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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後物/碎刀、闇墮有】

「別用了,物吉。」

荒無一片的戰場上,一少年虛弱的聲音悄然傳開。微小的呼吸越發薄弱,而少年勉強擠出的一個微笑更使他著急。

「沒用的……」

在合戰場中遭遇遭遇檢非違使。前一回的作戰中遭到致命的攻擊,物吉只覺忽然靈魂全被抽了個空;一道小小迅速的影子倏忽飛向他,轉眼又回到了人間,好似那一切只是轉瞬即逝的幻影。
他緊握著不再發著微光的御守,試圖對著奄奄一息的後藤使用───那明顯是已用過而再無任何作用的破爛。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御守是後藤放棄保命,將這唯一一次機會貢獻給他的?

「為什麼……」他終於放棄了。在蕭條的戰場中,如今呼喊誰來也無用,只能等著不知何時會再度出現的下一批敵軍摧毀他們。

「吶,物吉……」後藤的視線中只剩下模糊的櫻色殘影。短刀少年使勁移動目光,希望能夠與對方那雙淚濕的珍珠粉對上。「我好累啊……」

「後藤君,我們一定很快就能回去了……所以……」
「我……想睡了……」

他環緊他脆弱的嬌小身軀,強忍許久的淚水終於潰堤而下:「不行,睡著了就會死的……後藤君……」

「是嗎……」

又來了,又是一個令人痛心的微笑。
為什麼事到此步還能笑得出來呢?後藤君……
死掉……就再也回不來了啊……

在物吉還想說些什麼的同時,他感覺到一對還殘有餘溫的柔軟碰上他乾澀的唇。味道有點腥,更多的是血特有的鐵鏽味,且混雜著一絲糖果的甜。

初吻啊───如果不是這樣,而是膩人的蜜,該有多好?

「物吉……」唇分,後藤再次開口;而這回他的氣息卻更為微弱。

「其實我……很早以前就……」

對你……
……。

氣止。甚至最後的幾個字還沒來得及溜出後藤的口,那副笑容便這麼消失在物吉的視線中,取而代之的是緩慢接近的敵方身影。

「……啊啊。」柔和的眼變了神色,而再也不會回頭。

睡吧,後藤君。
……安詳地,睡吧。

在那之後,遲來的救援部隊發現的,只有碎裂的短刀,與一朵鮮血染紅的四葉酢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