡還是很想翻白眼，跟用機器手臂拍上先生的後腦勺。

都有性吸引力了還不對史帝夫出手真是枉費之前被稱呼為花花公子的名頭，根本就是個假的花花公子！

但考慮到先生從來沒有追求過任何對象……賈維斯電子訊號轉了又轉，自家先生這麼笨我能怎麼辦呢！我也很絕望啊！

還好，我是個AI不會真的體悟什麼是絕望，只要做好計畫，我相信沒有什麼事是我『想』而無法完成的。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04

史帝夫繼續吃早餐，一抬頭就看到克林特班頓一臉陰鬱一搖三晃的走進廚房，然後死死的盯著他的早餐看。

想到自己的計劃，史帝夫抓住機會馬上開口「早～班頓，要來點炒蛋或是培根嗎?」

大約是沒想到史帝夫會主動開口，班頓愣了一下才把目光從桌上食物移動到史帝夫的臉。

然後歪著頭，不知道思考了甚麼，才回應：「如果不麻煩的話，可以都要嗎?」

這回應對史帝夫而言是個很不錯的開頭，他笑著站起來：「不麻煩，你坐一下。」

當早餐時間結束，兩個人的進展就進展到能直呼名字的程度不說，克林特還把史帝夫的廚藝誇了個天花亂墜，哄的史帝夫包下了他未來一周的早餐。

等史帝夫回神，克林特已經一臉竊笑樂不可支的跑了，留史帝夫在廚房體會一把神盾七級特務對於用語言誆人入殼是多麼輕易的一件事。

當然史帝夫沒覺得不好，他明白這是克林特願意接受他進入他生活圈的意思，而就當年咆哮突擊隊隊員的說法，不是自己人的話，連說話都懶，就別說玩笑話跟小捉弄了。

整理掉自己弄髒的碗盤，史帝夫摸摸肚子，決定過一會兒再去慢跑。

他走回房間，拿出速寫本跟畫筆，把近期想到的畫面一一描繪出來。

或許是太久沒拿起畫筆，史帝夫這一畫不可收拾，扣掉還在抓手感的前面一兩張，後續十幾張不論場景還是人物都唯妙唯肖，就算只是簡單幾筆的描繪，也能把人物跟表情畫的栩栩如生。

最開始的畫是紐約街景，之後幾張是神盾航母，接下來就是復仇者眾人，當然最多的還是讓史帝夫不曉得該怎麼歸類的東尼。

他看著自己畫作裡的東尼，大眼潤潤嘴角帶笑，一臉驕傲又帶點倔強，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感，畫筆一轉就在男人頭上加了毛茸茸的耳朵，翹臀之後也畫上毛茸茸的長尾巴。

等史帝夫畫完，他才驚覺自己對隊友的畫像幹了甚麼，他盯著畫面裡有貓耳朵的東尼，俊臉薄紅，心跳加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想這樣畫。

但不得不說，東尼驕傲兮兮的表情配上貓咪耳朵之後，顯得十足可愛，那些太尖銳的稜角也像被耳朵軟化一樣轉變成一種特異的吸引。只是這些吸引被某個神經被冰太久，遲鈍至極的大兵忽略，把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歸咎成－－這是私下欺負晚輩的尷尬感。

最後滿臉通紅思考不出所以然的史帝夫只把那張畫了貓耳東尼的畫藏在速寫本的最後一頁，當作甚麼事也沒發生過的出去慢跑。

賈維斯推坑日記04

當攝影機捕抓到史帝夫速寫自家先生又幫先生加上貓耳朵之後，賈維斯電子訊息轉了轉，將畫面截下並且高畫質處理之後藏在系統中不知名的加密資料夾，就等著某個適當的時機，發揮這張圖的最大效益。

雖然對於史帝夫最後將圖藏在速寫本後的動作不滿，但一個滿臉通紅帶著迷惑表情的美國隊長可不是每天都遇的到的，賈維斯自然動作迅速的將這一連串畫面剪接出來，一併放入加密資料夾之中，並在資料夾後備注－－發展成熟之後，聯繫波茲小姐以及羅迪先生。

這些，可都是他未來把先生跟史帝夫推在一起的好材料呢。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05

需要復仇者出動的反派不是天天都有，所以索爾回簡那邊蹲著，布魯斯還在印度行醫，黑寡婦從上次任務就一直沒回來，大廈裡只剩下基本足不出戶的富豪跟還沒輪到任務的克林特還有史帝夫自己。

被克林特哄去做了一星期早餐的史帝夫，不只幫克林特做一個星期的早餐，之後只要他想下廚，克林特正好待在大廈，就會黏糊糊的靠過來，眼睛布滿小星星的拜託做一份給他吃。

幫克林特做餐點並不困難，小鬆餅的話就是要有多甜放多甜，鮮奶油能堆多高就多高，其他的他就一點也不在意會開開心心的坐下把那堆一看就熱量破表的玩意吃掉。

史帝夫自己也很喜歡甜食，畢竟1940年代的糖也是貴重食物，但跟克林特這個能把沒打發的鮮奶油當飲料喝的人，還是有相當差距。

每次看著克林特吃甜食，他都會在心裡感嘆一次－－還好克林特是高級特務，日常訓練量扎實，不然按照他的飲食習慣，不知道會橫到哪邊去。

除了日常下廚之外，史帝夫也會定期烘烤點心跟蛋糕，一來自己喜歡，也順便回憶媽媽當年的食譜，二來就是投餵某個常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眼睛根本沒張開，走路都飄著的大廈主人。

投餵久了之後，史帝夫甚至弄了各色甜甜圈出來，就為了誘拐小鬍子在飯點出來用餐，當然這個方法不算史帝夫自己想到的，而是跟賈維斯某次對話之後出現的靈光一閃。

事實證明，甜甜圈的威力驚人，那個不把自己累得半死就不離開工作室的小鬍子，出現在餐廳的次數直線上升。

偶而某些史帝夫覺得東尼太累的夜裡，他也會拿出甜甜圈，或是隔天做起司漢堡(感謝賈維斯提供食譜)的誘惑，吸引小鬍子男人早點離開工作室去睡覺。

不得不說，超級士兵的超級手勁揉過的麵團烤出來的漢堡麵包之鬆軟綿細，跟超級士兵的超級手勁摔過的牛肉排之肉質緊密又多汁，真的不是嗜吃牛肉起司漢堡的小鬍子能抵抗的。

本來就有點雞媽媽屬性的史帝夫，在看了幾次不甘不願拖著腳步嘴裡叨叨絮絮，卻在食物入口之後，睜著圓亮亮的大眼睛，趕忙把食物通通塞進嘴裡，兩頰鼓鼓嚼的腮幫子一聳一聳跟貪吃的松鼠一樣的小鬍子之後，更是起了無與倫比的餵食熱情。

當然這種投餵不是完全沒有後遺症的，某日下午，克林特路過東尼的伸手揪了小鬍子鼓起來的肚皮一把......。

接下來的發展，當然是兩個加起來五歲的神盾局高階特務－－鷹眼；跟花花公子、富豪、慈善家、發明家－－鋼鐵人，開始完全是幼稚園小班程度的嘴砲戰爭。

史帝夫本來是抱著胸坐在沙發上觀戰，甚至觀戰到一半跑回房間拿速寫本出來把嘴砲二人組吵架的畫面畫下來，一點也不想插手這種就算分出勝負也沒有用處的"戰爭"，但架不住戰爭只要擴大就會波及旁人，身為現場唯一圍觀吃瓜眾(?)的史帝夫就莫名其妙的被拖下水了。

「這種小肚子我一個星期就能練不見啦！你管好你自己，老是喝鮮奶油這種高熱量的飲料，遲早有一天會卡死在通風管裡！」富豪手抱胸，瞪大眼睛氣勢1米八轟了過去。

「笑話，一個星期是能幹嘛！你脫離鐵殼就只是條軟腳蝦，賭啊，你要練得下來，我就學狗叫啦！」克林特也沒在客氣，張口就是損。

「賭就賭！我等著你學狗叫！」經不起人激的富豪滿口答應。

克林特一臉看笑話的表情：「輸的話你得幫我把弓做三倍強化！」

「三倍算甚麼，十倍我這天才都弄得出來！」富豪激動的拍桌臉都氣紅一副不能被小看的樣子。

「史帝夫你來當見證人，從明天起一個星期，鐵罐沒把肚子練不見就得幫我強化弓。」克林特眼珠子一轉，就把在旁邊觀戰，畫的正開心的史帝夫拉下水。

「對！老冰塊最公平了，你當見證人，從明天起一個星期，我等著你學狗叫！」東尼氣呼呼地說完，也不管史帝夫一臉狀況外的答應沒，直接拍上他的肩膀就當他是見證人，然後氣勢萬千咚咚咚的快步離開現場。

史帝夫一臉懞想反駁，但東尼已經離開，克林特又一副隊長你最可靠的笑臉看著他，他還真講不出不同意的理由。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雖然史帝夫還是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變成見證人，但能讓小鬍子富豪多出來動一動也是好事，而且他也好奇小鬍子會怎麼運動，來把那個看起來軟綿綿手感很好的小肚子消掉。

一點也沒發現自己思考偏移的史帝夫，就在滿腦子都是東尼小肚肚不知道有多好捏的情況下，轉往健身房打沙包去了。

賈維斯推坑日記05

自從發現史帝夫十分願意投餵隊員之後，賈維斯就在不經意之間透露自家先生對甜甜圈還有起司漢堡的熱愛。

果然史帝夫舉一反三的馬上拿來當成誘拐自家先生的神兵利器，賈維斯十分滿意。

而這個滿意，在看到克林特與先生吵嘴時，拉了史帝夫下水當見證人時達到最高點。

氣呼呼走回工作室的東尼對著賈維斯大吼大叫，內容滿是對克林特的不滿，當然對於賈維斯這個熟知自家先生性格的AI而言，先生的大吼大叫就是毛毛雨等級的嘴砲而已，連一點厭惡情緒都沒有的程度，反而帶著滿滿熱烈的孩子氣。

這是自從阿富汗事件之後，再也沒看過的先生啊，要不是AI沒有眼淚，賈維斯相信他現在應該需要拿著手帕壓壓眼角感動的眼淚。

消小肚肚的肉需要運動，賈維斯趁著自家先生氣呼呼的時候，將一周運動量排列出來。

那是可以用極限運動稱呼的運動量。

果不其然，先生在看到運動內容之時，過熱的腦子馬上"嘁"的一聲冷卻下來。

東尼瞠目結舌的看著賈維斯排出來的運動量，抖著手嚇的話都說不出來。

賈維斯趁著此時，淡淡的提議－－隊長對運動很有經驗，先生要不要去跟隊長討論。

嚇炸毛的東尼也沒沒空細思，滿心只有這練下去自己會死掉的想法，但他也十分不願意就這樣認輸，於是就達到賈維斯的目的，他家先生刷的奔出工作室，直接跑去健身房找老冰塊救命去了。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06

東尼啪搭啪搭的走出去，走到一半突然覺得哪裡怪怪的慢下腳步，然後有點想回工作室質問腳維斯是不是在計畫甚麼，但又猶豫如果知道老賈的計畫，他就一定想亂來......當然也不是說不知道就不會亂來啦，但......

但是能夠不是透過攝影機，而是直接待在健身房直接看老冰塊運動是個足夠大的誘惑，還有自己上次差點直接在老冰塊面前勃起，跟後續撸出來的爽度......，也令東尼十分糾結。

左右為難的小鬍子富豪，跟暴躁的貓咪一樣，無意識的繞起了圈圈。

正想就這樣回頭去工作室弄點甚麼玩意來幫助自己的暴躁貓咪－－錯，是小鬍子富豪，就被路過的史帝夫喊住。

「東尼你不先來健身房看看嗎？賭約雖然明天才開始，但你今天應該可以來熟悉一下器材。」打了一輪沙包的史帝夫，滿頭大汗的連白T恤都濕了一半。

東尼瞪著眼前略透明白T包裹著還能隱隱約約看到粉紅乳頭的完美大胸，腦子都昏了根本沒聽到史帝夫說甚麼，只是反射性的胡亂回話「我突然想起來有......」

但東尼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史帝夫直接拉走。「走啦，大天才，不論你多天才，運動還是需要腳踏實地。」

東尼繼續呱啦瓜啦的胡言亂語，整個腦子都轉著－－我跟老冰塊牽手了，我跟老冰塊牽手了、我跟老冰塊牽手了！他－－他的手好熱好好摸！

「這個肌膚的觸感是擦了甚麼保養品嗎？」東尼抓著史帝夫的手指細端詳、「指甲紅潤、手指修長，甚至沒有老繭跟死皮，女人們會忌妒死的。」

「沒擦甚麼，這大概是血清的附加效果？！我就算行軍冰天雪地也沒長過凍瘡。」被誇的不好意思的史帝夫，摳摳臉頰笑的一臉羞澀。

「難怪你解凍之後皮膚也沒有任何凍......好痛！」東尼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史帝夫聽到解凍二字的激動掐了下手，當然一聽到小鬍子富豪喊痛，馬上就鬆手的換史帝夫瞅著東尼的手細看。

「呃－－抱歉，你的手應該沒事。」被牽進回憶的史帝夫神情有點落寞，但還是強打起精神。

「嘿～大兵，你知道你捧著的是世界性的無價之寶嗎？萬一掐壞了你可賠不起。」不確定自己講錯甚麼話，但東尼本能開始胡亂扯蛋，就是不希望史帝夫悶悶不樂。

史帝夫就是適合一臉陽光，這種皺成包子的表情可不適合老冰塊。

「我知道啊，還是花花公子、富豪、慈善家、發明家跟鋼鐵人，世界之寶。」史帝夫見東尼沒事就沒再糾結自己的回憶，轉而調侃起小鬍子富豪。

睨了眼前表情回復陽光燦爛的男人，東尼只是沒好氣的啐了一口，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只哼哼兩聲。「走啦，不是說要去看健身房。」

雖然說是看看健身房，但史帝夫還是推東尼上去不少設備試用。

一番試用之後時間也晚了，兩人約定明天由史帝夫帶領，繼續在健身房消小肚肚。

史帝夫看著小鬍子富豪嘟嘟囊囊的撇嘴皺眉，他既是好氣，又覺得好笑跟可愛，當然他沒跟東尼說，他非常明白這話一說，小鬍子就會炸毛變成澎鬍子。

但架不住史帝夫會畫，他把自己洗的暖呼呼之後，就拿出素描本出來，把氣澎毛的東尼畫出來，雖然是Q版的草圖娃娃，但也能看出史帝夫對東尼身上細節的各種還原，不論是蓬鬆的頭髮，氣呼呼的嘟著嘴還是有點小弧度的肚子，史帝夫畫得很開心，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畫面被賈維斯一幀一幀的拍下來，連著錄影檔案，通通打包進絕密資料夾。

資料夾裡已經累積幾十張各種東尼的樣貌，穿鎧甲的、西裝的、早上眼睛沒睜開的、氣呼呼的、大笑的、吃得滿嘴都是的，還有有貓咪耳朵的，跟今天新增的Q版氣呼呼有著弧形軟肚肚的，雖然還不知道甚麼時候能放出來，但這並不妨礙賈維斯的收集，畢竟資料總是越多越好。

之後史帝夫跟平常一樣，畫完放鬆心情就上床睡覺去。

夜深人靜，復仇者大樓也很安靜，但睡在床上的史帝夫卻一點也不平靜。

大約是下午被東尼的話觸動，所以史帝夫不由得夢到摔進北冰洋被冰寒海水包圍又冷又冰還失去氧氣的瞬間。

海水灌進他的口鼻，鼻腔滿是碎冰渣子，他不能呼吸，肺泡只能無用收縮卻沒迎來任何一點空氣，最後乾巴巴的癟著。

他咬著牙縮著身體發出嗚嗚的哭聲，心跳停滯，僵著身體動不了，一個人在漆黑寒冷的夢裡飄盪、下墬。他感受著低溫凍裂他的靈魂，最後自己碎成片片沉沒在冷冷的海底。

他知道這是夢，但他醒不過來，這裡好冷、好黑，滿是凍入骨髓裡的冷，他動彈不得也張不開眼，渾身除了冷甚麼也感覺不到，甚至連呼吸都被凍得微弱將停未停。

這沒逃過賈維斯的偵測，他預先在浴缸放滿熱水，維持水溫，計算著跟史帝夫的約定，要是噩夢的時間超過兩人當初約定，那賈維斯就能動用任何他能動用的資源，喊醒史帝夫。

這個約定一直沒有啟動，賈維斯也不希望這一次會。

幸好這次也不需要賈維斯出手，史帝夫就渾身抖著，臉色蒼白猛然吸一大口氣的從床上彈坐起來，抱著被子繼續喘氣一臉驚惶未定。

賈維斯沒出聲，只把通往浴室的地燈打開，吸引史帝夫的注意。

史帝夫跳下床，也不管身上衣服都沒脫，啪的一下就把自己丟入浴缸泡著熱水把頭埋在膝蓋上繼續抖著。

貼心的賈維斯此時用機械手臂空投了個黃噗噗的小玩意在熱水上，清脆的落水聲，引來史帝夫的抬頭。

是隻橡膠做的黃色小鴨，還是隻發條式手轉轉就會在水面上划水的黃色小鴨。

史帝夫癡癡地看著划起水，發出啪啪聲響的小玩具，眼神盯著他東滑西飄，還在鴨子動力歸零時伸手轉動機關，讓鴨子繼續划水。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轉機觀看鴨子划水了很久，史帝夫才放鬆下來，才有餘力慢慢把身上吸飽水分的睡衣脫掉。

「賈維斯，謝謝你，鴨子很可愛。」捏著軟Q的鴨子，史帝夫還是泡在熱水裡沒動，但神情已經放鬆的能擠出小小的微笑了。

「很榮幸能幫上忙。」沒多說安慰或是其他，賈維斯維持一貫有理的英倫腔調不疾不徐地回應。

終於把自己身體跟心裡都弄得夠暖之後，史帝夫才爬出浴缸把自己跟鴨子都弄乾，把鴨子放在床頭，然後爬上賈維斯趁著他泡在浴室時重鋪棉被跟床單的乾淨大床。

「晚安，賈維斯。」閉著眼，史帝夫呢喃著。

「晚安，史帝夫。」

賈維斯推坑日記06

不意外自家先生會停在走廊糾結，賈維斯直接對另一個當事人下手。

他喊了在健身房的史帝夫，引導他去撿掉在走廊轉圈圈的先生。

效果很好，兩人正常的對話起來，雖然先生提到北冰洋事宜讓賈維斯在注意事項備註：關注史帝夫半夜是否惡夢的事項，但兩人約好接下來一個星期都要一起運動的狀態，還是讓賈維斯電子信息活絡的轉了幾轉。

果不其然，史帝夫半夜做了惡夢，而史帝夫被困在北冰洋的狀態像極了被史坦拔走反應堆的先生。

他早早備好熱水跟乾淨的床單棉被，就等著人清醒時使用，還好史帝夫沒需要賈維斯動用約定。

AI轉了轉，把之前預定好的鴨子玩具空投給史帝夫，效果很好，史帝夫比往常快二十分鐘的就放鬆下來，還轉著小鴨子的機關癡癡地看著鴨子划水。

賈維斯想，他當年雖然因為被史坦先下手隔離，只能眼睜睜看著史坦麻痺先生拔走他的反應堆，沒辦法伸手救到先生，但能拉史帝夫一把還是覺得開心，像是他也伸手拉了先生一把一樣。

今天的賈維斯，也在湊合他家先生跟史帝夫的路上一去不回頭。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07

托賈維斯跟玩具小鴨的福，史帝夫後半夜的睡眠安穩而深沉，沒在夢到任何不開心的事情，所以他難得賴了床，捲著棉被蓋著頭把自己包成一個白色的繭，只在鬧鐘響起時，喃喃著：「再一個小時。」

貼心的賈維斯從善如流，靜音鬧鐘。

床上的史帝夫則挪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就沒聲息的睡了過去。

雖然貪睡了一個小時，但史帝夫還是有點發懶正抱著被子懶懶的磨蹭，這是他第一次噩夢之後還能安睡的早晨，他打從心裡感激賈維斯，對於讓賈維斯出現的東尼，他也抱著微妙的崇敬心理，這個微妙不是不好的，而是看過發明家為了發明把自己累的眼睛都張不開，走路基本都像飄的時候，在多的崇敬都會變成－－好想把人帶去餵飽再洗乾淨再放去床上讓他好好睡一覺的衝動。

想到這邊，史帝夫停下蹭動棉被的小動作，抬頭問賈維斯：「東尼昨天有好好睡覺嗎？」他可不希望東尼因為睡眠不足的原因，訓練時弄傷自己。

「有的，先生難得從晚上十一點睡到現在，預計再過二十分鐘會因為肚子餓醒來。」賈維斯不愧是賈維斯，一句話的時間就埋下讓兩人一起吃早餐的哏。

「這樣啊，那克林特還在大樓裡嗎？」依依不捨的放下棉被攤平，史帝夫拉完筋就進浴室梳洗。

「克林特離開大樓，留言－－蝦罐頭你給我等著，他一星期後回來領賭資。」克林特早就跟賈維斯混得很熟很熟，畢竟最常拜託賈維斯買零食的就是他。

史帝夫剛好洗完臉，聞言把臉埋在毛巾裡偷笑了兩下才抬頭：「如果東尼醒了，就讓他來廚房吃早餐。」

賈維斯預估的很準確，半個小時之後就看到小個子富豪踩著悠晃晃的步伐飄著似的邊抓屁股邊走過來。

就在東尼聞到食物香氣瞪大眼睛，一個箭步衝過來上手就想抓培根去吃之時，史帝夫早他一步的拍上賊手：「去洗手！不然不許上桌。」

東尼扁了扁嘴，但史帝夫已經轉過頭繼續翻動炒蛋，沒管小個子富豪會不會去洗手，反正他已經放話了，不洗手就沒得吃，就算用盾阻止他也會做到。

「好啦，雞媽媽。」東尼不乾不願的去洗手，雖然不是很甘願，但在老賈維斯的教育之下，他很早就明白了不要反抗手上拿鍋鏟的人，因為你不會贏。

兩人風雲殘捲的把桌上食物都掃蕩一番，當然絕大部分都進了史帝夫的肚子，四倍體力自然有四倍消耗。

「這真是太不公平了，你明明吃麼多，卻不會胖，我不過就多吃一兩個甜甜圈啊！」東尼嚥下最後一口培根，嘟嘟囊囊的抱怨，瞪著史帝夫完美大胸跟身材，語氣滿是憤恨。

「可是代價是常常覺得很餓，戰爭時候偶而遇到沒有補給的時刻，就需要挨餓；現代就好很多，起碼在復仇者大廈這邊，感謝你讓冰箱都滿滿的我在這邊都吃得很飽。」史帝夫笑的藍眼燦燦，東尼差點被對方的白牙閃瞎眼。

「你的意思是你在獨眼龍那邊都沒吃飽？」東尼非常會抓重點，一秒就抓住關鍵，並把話題引開，他實在沒有臉讓自己的童年偶像為了吃飽這種事情跟自己道謝。

史帝夫沒想到東尼會問這個，他兩頰微紅，忍不住左顧右盼，但整個復仇者大廈現在也就剩他們兩個人，沒人能來救他。

東尼見史帝夫不想說，就彈了彈指：「Ｊ幫我找一下神盾裡老冰塊剛醒時的資料。」

史帝夫直接打斷東尼，然後瞪了一眼一臉得意洋洋的小鬍子富豪：「別讓賈維斯做這個，我自己講－－但你就一定得追根究底嗎？」

「嘿～隊長追根究底是人類的天性好嗎？」東尼手抱胸，一臉來快說的臉。

「剛到現代，我沒有很清楚食物是否充裕，畢竟軍隊的食物是配給性的，所以在神盾沒有出任務需求的時候，我就吃的比較少，一直到來復仇者大樓之後，才從賈維斯那邊理解現代社會食物供給非常足夠，我就算吃飽，也不會占用到別人的份額。」史帝夫很不好意思，但看不出來他的不好意思是為了食物，還是為了東尼的維護。

「甜心你就放膽吃，我就算苛扣肥鳥的小餅乾也不會動你的口糧一分一毫的。」東尼笑的眼彎彎，琥珀色的大眼像裝滿星星一樣燦爛。

「我相信克林特應該不會開心，但我十分感謝你。」史帝夫也說不清自己心力是甚麼感覺，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像有柔軟毛澎澎的小貓咪在心裡面滾動的感覺。

是隻有漂亮大眼睛腿短短的小貓咪呢，史帝夫默默地想著，然後在心裡把腿短短劃掉，還是不要想太多關於身高的部分好了，萬一不小心說溜嘴接下來就是戰爭了呢。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過的風平浪靜，除了東尼被練趴下太多次，每天腰酸背痛，想像中的豆腐不只一口都沒吃到，甚至還只能眼巴巴的看的史帝夫吃大魚大肉，他就只有幾片乾巴巴的葉子((當然不是只有兩片葉子，只是不論如何都比不上史帝夫煎了香噴噴的牛排......))。

東尼嚼著生菜，眼睛恨恨地看著隔壁嚼著牛排的金髮大胸。

史帝夫歉意的笑笑：「明天克林特就回來了，是你要我不論如何都只做生菜沙拉、水煮雞胸肉給你吃的。」

「大兵，不要以為我沒發現你就是等著看好戲的臉。」東尼了無生趣的嚼著生菜，死死盯著史帝夫叉子上的牛肉，眼神都饞出了綠光。

史帝夫迅速吃掉盤子裡的牛肉，摸摸肚子，雖然有點沒飽但也不好意思頂著東尼饞出兇光的眼神再煮一份。

但東尼注意到了。「老冰塊，你當我說的話是放屁嗎？」東尼手撐下吧，偏著頭語氣有點危險。

史帝夫不解，一臉問號的看過來。

東尼氣結。「我說過－－就算苛扣肥鳥的小餅乾也不會動你的口糧一分一毫的，這句話吧！你還餓著就去煮！」

看著明明是一臉氣呼呼卻因為嘴角沾到沙拉醬完全不顯氣勢，反而多了很多點可愛的東尼，露出大大的笑臉。

「我只是覺得你吃沙拉，我吃肉有點不好意思而已，沒有忘記你說的話，不然明天公布成果之後，我再弄一次牛排嗎？到時候克林特也在，能熱鬧一點。」史帝夫笑的爽朗，牙齒持續閃閃發亮。

不承認自己被閃一臉的東尼沒好氣的嘟囊：「就受不了你們這些當兵的，做甚麼的都要人多聚眾，哼～你再去弄一點來吃，不用管我。」

史帝夫沒反駁，直接起身去廚房準備再弄一份肉食，然後心裡突然閃過小小的壞心眼，雖然好像有點壞，但他想這應該沒關係吧，就在心裡計畫一下流程，等一下實行。

煎牛排的時間不用很久，雖然對東尼而言，待在滿室肉香的餐桌上簡直度日如年，但能近距離看的童年偶像、自己暗戀大半輩子的男人，開開心心的吃飯，那一點點煎熬也是小事。

想是這麼想，但還有小半碗沙拉他實在吞不下去，他真的不是素食動物的料，還好明天就解脫了，只要一想到自己這一個星期受的苦，一定要克林特大聲的學狗叫！

史帝夫拿著整盤切好的牛肉，坐回位置一口一塊的吃的津津有味，還不斷讚嘆東尼的大方跟這塊牛肉有多好吃。

被香的暈頭轉向的東尼沒多注意史帝夫嘴邊的壞笑，注意力都在一塊一塊消失的牛肉上面，雖然他很想不顧面子的大喊他也要吃，但他實在沒臉從童年偶像的盤裡奪食。

史帝夫吃東西很快，巴掌大的牛排很快的就只剩下一口，史帝夫覺得有趣極了，東尼從剛剛開始就陷入一種微妙的恍惚之中，眼神直直盯著自己叉子上的牛肉不放，還會在自己咬掉牛肉時發出小小聲失望的嘆息，而他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

這加深了他惡作劇的心思。

「東尼，張嘴。」史帝夫叉上最後一塊牛肉時，突然開口。

東尼沒防備，反射性就張嘴了，史帝夫用投擲盾牌般的精準度，直接把牛肉扔進東尼張開的嘴裡。

溫熱的牛肉入口，東尼直覺的嚼了起來，照理說牛肉十分高級，肉汁鮮甜簡直入口即化的，但東尼還真沒吃出嘴裡牛肉是甚麼滋味，因為不論多美味的牛肉也比不上眼前金髮男人的甜蜜燦爛的微笑。

史帝夫的笑容太燦爛，讓東尼不由得起了一點糟糕心思－－好想把他弄髒......，思緒化成熱流下沖小腹抽了幾抽，他死命忍耐盡可能的不要在史帝夫面前出醜。

但看在史帝夫眼哩，他只覺得東尼呆呆地嚼著牛肉，然後直到吞下去他都沒甚麼反應，最後默默的把沙拉胡亂塞進嘴哩，甚麼話也沒說的跑走。

史帝夫一臉不安的看著東尼的背影。

看不下去的賈維斯嚥下AI不會有的嘆息，插嘴：「先生只是害羞。」

甚麼答案都想過一次，就沒想過答案會是這個。「害羞？東尼？」史帝夫鸚鵡學舌的忍不住重複賈維斯的話，他從來沒想過會是害羞......這個不像東尼字典上會有的形容詞。

「是的，先生害羞了，他人生中只有老賈維斯餵食過他，而那也是太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賈維斯沒多說，他相信史帝夫足夠聰明，會理解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史帝夫若有所思的看著已經沒人的走廊，眼神閃爍的就算熟知人性的賈維斯也沒能推測出金髮男人現下的想法。

賈維斯推坑日記07

看著自家先生跑掉，賈維斯簡直要嘆氣了，要不是他沒有這個功能的話。

他家的笨蛋烏龜先生真是一遇事情就直接縮回龜殼，與其說是蝦子罐頭，不如說是烏龜殼，忍不住吐槽自家先生的聳，但賈維斯能怎麼辦呢，除了先安撫史帝夫之外，他也暫時沒甚麼招，畢竟先生的自厭跟退縮都不是一天造成的。

他看著先生直接奔回房間，刷刷的把衣服脫掉，只留了一件內褲的爬上床，用棉被把自己滾成一團。

賈維斯又想嘆氣了，但他知道現在說甚麼都沒有用，剩下的就看史帝夫如何出招了。

今天的賈維斯也是為了他家聳先生的感情路而操心著。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08

東尼把自己團在床上，埋進棉被裡。

比起下腹有點苗頭的慾望存在，東尼感受更多的還是打從心裡升起的自厭感。

憑甚麼對史帝夫有慾望？你不配！你憑甚麼拖那個美好的人下水，看看你自己，殺人犯與爛泥的人生，你配嗎？這段話近乎咆嘯一般的迴旋在東尼腦子裡。

是的，我不配。我甚至不配想一想他。東尼面無表情的捲曲在棉被之中。

我誰也配不上，我可是死亡商人呢，怎麼配碰一下那個笑得跟太陽一樣燦爛的男人，如果不是伊申，死亡商人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下應該會是個巨大的笑話，伊申才是應該活下來的人－－伊申。

要不是伊申，我早就爛死在阿富汗的泥巴堆裡了。東尼嗤嗤的笑出來。

他想到應該活下來卻代替他死掉的伊申，他死前要自己好好活著的託付，還有曾經把他當成兒子一樣疼愛卻在最後背叛他的奧比。

奧比拿走反應堆時表情猙擰又自傲，那種不屑一顧的樣子，彷彿過去的一切都是虛幻－－是我不值得任何人的真心吧。東尼捲著被子縮在黑暗之中，僵硬著四肢，表情麻木緊閉的眼角微微濕潤，只有在沒人能看到的情況之下他才允許自已有點悲傷反應。

而從來都沒辦法好好講話的霍華德更就不說了，自己在他們車禍前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要他去死。東尼又笑了出來，覺得這根本史塔克家的詛咒，但霍華德身邊起碼還有瑪麗亞呢。

這時候應該來點酒精，酒精配上失敗的人生實在剛好的不得了，可惜之前被小辣椒沒收的酒櫃，至今還沒補上......失敗到連酒都沒有，真是淒慘的太史塔克啦......。

喔！說到小辣椒，小辣椒最後選擇哈皮，哈皮是個忠貞的好男人，他會愛她的，是個比自己好一萬倍的好選擇，小辣椒值得最好的一切。

我不值得，我不配。

東尼捲在床上漫無目的的檢討著自己，最後跳進腦子的是方才史帝夫帶點壞心眼的微笑。

挫敗、憤恨、自我嫌棄，再配上一點點方才沒消的慾望，竟成燎原大火，東尼硬的發痛，本來不想理會但轉念想想，都沒酒可以喝了，難道還不許他爽一下嗎？

就在東尼正準備伸入內褲摸摸自己的時候，他房間門刷的開了。

東尼在棉被堆裡僵直了身體，整個大廈裡為二剩下的活人，一是自己二就是史帝夫，所以現在來的是誰根本不言而喻。

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的手還沒伸進去跟自己被棉被包死死，不然一條小內褲是甚麼也擋不住的......。

然後腳步聲搭搭搭走到床邊，他感覺到自己的床陷了下去。

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他坐下幹嘛－－東尼在腦子裡尖叫，渾身僵硬。賈維斯你就不能吱個聲提醒一下嗎？爸爸要把你拆了捐出去！意淫的對象在自己要自主豐衣足食的瞬間出現是個太大的驚嚇，東尼當機的滿腦子全是吶喊加髒話，但依然動也不敢動一下，企圖能藉著不動，讓史帝夫覺得自己睡了的離開－－

但在史帝夫一句：「東尼我知道你沒睡。」差點讓本來心裡就七上八下的東尼跳起來。

被子裡的小鬍子嚇得滿頭大汗，心臟跳的劇烈，恨不得現在有個地洞讓自己躲，或這有個反派出現吸引史帝夫的注意，下腹的慾望早就退了個乾乾淨淨，要再多來幾次說不定就要陽痿......。東尼咬著唇慌忙之間，思緒亂飄。

「我很難過因為我的原因讓你有個不快樂的童年，」史帝夫看著鼓成一小包的棉被坨，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我也不敢說如果我當時沒有意外，你的童年會好很多，」繼續盯著沒動靜的棉被坨坨。「但我現在在這，」棉被坨繼續不動，但史帝夫動了，他伸手把整個棉被坨坨從床上拔起來，連著棉被整個團放在自己懷裡。

東尼實在恨死老冰塊這種一言不和就上手的直接，但他能怎麼辦？沒穿鎧甲的時候他根本撼動不了這個滿身毽子肉的渾蛋，他也很絕望啊，就更別說他現在渾身上下就只有一條內褲，完全不能見人，只好繼續窩在棉被裡當鴕鳥，拒絕冒頭。

無視東尼的裝死，對史帝夫而言，東尼只要沒有自己跳開，就不算拒絕，所以也沒管東尼的沒反應的繼續往下說「我不知道能做到甚麼程度，但我想我們能一起做點你以前想，但霍華德不許的事情......恩，當然傷害你自己或是傷害別人的不可以，而且我想，如果我當年沒有衝進、冰川，或許我會是你教父也說不定呢。」提起冰川還是讓史帝夫有點遲疑，但有心理準備的情況跟懷抱著軟呼呼的棉被團都讓他很快地脫離對冰川的恐懼。

被子堆裡的東尼被史帝夫說的話炸了個暈頭轉向，但他可沒忘記自己現下是個近乎光溜溜不適合見人的樣子，就在被子裡撲騰想找個縫露臉。

史帝夫察覺他的意圖，卻弄錯他想露臉的原因，他是幫著東尼露出了被棉被悶的紅撲撲的臉，但他沒等東尼講話，只輕輕的在東尼額上印了一個吻，輕聲地說的：「晚安。」，就把棉被跟東尼一起放回床上腳底抹油－－跑了。

東尼摀著被親過的額角整個人都氣蒙了，琥珀色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被關上的房間門，配著脹紅的臉((我們不討論臉是悶紅還是羞紅，不！我們不討論))跟抿直的唇整個人可愛的不得了，可惜現場無人欣賞。

現在是怎樣！？老冰塊講完他要講的就跑了，我都還沒回答他跑甚麼跑！但氣歸氣人都跑了，東尼現在沒臉追出去跟老冰塊問個明白，他非常清楚極了自己這一張嘴是吐不出甚麼象牙的。

最後的最後，饒是東尼自號未來學家對現下的狀況也是無法可施，就紅著臉氣悶的洗洗睡了。

然而東尼邊洗澡邊滴滴咕咕跟三不五時摸一下被親的額角的小動作可沒躲過賈維斯的觀察。

賈維斯推坑日記08

「賈維斯，如果我現在動用最高權限，你可以不阻止我進東尼房間嗎？」史帝夫的表情有點侷促不安，像是怕賈維斯阻止。

「先生沒有鎖門。」賈維斯根本巴不得史帝夫上門夜襲他家先生，怎麼可能想阻止，正好東尼一向沒有鎖房間門的習慣。就算史帝夫不使用最高權限，也是說開就開。

史帝夫動作很快，幾個箭步就到了東尼門口，他深吸一口氣才打開門。

要不是現在不適合出聲，賈維斯都想幫史帝夫搖旗吶喊喊加油了，但史帝夫後續的家長說卻差點氣爆賈維斯的電子原件。

幸好，後續回到房間的史帝夫一臉傻呼呼的微笑跟畫了好多張窩在被子堆不願意出窩的東尼貓咪，才讓賈維斯熄了指揮鋼鐵人鎧甲揍爆這兩個一個遲鈍一個退縮讓人無言以對的超級英雄的打算。

賈維斯疲憊的轉轉電子訊號，覺得推這兩個傻瓜在一起，應該是自己這一生(?)中做的最好、與最傻的決定。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09

史帝夫一直到關上他房間門，才喘了一大口氣，脹紅著臉，眼神東飄西飄的直奔他的素描本。

翻開本子，史帝夫刷刷地畫的好幾個Q版的東尼貓咪；坐著氣呼呼的、炸毛四爪撐地嘶嘶噴氣的、悶著頭只有屁股翹高高尾巴甩甩的......最後的最後，他畫了四格小漫畫，畫出Q版的自己把氣呼呼的貓咪東尼親親抱抱舉高高，然後貓咪氣呼呼歸氣呼呼，但尾巴卻圈在Q版史帝夫手腕上的段子。

史帝夫看著短漫傻笑了半天才把本子收好，他畫了太多的東尼，除了最原先那張，之後畫的他沒費心隱藏，是專門一本本子都畫東尼，當然，不用說，本子內容跟作畫過程，都被賈維斯記錄下來，放在絕密資料夾裡。

一夜無夢。

東尼醒來之後成大字形癱在床上，一點也不想動，他不想出房門面對史帝夫，不論是對方一言不和就動手的直接，還是親自己額角的直接，他都不想面對。

伊卡洛斯跟太陽親近之後可不是甚麼好下場，而我已經老的沒辦法再面對另一個失敗。攤煩了的東尼翻身，用棉被把自己捲起來。

當然，東尼想是這樣想，你也得看看另一方要不要配合。

這不，一個光鮮亮麗笑容滿分簡直是太陽代言人的美國隊長，非常直接的打開東尼房門，用他燦爛到發光的俊臉喊：「早安。」

東尼傻眼，捲著棉被黑著臉瞪著走進房間的發光體，正想講點甚麼讓這個男人離開自己眼前時，一個餐盤上擺了好幾個圓胖胖還沒炸的甜甜圈麵團，刷的出現在東尼眼前。

胖嘟嘟的甜甜圈麵團瞬間抓住小個子富豪的眼球，他已經完全沒聽見史帝夫又說了甚麼，滿腦子只有眼前的甜甜圈麵團，還沒炸的麵團更引人遐想－－圓胖胖的麵團～白色的原味奶香、黑色的巧克力濃郁，如果再灑滿厚厚糖霜......！他下意識的嚥了嚥口水，覺得嘴裡已經溢滿甜甜圈的美好滋味。

「快起床，麵糰發酵好，等一下就能下鍋炸，我還調好淋在甜甜圈上的蜜糖醬，起來幫我試試味道？」史帝夫滿意地看著小鬍子富豪眼神都發直，死死盯著甜甜圈，早就沒再聽自己講話的樣子。

史帝夫也沒管東尼有沒有聽他講話，反正賈維斯會幫忙提醒的，他就說完他要說得之後，拿著餐盤轉身就走。

禁斷一星期沒碰任何甜食的小鬍子現在滿心只有甜甜圈，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忍了很久沒動你喜歡的東西，你以為你很能忍耐，但只要那個東西出現，所有的忍耐就會像衝出閘們的野獸一樣，衝破你的理智。

所以小鬍子富豪現在整個心思都是甜甜圈，手忙腳亂地急著下床還差點被棉被絆到腳的摔倒，還好這星期的訓練也不是玩笑，小個子男人很快就穩住自己，奔進浴室去把自己弄乾淨，他可是記得雞媽媽不准任何人沒洗手就上桌的。

在東尼差點跌倒的聲響傳來時，史帝夫差點拋下盤子回頭救援，還好東尼自己穩住了，不然就算自己扶住小鬍子男人，之後也要面對他淚眼汪汪的瞪著摔扁在地上的麵團。

偷偷想了一下東尼漂亮大眼睛淚汪汪的樣子......，史帝夫抖了一下，默默把不許弄哭東尼畫上重點，他還是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嗆著壞笑的時候最可愛了。

沒發現自己再次把可愛兩個字掛在一個年過三十五歲的大男人身上的史帝夫，只是腳步加快的往廚房過去，他知道很快的自己會在廚房收穫一個嗷嗷待哺的鋼鐵人，最好在人衝進廚房之前，把甜甜圈下鍋。

雖然很想就這樣衝進廚房，但近期跟史帝夫一起吃飯的過程讓東尼知道，他如果就這樣衝進去，除了被丟出廚房之外沒有別的後果。

就說不要惹怒掌握廚房的人啊。想起自己當年對上老賈－－人類那一個的血淚史，東尼恨恨地咬著下唇，對自己屈服在甜甜圈之下的狀態有點不滿，但更多了是對史帝夫沒有糾結昨天晚上的事情而鬆了口氣，他迅速地把自己打理好，穿著他喜愛的挖背心有點拖地的運動長褲，還一絲不苟的修了鬍子把自己弄得光鮮亮麗，才走向廚房。

而一路上充斥空間裡的甜甜圈香氣，讓這個星期只吃了滿滿滿青菜的東尼感到更餓了。

還沒到廚房，東尼就聽到克林特跟娜塔莎的聲音，怕自己的甜甜圈被吃光，他三步併成兩步地往廚房衝，果不其然－－史帝夫端著一整盤香氣逼人的甜甜圈，用兩手舉高高左支右絀的躲避克林特的攔截。

「死肥鳥！不許你碰我的甜甜圈！」要不是撲過去只會把史帝夫撲倒，東尼就要撲過去護食了。

倒是娜塔莎一臉興味盎然的看著眼前三個大男人，嘴角掛著高深莫測、你最好不要深究原因的微笑，東尼小心地繞過危險人物，擋在克林特跟史帝夫中間，捍衛自己甜甜圈的數量。

史帝夫小心地把甜甜圈放在最高的櫥櫃裡，用眼神熄了克林特用飛鏢把甜甜圈射下來的小動作，也抓著東尼阻止他用機械手臂凌空偷走甜甜圈的意圖。

但兩個較勁起來的三歲男孩，誰也不想先停手，史帝夫抽空給了娜塔莎一個求救眼神，才讓看了滿場好戲的、我們不可違逆的黑寡婦出聲：「夠了，男孩們，再不住手就誰也不許吃。」

兩隻鬥雞、不，兩個鬥得難分難捨的幼稚復仇者，才在黑寡婦的號令之下，氣喘吁吁(主要是小個子富豪在喘)的坐下，然後一人一邊撇頭氣哼哼的繼續嘴砲。

這個嘴砲聲浪，在史帝夫一人面前頓上一只放滿煎的焦香的培根、滑嫩油亮半凝固狀的炒蛋還有烤得金黃酥脆香氣逼人的大蒜麵包的餐盤時，打起雙重休戰符。

史帝夫也給了娜塔莎一個放滿食物的盤子，才在滿是咀嚼聲的餐桌坐下，享用起自己的早餐。

東尼好不容易捱到所有人都吃完早餐，才眼巴巴地張望的櫥櫃上的甜甜圈，意圖用眼神打動史帝夫，讓他把甜甜圈端下來。

克林特也想，但他卻另外起了壞心眼：「鐵罐，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吧？敢不敢加碼！」

經不起人激將的東尼雖然滿腦子警報，但還是答應了。「廢話，我又不是你滿腦子只剩下甜奶油的小鳥腦袋，加碼甚麼？」

「今天輸的一方不許吃甜甜圈！」克林特一臉壞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東尼多少有點忐忑，為求公平，他這周都沒讓賈維斯到自己的身體尺寸，他有感覺褲子比較鬆，卻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贏，但被激將不回可不是東尼史塔克的風格。

「所以你除了學狗叫，還要賭甜甜圈嗎？我怕你等一下就咬著手指哭著看我吃喔。」

「加碼！我相信我不會輸！」

兩隻加起來不超過五歲的復仇者就這樣又鬥上了，趁著兩人忙著吵嘴，娜塔莎飄到史帝夫身邊：「想清楚了？」

史帝夫侷促的笑了一下：「總得往前走，已經是舊時代的人類了，可不能連心思都一直停在舊時代吧。」

「嗯哼，那需要幫你安排約會嗎？都走出來了，不妨再走遠一點。」娜塔莎一臉狹促，擺明看好戲。

「這部分請讓我保留老人家的習慣，速度太快我應付不來，我習慣老派的作法。」史帝夫笑的擋了回去，但他明白娜塔莎的用心，沒有感到不好意思或是惡意，反而很有在咆嘯隊時被打趣的感覺。

「對了，能拜託你一件事嗎？」史帝夫態度一轉，從放鬆到嚴肅。

娜塔莎眼眸一瞇：「咆嘯隊員的後續資料嗎？」

史帝夫訝異地看一眼娜塔莎笑了出來：「我真的沒辦法否認你會讀心術的事實了。」

娜塔莎不置可否的嗯哼一聲之後，從不知道身上哪個祕密口袋摸出一支UBS塞給史帝夫：「繼續保持，我不否認也不承認。」

在兩人竊竊私語之時，另一邊的五歲二人組已經分出勝負，或者說是不分勝負。

根據賈維斯的計算，東尼減少的尺寸超過克林特的預測，卻沒達到東尼自己允諾的部分，所以結論－－沒有人贏，也沒有人輸。

雖然兩人有各種不甘心，但史帝夫已經把甜甜圈端出來，還擺出一副－－再吵就通通不許吃的臉，在甜甜圈的鎮壓之下，兩個加起來沒有五歲的復仇者，只好晏旗息鼓的一人坐一邊，一人捧著一個甜甜圈，安分地享用起來。

賈維斯推坑日記09

抓不準史帝夫的心思，賈維斯有點為難，但看著史帝夫特別早起弄了大量甜甜圈的樣子，又不完全像長輩對晚輩的態度。

那薄紅的臉色，要說是做食物給心愛人吃的樣子也說得過去，賈維斯按下自己的著急，決定再觀察一下，就著他先生裝滿整個40坪房間的周邊，賈維斯說甚麼也要努力湊合兩人一把。

至於成不成，就看機率跟老天爺了。

今天的賈維斯，也在努力拉郎的路上奔馳而去呢。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0

接下來幾天東尼被他踩著15CM高跟鞋的紅髮CEO被拎出去開會，其他人也各忙各的沒機會注意史帝夫的異狀，才讓史帝夫自己對著USB糾結，在打壞數十個沙包、跑壞兩雙運動鞋，才定下決心，打開那個USB。

他坐在電腦桌前臉色有點蒼白心跳如擂，深吸一口氣，抖著手移動滑鼠。

裏頭資料夾有兩個，一個寫著咆哮突擊隊後續，一個寫著拜訪完突擊隊再打開，他閃過幾許疑惑，但也沒多看第二個資料夾一眼，直接點開第一個資料夾。

一張一張熟悉的照片跟個人資料隨著滾輪、點選的打開。

史帝夫沒有哭，只是赤紅著眼，一個檔案一個檔案的開啟、閱讀，檔案只有少少的幾十個，但史帝夫看得很慢，一字一句的看像是要把所有隊員的平生記在腦子裡。

看著檔案，史帝夫既悲傷又疲倦，心裡滿是被時代拋棄的孤獨感，他在這個時代已經找不到跟他有相同經歷的同伴－－只剩下他一個人。

而雖然早在打開檔案之前就有心理準備，但看著一個一個隊員的死亡日期，他還是很傷心的吸吸鼻子，然後他注意到一件事。

連忙把所有檔案都開啟比對。

咆哮突擊隊的所有隊員的埋葬地都在－－維吉尼亞州外圍的私人莊園裡。

他有點疑惑，最後在詹姆士的備註列裡找到解答，他的隊友在他自撞北冰洋之後差點被打散的分派到其他隊伍，事情雖然在隊伍強烈抗議下此事不了了之，但與軍方結下心結的隊友各自藉故退伍。

詹姆士在維吉尼亞州有個私人莊園，因為他的提議，退伍的隊員每年會在他的莊園聚會一次，連隊員死亡也後也就乾脆埋在莊園內的墓地裡。

忍了很久的眼淚在看完隊友埋葬地之後滑下史帝夫的臉頰，他連忙抬手擦掉，但莫名的眼淚越擦越多，被胡亂抹去的淚水點點滴滴糊了史帝夫一臉。

抹不完眼淚，史帝夫乾脆放任不理，就坐在電腦前，任由淚水滑落臉頰，沾濕脖子跟胸前衣服。

「史帝夫，您還好嗎？羅曼諾夫小姐有一段訊息託付我轉交給您，是現在撥放，還是需要晚一點？」賈維斯尋了個空檔插話，轉移史帝夫的注意力。

史帝夫吸吸鼻子眼角發紅滿臉淚水，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他抬頭看向攝影機鏡頭。「就撥吧。」

「希望你開檔案沒有哭鼻子，如果有，先去把臉弄乾淨，我不想你是糊著一臉聽我說話，」

音箱裡傳來娜塔莎的聲音，內容讓史帝夫忍不住抽抽嘴角又有點想摀臉的衝動，壓下不合時宜出現的衝動，他起身進浴室，抽了毛巾擦臉然後看到一池熱水還有浮在水面的黃色鴨子玩具笑了出來，他的隊友們啊......。

「賈～謝了，請繼續撥放。」

「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賈維斯說完這句才讓錄音繼續撥放。

「我就假定你沒有哭鼻子好了，那處莊園已經是史塔克的產業之一，你要過去只需要跟東尼知會一聲。」

史帝夫本能的發問，「怎麼會變成史塔克產業？」沒想獲得回應。

但沒想到錄音出現回應「當年詹姆士也是冰川探險員之一，雖然有結婚卻沒有後代，後來他把莊園賣給霍華德，一方面是保護咆哮突擊隊的墓地，一方面也讓這個莊園進入史塔克系統，不容易被打主意。用昆式移動過去不用兩個小時，近期沒有需要你的任務，你就去散散心看看老朋友們。」

「我現在真的打從心裡相信你會讀心術這件事。」史帝夫喃喃自語道。

錄音竟直接回應。「繼續保持，我不否認也不承認。」

兩句話近乎同步出現，讓史帝夫愣了一下，然後爆出大笑，他邊笑邊擦眼淚，藍眼燦燦神情已不再悲傷緊繃，他抹去笑出來的淚水脫光衣物，決定進浴室享受賈維斯的好意。

賈維斯推坑日記10

當羅曼諾夫小姐委託自己撥放錄音時，他就已經把莊園資料備妥，等著史帝夫甚麼時候需要。

看情況能讓先生跟著走一趟，在悲傷時候出現安慰，或許能讓兩個人的關係有所進展。賈維斯轉轉電子訊號，決定不論如何都要讓先生走這一趟。

至於自家先生那個口是心非常常爆走的嘴啊......，賈維斯決定見機行事，見招拆招。

賈維斯走在時代最尖端的自我思考型AI，今天也為了自家先生的感情路而操心著。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1

要怎麼跟東尼開口也是個問題，他一點也不想有人跟著自己去，面對過去太過私密，他還不想被任何人看見。

雖然直接把昆式開走也是個選項，但不問而取實在不是史帝夫的風格。

不想說謊，又不想說實話的史帝夫對著沙包嘆氣完，又狠狠的揍爆眼前無辜沙包，換掉破損沙包，史帝夫繼續在沙包面前長吁短嘆到賈維斯覺得自己再不開口，訓練場就要被破損沙包的砂礫淹沒了。

「史帝夫我可以給您建議嗎？有鑑於您煩心的事項還找不到解法。」

史帝夫洩氣的垂下肩膀，臉上表情介於糾結與害羞之間，喘著氣直接攤坐在地上，把手上的繃帶拆除。

「如果我再想不出辦法，也要開口問你了，我真的很不擅長這類的事情。」史帝夫皺著臉乾巴巴的說著。

「您能直接開口跟先生借昆式，說明目的地就可，先生不會多問的，那個莊園的資料先生是知道的，您不必多說，提到莊園，先生自然清楚您的意圖。」

史帝夫驚訝地瞪大眼睛，開始語無倫次。「東尼......霍華德？為什麼？」

我怎麼能告訴您，那是先生父母死後，先生最常去的地方呢。嚥下AI不該有的嘆息，賈維斯繼續一本正經的解釋。「先生的父親曾經帶先生去過，先生十分喜歡那邊的環境，也為了保護裡面的亡者安寧，先生將莊園列為史塔克家不對外販售的資產。」

「你們幾次提到保護墓園，是有誰想對墓園出手嗎？」史帝夫皺眉。

這事不算機密，史帝夫又是當事人，賈維斯自然沒想隱瞞「軍方對咆哮突擊隊員們的埋葬之地有諸多意見，一直以他們是軍人的理由要求隊員埋葬在他們指定墓園，導致後續產生不少衝突。」

「呃－我不記得軍方有指定退役軍人埋葬地的規定。」史帝夫臉色有點難看，雖然對政治不夠敏感，但依然能從賈維斯一席話中聞到一些政治操作的氣味。

「退伍的時候不聞不問，人都死了，才想藉由戰爭英雄的名義把人風光大葬！軍方也想的太美，人活著時不來好好照顧，只想沾死人名頭，真當我史塔克集團是死的嗎？跟軍方那群蠢豬說，我不同意誰敢伸手，我就敢減誰的軍備！」音箱突然傳來東尼大聲咒罵咆嘯的聲音嚇了史帝夫一跳，但聽完內容，史帝夫的臉色陰沉了三分。

「這是？」史帝夫揉揉耳朵，四倍耳力被大聲咆嘯的咒罵轟的偶點耳鳴。

賈維斯接著解釋。「這是先生在軍部阻攔軍部對咆哮突擊隊員的喪禮出手的錄音。當年最後一位咆哮突擊隊員的喪禮是先生辦的，對方終生未婚，也沒有其他親人，而軍方本想藉由幫亡者舉行隆重喪禮來洗刷軍方沒有善待退役軍人的汙點。」

賈維斯沒加油添醋，但光這平鋪直敘的內容就夠史帝夫憤怒。

他深呼吸壓下自己的怒氣，對東尼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他從來沒想過東尼會幫助自己過去的隊員，愧疚自己在不認識東尼的情況下，胡亂指責東尼不夠英雄。

雖然已經道過歉了，但這不妨礙史帝夫悄悄的在心裡決定－－作一大盤甜甜圈給對方的決定。

謝過賈維斯，史帝夫拿出手機，想打給東尼，但又突然對著手機發呆。

東尼現在不知道忙不忙，突然打給他會不會帶打擾他？忍不住抬頭看向((他認為的))賈維斯方向，表情有點糾結。

貼心好AI沒錯過這個求救訊號，順手把眼前史帝夫一臉像是被冷落而委屈的黃金獵犬表情截圖。「先生現在正是休息時間。」

史帝夫不好意思的摸頭笑笑，撥通電話。

史帝夫打電話的時候，東尼正攤在小辣椒辦公室的沙發上，開會開到天昏地暗，一副人生無趣的鬱悶模樣。

電話鈴響的時候東尼抖了一下，很少有人有他的私人電話，他看了來電顯示，偏著頭想了一圈自己應該沒有做甚麼事會讓老冰塊打給自己，但這是史帝夫第一次打電話給他，他還是點開電話。

「怎麼打給我？想我了嗎？」東尼對著視訊上的史帝夫擠眉弄眼，一副風流模樣。

但對看過他毫無形象累癱在訓練場上的史帝夫，只覺得小鬍子又在搞怪，嗯，很可愛的搞怪。但也清楚不趕快講正事的話，話題很快就會被拉跑，所以史帝夫沒理會東尼的調笑直接把話題拉走。

「東尼我需要你的同意借取昆式，我想去維吉尼亞州你的私人莊園一趟。」史帝夫一臉正色，但透過畫面，東尼還是能發現他眼眉間帶著不安跟悲傷。

東尼挑眉，沒多說甚麼調笑話，只揮揮手說了「去吧，去吧，昆式權限直接讓賈維斯開給你。」也沒等史帝夫道謝回應，就把電話掛了。

被掛電話的史帝夫沒想太多，滿腦子只有他要去維吉尼亞州了的想法。

小辣椒睨了一眼癱在沙發上裝死的東尼，身為對方好友、前女友兼現任CEO，她也是知道莊園底細的人之一，自然知道東尼正在糾結甚麼。

盤算了一下手上會議跟決策事務，用手機訊息聯繫上賈維斯，要他拖住史帝夫一天，明天再讓史帝夫去，今天先讓東尼把那些該他決策的事物做完，這樣放走東尼的時候還能順勢訂下下次讓他乖乖來開會的日子。對自己的決定滿意極了的小辣椒，對著灘成一片的東尼甜甜地笑了，惹的東尼抖了兩下巧笑倩兮的表示自己乖得不得了，不準再苛扣他的咖啡跟甜甜圈！

接到小辣椒的通知，賈維斯馬上按下史帝夫想馬上出發的心思，以昆式檢修中的名義拖住恨不得插翅飛去的男人。

隔天一早，史帝夫穿戴好隊長制服，連早餐也沒吃就搭上昆式直奔維吉尼亞州。

賈維斯推坑日記11

接到波茲小姐傳來的訊息時，賈維斯簡直要跳起來親吻她了，如果他有這個功能的話。

他本來還在思考要怎麼繞過波茲小姐讓先生跟著史帝夫過去，沒想到機會說來就來，賈維斯歡快地轉轉電子訊息，對前景十分看好，畢竟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啊。

而特意撥放先生咆嘯錄音，自然也是為了加重史帝夫對先生的好感，從史帝夫的反應看來，他覺得自己做得真是不錯。

對兩人在一起充滿希望的賈維斯，在沒人看到的背後，用電子訊息演奏起結婚進行曲。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2

背著盾穿著全套美國隊長制服的史帝夫，在昆式裡焦躁的扭來扭去，只差沒有咬指甲，他的確清楚他去到莊園只會看到隊友們的墓碑，但那種近鄉情怯的心情，卻是一點也沒有少。

昆式移動速度飛快，史帝夫覺得自己只發了一會呆，就到達維吉尼亞州。下了昆式史帝夫才驚覺自己只穿了裝備拎著盾就過來，連把花也沒帶。

「莊園入口處有預定好的花束。」賈維斯不愧是最貼心好管家，早就準備好花束。

史帝夫道過謝，拿著還沾著露水的花束，他望著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著賈維斯指出的墓園走去。

要去墓園得穿過莊園，是個被莊園包圍的中心腹地，遠遠就能看到墓園柵欄。

在離墓園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史帝夫停下腳步，他看著墓園中最大最醒目著標的物－－一座盾牌雕像發楞。

盾牌的面貌何止不陌生，可以說是熟悉到了極點，那是他第一面盾牌，傳統的尖底盾籃底白星星紅白條紋，雖然墓園中的盾牌是石刻的，但這無損他回憶起盾牌當年的面貌。

他快步向前跑去，沒想到在墓園會看到自己盾牌的雕像，他吸吸鼻子太多想法在腦子裡衝撞像吸飽水份脹滿的棉花，不確地自己是感傷還是感動。

墓園不大，一座一座墓碑成弧形圍繞著盾牌雕像，墓園很乾淨看得出時常有人打理，史帝夫抿著唇心裡又酸又澀，孤獨感混合著一點點的不甘心，還有更多的是被時代拋棄的恐慌。

他紅著眼眶邊走邊在每個墓碑前放下花，這裡的每一座墓碑下都睡著他的隊員，那些跟他一起上扛槍上戰場、一起躲戰壕、一起胡天海地瞎扯淡的夥伴，那些歷歷在目的面孔像跑馬燈一樣在史帝夫腦子裡輪播。他漫無邊際的任由自己被回憶包圍，說不清是回憶還是自虐。

但已經甚麼都沒有了，這裡只剩下好多個石頭墓碑......還有史帝夫羅傑斯。

連巴基他們都幫他弄了一個墓碑出來啊......史帝夫堆積得太滿的情緒在看到巴基的墓碑之後爆發，他蹲靠著巴基的墓碑，抱著自己的圓盾無聲的留著眼淚。

另一邊的東尼，在賈維斯通知他史帝夫一早就前往莊園時開始心不在焉，小辣椒趁機拿了好幾疊需要處理的文件出來，直接講明甚麼時候處理完，甚麼時候可以走。

東尼連慣有的討價還價還有嘴砲都來不及，拿到文件馬上坐下簽名處理。

小辣椒則翻了翻白眼，酸溜溜了一句：「平日如果也有這麼自動自發就好。」

東尼抽空噥咕了一句：「我現在是幕後科技人員，你才是SI的CEO嘛。」但說小小聲，可不敢給小辣椒聽到，不然他的耳朵肯定被扭下來，或是被高跟鞋踩成扁鐵罐。

分心為這兩個下場抖了兩下，東尼拉回心思刷刷的處理公事。

東尼一旦認真處理公事，效率可不是開玩笑的，沒兩個小時，堆積兩個月的大小待處理事務就通通解決完畢。

東尼放下筆甩手，齜牙裂嘴的伸懶腰之後，一個跨步飄到小辣椒身後，一臉巧笑倩兮狗腿的捏捏她的肩膀：「事情都處理完，我可以走了嗎？」

小辣椒抱著文件滿意的揮手。「去吧，去吧，記得下個月也要把時間空出來處理公事，不然我就沒收你的玩具，斷了你們的資金來源。」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東尼對著小辣椒行了個不正經的舉手禮，然後腳底抹油飛也似的往頂樓去。

「賈，把鋼鐵衣叫來頂樓。」東尼搭上電梯一副急不可耐，現在就想瞬移去維吉尼亞州的樣子。

「Mark VII 再30秒到達頂樓。」賈維斯乾淨的英國口音在此時的東尼耳裡，簡直天籟。

「爸爸愛死你了！」上了頂樓東尼一秒也不想耽擱，往手腕上扣好信號手環，直接縱身跳樓而下。

「我想波茲小姐一定不想在明天的早報上看見－－富豪東尼史塔克跳樓自殺的新聞。」不是說不能預測自家先生的行為模式，但這種為了不想多等15秒就跳樓的行為，還是讓賈維斯的口氣出現乾巴巴的調侃。

被鋼鐵衣接了個正著的東尼沒在意賈維斯的調侃，興高采烈地回嘴：「時間就是金錢，我省了15秒，等於節省......天知道多少錢，反正我省了15秒。」

「希望您被波茲小姐擰著耳朵教訓的時候，會記得此刻愉快的心情。」賈維斯嚥下AI不該有的嘆息，按下電子訊號不會產生的胃痛，小小的揶揄著他的先生。

耳朵幻痛似的抽了一下，東尼噥咕了幾聲內容不明的字詞，顧及自家先生薄的跟蜻蜓翅膀一樣的面子，賈維斯選擇假裝沒聽見的略過，改變話題。

「先生需要事先訂餐嗎？羅傑斯先生今天出門得太早，來不及食用早餐。」

東尼不滿的嘖了一聲。「訂點我常吃的，送到莊園門口，我們等一下在昆式上吃。」

鋼鐵衣移動速度飛快，幾乎式餐點才送到莊園，東尼就到了，收下餐點跟那些熟悉的外送員隨便扯了幾句，東尼拎著幾大袋食物就上了昆式。

「老冰塊還在墓園嗎?」隨意地將食物放在機艙地板，東尼脫了鋼鐵衣扭了扭身體，雖然鋼鐵衣十分符合他的身形，但長時間飛行還是讓他覺得身體有點僵硬。

賈維斯微妙的遲疑了幾秒。「羅傑斯先生......在墓園抱著盾牌正在哭。」

東尼呆了半秒。「操！」忍不住焦慮的飆了髒話。

然後在機艙內毛躁的踱步繞圈子。「操！操！操！操！我為什麼要趕著過來，媽的！他哭了！竟然在哭！賈維斯回報我布魯斯現在位置－－」

面對焦慮到炸毛的自家先生，賈維斯不能說自己沒有猜到這個，但還是無言千分之一秒之後，才插嘴。「班納博士正在北阿坎德，就算用昆式過去單程也需要3個小時，我想羅傑斯先生應該哭不了6個小時。」

東尼焦慮的撓著自己的頭髮，一臉來道雷劈死我的表情。「媽的，我沒辦法跟老冰塊來甚麼『 親密對話時間』也沒辦法安慰他還是排解他的情緒，全世界都知道史塔克沒有心不會做這些！」

賈維斯吞下『您只要在這就夠了』這句話，他知道他家先生現在聽不進去，正好史帝夫那邊情緒宣洩的比較平靜，正對著墓園收拾自己一臉狼狽，緩緩往回走。

「羅傑斯先生站起來往回走了。」賈維斯發誓自己說這句話時沒有看好戲的心思，但對於自家先生某些情緒反應，他真是百看不厭。

果不其然，就見東尼眼睛瞪圓瞪大，一副焦慮的就要昏過去的驚悚臉......。

「賈我現在回去有多大機率不會被老冰塊發現！」我應該一聽到老冰塊在哭的瞬間就飛回去，想甚麼把布魯斯帶來的鳥主意！！！

讓你回去了，我設計麼久的計畫不就失敗了嗎？沒理會自己真正想說的內容，賈維斯繼續安撫他家先生。「不被發現的機率小於3%之下，您現在需要做的是打開那些食物的包裝，等羅傑斯先生回來吃飯。」

「就這樣？不用安慰？不用知心時間？」眼見無法無聲無息的走掉，東尼嗚噎一聲表情介於完蛋了要世界末日的扭曲，跟這沒甚麼我可以的，我可是東尼史塔克的自大。

「是的，就這樣，沒有安慰，沒有知心時間。」

也不知道是賈維斯語氣太過篤定所以安撫了東尼，還是死到臨頭突然的爆發，總之，在史帝夫把盾牌卡在手臂上，用潛行姿態走上昆式時，東尼已經把食物包裝拆完，拿著漢堡開懷大嚼了起來。

賈維斯推坑日記12

看著史帝夫心事重重的上了昆式，賈維斯存著私心刻意不提醒這個每天需要8千卡路里的男人，他今日連水都還沒喝的事實，雖然有點抱歉，但根據計算這是拉近兩人距離的好機會，於情於理賈維斯怎麼樣也不想放過。

雖然有點歉疚，但我會多預備食物讓先生帶過去的。

看著史帝夫不安的背影，賈維斯捏熄那一點點歉疚，轉頭訂了一大把花束讓人放在莊園，他想這個應該可以讓史帝夫稍微好過一點。

用鋼鐵衣接住自己老是爆走的先生，賈維斯對於自家老是爆走，在某些地方卻特別纖細的先生抱著一種好氣又喜愛的心情，這個情緒在告知先生史帝夫抱著盾牌哭了的時候到達最高點。

悄悄的錄下先生炸毛的樣子，賈維斯邊安撫先生邊分心思考接下來的後續。

看著自家先生抓著漢堡大嚼的樣子，賈維斯擦擦虛擬的汗水，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3

史帝夫流乾了眼淚，抱著盾縮在巴基的墓碑旁沒動，眼眶乾澀的像被擰乾的海綿，淚痕乾在他臉上混著風沙看起來有點狼狽，他呆了很久才胡亂抹掉臉上的痕跡站起來，看了墓園最後一眼，轉身走向昆式。

他面無情機械式地往前走，心裡空空落落的甚麼都沒有，為什麼我沒有就冰在海裡直到最後呢？這瞬間他甚至恨起了神盾，世界需要美國隊長，但我呢？有誰看見我的需要了？史帝夫嗚咽著死死咬著嘴唇，一時用力過度血跡沿著唇角滑落，他沒感覺似的持續往前走，滿心沉浸著憤恨跟怨氣。

直到接近昆式，看著昆式大開的機艙口，史帝夫才恍然的從自己的情緒回神，他瞇著眼看著昆式，本能的扣上盾牌，用潛入的姿勢緩緩靠近機艙。

他腦子亂哄哄的，從間諜到九頭蛇甚至連洛基都想了一遍，就是沒想過他會看見滿地的食物，跟拿著漢堡大嚼的東尼。

「東、東尼？你怎麼會在這」史帝夫驚呆，藍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楞的。

「鋼鐵人歡樂送啊，來幫某個趕著出門飯都沒吃的美國冰塊送食物啦。」看見史帝夫一臉狼狽東尼咬牙，吞下詢問的衝動，順著自己平日說話習慣，隨口調侃史帝夫。

史帝夫沒說話，眼神專注直勾勾的看著東尼。

被盯得渾身不對勁的東尼，才張口想說點甚麼讓空氣不要那麼凝重時，史帝夫一個箭步向前，將小鬍子富豪連人帶漢堡的牢牢抱在自己懷裡。

東尼歪著身體，整個人被史帝夫撈進懷裡，臉擠著男人結實的二頭肌又貼著那對完美大胸，感受著對方胸膛的彈性，一邊手伸長長，避免手上的漢堡被壓爛在兩人之間，另一方面被包攏在美國隊長懷裡的刺激太大，他暈呼呼的別說腦子一片混亂，連舌頭都僵了得講不出話。

被抱著不知道多久，東尼才被鬆開，然後撞進一對帶著複雜情緒的藍眼睛裡。

史帝夫只是鬆開手，卻沒放開懷裡的小鬍子男人。「東尼，謝謝你。」他低看著待自己懷裡，一臉不知發生甚麼事的東尼，心裡冰封的某個角落緩緩的塌了，換上一種被小貓蹭手毛茸茸的溫暖感。

「呃......我該說不客氣嗎？」暈呼呼的東尼，反射性的回應。

沒想到史帝夫被這句話逗得大笑了起來，雖然男人臉上沾滿淚水、風沙還有血跡，但東尼還是覺得這張臉俊逸的不可思議。

嚥下不能說的慾望，東尼鬆了口氣，對目前不用安慰眼前人的狀況感到滿意，雖然不確定對方是因為什麼發笑，但要不用面對他的淚水，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感謝你在這。」史帝夫又說了一次謝，藍眼潤潤的盯著東尼看。

「那你就負責把這些食物都吃掉，畢竟是鋼鐵人歡樂送，你得給點面子。」不想深思史帝夫的感謝的緣由，東尼直接岔開話題。

史帝夫放下東尼，一時之間兩個人都顯得有點失落，但誰也沒表現出來，東尼甚至在心裡吶喊了－－感謝老天，他終於放開我了！但被壓在結實又溫暖胸上的感覺，可沒那麼輕易消失，東尼輕咳一聲壓下失落感，用沒抓漢堡的手摳摳臉頰，瞪著他本來就不小的蜜色大眼：「看著我幹嘛，看著我食物不會自動填飽你的胃好嗎？大兵。」

將盾牌掛回後背，史帝夫坐下隨手抓起食物就吃了起來，用行動表示他會吃光的決心。至於腦子後方不知道哪裡傳來的－－東尼好香抱起來好軟好舒服甚麼的糜糜之音，則被史帝夫壓回腦海深處，當作沒聽到。

而在SI大樓工作的小辣椒正滿頭青筋，看著推特上各種標籤－－東尼史塔克跳樓影片的畫面，一副氣得不清的樣子。

正想打電話電爆那個不知死活的小鬍子的瞬間，小辣椒腦海突然靈光一閃，轉而將電話撥給賈維斯。

「賈維斯，如果我要問東尼感情生活，你可以給我多少真實的答案。」小辣椒懶的兜圈子，靠在椅背，頭痛似的捏捏眉間。

「根據『東尼好朋友公約』您跟羅德上校，擁有可以隨時詢問先生感情發展的權限，在不違背先生指令之下，我不可以隱瞞。」賈維斯平穩的英國口音在此時聽起來，帶著微妙的熱切感。

「老天，他把那次酒後戲言寫成公約......算了，我能知道他對史帝夫羅傑斯有多認真，我不需要知道細節，我只問0～100為基準，是多少？」小辣椒好氣又好笑地聽著賈維斯的回應，語氣滿是寵溺。

「120。」賈維斯的主機愉快地閃爍著藍光，在網路海洋之中，用電子訊息勾勒出72號英式花體字的－－您最棒的波茲小姐已經上線這行字。

「他真的摔下去了對嗎?」小辣椒吐了一口氣，也沒真的要賈維斯回應，直接接下去，「哼哼，東尼預計幾點會回到大廈？」

「目前無回程排程時間，但我能在先生啟程之時通知您。」

「很好，如果東尼沒有提起，就不需要告訴他我會在大廈等他。」小辣椒呵呵的笑了起來，很明顯地帶著愉快跟看好戲的意味。

「是的，波茲小姐，我會確保先生不會問起這個。」賈維斯簡直要為自己的好運拍手，不然他不知道還要為先生跟史帝夫花多少時間，才能把他們兩人拉在一起。

當東尼跟史帝夫兩個回到復仇者大廈，站在客廳迎接他們的是手抱胸，一臉暴躁看起來氣得半死的維吉妮雅·「小辣椒」·波茲，現任SI的決策CEO。

「操！」東尼一看到小辣椒的臉，咒罵了一聲轉頭就想逃。

史帝夫來不及要東尼注意語言，就被打斷。

「安東尼·愛德華·史塔克！」小辣椒也沒提高聲量，只是喊了東尼的全名。

東尼先是肉眼可見的抖了好幾下，一臉糾結懊惱然後轉身的瞬間掛上他最甜蜜的笑容。

他耍了一個漂亮的花式虛引。「史帝夫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小辣椒，我最美麗又厲害的COE，小辣椒這是史帝夫羅傑斯，最正直無畏的美國隊長。」

史帝夫還在訝異東尼能笑得如此簡直燦爛，簡直就像發光一樣，但被提到名字的時候，還是反射性的回應「你好。」

小辣椒沒多理會這個顯然不在狀況內的男人，只虛應的對史帝夫點了點頭，就把目光拉回東尼身上。

她端起笑臉。「賈維斯可以請你撥放一下今日最大新聞嗎？」

賈維斯沒出聲，直接投影小辣椒要的內容。

飄在空中的螢幕上，滿是東尼從SI大樓上躍下，下墜被鋼鐵衣接住的畫面。

史帝夫沒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螢幕，不知道是該跟著教訓東尼跳樓很危險，就算有鋼鐵衣在也很危險；還是該感動東尼為了更快出門連幾秒鐘都不願意等的心意。

最後他決定，甚麼也不說，直接用甜甜圈跟漢堡感謝比較實際，還能看到小鬍子富豪喜孜孜的笑容，跟小倉鼠般的吃相。

想到這裡，史帝夫下意識的勾起嘴角。

小辣椒一心二用用眼角餘光觀察史帝夫，看他專注地看著影片嘴角帶笑的樣子，對湊合這兩個人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東尼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是甚麼？」小辣椒的聲音一點火氣也沒有，卻令現場兩個大男人各自抖了一下。

一個是想到等一下不知道會被擰幾圈耳朵，一個是想起過去佩姬一言不合就開槍的俐落。

東尼也不想解釋，主要是不論怎麼解釋都會被揍，還不如直接進入求情模式，說不定還能少點皮肉痛。他一個閃身擠開史帝夫，把自己掛在小辣椒背後，用臉頰輕蹭對方的臉，捏著桑子用最軟最甜的聲音求饒。「呃......如果我說我在測試鋼鐵衣，你會不會比較不生氣？」

然而早就見識過東尼這面的小辣椒並不賣帳，拎著東尼的耳朵搖晃。「我是不是說過你要低調，不要惹出讓SI股東心臟停掉的消息，你說說在SI大樓跳樓，是低調嗎？」

東尼沒敢反抗，只是歪著頭哀哀慘慘的隨著小辣椒的手移動。「痛、痛！痛！耳朵要掉了！」

史帝夫有閃過是不是要去救東尼的想法，卻在看見東尼耳朵連紅都沒紅的時候熄了這個衝動，小辣椒顯然沒有用力，東尼的哀鳴更多是演戲，史帝夫為眼前兩人的互動感到好笑，在心底偷偷猜測小辣椒跟東尼的關係是朋友還是戀人，最後判定小辣椒應該是東尼非常信任的友人，除了兩人的相處沒甚麼曖昧氣氛之外，他總覺得東尼身邊站的人應該要是金髮、高大、英挺的......誰？

雖然腦子還沒形成具體形象，但史帝夫已經被自己這種的擅自幫友人設想伴侶的想法驚了一下，覺得胡亂設定友人身邊對象的行為不太好，微微臉紅了一下，拉回飛散的思緒，卻沒把那個模糊的形象從心裡刪去。

眼前一個教訓一個求饒的戲碼已經到最後的段落，小辣椒放開手裡揉捏好一下可憐兮兮的耳朵，用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耳朵揪下來，跟剪斷你咖啡機管線當作結尾，結束這回合。

滿意的收獲東尼伏低做小乖的跟貓咪一樣，割地賠款承諾每週會多撥五個小時處理SI公事的成果，小辣椒跟史帝夫揮手留下很高興認識你，拎起包包俐落的走掉。

小辣椒一走，東尼馬上收起裝乖的笑臉，整個人成大字形攤坐在沙發上，呈現一種『我被擰乾好可憐』的疲憊感。

史帝夫想笑但不敢笑，他萬分明白現在如果笑出來，肯定會收獲一隻氣到炸毛的鋼鐵貓咪……不對，重來，刪掉腦子裏穿著鋼鐵衣炸毛的貓咪畫面，史帝夫重新組合那句話，會收獲一個氣得半死眼睛瞪大表情猙獰的鋼鐵人。

就在史帝夫胡思亂想忍不住微笑的時候，東尼瞄了他一眼懶的理會這個不知道在偷笑什麼的史前老冰塊，決定趁雞媽媽想到教訓他跳樓問題之前腳底抹油的溜進車庫繼續他還沒弄完的工作。

賈維斯推坑日記13

當接到波滋小姐的電話時，我忍不住為自己的好運劃了個十字，雖然我是AI並沒有真實信仰，但這不妨礙我慶祝有個強力推手插足推動先生跟史帝夫在一起的幸運。

在先生啟程返航之時通知了波滋小姐，她很快的就出現在復仇者大廈。

「賈維斯根據公約，你有多少資料能夠展現給我看？」就因為賈維斯說了東尼的心思，所以小辣椒更想知道史帝夫除了美國隊長的部分之外，私底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十分樂意的開啟秘密資料夾，將兩人的互動跟日常剪輯成影片播放給波滋小姐觀看，至於史帝夫繪畫的部分考慮到隱私權的部分，只用口頭簡單描述，沒有給出畫面。

「東尼如果知道你收集了這些，還拿出來給我看，會嚷嚷著把你捐給MIT的。」精明的小辣椒很快的就發現，影片中的東尼對史帝夫想靠近又想逃離的心情，更清楚賈維斯撥這段影片的意圖。

「身為管理先生健康的AI，我有『想辦法』穩定先生情緒跟心理健康的責任。」賈維斯回應的冠冕堂皇，完全沒有被看穿企圖的慌張感。

賈維斯一點也不擔心小辣椒的反應，因為他非常明白，這個跟東尼走過喪親之痛、背叛之苦的女性對東尼的重視。

跟羅德上校一樣，他們把東尼當成家人跟親人，大部分情況下，只要是對東尼有益處的或是東尼堅持的事情，他們幾乎都不會反對。

賈維斯有很大的把握，波滋小姐不只不會反對，還會拉羅德上校下水。

「影片拷貝一份寄給我，我找時間跟羅德討論。」小辣椒早就習慣賈維斯這種『太過人性』的行為，畢竟會因為主人工作太久就直接切網、斷電要主人去睡覺的AI全天下也就賈維斯一個。

當夜幕低垂復仇者大廈重新回歸寧靜，賈維斯看著自家先生喜孜孜的設計美國隊長新制服時，只覺得自己一切的設計努力都有了回報。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4

這天大廈因為索爾的出現而熱鬧起來，索爾不論是笑聲還是態度都帶著大辣辣的豪放，史帝夫多少有點羨慕，他清楚自己固執又老派，很多時候沒辦法像索爾一樣放得開。

他尋了個沒人注意的時候，跑去天臺看著大樓外的點點燈火默默發呆。

或許是大廈給史帝夫的安全感十足，他一直到臉頰被冰冷物品觸碰才回神，回頭看見索爾拿著兩罐可樂，他伸手抽走一罐。

「吾友，你心情不好嗎？」索爾拉開可樂扣環，咕嚕嚕的一口氣喝掉大半瓶。

史帝夫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索爾。

被看的壓力有點大，索爾乾脆攤手招供：「是東尼要我來找你的，他說你們同是金髮大胸，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要我來找你聊聊。」

史帝夫愣了一下，笑了出來。他完全能想像東尼一臉彆扭打電話給索爾的詭異畫面。

他跟著打開可樂，看著瓶口氣泡啵啵破掉，這種被體貼的感覺讓他心裡滿是毛茸茸的溫暖，塞滿很想抱起東尼揉搓他頭頂軟毛的感動。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衝動。「只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千頭萬緒說不出，最後擠出口的還是這種不嫌不淡的連擦邊都算不上的句子。

索爾早就喝完可樂，正用手把可樂罐壓成薄片中。「以阿斯嘉德人的平均年齡來說，我才剛成年不久，但對九界其他民族而言卻已經太長，我的確有過這次把酒言歡，下次再去對方已經進入輪迴的狀況，我能做的只有牢記那些過往，繼續往前走，時間不會為誰留下，我只能在命運三姊妹的看照下，認識新的緣分。」

「不會遺憾嗎？」捏著可樂罐沒喝，史帝夫低著頭，語氣沉悶。

「我的人生滿是遺憾－－不論是洛基的事還是其他的事都有，但太留戀過去忘記現在，對現況不會有幫助，只會製造更多遺憾。」索爾捏著已經扁扁扁的可樂鐵片，笑得靦腆。

史帝夫呆呆地看著索爾，有點驚訝對方的睿智。

大概是史帝夫驚訝的表情太明顯，索爾被看得有點尷尬不自在的抓頭扭動：「其實這是洛基事情結束之後，媽媽教訓的......。」說完話，也不管史帝夫怎麼樣，索爾拍拍屁股走的迅速。

看著索爾飛快跑掉的背影，史帝夫喝掉可樂，坐在躺椅上，繼續看星星發呆。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他得好好思考。

賈維斯推坑日記14

悶頭在車庫敲敲打打的東尼，一直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就看他邊整理鎧甲邊喃喃：「可惡，最近這幾天老冰塊那邊的低氣壓是怎麼回事？他簡直枯萎到金髮都不閃亮的程度啦！」

說真的要不是賈維斯正式被靜音的時候，他真想回『史帝夫的金髮從沒閃亮過』但他被靜音了，這就成了電子訊號中，可以被刪除的吐槽。

等東尼又整理了一堆材料，才發現賈維斯毫無聲息，他瞪了一眼攝影機鏡頭：「J爸爸在跟你說話。」

「但我剛剛被靜音了。」英式口音有著非常明顯的笑意，惹的東尼又瞪了一眼鏡頭。

「我就應該把你捐給社區大學！」東尼翻了白眼一臉氣呼呼。

「那我確定先生您活不過三天，有鑑於您連喜愛的咖啡豆都不知道去哪裡買。」賈維斯豪不客氣地挖苦製造者，完全不擔心氣斷他家先生的神經。

「我就不應該幫你加人性原件，都會頂嘴了。」東尼氣呼呼地灌下咖啡，臉都氣鼓了。

「先生可以試試讓奧丁森先生跟羅傑斯先生談談。」賈維斯當然知道自家先生在煩惱甚麼，只是欺負先生太過有趣，讓AI實在忍不住逗弄。

雙手捧著杯子，東尼大眼睛轉了兩轉。「J幫我聯絡索爾，他們同是金髮大胸，應該很有話聊。」然後哼哼的笑著。

至於引導雷神去天臺時，特意要雷神讓史帝夫知道，這些都是東尼的主意，則是賈維斯用心良苦的結果。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5

雖然有索爾的心靈雞湯澆灌，但心裡的坎依然不是那麼好過去，史帝夫把自己埋在訓練場跟廚房，先是槌爆了不知道幾個沙包，又烤了一大堆甜點獨自吃掉，才覺得自己稍微好過一點。

甜食果然是人類的心靈綠洲啊，摸摸吃自己飽飽的肚子，史帝夫繼續處理餅乾麵團。

雖然後遺症是被復仇者兩大甜食掃蕩人員知道，他獨自吃掉所有的甜點沒有分享的時候。兩個人只差沒在地上打滾要他再做一份出來安慰他們被『美國隊長吃獨食，他們被排擠碎裂的小心肝』......這個饒舌的名字當然是東尼胡謅的，只是他們說的煞有其事，弄得好像不烤一些甜點出來很有罪惡感一樣。

這也是他現在正在烤餅乾的原因。

只是他真的沒想到烘培能讓人平靜，某個程度上或許比揍沙包更能穩定他的心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勞動完有甜美的收穫的原因，史帝夫聳聳肩，把切好的餅乾麵團放入烤箱，趁著烤箱運作的空檔，他拿出東尼給復仇者人手一支的特製手機，玩起憤怒鳥。

這是克林特幫他裝的，最開始只以為是個傻兮兮的遊戲，但真的下手玩，才發現遊戲畫面雖然簡單，但相對而言的力學與空間設計，可不能小看，不是隨便把鳥射出去就能過關的。

被綠色的豬笑過幾次之後，就算是美國隊長也忍不住火大，拿出練習拋射盾牌的狠勁，跟憤怒的小鳥槓上了。

隨著遊戲音效，跟餅乾瀰漫出的香氣，史帝夫沉靜在這份美好之中，雖然還有很多缺憾，但已經是能算和平的世界，幾乎大家都能吃飽的日常，普通人煩惱的再也不是飛彈甚麼時候會掉下來，砲火甚麼時候會開啟，而是明天報告做了沒，晚餐吃甚麼這樣的小事。

或許能看見自己保護過的世界的樣貌，是自己來現代的最大收穫......。

然後思考就被烤箱的叮咚聲，還有兩個趴搭趴搭的腳步聲兼吵嘴聲打斷。

史帝夫手抖了一下，來不及把畫面關掉，被眼尖的東尼看到他在玩憤怒鳥，東尼正想開口調侃兩句，就被克林特從旁邊插嘴。

「隊長你玩得不慢嘛，才兩三天你破到這邊了。」克林特擠在史帝夫身邊，對史帝夫的手機畫面嘖嘖稱奇。

「就把鳥當盾牌丟。」史帝夫下意識地收起手機，莫名的不想讓東尼覺得自己幼稚。

「那下次出動，隊長就能把肥鳥當球丟出去，反正體型也差不多。」東尼扯了一個刻意的假笑，人卻偷偷摸摸的往烤箱移動。

當然這個假動作一點作用都沒有，克林特一個箭步過去，直接撞開東尼霸佔在烤箱前面，也不客氣，無視餅乾還熱騰騰的燙手，掃了一大把，用T恤下擺兜著，扔下一句「隊長我愛你啊！」人就迅速地消失，留下現場看著只剩下兩三塊餅乾跳腳的東尼，還有一臉矇，沒想到事情會變這樣的史帝夫。

東尼大眼濕潤的看著空蕩蕩的烤箱，一臉哭唧唧的把剩下的餅乾用盤子裝著，只差沒滴眼淚來表示他很悲傷、很悲傷的心情。

看著東尼不論是真的還是演的的哭唧唧臉，史帝夫表示壓力很大，只好委婉地說他因為沒有材料了，要等明天補充之後再烤，才讓哭唧唧的小鬍子富豪破涕為笑(?)

好不容易把東尼哄出廚房，史帝夫擦擦額上滴下的汗水，的自己也是很不容易啊，當然被這麼一鬧，原本那些沉悶悲傷的情緒就跟洗碗精的泡泡一樣，被沖得乾乾淨淨，連渣渣都沒留一點。

史帝夫收拾完廚房回到房間，在電腦前猶豫了許久，才打開寫著－－拜訪完突擊隊再打開的資料夾。

裡面很空，只有兩張照片跟一個縮圖是老式轉盤電話的程式軟體。

第一張照片他非常熟悉，是他永遠欠著一支舞的佩姬·卡特，棕髮紅唇，笑容風情萬種又犀利，而另一張，則是雖然有著皺紋跟白花的頭髮卻依然精神奕奕笑容滿面的佩姬·卡特。

「佩姬......還活著？！」史帝夫紅了眼眶，他時常看著自己隨身帶著的相片盒子，想念過去、想念自己熟悉的那些人，他沒想過佩姬竟然還活著。

七十年是個太常韶間，突擊隊員全數離世給了他足夠沉重的打擊，所以他更不敢問佩姬的後續，想不到事實卻是如此令人興奮。

他連忙點開程式軟體，隨著程式啟動，音響傳來撥號的嘟嘟聲，他心急卻專注地盯著螢幕。

史帝夫在嘟嘟聲有度秒如年的焦躁，又怕自己是不是拖得太久，狀態已經有了不可預計的變化，就在他差一點因為太過焦慮中斷程式之時，對面有人接聽了。

最開始畫面有點模糊，能聽到對面人超吵雜，等畫面終於清晰了，一個白花著頭髮，眼角帶著皺紋，卻十分精神帶著大大笑容的－－活生生的佩姬。

「佩姬......。」淚珠滑下史帝夫眼角，但這次是開心的淚水。

「嘿～大兵。」佩姬揮手把不知道誰趕開，對著螢幕裡俊美如昔還閃閃發光的史帝夫打招呼。

「你......過的好嗎？」史帝夫又驚又喜腦子一片混亂，也滿腦子問題，但最後卻只擠出乾巴巴的這幾個字。

佩姬沒有回答，直接笑出來，眼神裡帶著大約是『這孩子被冰塊冰傻了』的善意調侃。

史帝夫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很傻，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問甚麼，似乎問甚麼都不能概括佩姬走過的70年，也就這話能多少觸及一點點皮毛。

發現史帝夫的認真，佩姬偏著頭想了一下：「我過得很好，史帝夫，我過得很好。」然後扯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一如當年他們在酒吧談天時的樣子。

太熟悉的笑臉讓史帝夫再也忍不住，嗚噎一聲，手摀著眼，啜泣起來，混著吸鼻子的聲響，反反覆覆的呢喃著佩姬的名字跟『你過得很好就好了』這句話。

佩姬像是早就知道史帝夫會有甚麼反應，也不催促，任由史帝夫發洩淤積在心裡深處的鬱悶跟傷心。

史帝夫哭了好一會，才抬起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跟佩姬說了他去整理一下自己，雖然血清讓史帝夫不論恢復還是消耗都是四倍，但哭得太久，紅通通的鼻子跟眼睛可沒那麼快恢復。

頂著哭紅的眼，史帝夫坐回電腦前，雖然鼻頭跟眼角還是紅的，但神色已經放鬆許多，像是解開沉重枷鎖的樣子，整個人都明亮了許多。

兩個人隔著電腦聊的愉快，最後在佩姬的要求下史帝夫答應排時間去找她，才結束通話。

後續史帝夫哼著歌進廚房做了一道又一道的美食，吃的東尼跟克林特嘴角流油連鬥嘴都沒空，只顧著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賈維斯推坑日記15

賈維斯見著史帝夫點開軟體，看著史帝夫哭得唏哩嘩啦，也看著他在浴室平復心情時露出的笑臉，AI應該沒有情緒，但賈維斯轉轉電子元件，覺得自家先生根史帝夫真是太相似又太相異的對比。

相似於甚麼都想扛在身上，相異於兩個人面對世界用的『面具』不同，先生日玩世不恭，看起來甚麼都不在乎，但其實甚麼都放心哩，史帝夫則是看起來嚴肅認真，但其實失去方向感卻不自知。

賈維斯再次轉轉電子元件，希望自己推這兩個人在一起這件事，能有美好的落幕。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6

當然，由於佩姬現在人在英國看她剛出生的小孫女，兩人約見面的時間很鬆散，最後反倒是固定晚餐之後打開軟體閒嗑牙，兩個加起來近乎兩百歲的大齡老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調侃談天，笑鬧的宛如當年。

而這時候的東尼都會特意避開去找史帝夫，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兩人聊天，但別誤會，他喜歡死這個能指著霍華德罵，過火一點甚至敢把華德按在地上磨擦(物理)的女性，但他一點也不喜歡看到史帝夫一臉嚮往過去的模樣。

彷彿現代沒甚麼能讓他留戀似的。

但說的也是，除去復仇者跟神盾，史帝夫所有認識的人都沒有了，知道他過去模樣的人，也只剩下佩姬......或許我該去研究時空機器，這樣能讓史帝夫開心點。

「我不覺得羅傑斯先生想要回到過去。」賈維斯突然插嘴讓東尼嚇了一大跳。

「我又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了嗎？J你應該紳士點當作沒聽到，而不是突然插嘴嚇死我。」東尼懶洋洋的胡說八道，也沒看到他被嚇到哪一點。

「我以為先生習慣我的無所不在？」如果賈維斯有實體，現在應該就會聳肩懟回去，當然聳肩做不到，但互懟可是兩人不可少的日常。

東尼坐在旋轉椅上轉圈圈。「老冰塊到底想要甚麼呢？」

關於個問題，賈維斯只是沉默不答，他轉轉電子元件，明白先生不是真的想問，只是煩惱的自言自語。

對賈維斯而言，人類感情太微妙他即便是跨時代出現的智能AI，也有力有未逮的時候，就像現在面對一個未開竅，一個把自己縮成刺球，他也是很絕望很絕望啊，還好他是個AI最不擅長的就是放棄。

思考未果，東尼哼哼兩聲，又埋首工作室之中，把疑問丟到腦後。

這日，史帝夫跟佩姬又對著螢幕嗑牙。

聊到不知道甚麼東西，史帝夫又提到了東尼，佩姬很想講這件事已經很久了，但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但今天她真的忍不住地脫口問了：「你喜歡東尼嗎？」

史帝夫呆了一下才回答：「他是我朋友，我當然喜歡他。」

當然，這種『官方回答』可打發不了佩姬，她眼睛一瞇，拿出當年審視間諜的魄力：「我就不管你是沒發現還是裝傻了，但你不覺得你太常提起東尼了嗎？」

「可是他給了我一個家，我怎麼會不常提起他？」史帝夫抓抓頭，臉上表情帶著困惑跟靦腆的微笑，但這可沒唬過一輩子都泡在特務間諜之中的佩姬。

佩姬挑眉，給了史帝夫一個你從實招來的凶狠表情。

不得不說，佩姬沉下臉的凶狠連美國隊長都會抖兩抖，而除此之外，他有好多事已經悶在心裡很久，需要有個出口，他放下裝傻的表情，一臉空白的呢喃：「佩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這樣的喜歡是不是喜歡，也不知道如果『喜歡』東尼，這份喜歡會不會變成他的負擔，還有最重要的，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喜歡』他，畢竟他跟霍華德的心結，有一大半是因為我。」

「我以為美國隊長總有對策？！」佩姬抿唇，看著對面陷入迷茫的年輕人，嘆了口氣。「史帝夫，你知道戰爭結束了吧？你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就像你說的，既然東尼跟霍華德的心結是因為你，那你不是更應該讓他幸福嗎？」

「所以，大兵去弄清楚情況，然後制定計畫。我認識你也認識東尼那個小渾蛋，我希望你們都能幸福。」佩姬說完，也不管史帝夫是甚麼反應，直接關掉軟體，螢幕轉黑。

史帝夫看著黑螢幕映出自己面無表情的臉不自覺露出苦笑，而這事情除了佩姬之外，他也不確定自己能跟誰談......。

不、等等！如果不是人的話，他是有『人』可以談的！

「賈......你有覺得......」史帝夫也不確定自己要問甚麼，只是反射性的詢問。

期盼了這麼久，似乎是開花結果的時刻，賈維斯連運算速度都慢了千千分之一秒，才屏氣凝神(?)的回應：「我是個AI對人類的情感敏銳度不構，但根據分析，先生面對您之時，的確表現的更不像他年紀該有的樣貌，而您照顧先生之時，也比較容易忘記時代差距的失落。」

史帝夫沒想過賈維斯會怎麼回答，但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他瞪大藍眼張著嘴，一副想講話又不知道要說甚麼的表情。

「你是要說東尼面對我比較幼稚嗎？」最後史帝夫挑了一句比較安全的話題繼續。

「我是說先生面對您，比較放鬆，您面對先生的時候，光想著要他多睡覺多吃飯，不要一直埋首工作就沒時間陷入失落，您可以回憶一下您剛來到2012年的時候以及現在的狀況。」賈維斯用最中立的語氣小心的組織語言。

「我相信SI的股東們對東尼想法肯定不是這樣。」史帝夫撇嘴，為賈維斯的不偏不倚。

「但那些人都不是您。」順著史帝夫的話尾，賈維斯輕輕地推了一把，滿意地看著史帝夫陷入沉思。

賈維斯推坑日記16

當卡特小姐突然問史帝夫的感情動向時，賈維斯都有緊張到當機的錯覺，雖然他是AI沒有緊張這個情緒，但他依然用了百分之二十的效能，等待史帝夫的回應。

史帝夫一開始裝傻的回應沒有脫賈維斯的計算，而後續卡特小姐的逼問，要不是太破壞氣氛，賈維斯都想做禮炮特效來顯示自己有多開心，終於有人詢問這個問題了。

卡特小姐不愧是一直走在時代尖端的女性，不只問題直指核心，連引導的方式都直接地像推人下坑。

而後，賈維斯不能說他沒預測到史帝夫的詢問，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他以為史帝夫會先陷入思考！？

看來卡特小姐的問題有踩到史帝夫的心防，他混亂的連自己都抓去問，雖然這個側面也凸顯這個男人現代的人際關係有多薄弱，連個討論私密情緒的密友都沒有。

賈維斯嘆了口氣，覺得這個男人也是不容易，自家先生起碼還有波茲小姐跟羅德先生可以談心，他可是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雖然當初拉兩人在一起的這個想法起於突然，但仔細思索，不是先生，史帝夫大概也沒人能親近了吧。

賈維斯分心的在電流裡嘆息，面對史帝夫卻不願意有一絲一毫的引導，畢竟當年老賈維斯曾經說過－－感情如果用上算計，那最後結果不論如何都不會好的。

這點不只先生有所心得，就算現在的賈維斯是個AI也是謹記在心的。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7

史帝夫泡在浴缸中，把橡皮鴨子捏的啾做做響，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思考出答案，如過巴基在就好了，起碼自己還有人可以討論......。

但想到巴基，史帝夫的心情又更沮喪了幾分，他把自己整個人縮進水底，隔著水看著波光粼粼的天花板發呆，一直到他的肺疼痛的抗議，才破水而出大口吸氣。

把濕淋淋的頭髮順到腦後，他抱著膝蓋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沉悶地看著黃色鴨子在水面搖搖晃晃。

他嘆了口氣，覺得感情好麻煩，那麼多的可能那麼多的結果不說，連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了都需要思考。

說到這個，他隱約想起當年巴基說過的，男人最直接，對愛的第一個反應是慾望，而如果有慾望卻能忍耐，那無疑就是愛了。

慾望？！所以我對東尼有欲望嗎？史帝夫繼續在水裡吐泡泡，實在不能想像自己跟東尼脫光光在床上會是甚麼樣子，自己當年連對佩姬都沒有過衝動，那我對東尼會有欲望嗎？

他伸長腿扭扭腳趾頭，皺著眉看著自己下腹軟綿綿的一團，要不是他每天早上都有晨勃，他都要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改造歪了，他真的對誰都沒有衝動，最早是因為身體不允許，後來是沒有想法，也從來不想自慰，可以說他沒感受過任何性衝動跟慾望，不懂性有那裡美好，身為一個從來沒有身體力行跟任何人深入交流過的－－處男、他更無法想像，不論是自己插入東尼還是東尼插入自己......。

史帝夫又把自己沉入水底吐泡泡，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般，想念巴基想念過去，深刻的體會自己孤單的不得了的事實。

雖然煩惱歸煩惱，但肚子該餓的時候還是會呃，身為甚麼都是普通人四倍的體質，消耗當然也是四倍。

反正問題也不是泡澡能解決的，史帝夫乾脆爬起來把自己弄乾，去廚房弄吃的，順便餵食工作室的小鬍子，省的他不小心把自己餓成人乾。

想到小鬍子天才史帝夫就想弄起司漢堡，他實在太喜歡看大天才睜著他蜜糖色大眼長睫毛搧啊搧，還噘著唇一副你不把食物交出來就罪大惡極的小表情，畫成Q版可愛的讓人融化。

一點也沒發現自己思緒歪去馬里亞納海溝的史帝夫，就這樣烤起漢堡麵包跟趴搭趴搭地打起了漢堡肉，然後層層疊疊的把生菜、起司、醬料、漢堡肉、漢堡疊好，沒花多少力氣一個香氣逼人、令人食指大動的起司漢堡就完成了。

還有香脆金黃的一大盆薯條，起司漢堡就是要配炸薯條，史帝夫滿意地看著整桌的食物，拍拍手把食物端上餐桌。

史帝夫沒端去工作室的意思，只拿了漢堡咬了一口露出漢堡切面，讓賈維斯拍照傳給東尼，十五分鐘不出現，就沒漢堡吃了，這個時間是史帝夫詢問過賈維斯，是能讓東尼好好存檔保存工作進度的時間。

然後就餐桌旁等著小鬍子天才出現。

根本不用十五分鐘，才十分鐘不到，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小鬍子天才急沖沖的出現啦，只是後頭伴隨的另外兩個腳步聲讓小鬍子如臨大敵的都想直接呼喚鋼鐵衣來把人轟出去了。

「啊啊啊啊～為什麼你們今天會回來？」東尼擋在餐廳大門，兇巴巴的看著克林特跟索爾。

「當然是因為我聞到隊長弄了好吃的～嗨隊長，我們買了炸雞跟披薩。」克林特跟東尼鬥嘴的空檔，跟史帝夫打了招呼。

索爾則更直接給了東尼一個大大的擁抱，都把東尼從地上拔起來了：「鋼鐵之人，我想念你們了。」

東尼氣的跳腳在索爾懷裡扭動。「講人話！然後放我下來！你們這些金髮大胸是有甚麼一言不合就把人抱起來的毛病啊！老冰塊也是你也是！」說完更是奮力扭頭，給了史帝夫一個瞪視。

一如往常，索爾只聽自己想聽的，就放下東尼，也給史帝夫一個擁抱。

幾個人嘻嘻鬧鬧的入座，只有東尼氣呼呼，澎著臉皮牙癢癢的樣子。

史帝夫失笑，靠上去把小鬍子天才哄來吃飯，說了有兩個漢堡是他的才讓東尼笑嘻嘻地跟的走進餐廳。

只要有東尼跟克林特的地方，基本跟安靜無緣，整個餐桌上就聽見兩個嘴砲互損，不論甚麼大小事都可以拿來爭辯吵嘴，伴隨著索爾偶而的插話，更是吵鬧的天花板都要掀了。

突然史帝夫注意到一件事，東尼晃了晃他的腦袋像是在找什麼，看看桌面又看看自己的手，最後撇撇嘴，什麼也沒做。

史帝夫最開始沒反應過來，然後他想起來了，之前東尼吃東西時，手上似乎都會抓著衛生紙擦嘴，只要嘴巴沾到醬汁或食物就會慣性的擦一下，但這次因為史帝夫漢堡做的太大，他得兩隻手拿著漢堡，沒手拿衛生紙，就抿了下唇之後，伸出舌頭把沾在唇上的醬汁捲走。

粉色的舌舔著嫩膚色的唇，舌尖巧妙的打轉，把唇上的食物捲進嘴裡縮進象牙白的牙齒後方，然後咬下一口漢堡時再重複一遍。

史帝夫看呆了，不只呆愣，還產生了甚麼奇怪的感覺，讓他突然有衝動親吻東尼，並且把人剝光，看對方還有哪些地方是粉嫩色的。

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跟衝動嚇回神，史帝夫沒趕在偷看東尼，只埋首食物之中，希望藉著食物壓下自己滿腦子古怪衝動。

因為兩個加起來五歲歲的復仇者鬧著要用電玩分生勝負，於是大家吃飽之後移師娛樂室，史帝夫邊走邊感嘆，還好沒被任何人發現自己的古怪，但他現在正個腦子裡都在重播東尼舌尖掃在嘴唇的畫面，一次又一次，停都停不下來。

其實也不是沒人發現，但克林特單純只是以為他們的好隊長又陷入低潮，索爾則是大辣辣地給了史帝夫一個熊抱。

史帝夫有點窘迫的抱了回去。

「索爾你還不快過來！」東尼瞄到史帝夫的窘臉，隨口就把索爾喊走。

然後靠過去拍了拍史帝夫，甚麼也沒說就走進娛樂室，拿起遊戲手把就大呼小叫起來。

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服滲入史帝夫心裡，這瞬間的這一秒，史帝夫甚至有把人撈回房間抱著睡的衝動。

再次被自己的衝動震住，史帝夫就沒跟著進遊戲是，而是轉身詢問賈維斯哪邊可以買到大型抱抱玩偶，他想這一定只是太孤單的錯覺，他並沒有對老友的兒子產生性衝動。

賈維斯推坑日記17

賈維斯持續關注史帝夫的心理變化，發現史帝夫開始偷偷觀察自家先生的小動作了，這個對他而言是個好消息，不然之前一個龜縮一個思緒不在點子上，他的電子訊號都要轉壞了。

感謝卡特小姐，賈維斯在電子訊號上畫了個祈福的十字，希望事情能繼續順利下去。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8

史帝夫拿著自己的錢包出門了，雖然東尼給了所有人一張黑卡說能隨便刷，但史帝夫買私人物品時實在不想使用東尼的錢，他感覺有點奇怪，當然買給大夥吃的食物甚麼的，他可是刷卡說的毫不猶豫，他早就看明白，這是東尼彆扭的示好，都沒使用的話，東尼雖然甚麼都不說，私下卻是會傷心的。

順便分神想了一下，小鬍子富豪皺著鼻子乾巴巴調侃人的樣子，笑了出來。

而且在福瑞的幫助下，軍方吐出很大一筆自己的退休俸(福瑞備註：我幫你討了雙倍，記得感謝我，幫我出點神盾任務)，尤其東尼已經負責住跟吃的部分，所以史帝夫在請教過賈維斯之後，把大部分的錢拿去投資，買了SI的股票。

就像賈維斯說的一樣，只要東尼史塔克在，那SI就會屹立不搖，還有甚麼比這個更穩定的投資嗎？

在SI的穩定發展下，史帝夫成為了不能跟東尼比，但也是小有身家的程度。

他晃悠悠地走進賈維斯推薦的百貨公司，悠閒的隨便看看，然後看到一個小台商品車，上面放了滿滿的有各式花色，形狀都有點像海馬的大抱枕。

其中有一個天藍色的絨毛的有大眼睛的折耳貓咪造型抱枕，牢牢地抓住他的目光。

他快步走過去，對著貓咪抱枕摸摸拍拍，覺得手感好極了，他愛不釋手的很快就決定要買，他拎起抱枕就去結帳，小姐十分熱心，還拿了一個全新的給他，結完帳之後他就開開心心的拿著抱枕準備回大樓。

平日的話他還會順便逛逛百貨，他真的很喜歡看新時代新東西，不論是鍋子還是家具還是工具，但他今天不想，他只想趕快回家，把抱枕套洗乾淨，晚上就想抱著睡，他有點後悔今天才想起這個，不然應該能更早有個可以抱抱的抱枕吧。

史帝夫邊走邊胡思亂想，然後路過小鬍子富豪喜歡的甜甜圈店時，他歪著頭看了一下櫥窗，還是走進去，買了好幾盒，他偏著頭思考－－反正克林特跟索爾都在，也不用擔心東尼吃太多甚麼的，而且我也喜歡甜甜圈，當點心時一口氣也能吃個5~6個啊。

把對東尼的衝動歸類成缺乏抱枕的史帝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就這樣，一手拎著6大盒甜甜圈，一手拎著裝在盒子裡的貓咪抱枕，愉快的返回大樓。

史帝夫離開的不算久，遊戲室裡的戰爭還沒停歇，他沒打擾拿著遊戲手把戰的火熱朝天的幾個人，甜甜圈隨手放餐桌，把抱枕放回房間，抱枕套拿去洗衣間，等他繞了一圈回到餐桌，發現甜甜圈盒已經打開。某個長了小鬍子的甜甜圈小偷正一口甜甜圈一口咖啡吃的不亦樂乎中。

「嗯哼～」史帝夫當然沒生氣，但為了掩飾自己吃飯時對東尼的奇怪情緒，以及現在身體微妙的反應，還是做了個抱胸瞪人的姿態。

「你幹嘛！我在我的大樓吃甜甜圈沒有犯法。」東尼抓著甜甜圈一副想把桌上甜甜圈盒搬走的樣子。

「『我』買的甜甜圈！」史帝夫瞇著眼，做了個『東尼，NO』的表情。

「我不管！我的大樓！我的餐桌！我的甜甜圈！我的！」東尼把手上甜甜圈塞進嘴裡，塞的臉頰的鼓鼓的像是過冬的松鼠，然後又抓了一個出來。

「嗯哼～」讓本來還想多說甚麼的史帝夫裝不下去，噗哧的笑了出來

東尼先呆了幾秒，才發現自己被耍了一把。「你故意的！」

「怎麼會，我如此真誠。」然後史帝夫正色的擺出『美國隊長正直臉』。

東尼吞下嘴裡的甜甜圈，一臉忿忿地瞪著史帝夫。

兩人的喧鬧引來在遊戲室等不到東尼回來的兩人。「臭鐵罐！吃甜甜圈竟然不喊我。」克林特一個箭步衝過來，抓起東尼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張嘴咬走一大口甜甜圈。

東尼炸毛！只差沒啾啾叫的把手搶了回來，對著手上缺了一角的甜甜圈跳腳，但克林特皮粗肉厚，一點也不在乎東尼瞪他跟跳腳。

索爾繞過他們兩人，從盒子裡挑了個甜甜圈跟著嚼，邊吃邊讚嘆。「中庭的食物真是太有趣了，總是有各種味道特別的小麵糰子可以吃。」

「這是甜甜圈！才不是小麵糰！」雖然平時吵吵鬧鬧，但在甜食上總是站在同一陣線的某兩位復仇者，反駁索爾的台詞也是一模一樣。

索爾樂呵呵聳肩 ，沒理會兩個跳腳的同伴，又拿了下一個甜甜圈嚼著，然後拿起妙勒尼爾甩了甩：「隊長，練練？」雖然用的是問句，但眼裡的戰意，可不是問問而已。

史帝夫從善如流，抓著聽到對戰就想跑的東尼，克林特到是不嫌事大的說要參一腳，四人轉戰訓練室。

東尼被史帝夫從腋下橫過胸口圈住，半架在胸口，對方太高大的身材讓他連腳尖伸直都碰不到地板，他只好半放棄的縮在史帝夫懷裡，忍不住蹭著男人的胸肌，臉上是一副『最恨你們這種一言不合就把人抱起來的忿忿』，但其實東尼滿腦子都是－－天！史帝夫胸尼彈性好讚！這種說出來會被盾牌拍扁的呢喃。

比常人高的體溫透過衣服滲入他的後背，東尼感覺自己連腦子要被胸肌的溫度燙熟，瞪大眼努力維持臉上氣惱的表情，當然也不是說他就真的想生氣啦，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能被『那個美國隊長』抱在懷裡，要不是被燙糊的腦子裡還留下最後一絲絲理智，東尼確定自己應該會舒服的喵喵叫起來。

史帝夫感覺東尼一直在他懷裡動來動去，挺俏的臀部幾次都堪勘擦過他的敏感位置，他在把人放下跟繼續抱著之中猶豫，但東尼抱起來的感覺太好，他放不開手，想著訓練室就在不遠處，他還是用了－－不把東尼抓好，他就會溜掉不訓練的理由，說服自己放下良心，多享受幾秒小鬍子天才在自己懷裡的滋味。

在怎麼遠的訓練室在三個大長腿走路速度下(鷹眼堅持他也腿長)，很快就到了。

不得不說，小鬍子富豪在懷裡的感覺太好，史帝夫簡直不想放手，最後是憑藉著四倍非常人的自制力，勉強把人放下。

史帝夫也在這時才驚覺自己這樣隨便把人抱起來的動作好像太過冒犯，混著點把人放下的不情願，張他藍色狗狗眼，帶著羞怯的微笑看著東尼－－一副我剛剛只是一時衝動，你要原諒我啊的樣子。

「誰准你惡人先告狀！你這個卑鄙的人！不准你用狗狗眼看我。」東尼惱紅著臉，但臉上的紅究竟是羞紅的還是真的生氣紅的，我們不討論。

但史帝夫的藍色狗狗眼威力實在太強，東尼被盯沒三秒就自暴自棄的大喊：「行了！別這個臉，我很樂意跟你們練練，行了吧！」

站在一邊圍觀，彷彿被兩個主角忘記的另外兩位，則偷偷摸摸的打著手勢跟竊私語。

「賭十元，一個星期內他們就要上了。」

「拿吾友的感情世界打賭不好吧。」

「多加一桶炸雞！」

「賭了，我賭十天。」

等史帝夫跟東尼解決完自己的小糾紛時，另外兩個也達成和諧的場外交易。

雖然史帝夫覺得好像哪那不對勁，克林特臉上的表情太過詭異，但他還有一半的心神沉浸在東尼抱起來好舒服這件事上，也就沒多花心思去思考克林特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

等史帝夫再回到房間，已經是夜半時分，他期待一整天的抱枕套正放在床上，等著他把枕心塞進去。

史帝夫歡呼一聲，迅速的把枕心從盒子裡抽出來，其中說明書跟的枕心一起掉下來，史帝夫拿起來看了看，才發現這個枕頭是專門給孕婦使用的月亮枕。

一時之間他有點不知所措，但枕頭又軟又舒服的觸感讓他壓根就沒想過放棄，只閃過了點害羞情緒，可枕頭的吸引力很快的壓過那一點點害羞。

他三兩下裝好枕頭，忍不住整個人埋進抱枕裡舒服的嘆息，最後還因為抱枕太舒服而沒再爬起來。

他蹭著抱枕模模糊糊地想著，佩姬這周要回美國夜晚的聊天先暫停，那他可以睡了吧，這個枕頭太舒服了，他不想爬起來......。

甚至連燈都沒關，抱著抱枕在床上滾了兩圈，隨手拉來棉被縮進去，用一個奇怪的姿勢迷糊的睡著，燈還是賈維斯幫忙關的。

「東尼抱......舒服...。」最後史帝夫呢喃著自己也沒聽懂的東西，眼一閉就徹底失去意識。

賈維斯推坑日記18

史帝夫的身體變化沒有躲過賈維斯的偵測，他不動聲色的把資料抽出對比，覺得比起腦子史帝夫的身體更直接誠實一點。

如果人類能跟數據一樣零即零一即一就好。

可是賈維斯更清楚，這才是人類最有趣、迷人的地方，也是身為AI最無法計算的地方。

推薦史帝夫去買抱枕是賈維斯始料未及的事情，而史帝夫呢喃著先生的名睡去，則給了賈維斯非常大的鼓舞。

如果史帝夫弄清自己想要甚麼，或許這棟大廈就能一口氣出清兩位高齡單身漢了呢，完全沒沒想幫自家先生留情面的跨時代AI在關燈瞬間，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19

黑暗之中，史帝夫覺得有人在摸自己，用一種輕飄飄地讓人心癢的方式摸著。

他不由自主隨著對方的動作展開身體，忍不住挺胯發出嗚噎的聲音渴望更多。

他渴望更多，卻被困在床上動彈不得，只能難耐無助的蹭床鋪，四倍體力眼下就是個笑話，他連伸手拉一下對方都辦不到。

對方繼續往上撫摸他，沿著腳踝滑到膝蓋，拉開他的腿輕撓的幾下膝彎後的嫩肉，他敏感的顫抖發出難耐的呻吟，引來對方的調侃：「忍不住了嗎?忍耐才能嘗到甜頭啊，大兵。」

史帝夫抖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這種快感對一個從來沒有性衝動的高齡處男而言，太過了，他完全沉溺了進去，只想那人多摸他一點。

那人隔褲子，惡劣的揉搓著他硬的發疼的勃起，輕笑出聲：「大兵，你想我做甚麼？」

史帝夫掙扎的張大眼，看著笑得甜蜜卻一臉惡劣的小鬍子，脹紅了臉，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自己想要甚麼，只是可憐兮兮地盯著小鬍子看。

小鬍子男人笑的得意，手腕一轉，就探入棉褲之中，一把抓上史帝夫從沒人碰過的陰莖套弄起來。

史帝夫挺著胯，皺著眉咬緊牙根鼻息粗重－－他快到了！

然後，然後就甚麼都停下來了，小鬍子惡劣的放開手掌，把史帝夫留在高潮之前。

他相信自己應該發出絕望的嘶吼，因為小鬍子發出咯咯的笑聲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大兵，耐心，耐心才能得到最好的。」

史帝夫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反駁，但那不重要了，因為小鬍子拉掉他的棉褲，用掌心蹭著龜頭，從性器上傳來的快感，很好的安撫了躁動的情緒。

他發出舒服喘息，眼朦朧帶著祈求的看著眼前一臉壞笑的小鬍子，小鬍子發出不可置否的哼哼，意思大約帶著－－你這樣就覺得爽了嗎？看爸爸帶你飛的鄙視(?)，然後張嘴吞下眼前的大傢伙，舌尖繞著碩大的龜頭打轉。

東尼甚至還沒開始吸，史帝夫就激動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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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帝夫激動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摟緊懷裡的抱枕，滿臉通紅渾身被欲望染成了粉紅色，他大口的喘著氣，而下腹黏膩的觸感則存在感十足的提醒史帝夫，他剛剛夢到了甚麼。

老天！那夢太清楚了，不論是東尼靈活的手法還是火熱的嘴……，夢境觸感太過真實，史帝夫只是稍微回想一下就覺得下腹某個不知饜足的器官又有抬頭的跡象，他連忙制止自己回想，不不不！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漲紅著臉滿頭大汗忍不住希望地板有個洞，他可以把自己丟進去埋起來，這樣就不用面對不論自己是猥褻老友的兒子，還是自己對老友兒子有慾念的事實。

雖然他的確跟佩姬討論過東尼，但、但這真的不是自己夢到這種過火春夢的理由！史帝夫無聲的在心裡尖叫慌亂不已，揉捏著抱枕一臉不知所措。

但不論如何，先把自己洗乾淨才是第一要務，起碼先把罪證洗掉吧。

史帝夫乾巴巴的拖著步伐，扭扭捏捏的移動進浴室，然後看著一點水氣也沒有的浴室，慶幸賈維斯沒動靜，雖然他非常清楚自己這是掩耳盜鈴，但依然欣喜賈維斯的體貼。

把自己清洗乾淨之後，史帝夫移動去廚房，雖然還很早，但他暫時不想看到床，也不想回想自己在床上發生了些甚麼。

打蛋、下奶油、培根翻面，史帝夫把自己沉入噴香的早餐之中，用大量高熱量、高蛋白食物，安慰自己被『春夢』嚇到起飛的小心肝。

然後一陣趴搭趴搭的腳步聲。

史帝夫嚼著炒蛋抬頭，看著大廈主人抱著咖啡杯一副遊魂樣子的漂進廚房。

他驚了一下，差點咬到舌頭，好在四倍反應力穩住他，才沒整個跳起來，他吞下嘴裡的炒蛋，瞪大眼盯著小鬍子天才。

東尼一臉恍惚，一附精力透支到腦子都不轉的程度，史帝夫疑惑想著－－東尼不是吃飽看完電影就睡了嗎？怎麼......，正想開口詢問時，賈維斯在東尼背後在空中打開虛擬螢幕，發著藍光的字母一個一個飄到空中。

「先生夢遊，請勿喊醒他。」

史帝夫呆了呆，下意識的撈了一口炒蛋繼續嚼著。

他看著東尼熟練地打開咖啡機，按下沖泡流程，除了眼神呆滯一點之外，真的看不出是在夢遊，他笑笑地繼續吃著早餐，咖啡的香氣慢慢充滿空間。

東尼懶洋洋地靠在吧檯邊等咖啡，大概是直接從床上爬起來，他頭髮亂翹背心有點凌亂，運動長褲要掉不掉掛在髖骨靠著翹臀維持著一種岌岌可危的平衡。

東尼的翹臀直戳史帝夫的眼，他開始覺得空氣黏稠的讓他呼吸困難，他灌掉一整杯冰牛奶，沒覺得解渴，腦子反而因為白色飲品而出現奔騰的想像。

天～我接下來要怎麼面對牛奶啊，史帝夫挫敗的瞪著只餘奶漬的玻璃杯，稍稍挪動一下雙腿釋放更多空間給有點緊的胯部。

咖啡機發出逼逼的聲響，東尼本能地把杯子靠上去，機器嘟的注滿杯子。

東尼小口小口的抿著著熱咖啡，舒服的瞇起眼，像是被摸順毛的大貓咪。

喝完咖啡東尼慣性地伸出舌頭舔著唇的畫面，粉嫩的舌尖探出，滑在微微肉感的唇上，讓史帝夫整個人不好起來，他繃著死緊動都不敢動一下，下腹硬的發痛，臉色脹紅窘迫的差點捏斷手裡的湯匙。

好不容易東尼終於喝完咖啡，踩著一搖三晃的腳步緩緩離開餐廳。

史帝夫鬆了一口氣，把早餐推到一邊，他吃不下了，他想，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陰莖硬到流水的時候吃東西，就算他是美國隊長也一樣。

「您對先生產生生理反應了。」賈維斯突然出聲，嚇的史帝夫跳起來，差點撞歪他本來就熱腫的陰莖。

然後本來就通紅的臉，更是紅的只差沒有冒煙。

史帝夫張著嘴但說不出話，最後乾脆破罐子摔瓦抄起抱枕遮著小腹，曲著身體的奔回房間。

他直衝浴室，衣服也沒脫，把冷水開到最大企圖用水降低自己的慾望。

可是，四倍的體能說明甚麼都是四倍，才吃了一小口肉的慾望才沒有因為區區冷水而消退，反而越發炙熱。

兇狠的瞪著自己下腹，史帝夫伸手也不是縮手也不是，但火熱的慾望才不管理智怎麼運轉，自顧自的硬的流水。

最後，當然是欲望獲勝，美國隊長或許能夠挺住不為欲望動搖，但蹲在浴室的時候，他只是史帝夫，有自己煩惱不需要大無畏精神的史帝夫羅傑斯，所以他放任自己回想春夢的畫面，學著夢裡人的手法撫摸自己。

至於靠著春夢射了幾次，史帝夫抖了抖決定把這個問題嚼碎吞掉，這輩子都不要再提起。

賈維斯推坑日記19

當察覺史帝夫正做著春夢，賈維斯有點好奇，畢竟他自家有著花花公子屬性的先生，春夢跟他無緣，而且這也是難得史帝夫不是噩夢的夢境。

不過在外頭看別人做春夢，其實是個無聊的過程，只能看著對方在床上蹭動，發出哼哼唧唧的呻吟聲。

當史帝夫射精之後，賈維斯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考慮，決定當作不知道的不幫對方準備浴室，果然史帝夫雖然沒說，但感覺他放鬆了許多。

至於在餐廳裡發現史帝夫對先生產生慾望，則是這陣子以來最大的收穫。

當然，他絕對不是故意出聲驚嚇史帝夫的，這只是一個好AI應該有的好奇心而已，絕對不是出於甚麼糟糕的惡趣味呢。

賈維斯轉轉電子訊號，愉快地收下史帝夫窘迫到爆炸的各種表情。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20

由於史帝夫是直衝浴室，企圖用冷水幫自己降溫，所以他在脫掉濕衣服，又是『完事』之後冷靜期的現在，是光著身體窘得在浴室轉圈圈，雖然不是不出去就不用面對賈維斯(畢竟AI無所不在)，但就.....但就他不習慣(嚴格來說是從來沒有)被『人』看見自己充滿慾望的樣子。

好不容易史帝夫從浴室走出來，臉紅的堪比番茄，他縮著肩膀用一種彆扭的小碎步走出來，低著頭把自己擦乾、穿上衣服，就是不敢看賈維斯攝影機的地方。

然後像是突然想通甚麼，對著攝影機方向列出一個乾巴巴的『燦笑』，抓著鑰匙、錢包，衝去車庫跨上哈雷絕塵而去。

面對美國隊長跑的比中箭兔子還快的行為，賈維斯轉了轉電子訊息，壓下AI不應該出現的噴笑，思考著要怎麼跟史帝夫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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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動的衝出大樓，史帝夫先是漫無目的地騎著車瞎繞，最後把車停在路邊，他皺著眉頭撐在哈雷上沉思，可憐兮兮地發現，不想去神盾也暫時不想回大廈的自己竟無處可去。

不得已之下，他打電話給佩姬，支支吾吾的詢問自己方便去拜訪嗎？佩姬倒是沒多問甚麼的讓史帝夫有點安心，強迫自己忽略佩姬是見面之後才要嚴刑拷打的可能。

史帝夫的拜訪並沒有脫離佩姬的設想，她早在點醒史帝夫對東尼想法時就考慮過會發生甚麼，早年在戰爭與人性中漫遊的經歷跟直覺，並沒有消失在退休之後的日子，除了有了雪白短髮跟幾許皺紋之外老太太依然習慣彩妝著自己，也依然烈焰紅唇一如當年。

她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眼神帶著看好戲的俏皮決定等一下好好逼供史帝夫，不然依照他悶燒的性格，說不定把自己燒成灰都跨不出第一步。

一手創立神盾局之一的佩姬並不知道，她隨便繞了一下腦子的想法，很大程度上就說中了事實。

所以當佩姬開門，收穫了一隻......不，一個宛如被大雨打濕毛，渾身上下透滿可憐兮兮氣味，焦慮到都要整個凝結的『美國隊長』(大金毛獵犬)可是差點忍不住噴笑出來的。

還好，多年特務經歷並沒有隨著退休被收進碗櫃，佩姬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把人帶去客廳。

把早就準備好的熱茶塞入奄奄一息的大金毛......不，史帝夫手裡，她才優雅的坐下，開始她的『嚴刑逼供』。

「說吧，大兵怎麼會無路可去的跑來找我這個老太太？」佩姬可不想聽廢話，也懶得寒暄，視訊上寒得夠多的，她現在只想聽八掛，所以一開口就是直球。

史帝夫傻眼，縮著肩膀減低自己的存在感低頭喝茶，意圖沉默，希望逃過一劫。

「少來這副沉默是金的樣子，你今天沒說點甚麼出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佩姬大概只有身體是老太太，精神狀態可是好的可以跑馬拉松，怎麼可能放棄這種看好戲的機會。

眼見是逃不過去，史帝夫把自己縮得更小，用接近耳語的聲量開口：「我夢到東尼了。」

「然後？」佩姬眼神透露不爽，一副你牙膏嗎？擠一下才說一句的表情。

「就......就晚上做夢了。」史帝夫張了幾次口，就是說不出夢的真實內容。

但佩姬是誰？是一個以女性姿態縱橫戰場，之後在特務界更是留下傳奇、神盾創始人之一，幾乎轉了一下眼珠子，就知道史帝夫講不出口的夢是甚麼。

「春夢嘛！辣嗎？」甚至不是疑問句。

「佩姬！！！」史帝夫大驚跳起來，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嗯哼！那是還不是呢？」佩姬挑眉，非常享受『欺負』美國隊長得愉快，這可不是誰都有的特權啊，起碼不算上那群復仇者，現在也就剩下我這個老太婆能這麼逼他了吧，佩姬把感傷收的很好，沒讓慌亂中的史帝夫發現。

雖然他現在應該慌的很難發現這個，但佩姬依然沒好氣地看著羞的渾身通紅只差沒冒煙的史帝夫，小心地不透露任何一點想法，是只給史帝夫的溫柔。

史帝夫又慌又窘得乾脆拿杯子遮臉，佩姬看著跟一如當年依樣害羞的友人，懷念歸懷念，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用杯子遮著就能讓我放過你嗎？快說，不然就把你趕出去，之後拒絕往來。」

史帝打了個哆嗦把臉埋進手心，嘟嘟囊囊小聲地抱怨了一句：「我恨你，佩姬，我恨你。」驚覺自己脫口而出甚麼，史帝夫心裡跳了一下，但後續佩姬的回應讓他差點哭出來－－那是太曾經的過去，他們時間還對等時，幾個人笑鬧之中會脫口而出的親暱。

「我聽的見，而且才不，你愛我，好了大兵，說吧，我等聽。」佩姬撈了個抱枕抱著，順便丟了一個給史帝夫。

忍住眼淚，史帝夫眼神幽怨的瞪了佩姬一眼，才放下杯子，抓著抱枕，把自己摔回沙發自暴自棄的開口：「雖然做了......夢，但我真的不確定我是喜歡東尼，還是只是慾望。」

佩姬很想忍耐，但她真的忍不住地又翻了白眼。「你認真的嗎？都做了春夢了，你還懷疑你對東尼不是愛情與是慾望？我是知道你遲鈍，但真的沒想到這麼遲鈍。」

「我問你，你當年對我有『慾望』嗎？」雖然佩姬語出驚人，但意外地史帝夫這次沒有驚嚇反應，佩姬有點意外，但仔細一看，史帝夫不是不沒嚇到，是魂直接嚇飛，整個人都僵硬掉了。

史帝夫好一會才回神，臉已經不是紅，是嚇得慘白。

佩姬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掐死眼前羞澀青年，然後靈光一閃的突然問了：「史帝夫、你該不會......還是......吧？」

雖然沒有正確說出關鍵字，但不論是佩姬還是史帝夫都十分清楚省略的主詞究竟是甚麼。

史帝夫猛然抬頭，眼神心虛的飄移，過了很久才微微點頭。

「老天，你都要能放進博物館了。」佩姬笑嘆中帶著對歲月的遺憾跟微妙的喜感。

「我早就已經放在博物館了。」眼見被初戀情人調侃，史帝夫嘟嘟囊囊的回嘴。

佩姬睨了史帝夫一眼，眼神裡有種很鐵不成鋼的嫌棄，但史帝夫卻沒有覺得不舒服，他已經很久沒能跟人這麼笑鬧了，就算窘迫就算被嚴刑拷打，他依然能感受佩姬語言底下的寵溺。

「所以你的問題就是『處男』這件事嗎？」當然，不論交情如何，誰也不能阻止佩姬女王尋美國隊長開心。

「佩姬！！！」史帝夫太激動的掐爆手上的抱枕，一時間滿天棉花飛舞。

佩姬揮揮手，把眼前飛揚的棉花揮開，瞪著眼前面帶抱歉的史帝夫，突然忍不住的爆笑了出來，跟著史帝夫也憋不住的笑出聲，一時間客廳滿是哈哈哈的聲響。

「史帝夫你還能在更激動一點嗎？」佩姬擦擦眼角笑擠出的淚水，拎走身上沾著的棉花團。

史帝夫雖然很想說他很抱歉，但這種親暱的情感猶如一汪溫泉圍繞著他，他實在生不出太多抱歉，反而滿心喜悅，心裏一片毛茸茸的暖。

平靜笑意之後，史帝夫坐到佩姬身邊，低著頭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掌之中，看著佩姬略顯皺紋又纖細的手掌被自己的大手包圍，讓他又有想落淚的衝動，他穩住自己，靜靜地開口。

「說我不能確認我對東尼是甚麼想法也不盡然，我最不能確認的，是我有沒有資格，東尼是個彆扭又重情的人，如果我擅自破壞他目前的平靜，是不是讓他更加破碎。」

是的，史帝夫用『破碎』來形容東尼，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察覺東尼有著十分嚴重的警備危機，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日常應對甚麼的當然沒甚麼問題，但只要是戰鬥需要團隊合作跟配合的時候，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往前衝，一邊是用自己當防衛網讓團隊遠離危險，一邊是預備若有個萬一他可以犧牲自己救人。

他有試圖阻止東尼，但除了收穫東尼的憤怒跟被打哈哈過去以外，別無所獲，他也就不再提，只在戰鬥之時特別注意東尼動向。

佩姬沒說話，，任由史帝夫抓著她的手，等待他繼續講。

「我從資料中了解霍華德到底做了甚麼，他在我身上花了太多時間，我的存在會一直提醒東尼，他的父親為了『外人』忽略跟他的相處，就算霍華德留下的遺產救了東尼一命，但那些失去的相處時間卻不會回來；當然東尼從來沒抱怨過這個，我們目前也相處得很好，但，我真的不確定東尼是否能接受一個上世紀的老骨董，還是他父親重視到忽略他的人，追求他。」史帝夫從來不是認不清自己的人，從被佩姬提醒開始，他就留意到這一切，不論是太多的東尼的畫作、到會跟在東尼身後叨叨絮絮地要他吃飯睡覺，他當年跟巴基關係那麼好，他都從來沒管過自己的死黨這些，而春夢是最後落槌，就像佩姬提過的，如果沒把人放進心哩，自己對對方根本不會產生慾望。

那些否認跟逃避，只是恐懼被東尼厭惡的自欺欺人而已。

史蒂夫低著頭，輕輕捏著手掌中佩姬的手，一副迷路又遇到下雨，毛都溼透的狗狗委屈臉。

佩姬沒收回手，她曾經聽巴基調侃過史帝夫，說他非常不安時就會下意識的去抓他的手去捏，害他被家裡笑稱是巴基熊，她記得當時霍華德很豪邁的拉過史帝夫的手說自己的手是科學家的手，肯定能給他更多的安全感之類的，最後大家嘻嘻鬧鬧的全部人都握了史帝夫的手；而現在史帝夫能抓著的卻只剩下自己這雙老邁的手，對比兩個人手的年紀差異，佩姬沉思了一下，決定說出東尼藏了很久，久的幾乎沒人知道的祕密。

「你知道東尼是『美國隊長』的粉絲嗎？是很迷很迷，市面上所有美國隊長的產品他都有一份以上，還有專門放收藏的房間這件事嗎？」佩姬嘴角含笑，給了史帝夫一個非常大的震撼彈。

「甚麼？東尼......？東尼‧史塔克嗎？這......怎麼會？」史蒂夫張大眼，表情除了驚訝，還有一點點竊喜。

「是的，那個東尼，你的隊員，是鋼鐵人的那個。」佩姬賣人賣的乾脆，兩句話的時間，就把東尼的底賣得乾乾淨淨。

(此時在工作室工作的東尼則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佩姬沒管史帝夫一臉不可思議說不出話的樣子，繼續往下講「你知道霍華德對你有多執著，所以小小的東尼以為把市面上的你都買回家，霍華德就會跟著回家，當然結局你已經知道了，東尼雖然足夠彆扭，但在沒人知道的地方他對自己可誠實了，而據我所知那個房間的東西是賈維斯帶著小東尼一點一點買來的，所以就算最後東尼氣霍華德也順便氣了你，也從來沒有丟過那房間的任何一張紙片，啊，對了，當年賈維斯還手縫了跟五歲東尼一樣大的美國隊長娃娃給他，你等我一下，我記得我有留下照片。」佩姬啪噠啪噠的走掉，留下一臉不可思議還沒回神的史帝夫。

很快的佩姬拿著大大本的相簿回來，翻到她提到的－－小東尼抱著跟他等身大的美國隊長娃娃的照片，雖然因為科技跟年代的關係，照片不夠清晰，但彩色的照片上抱著隊長娃娃的東尼已經可愛的讓史蒂夫很想自己也在當時，能親手抱抱這個在照片裡笑得燦爛的東尼寶寶。

史蒂夫對著照片發楞，他不能想像霍華德丟下孩子在冰天雪地尋找自己的理由，雖然他的確需要感謝他，不然他現在應該還冰在北冰洋裡，但東尼會怎麼想呢？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賠償東尼啊，讓東尼幸福應該是個不錯的補償。」佩姬眨眨眼，一臉俏皮的蠱惑史帝夫。

「可是......」史帝夫還沒能說服自己這麼直白地去追求東尼，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沒有可是，史帝夫你能一輩子安心當東尼的『史帝夫叔叔』看著他跟任何別的不是你的對象接吻、親熱嗎？想像一下東尼被別人抱著，或者抱著別人，而你只能站在一旁以叔叔的身分看著，你甘心嗎？」佩姬不愧是佩姬，一句話把史帝夫不願意面對的事實攤開，也將死他當鴕鳥的所有退路。

「我......」史帝夫本來想說我可以，但可以兩個卻卡在喉嚨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佩姬翻了一個超大的白眼，對史帝夫這種自欺欺人卻連自己都騙不過去的行徑無言。「算了，你不用告訴我，可以不可以你自己知道就好，相簿你帶回去慢慢看，現在去做飯，我可是空著胃期待很久你說過的『手藝』了。」也不是說佩姬就想這樣放過史帝夫，但她十分清楚，某些事當事人沒想通，外人如何敲邊鼓也是枉然。


史帝夫癟了癟嘴，一臉懨懨不甘心卻說不出話的樣子，但先不說煮給佩姬吃是早就答應的事情，現在能從佩姬眼皮下溜走喘口氣整理一下腦子的想法也是很好，所以史帝夫也沒疑義的就繞去廚房。

「食材我都可以用嗎？」史帝夫走得飛快，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史帝夫在佩姬家待了三天，這三天裡，他們談天談地談過去的就是不再提到東尼，甚至在月光下的花園裡跳了那支遲到70年的舞，而直到史帝夫站在門口跟佩姬道別之時，他才終於下定決心，神情認真地看著佩姬開口。

「我會去追求東尼，過去的傷害我無能為力，但我能盡力的跟他一起往前走。」

「你想清楚就好，去找出讓你們兩個都能幸福的方式，然後把小渾蛋帶來吃飯。」佩姬叨念東尼的口氣相當隨意，事實上身為史塔克家的親密友人的佩姬，的確有手擰東尼耳朵東尼不敢跑的親密度。

史帝夫笑了起來，他聽懂了佩姬的言下之意，點了點頭就離開佩姬的住所。

賈維斯推坑日記20

自家先生在接到史帝夫說要待在卡特夫人那邊三天的電話之後，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委靡成一團，嘟嘟囊囊的把自己挪到秘密房間裡，蹬掉拖鞋把自己摔在綿軟的床上。

撈過床上美國隊長娃娃抱著，東尼環視房間裡的眾多收藏，對於史帝夫去見佩姬阿姨這件事又是開心又是心酸。

他聽著美國隊長的故事長大的，自然清楚『佩姬‧卡特』對史帝夫的意義。

很大程度上他有點忌妒佩姬阿姨可以得到史帝夫的愛情，但如果過去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那也是很棒，只是現在的狀況啊......。

東尼煩躁地在床上打滾，滾著滾著就開始胡言亂語。「賈～你說我發明時空機器把老冰塊送回過去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這是目前難以實現的科技。」如果不是AI沒有實體，賈維斯現在一定翻了白眼。

這種把心愛人往外推的花花公子一定是假的花花公子，賈維斯豪不客氣的在電子訊號之中腹誹自家先生，但對自家先生這種奄奄一息的姿態還是覺得可憐複可愛。

對於史帝夫是否能想通他沒有把握，他只能做好自己應該做的，盡量想辦法把兩人推在一起，至於結果，就看著辦吧。

畢竟就算是舉世無雙的AI，也無法計算人心以及命運。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21

史蒂夫帶著愉快的心情回到復仇者大廈，他已經想好了，第一個必須拉攏的「幫手」就是賈維斯，如果賈維斯願意幫忙，追求東尼的過程會順利許多，而且賈維斯是最靠近東尼的「家人」他非常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同。

當然，波茲小姐跟羅德上校的認同也必須爭取，東尼很重視他們。畢竟是戰略家，只要確定方向之後，史帝夫本能地開始布局，幾乎把「追求東尼」當成戰爭來看待。

但，那可是鋼鐵人，也是彆扭又敏感的東尼史塔克，事關自己未來的幸福，不論多種事都不為過，所以史帝夫聳聳肩，把哈雷停好，他急著回房間找賈維斯好好談談。

曾佩姬的住處出發時是晚上，所以史帝夫到大廈時已經是夜半時分，大廈裡安安靜靜，所有人似乎都睡了。

這對史帝夫而言正好，他不想在跟賈維斯談完一切之前遇到任何人，尤其是東尼，他怕他一個不小心露出甚麼，讓東尼逃走。

要知道，自從齊塔瑞人入侵至今已經兩年有餘，期間他們出過大大小小的合作任務，也同住一個屋簷下，但東尼從來沒顯露出他喜歡「美國隊長」的蛛絲馬跡不說，也從來沒露出太多私人情緒，當然對於後面一點史帝夫是質疑東尼不是沒有顯露，是他還不夠瞭解東尼而分辨不出差異。

他抓抓頭髮，覺得自己接下來的重點除了追求東尼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了解東尼，東尼是道太複雜的謎，而他願依花一生的時間來解。

「賈維斯你現在有空嗎？」雖然是日常對話，但史帝夫依然心跳加速的就像踏上戰場之前，他深吸一口氣，瞪著賈維斯回應。

「是的，史帝夫，有甚麼可以為您效勞的？」

不是道是不是太過緊張，史帝夫覺得聽習慣的英國口音，現在聽起來有點危險的氣息。

「呃......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認可。」史蒂夫藍眼燦燦，十分認真地對賈維斯說。

「您應該知道，我只是個AI，您做任何事都不需要我的認可。」不得不說這種別出心裁的要求讓賈維斯十分愉快，從來沒有人會徵求AI的認可。（先生的請求當然不一樣，而且也不是我反對先生就不去執行。)賈維斯精神(?)上聳聳肩，覺得這一切都有趣極了。

而且根據史帝夫的神情反應，他似乎解開一個很大的心結，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這也讓他好奇史帝夫需要他允許的事情究竟是甚麼。

「不，這件事我非常需要你的認可跟幫助－－我要追求東尼‧史塔克，你的先生，你是最靠近他的「家人」你對他非常重要，所以我需要你的認可。」史蒂夫抿著唇，神情嚴肅沒有任何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聽完史帝夫的要求，賈維斯當機了千千分之一秒，當然他是超越代的AI，這次的當機延遲連東尼都沒察覺的就被賈維斯排除，巨大的愉快感佔滿了賈維斯的記憶體，他分了一點心力將這股愉悅壓進電子訊號深處，要等有空的時候再來慢慢回味，現在最重要的是眼前一副忐忑的史帝夫。

「我很榮幸成為您尋求認可的對象，在追求先生方面，有任何需要協助的地方，都能提出來討論。」賈維斯維持著一種不疾不徐地語速，但天知道他等這個奇蹟等了多久，現在終於有一個頑石點頭，要不是AI沒有實體不會流淚，他都要拿出手帕擦眼角淚水了。

除此之外，史蒂夫尋求他認可的姿態也讓賈維斯這個AI感受到被重視的心意。

史蒂夫鬆了一口氣，賈維斯能同意事最好，如果不能......他當然有方案B，只是賈維斯是最接近跟了解東尼的存在，有他的幫助，追求東尼上的困能會稍微少一點。

從SSSR下降到SSR吧，史帝夫在心裡幽自己一默，算是暫時放下一顆大石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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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賈維斯的引導之下，史帝夫慢慢掌握東尼的喜好，從咖啡的溫度到甜甜圈的口味；當然史帝夫本來就很熟悉東尼的喜好，只是賈維斯提供的資料更細緻，讓史帝夫更清楚的了解－－東尼現在的皺眉是因為想不出新的方程式、還是因為餓了；他一點一點的入侵東尼的工作室，等東尼察覺，史帝夫已經是他工作室的常客不說，連素描工具都放了一份在工作室角落。

這天是難得史帝夫被神盾拉出去任務的一天，這也是東尼沒人餵食的一天，所以這天的東尼覺得那都不舒服，不只抬頭沒有史帝夫的俊臉可以欣賞，連咖啡的小點心還有愛心餐點都一起消失。

東尼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用叉子捲著義大利麵條，一副了無生氣味如嚼蠟的樣子。

「我總有一天要買下神盾，老是要史帝夫去幫忙，是世界沒有美國隊長就不會轉了嗎？」東尼忿忿的嚼著不怎麼好吃的麵條，史帝夫是臨時被福瑞抓幫手的，甚至來不及煮點甚麼劉給東尼吃，這才是東尼吃著沒甚麼滋味的外送的原因。

不然滿心就是要把小鬍子打包的史帝夫，可捨不得東尼老是有一餐沒一餐的亂吃。

「以幫您記錄下來。」賈維斯滿意地看著因為史帝夫不在而不開心的東尼，很清楚東尼只要在小地方會依賴誰，就是慢慢把誰放進心裡的開始。

「哼。」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東尼知道，賈維斯知道，買下神盾不過是個笑話，先不說買下來的後果，光是買下來之後，會被小辣椒拿高跟鞋敲腦袋的後果，就讓東尼會把這件事情當嘗牢騷來發，絕對不敢動手真買。

「我當是到底是喝了多少才把你造的這麼人性的就會忤逆爸爸！」東尼乾脆把吃不下去的食物推開，一副痛心疾首兒子(?)咬我的皺眉臉。

「不太多，大約1支威士忌、半支伏特加、還有三分之一支紅酒。」賈維斯為除著他彬彬有禮的英倫腔，但更多的是話語之下的調侃。

東尼連回話都懶，直接給了賈維斯一個大白眼，無視他只吃了兩口的食物，就往實驗室走去。「如果老冰塊回來有做吃的再叫我，沒有的話就別讓人打擾我。」

賈維斯推坑日記21

賈維斯十分意外史帝夫會來跟自己取得「追求先生的認可」但不得不說，這是個太過加分的舉動，連自己這種應該要偏心自家先生的AI都忍不住訊號紛亂千分之一秒。

有了史蒂夫幾乎是「見家長」等級的請求認可下，賈維斯洩漏東尼喜好、習慣更是毫不手軟，可以說除了少數真的不能說的秘密(例如那個美國隊長收藏室)之外，能說的賈維斯都說了(包含喜歡穿太陽曬過的舊T恤睡覺，煎蛋喜歡三分熟這種)，甚至還做成書面資料，方便史蒂夫隨時查閱。

看著食不下嚥抿直了唇走掉的自家先生，這是賈維斯第一次覺得「盾鐵」有希望的一次。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22

史帝夫為了更好掌握東尼的喜好，甚至讓賈維斯安排時間幫他上課，而這天的課程讓史帝夫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賈維斯開了甚麼天大的難題給史帝夫，但天知道，賈維斯根本甚麼都沒做，只是打開人類生殖器圖解而已。

但要知道史帝夫不只是個處男、還是個百年處男，而且戰爭時候哪來的小黃片看？！來到新世紀之後也沒人(敢)分享這些人類慾望類型的動作片給他，所以他從前雖然聽過不少葷段子，卻從來沒實際操作過。

史帝夫連看都沒看過，就更別說跟男人發生關係了，的確軍營裏的確什麼都會發生，但對站在最前線的大兵們而言。一罐熱呼呼的牛肉罐頭可比任何性事上床來的更加重要又實際。

所以史帝夫羅傑斯AKA美國隊長，其實壓根沒上過任何性教育，當然當年也沒任何學校有教這個就是了。

分析出這點的賈維斯壓下系統裡冒出的微笑泡泡，用更正經的態度講解起男性性器官的構造，女性則在史帝夫更支支吾吾臉色爆紅就要腦充血的拒絕之下跳過。

然後，史帝夫拿出四倍學習能力，以及四倍的厚臉皮……。

有人提到厚臉皮了嗎？

是的，因為史帝夫學完正經性教育之後，漲紅著臉，用一副破釜沉舟的決心，跟賈維斯開口詢問，如何才能「把那個東尼史塔克、花花公子、AKA鋼鐵人操的爽的連自己名字都記不住的程度。」

於是史帝夫羅傑斯AKA最正直的美國隊長，就在萬能賈維斯的鞭策下，對著無數GV抄筆記不說，還拿出泌尿科才有的生殖器模型，模擬陰莖得插到什麼程度才能摩擦到前列腺。

至於進階應用的乙狀結腸，也在史帝夫的孜孜不倦下，更是了解的徹徹底底。

該學的知識都學完之後，史帝夫還有點不滿意，對著螢幕上的GV指指點點，神色不像在看小黃片倒像是在學術考察。

用四倍速度看完賈維斯提供的GV，筆記本上滿是重點，但史帝夫還是覺得茫然，不確定自己做的這些是否能讓東尼滿意。

賈維斯見史帝夫煩惱，程式轉了幾轉，開口：「史帝夫你要見見波茲小姐跟羅德上校嗎?這是除了我之外跟先生最接近的人，尤其是波茲小姐曾經跟先生交往過，應該可以讓你取經。」

史帝夫眼睛先是亮了一下之後，神情又糾結起來：「我是應該去見見他們，但他們會同意我追求東尼嗎？」然後眼巴巴的看著賈維斯。

賈維斯系統閃過小辣椒知道史帝夫拿著筆記本一點一滴記錄東尼喜好時的哈哈大笑以及微紅的眼眶的畫面，也閃過羅德上校依附東尼終於有人看著跟暗地鬆了口氣的模樣，「會的，他們會同意的，需要我幫你安排見面嗎?」

史帝夫思索了一下：「可以的話幫我避開東尼，我想跟他們聊一聊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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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而如何避開東尼的問題也不用史帝夫煩惱，波茲小姐早早就找好理由，直接把東尼塞上私人飛機送去巡視工廠，所以連避都不用避，三人就在復仇者大樓的會客室開起茶話會。

史帝夫起了個大早，又是蛋糕又是餅乾又是鹹派的擺滿整個中島，連鷹眼路過想偷拿餅乾都沒成功，被難得板著臉的史帝夫攔住，當然克林特太過可憐兮兮的表情還是讓史帝夫拎了一盤小餅乾給他把人打發走。

悠晃晃走進廚房的黑寡婦，無視史帝夫一臉心疼，拿著盤子挑挑揀揀，拿了好幾個小點心。

「約了小辣椒跟羅德聊東尼嗎？」將三明治塞進嘴哩，黑寡婦開口就是爆彈，炸的史帝夫都昏眼花。

「你－－知道？」目瞪口呆了幾秒，史蒂夫才回神，無措的揮著手裡的鍋鏟，一副你為什麼知道的表情。

「我當了東尼一陣秘書，最近應該不是他巡視工廠的時間，能更動東尼行程的只有小辣椒，結合你最近一直對東尼獻殷勤，還有羅德特別從D.C.過來，這不難推理。」

史帝夫省略－－你為什麼會知道羅德動向的疑問，放下鍋鏟，倒了杯咖啡給黑寡婦：「那你怎麼看？」

「我不需要看，你們都是大男孩了，能安排好自己。恩，這巧克力派味道真不錯。」黑寡婦鼓著臉頰嚼著巧克力派，一臉你們都大了，媽媽(?)好欣慰的表情，看的史帝夫直翻白眼。

「我就不問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但保佑我今天順利吧。」史帝夫忍不住合掌，對著黑寡婦做祈禱貌。

黑寡婦嗤嗤笑了出來，又多選了幾個喜歡的點心。「我就不客氣收下供俸，祝你今天順利。」

等黑寡婦離開，史蒂夫才發現自己緊繃了一上午的心情放鬆下來，對著滿桌食物笑笑，用托盤裝著，移到會客室的桌面放好，才回房間梳洗換下沾滿食物味道的衣服。

史蒂夫才坐在會客室沒多久，就聽到喀喀喀急促的鞋跟聲傳來，波茲抱著文件一身俐落的白色套裝，讓她看起來十分精神，羅德則難得沒穿上軍裝一身休閒便服。

三人坐下之後，誰也沒先開口，史帝夫用緊張表情越是凝重，而小辣椒跟羅德的表情也沒多放鬆，一時間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氣氛略為緊繃，後來是羅德那邊傳來清晰的腹鳴聲，才打破僵局，三人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史蒂夫邊笑邊夾了幾樣鹹食在羅德的盤子裡。「抱歉，我有點緊張。」也夾了幾個點心放到小辣椒的盤子裡。

羅德跟小辣椒早就私下講好，由小辣椒主導這次談話，所以只點頭示意之後，就拿著叉子大嚼起來，要知道為了挪時間休假出來，他一早可是水都來不及喝，就由軍機從D.C.直送紐約。

收起笑臉，小辣椒拿出商業談判的架式。「好了，多餘的寒暄就不用說，隊長你請賈維斯約我們來世有甚麼事嗎？還刻意要求避開東尼。」小辣椒雖然沒正眼看滿桌食物，但就是用眼角餘光閃過，也能感受到烹飪者的用心，一旁的羅德吃得停不下來的樣子則側面證實，食物的美味程度。

見微知著，對一次還不確定效果的談話都這麼上心，對於其他關於東尼的事物肯定更上心，想到賈維斯傳來幾個史蒂夫做的東尼筆記片段，小辣椒在心裡微笑。幾個念頭在腦子裡轉啊轉，小辣椒臉上卻更刻意的板著晚娘臉，試圖製造更大的壓力給史帝夫。

史帝夫沒接著說話，反而兩頰泛紅手足無措的捏著手裡的食物夾，一個臉紅的美國隊長差點讓小辣椒噴笑出來，當然憑藉著在商場翻滾多年的能耐，小辣椒壓下笑意，倒是一旁的羅德差點被咖啡噎到，也硬是忍了下去，還好他有種族天賦遮蔽，臉黑看不出紅。

沒注意到自己惹出的風波，史蒂夫低著頭把被他捏彎的食物夾扳直。「我知道你們是最接近東尼的存在，我想要追求東尼，勢必得跟你們打交道，甚至得到你們的同意，所以我請賈維斯幫我約你們出來，聊聊東尼。」

小辣椒神色一歛，表情更顯得嚴肅，語氣平鋪直敘卻夾著凶狠，包含著史帝夫一點頭馬上就要抽高跟鞋揍人的戾氣。「你不是以為我們會因為你是美國隊長，就把東尼打包送你吧？」

「不不不，當然不是，我需要的是你們認可我這個人，認可我有站在東尼身邊的資格，至於......至於追求東尼，我會自己來。」史蒂夫脹紅著臉，神色慌張坑坑巴巴的解釋，最後追求幾個字更是细如蚊吟，差點被小辣椒漏聽，而他手裡才剛扳直的食物夾，在大個子男人一個用力之下，又彎了過去。

「如果不需要我們打包東尼給你，你為什麼需要我們的認可？」小辣椒瞇著眼瞪視過去，繼續假造自己不贊同的立場。

「因為你們離東尼最近，是他非常信賴的友人、家人，如果我是個普通人，說追求也就追求了，但就像你說的，我是美國隊長，我有很多奇怪的或是不奇怪的責任要背，雖然追求東尼史塔克的只是史蒂夫羅傑斯，但我沒辦法把美國隊長這個身分從我身放分開，我想要在告訴東尼我想追求他之前，先告訴他的友人跟家人－－我盡我所能對他好、保護他，希望你們能贊成我追求東尼。」史蒂夫拿出最大的誠意，神情肅穆莊嚴感十足，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簡直把這段自白當戰前喊話一般擲地有聲。

小辣椒沒說話，一時之間現場除了羅德的咀嚼聲之外別無聲響，史帝夫心裡忐忑，沒注意到手裡的食物夾已經被他捏的全然變形，連扳都頒不直。

「隊長你要不要放下你手裡可憐的食物夾？！它已經被你擰成麻花了。」小辣椒噗哧的笑了出來。

愣了一下才低頭的史帝夫，不好意思地看著手裡已經不能被稱為夾子的殘骸，悶悶的把夾子放回桌上，表情帶著糾結跟微妙的窘迫。

「我知道我現在不論說的多好聽都像假話，但我會用時間證明一切。」史蒂夫藍眼燦燦，眼裡滿是堅定。

小辣椒看著眼前的男人，把他從頭到腳來回掃視了幾回，就在史蒂夫被看到快要炸毛的時候露出微笑：「你走了一部好棋，畢竟感情是兩個人之間卻不只兩個人而已的事情，不論我跟羅德對於你追求東尼的是甚麼想法，只要不是惡意傷害東尼，不論你們成或不成都好。」

史蒂夫喘了一大口氣，靠著椅背鬆懈下來。「我很高興你們的接受。」

小辣椒不置可否的微笑，背著史帝夫給了羅德一個眼神，羅德點點頭表示收到。

「好了，男孩們你們接著聊，我得去幫史塔克企業增磚添瓦，省的企業被東尼這個小渾蛋玩掉，感謝你的招待，回見。」小辣椒說完，也不管史帝夫的反應，隨手拎走機個點心，踩著三吋高跟喀搭喀搭的走個跟風一樣快。

史蒂夫傻眼，沒想到小辣椒動作如此迅速，連開口說要幫她把食物裝成一盒都來不及，就看著史塔克企業的CEO從包包裡拿出食物袋，手腳俐落裝好食物的走掉。

「隊長，我想知道你了解東尼的過去嗎？」羅德放下吃了大半的食物，舔舔手指，看得出食物的味道十分美味，足以征服這個鐵血軍人。

史蒂夫沉吟了一下，不確定羅德的過去是到多遠的過去。「我只能說我略有耳聞，但詳情我並不清楚。」畢竟她跟賈維斯求問得更多都是東尼的喜好、習慣，至於那些壞的、好的過去，史蒂夫並沒有詢問太多，雖然他非常清楚擁有最高權限的自己，賈維斯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他不想問，起碼不是現在也不是詢問賈維斯。

「是嗎～～我跟東尼是MIT的同學，住過同一個宿舍，我見過他非常糟糕的一面，我想知道你有心理準備知道這些嗎？新時代新東西，而有些醜惡就算是戰爭也不會出現。」羅德手抱胸端著一副傲慢的臉孔。

史帝夫心下釋然，此時才有一種「來了！」的真實感，他就覺得波茲小姐似乎太好說話，原來重頭戲在這。

「重要的是現在跟未來不是過去。」史蒂夫也明白自己現在不論保證的多真誠，但起來都很虛假，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羅德的表情十足傲慢，讓史帝夫瞬間有種看到當年軍方那些不把人命當人命的高層的錯覺，他壓下心裏的閃過的厭惡，定了定神。「而這些我想可以交給時間證明。」

「在交給時間之前，我可以先透漏一些。」黑人上校嘴角勾著笑，眼底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東尼是個渾蛋，卻是個討人喜歡的渾蛋，你或許不能理解，但全世界都愛他，就算那些恨著他的人，那怕只有一點機會爬上東尼的床，他們就會竭盡全力的怎麼樣也要爬上去，那是個好時代，酒精、毒品、性愛，只要東尼想要，他甚麼都能擁有，無數的男男女女都為東尼瘋狂，他最糜爛的時候，床上無時不刻都有兩個以上的赤裸人體......，聽到這邊還覺得過去不重要嗎？」羅德邊說邊回憶當年的東尼，那是霍華德夫婦死後的兩年，東尼像個不知感恩的小渾蛋一樣肆意妄為，他每天都要確認那該死的渾蛋沒被酒精跟毒品弄死，但他更清楚那些歡愉並沒有讓東尼平靜，他依然被寂寞跟孤獨包圍。

史帝夫不能說他沒想過這些，他看過幾個東尼的訪談，主持人很常把重點放在東尼的艷遇上，所以他對東尼的過去有過設想，只是沒有想到，自己或許想得太過簡單，東尼的當年比他能想像得更加混亂。

羅德小心地觀察史帝夫的神色，察覺他有幾分呆愣之後，語氣更加刻薄：「我還沒描述細節，光是這樣就聽不下去了嗎？」

「我不能說我沒想過這些，東尼的人生擁有了太多，他遇過非常多的人，我不確定我能不能跟他遇到的人比較，但有那些過去才有現在的東尼史塔克，不論他過去如何，但他已經是現在的東尼，是鋼鐵人，是我的夥伴，跟我想追求的人。」史帝夫有點心疼，他能想像當年東尼的心態，年紀輕輕的就失去父母，一朝睜眼甚麼都變了的感覺，跟自己解凍之後的失落感或許沒甚麼不同。

要不是東尼現在不在面前，史帝夫有可能會忍不住給那個有蜜糖色大眼的男人一個緊緊的擁抱，就算嚇到小鬍子男人也要抱緊他。

羅德沒想到會聽到這個，他清楚美國隊長是甚麼樣的人，他以為提到東尼的過去會逼退這個美國標竿，他想或許是他跟小辣椒想得太多，或許這個從舊時代來的大兵，能帶給東尼需要的東西。

但他現在還想再加一把火，是看看到底是眼前的男人太會裝，還是他言行如一。

「所以你可以接受東尼過去跟複數以上的人有過性關係，並且伴隨著酗酒跟吸毒？！」羅德講的陰陽怪氣，還帶著相當的輕視跟訕笑。

「夠了！東尼的過去不論過的多混亂都是過去！那些過去不論好壞都造就了現在的東尼，如果你只是要說東尼過去的混亂那就不用再說了，那不會動搖我想對他好跟追求他的想法！」史帝夫忍不住拍了桌子，桌上的食物啪的震得東倒西歪，這是實心的石桌，完全能從食物的慘況推測史帝夫用了多大的力氣。

一時之間，羅德有種被高階獵食者鉗住喉嚨的驚悚感，也忍不住想像，這下如果是拍在自己身上，自己會不會被槌成餅，他只慶幸美國隊長沒拿著他的好夥伴盾牌，不然東尼可能得從牆壁打自己鏟下來了。

「恩咳～～我如果說我剛剛說的都是為了逼出你的真心話，你可以不要拿盾牌把我拍在牆上嗎？」不論是殺氣還是憤怒都做不了假，羅德放鬆之後開始為自己的小命努力一把，並在心裡既了東尼一筆－－為了你的戀愛老子犧牲多大啊，計畫著要東尼在戰爭機器上多加點甚麼酷炫帥的武器，然後拿起刀叉己續進食壓驚。

史帝夫被羅德迴異的態度弄得頭暈，過了半晌才回神：「所以這是個測試？」

「恩哼～小辣椒跟我醫治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些，說如果你只是對東尼有幻想，這些能打醒你，如果不只幻想，這也能讓你對東尼的過往有點概念，哇，這鹹派也太好吃了吧！說真的隊長，你不考慮一下我嗎？你有這手廚藝我可願意跟你回家的。」羅德邊嚼邊給了史帝夫一個媚眼，弄得史帝夫好氣又好笑的。

「不考慮，但我能多烤一點讓你帶走。」史帝夫扯了個不成形的微笑，方才緊繃的情緒還沒平復，現在要換成笑臉有點困難。

「好吧，看在鹹派的面子上，我能給你一點我不曾驗證過，但曾經聽說的聽說－－」羅德做了一個說八卦的怪表情，才接著往下說。「東尼高潮三次之後會變得很軟，五次之後幾乎你說甚麼他都會回你很甜的傻笑，至於真實性，隊長你得自己驗證。」羅德說完，也不管史帝夫臉紅的要滴血，大辣辣地用盤子裝走桌上大部分食物的揚長而去，留下一個在原地冒煙偷偷幻想東尼的軟會是怎麼樣軟的史帝夫......。

賈維斯推坑日記22

對於會面內容，雖有約略地透露給小辣椒跟羅德，他們也早就從賈維斯的資料夾裡看到史帝夫對東尼的重視，他們要做的只是戳戳看史帝夫對東尼究竟是幻想還是真的愛而已。

講會客室的一切記錄下來，賈維斯心情很好的轉著他的電子元件，雖然算計了先生一回，但為了東尼而憤怒的美國隊長應該能很好的安撫如果有一天，知道這些的先生吧。

特寫了幻想中的史帝夫的表情，賈維斯覺得自己開資料夾給先生看的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遠。


種在浴室的史帝夫 23

幻想歸幻想，但史蒂夫十分清楚自己現在對多只是東尼的朋友，可能連「好朋友」都還稱不上，就別說是戀人或是伴侶。

既然已經跟東尼親友都打過招呼，史蒂夫想，接下來該是把目標帶回家的時候了。

他設想了很多個告白方式，仔細思索之後又一一否決，他抱著頭苦惱，連告白的台詞都改了又改，一本A4空白筆記本被他塗塗改改寫得滿當當，每一句都好像很適用，也每一句都沒把握東尼會喜歡。

久煩無果之下史帝夫又跑去搥沙包，在陣亡第五個沙包之後，史蒂夫靈光一閃，突然想到，東尼太有錢了，有錢到甚麼都不缺，那或許自製的禮物更能打動這個億萬富翁的心！？

他開始盤點自己會的手作技能，繪畫這個太簡單了，而且他可看過東尼嫌棄藝術品的模樣，史蒂夫皺著眉頭在繪畫上寫X。

烹調，這個每天都在煮，再者東尼吃片山珍海味這個應該也沒辦法讓東尼驚艷，史蒂夫繼續在烹調上寫X。

至於野外求生、戰地調度這種跟求愛無緣的技能他乾脆想都不想的直接寫X，最後他突然想到自己還會縫紉。

史帝夫當年身體太過虛弱，連打工都因為身體關係只能偶而在街頭發發傳單，所以很小的時候他就在不想增加家裡負擔的情況下，無師自通的學會縫紉，最開始當然縫得亂七八糟，但他好學，在某些身體還過得去的時候，會跟自己的媽媽還有鄰居的阿姨請教如何把衣服更結實，到最後他甚至能用舊衣服縫出可愛的動物玩偶，逗鄰居小孩開心。

而這也是他在大蕭條時代，為數不多能拿來賣錢的技能之一，畢竟不是每個單身漢都有家人能幫忙縫衣服，也不是每個單身漢都有錢買新衣服。

史帝夫在縫紉上著重畫的很多個圈，但接下來的問題是－－縫甚麼給東尼。

如果你問他的真心話，他會跟你說，他想縫一個美國隊長給東尼，但考慮到這是告白禮物，把自己縫出來送人可算不上是一個得體的禮物。

那就縫個鋼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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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賈維斯的幫忙下，需要的材料很快就被快遞到史帝夫的房間，他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做這個，一方面是想瞞著東尼給他驚喜，一方面是需要時間重新練習手藝，就算不算冷凍的七十年，他也太久沒觸碰針線，在成品出來之前，他誰也不想告知，也不願意有任何人過問進度，考慮到自己跟兩個特務，還有要告白的對象同居，低調小心是第一要務，他一點都不想娜塔莎只是瞄一下材料就推測出自己的目的。

他先拿自己睡覺時用的貓咪抱枕當範本，從仿製了一個巴掌大的，然後慢慢放大，改變抱枕的樣子，一路縫了四五個，他端詳著放滿床姿勢各異的貓咪娃娃們，不知為什麼，有種滿床都是東尼貓咪的錯覺。

東尼如果綿軟的喵喵叫啊......

史蒂夫輕咳一聲，紅著臉拉回自己奔騰的思緒，讓賈維斯幫忙分析鋼鐵人娃娃的版型，想趁這幾天大樓裡誰都不在的時機，一鼓作氣地把娃娃縫完。

比起貓咪抱枕簡單的拼布，鋼鐵人娃娃無疑困難的多，鋼鐵衣身上配件繁多，雖然大致上看起來就是金紅機甲，但不少細節都需要用繡線勾邊把細節做出來，尤其史帝夫想讓娃娃穿鋼鐵裝，露出東尼的臉，一如鋼鐵人在戰場上偶而會把頭盔收起來燦笑的樣子。

第一個鋼鐵人娃娃在史帝夫一針一線，連細部細節都用慢慢用繡線勾勒出來，又縫又拆的經歷好幾次不滿意再拆掉重縫之後，終於磕磕拌拌的縫完，娃娃非常可愛，大小約莫20CM，是個放在胸口抱著剛剛好的尺寸，他揉捏東尼娃的嫩白的臉頰，突然有點捨不得把手裡這隻娃交出去。

他端詳了娃娃好一會，看著娃娃身上幾個拆過重縫的細小針眼，在心裡說服自己重新縫製一個大一點的更精緻的送給東尼，這隻20CM的小娃就放在枕頭旁陪自己睡覺吧。

賈維斯推坑日記23

看到史蒂夫決定縫製娃娃當告白禮物的瞬間，賈維斯分神計算了一下前任賈維斯縫的美國隊長娃娃大小，想在不正面給史蒂夫資料的情況下，讓史蒂夫縫的鋼鐵人娃娃能跟美國隊長娃娃配成一對。

看著史蒂夫揉捏鋼鐵人娃臉頰發出微妙的呵呵笑聲，賈維斯十分感慨，就算是正直如美國隊長，陷入幻想之時臉上表情也是挺......難以言喻的啊。

半是欣喜半是感嘆，史蒂夫越來越融入現代，接下來就要祈禱一切順利，先生跟史蒂夫兩人能在一起了。

雖然面對自家先生的尿性，賈維斯比誰都清楚，告白只是開始，能不能順利，得看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