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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替代─9>

隔天的星期一早晨，水木一早醒來就先跟組長報平安說身體沒事能去上班，雖然被連珠炮似的關心與要求休息，但水木覺得自己的工作不好意思一直讓同事幫忙，於是早早打理完自己的儀容並吃過早餐後就拎著公事包出門了。

「水木先生……」鬼太郎在水木剛踏出門正在鎖門時也跟著打開家門探出頭，但眼神很明顯還睡眼惺忪「早安，您要出門嗎？」
「鬼太郎？這麼早起做什麼？」水木愣了下，鎖好門把鑰匙收起來後就趕緊蹲下來看著來到面前的鬼太郎，疑惑這孩子是怎麼抓到自己出現的時間的？但沒時間思考這些，水木只擔心鬼太郎沒睡好「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怎麼不繼續睡？」
「擔心水木先生……」鬼太郎伸出手後水木就把公事包放下抱起自己，鬼太郎就用雙手碰觸水木的臉頰，沒有發燙的跡象讓他安心一些，嘴角勾起放心的笑容「太好了，沒有發燙呢。」
「病都好了當然不會發燙囉。」水木內心感到一陣溫暖，順勢就把鬼太郎抱緊一些「謝謝你的關心啊，感覺今天上班會很順利呢，所以鬼太郎你該回去睡覺了，好嗎？」
「嗯，水木先生路上小心。」鬼太郎也用雙手抱緊水木幾秒並蹭了蹭之後才放開來，被水木放下後才晃著腦袋回去家中。

好像被鬼太郎加油打氣了啊，水木無奈的笑了下繼續提起公事包就前往上班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被擁抱過的關係就算是面對上班的人潮也不會有太多不適，很快當水木打開辦公室的門後組長就立刻站起來朝自己招手，一臉很擔憂的樣子。

「水木啊，這次是試驗用藥成功了？還是說……」組長很擔心水木的身體，雖然很希望是公司開發的藥物有效，但比較大的可能性還是他找人標記，於是很小聲地詢問「需要事後藥嗎？」
「不用，防護我有做好。」水木搖搖頭有點無奈，組長真的是老好人擔心過頭了，雖然有點問到過於隱私的問題但想到組長一直都很照顧自己就算了。
「水木，不要因為放棄自己就……」組長聽到更擔心水木是不是做傻事，畢竟聽聞過像他這樣的Omega最後會自暴自棄的找人蹂躪自己，最後身心都壞掉了。
「您別擔心，那個人……很溫柔。」水木腦海中一閃而過咯咯郎擁抱自己時的狀況，有點害臊的搔搔臉頰。
「那就好，水木。」組長看水木的臉色就明白他沒遇到壞事，放心之後呼了口氣「先去實驗室報到一下吧，檢查完再回來工作，萬一累了就早退沒關係。」
「是，讓您費心了。」水木向組長鞠躬後回到位置上把工作的包包放好，簡單跟一旁的同事寒暄關心一下工作進度後就先去實驗室報到了。

將這次的服藥報告交給檢查員後就坐到檢查台上，事後的檢查比較簡單，抽血監測一些數值就好，水木也就捲著袖子讓檢查員抽了幾管血液，然後就躺著休息了。

「謝謝您的配合。」檢查人員幫水木抽完血後先離開房間把檢體送進實驗室，再回來的時候就拿了水木平時使用的抑制劑「這是這個月的份，不過……」
「怎麼了嗎？」水木起身拿著藥袋看向檢查員，那個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水木有點疑惑。
「因為您這次多了一個暫時標記的變因，有可能會影響到發情週期，還請多留意身體的狀況。」檢查人員猶豫了下還是告知水木「啊，至於實驗結果不用擔心受到影響，本來就是針對個案的研究計畫，請以自己能接受的方式配合就好。」
「這樣啊……」水木搔著頭雖然無奈但也只能接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體多麻煩「說起來，記得你們也有在研發人工費洛蒙？」
「是的，您要試試看嗎？不過對像您這樣無法感受的人來說……通常是無效的實驗。」研究員簡單解釋之前也曾進行過類似實驗，但所有人都是失敗收場，所以後來被剔除在必須項目中，但並沒有禁止實驗對象申請。
「嗯……只是想試試看這次標記我的費洛蒙……」水木還記得咯咯郎的味道是檜木的香氣，但講出來就有點後悔了，突然提這些總覺得很怪，好像自己在意咯咯郎一樣「算了，當我沒說好了。」
「如果需要的話，您可以多留一些血液做配對分析，如果您剛被標記完，可能血中還會殘留一些吸收到的部分，跟現有的資料庫做配對話可能能找到類似的費洛蒙可以合成。」檢查員思考一下又多補一句「但一樣……不能保證成功，所以您有意願我再幫您多留一點檢體。」
「嗯……」水木陷入沉思，好奇能讓自己感受到的費洛蒙是否屬於已知，如果能讓自己能不用依賴咯咯郎也好「就幫我檢查看看吧。」
「好吧，那稍等我一下。」檢查員又重新幫水木取了幾管血液當作檢體，也拿了需要的費洛蒙味道問卷讓他填寫，等結束後就讓水木離開並等待報告出爐了。

水木檢查完就回去工作，向幫忙代班的同事道謝後接手原本的工作，在電腦上進行枯燥的日常作業，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被鬼太郎加油過的關係，感覺特別順利。

下班前水木拿到分析報告，和猜想的一樣並沒有找到任何符合的類型，代表用已知的費洛蒙合成是不可能了，剩下就是用隨機合成的方式製作費洛蒙去搭配了吧，不過也在意料之內所以水木也沒太在意，之後就是等合成出來的時候去試試看吧。

今天被組長叮嚀的關係水木準時地收拾公事包回家，路上買了微波煎餃當晚餐，解決發情後就是回歸日常，回到家簡單的吃飯洗澡抽根菸再睡覺吧，不過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日常就發生一些變化。

「這是……？」水木撕下貼在門上的紙條，上面有點歪扭的字在邀請自己來家裡吃晚餐，屬名是鬼太郎的關係讓水木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好像被當作家人一樣，不過又很快覺得自己不值得接受這樣的好意，糾結中才想到沒聯絡方式的關係連打電話拒絕都無法，但直接忽視鬼太郎大概會哭吧。

捨不得鬼太郎失望的關係水木還是先把公事包放回家後就重新來到咯咯郎家門口，手裡還拎著自己買的煎餃想說可以分他們吃，水木深吸一口氣後按下門鈴，退一步後很快就看到鬼太郎打開門，臉上的表情帶著明顯的期待與高興。

「水木先生，父親已經煮好晚餐了，要一起吃嗎？」鬼太郎抬頭望著比自己高許多的水木，淡淡的笑容中明顯的在期待水木答應。
「好啊。」這副模樣要讓自己怎麼拒絕呢？不答應要是惹哭鬼太郎怎麼辦，水木揚起微笑讓鬼太郎牽住自己的手往他家裡拉「這麼麻煩你們家真是不好意思。」
「水木快坐下吧？鬼太郎等你很久了。」咯咯郎已經坐在餐桌前，盤著手似乎等一陣子了。
「抱歉……還有謝謝。」想到自己讓父子兩人等就有點過意不去，但想想也是剛到家才看到紙條也沒辦法吧，等鬼太郎入座後水木也在咯咯郎點頭允許下坐下來「不過怎麼突然……」
「鬼太郎提議的所以就多準備了。」咯咯郎臉上依然是沒什麼起伏的表情，把手搭在鬼太郎頭上輕輕拍幾下「說起來你手上拿著什麼？」
「煎餃，本來是我今天的晚餐。」水木把手上拿著的微波煎餃放上桌，但相比於桌上的家常菜就顯得寒酸許多，也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吃「吃吃看嗎？不想吃我再拿回家。」
「人類吃這樣會飽？」咯咯郎很懷疑地看著水木手上那一包份量不多的食物「平常都吃這個嗎？水木。」
「沒時間煮飯啊，而且這個最快，熱一下就能吃了。」水木嘆了聲，果然他們對這個沒興趣吧「不要也不勉強啦。」
「老夫沒說不吃。」咯咯郎眉頭微微皺起，這人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那東西看起來就沒什麼營養，內心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有點悶悶的「桌上的飯菜記得要吃就好。」
「當然。」水木把煎餃的包裝打開，香氣冒出來後就放在桌上當作一道菜，三人一起喊了聲開動後就吃起晚餐。

吃飯的時候咯咯郎時不時幫鬼太郎夾菜要他多吃一點，但鬼太郎視線似乎一直飄到水木身上不是很認真吃，水木發現後只是淡淡說了句鬼太郎要好好吃飯，鬼太郎才紅著臉捧起碗把咯咯郎夾來的菜吃掉。

好像真的一家人一樣，水木意識到自己產生錯覺後內心苦笑了下，這樣的幸福不該屬於自己，似乎介入這對幽靈族父子的生活太多了。

「洗碗老夫來就好，水木你照顧一下鬼太郎吧。」咯咯郎知道鬼太郎希望水木陪他一下於是給了理由讓水木不要這麼快回家，收拾餐具後就去廚房水槽忙碌了。
「好吧，那鬼太郎想做什麼？」水木暫時走不了，只好被鬼太郎牽著去客廳一起坐在沙發上，但鬼太郎聽見自己的問句後就換了位置爬到自己身上跨坐著「鬼太郎？」
「這樣就好……水木先生。」鬼太郎手輕輕搭著水木的胸口，帶著微粉色的臉笑了下後就靠在水木胸前。
「……真喜歡撒嬌呢。」覺得這樣的鬼太郎很可愛，但又有種心臟漏一拍的錯覺，套用宅圈的詞大概就是太萌了吧，水木調整位置摟住鬼太郎一手就摸起他的頭，乾淨的沐浴乳香氣飄過來水木才想到自己身上應該都是菸味「不過我剛下班髒兮兮的，別抱太久喔，味道會沾上的。」
「水木先生才不髒！」鬼太郎鼓起臉頰，像是證明一樣把臉整個埋進水木的胸前挨得更緊了。
「啊、等等……鬼太郎？」水木被鬼太郎嚇一跳要拉開也不是讓他繼續也不是，這時看見咯咯郎走來馬上就向他求救「咯咯郎！鬼太郎他……」
「好了鬼太郎，該放手了。」咯咯郎也坐在沙發上後看鬼太郎沒有想放開的意思，只好直接倒戈放任鬼太郎「沒辦法了，水木你再哄一下吧。」
「咦……」水木很無奈，只好用手拍起鬼太郎的背，這才感覺到原本抓緊衣服的力道鬆了開來，安撫鬼太郎的同時也覺得一天的疲累少掉不少。

咯咯郎在一旁盯著水木專心看照鬼太郎的模樣，原本皺起的眉頭鬆開來還不自覺露出放鬆的笑容，鬼太郎也很享受的樣子都瞇起眼睛了，大概不想破壞這份幸福，所以咯咯郎雖然內心還是會吃醋但沒有做出行動，直到鬼太郎被水木哄睡了，才起身把鬼太郎抱起來準備送回房間。

「那我也差不多該回去，謝謝你的招待，咯咯郎。」水木把鬼太郎交出後也跟著起身活動筋骨，總覺得身體很放鬆，鬼太郎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奇妙力量啊「有什麼能幫上忙得跟我說，畢竟一直受你們幫助我也是會過意不去的。」
「嗯……」咯咯郎眼睛轉了圈思考了下，自己沒什麼需要水木幫忙的，除了某件事「那明天老夫想去你那裡抽菸，行吧？」
「……好啊。」水木想到之前答應過咯咯郎要抽菸就過來，別把菸味沾染到他們乾淨的家，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讓水木很無奈但還是答應了。

和咯咯郎道別後水木回到家，今天的心情特別輕鬆但還是直接讓身體陷在沙發裡面後抽起菸來，日常有了改變，而水木並不討厭與幽靈族一家互動，只是這份幸福終究是飄渺的，畢竟在他們眼中，自己只是個過客吧。

可不能上癮了，水木告誡著自己，在吐完最後一口菸看著白色的煙霧消失在空中後才起身準備去洗澡睡覺，今晚應該可以不依靠安眠藥就睡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