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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的兩人：色情動作片？〉


　　「問你一件正經事，凜。」
　　「？」

　　「你會看男同性戀的色情影片麼？」
　　「……」

　　要不是他知道心上人的個性，是絕對沒辦法一本正經地回應這種問題的。頭一次為了對方的問題一愣，認真地思考該如何回應，坐在沙發上的萩原凜腳上還有雙黑色的毛毛拖鞋。
　　長毛拖鞋輕輕摩娑地毯，這裡是萩原凜的家，所以，影片……

　　「……會……」他恍神地回想，「吧？」收尾卻自我懷疑。
　　「是什麼影片？」

　　銀幸又接著問了──知道幸會繼續問下去，避開對方視線的凜淡然地答道。

　　「沒有特別挑選，想看的時候就看。」
　　「遙控器切過去就有，幸，要看嗎？」

　　──這，也是萩原凜意外知道銀幸地雷的一天。


＊



　　雖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與銀幸之間有一件僅有當事人才能明白的現象。
　　萩原凜挺喜歡這個朋友的──用形似撒嬌的方式逗出他各種情緒，了解他看見新奇事物時會有多麼衝動很有趣，而且，應該要這麼說吧？

　　正在對萩原凜撒嬌的人反而是銀幸自己。

　　「可以在電視上看麼？」
　　「……我有裝可以轉換到電視上的東西。」

　　又不是看電影，在這時候準備食物好像也不大正確，就算擺上了情趣用品，幸要是不想做就尷尬了。思來想去，這可是萩原凜還在學時多少聽過的生活，興奮與緊張多少還是讓他的胸口有些緊揪：「與朋友（戀人？）看色情影片」什麼的──
　　一裝好電視，投放大螢幕，本來不會害羞的螢幕尺寸都給身邊人突兀的存在感而惹得羞澀。要看「重點」嗎？還是……

　　搞得他好不自在啊。


　　嗶，順著點到了「TAG：Asia, JP, GV」大螢幕上，清一色的年輕男子裸露陰莖，身穿情趣服裝的影片便一條條顯示出來，好一陣子沒用這個了，買了會員刪除廣告的機制還在。蜷起雙腿，讓穿著襪子的腳掌踩在沙發邊緣，凜瞥了一眼身邊人，將遙控器推了過去。
　　
　　……失去記憶的話，可能不需要這種「紓壓」吧？


　　看著螢幕上排排站的陰莖跟屁股……換個性向的話也就是乳房與陰道而已，沒什麼好在意的。知道自己的「視覺」除了全息遊戲帶來的影響以外，隔著螢幕還沒什麼問題，東摸摸西摸摸，實在沒什麼目的性。

　　「我不會邊看邊對著你做的，只是有點好奇。」
　　「……」

　　什麼「對我做」……萩原凜耳根子一熱，眉頭微皺。

　　……不過，也是因為身邊的人是凜，他才能如此淡然。
　　接過遙控器，隨興地點開一個影片，沒什麼背景音樂點綴的室內傳出兩個男人的呻吟聲以前，銀幸突發奇想。

　　「要不你躺我腿上休息？工作很累了，待命也很費神的。」
　　「嗯？」要他躺……好啊？

　　「嗯……」
　　迷迷糊糊地想著對幸的腿間蹭上幾把，萩原凜沒有拒絕好躺大腿的理由，幸的腿跟一般男子一樣結實，上頭襯著旗袍穿的褲子卻挺厚的，要實際摸上幾把才會知道這褲子的布料是什麼。
　　萩原凜的結論：很好躺，挺舒服的。


　　放鬆轉了個面向銀幸肚子的位置躺下，恍惚的腦子是碰到什麼就做什麼的狀態，肚子餓了就吃飯，要是幸硬了……就、聞聞看。
　　心跳有點快──生活很慢慢，感覺到幸摸上髮絲的手心，凜抿了抿嘴，呼嚕喵咪。
　　在這時候蹭著邀約幸做愛也不錯。想著想著又靠近了腿間一些──聽到耳邊的碰撞聲與清晰的呻吟，多少也會產生想對面前的肚子製造相同響聲的欲求，只是……他確實，想睡了。


　　「……嗯、嗯……」


　　之前跟幸去過貓咖（貓咪咖啡廳），真的很多貓咪喜歡躺在人的腿間，嗯──以前去過幾次，怎麼就沒注意到這點？他好像懂貓咪的感受了，這裡好溫暖，也有他喜歡的味道……呼嚕呼嚕，不知道自己瞇了多久，甚是用嘴巴隔著褲子磨了磨，仍不見褲襠有隆起之勢。
　　幸不喜歡？
　　
　　他好像聽到電視上的男受在衝撞中高潮的聲音了……


　　「哼呵……」


　　啪。
　　下一個接上的聲響，竟是銀幸一面焦躁放下遙控器的聲音。那是一種富含情緒的嘆氣，氣得要死的那種。

　　他在遊戲裡聽過這個聲音──是「百足」在遊戲裡很常發出的嘆息。


　　「幸……不喜歡？」


　　凜轉了個身，抬起頭看向銀幸。


　　「不喜歡，到底是哪個白癡想到把毛筆往尿道放的？搔來搔去，拿羽毛也一樣……那不如雞毛撢子拔兩根下來吧，唉？」
　　「……」


　　？
　　原本睡眼惺忪的眸子像是瞬間轉換了畫風一樣，QQ地眨了眨。
　　等等，毛筆……好像可以──不對。幸是書法家，看到那種畫面會不滿好像也情有可原，但是，給自己躺大腿的青年用一聲半破音的「唉」來給他的吐嘈收尾這種行為，還是讓凜轉頭把臉埋進幸的肚子裡。

　　幸沒有硬……這不是重點了。


　　「……嗤……」
　　「不要躺在我大腿上笑。」

　　「噗嗤……」
　　「……你想被搔癢？我的手就夠了。」


　　熟悉的掌心放到後頸──哇。
　　萩原凜反射性地伸手想阻止對方，頭還是往後仰了仰，夾住碰上後頸的手心。
　　眼見腿上的黑髮青年嘴角上揚，朦朧地泛起生理性淚水的放鬆模樣，銀幸果斷選擇關上了電視。

　　咕嘰咕嘰。


　　「好癢……好癢、嗯……」
　　「……要我停就反擊。」

　　「啊……！」


　　凜伸手拍了拍心上人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