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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被古蘭認真弄到太舒服的時候會話越來越少,最後會有點不安的小小聲叫古蘭名字」

出於這句設定發展的兒童學步車,有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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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兩千年的時光太長,不親身感受,很難理解這段漫長光陰的意義。

「無趣。」

一言以蔽之就是無趣。

這麼說吧,人類有各種慾望。

想和最美的雄性雌性做愛,吃世界上最精緻的美食,想攀上高山,潛入深海,征服異境,想足跡踏遍陸地,想與人相愛,想為人所愛,想坐擁金山——

想活下去。
至少八成的人類會想要活下去。實現最強烈的慾望的前提,起碼必須寄託於性命。

但如果你擁有這麼長的時間,也夠把所有慾望實現過一遍。那剩下來的日子能展望什麼?

沒有任何不能實現的夢想,一切渴望都離你而去,最後,你活也不想活。

彼列拒不承認他也是如此。如果你拿這段話去問他,他只會笑得挑釁又輕蔑。

他說他最強的慾望就是食慾,他逗弄人類,因為人類好吃。

而且人類總是滿口理想,窮其一生追逐某種易碎的價值,明明脆弱卻傲慢得不行,總想要守護和討伐某些東西⋯⋯他喜歡看著這種自以為是碎裂。

最美味的情況,就是碎在他手中。

這是他給自己活得如此靠近人類,所找的理由。

2.

房門被鎖上了。

雖然任何一個團員都有能力打開,雖然此刻處於下位的人隨時可以讓自己掙脫禁錮,但任何人都對這個情境心知肚明。

彼列看向面無表情、手撐在他身旁兩側的青年,一隻手撫上對方的胸口。

「特異點,」他的嗓音低沈而語尾帶勾,「你今天⋯⋯想來幾發?」

對方居高臨下,沉沉地看著他,瞳色逐漸染上赤紅。

「這個問題不在我。」他說。

未竟的下半句昭然若揭——

該問的是,你能撐幾遍?

3.
古蘭的手指是什麼樣的,沒有人比彼列更清楚。

練武的手必然有繭,而那帶繭的手指此刻正在比列的身後進出。

一根、兩根——

習慣了性愛的身體還是需要開拓,但過於漫長的開拓,無異於折磨。

彼列撐著笑容裝了一陣,還是開始淺淺喘氣。他索性也不裝若無其事了,直接開始誇張的呻吟。

「嗯⋯⋯好棒⋯⋯手指好棒⋯⋯比某人的肉棒還要、還要舒服⋯⋯啊、啊哈⋯⋯」

他把手攬著對方後頸,深情款款地和古蘭演戲。

「你的手指太、太棒了⋯⋯我想和你的手指⋯⋯做、啊、做一個晚上⋯⋯」

對方的節奏仍然不緊不慢。沒有被他的話語挑播得急躁,甚至還帶了一點拖沓的味道。

明明仍頂著正直嚴肅的臉,卻明顯是惡意拖延。

「唉⋯⋯」年長者的嘆息裡藏著輕顫,但他的眼角眉梢還是帶著被誇大的懷念和戲弄的情緒。
「真、真想念你最早,什麼都不會,做愛都要我拉著你的手的時候⋯⋯」

他攬住對方後頸的手和後腰同時用力,把自己湊上對方耳畔,輕聲呢喃。

「——沒技巧的小處男,幹我都幹得比現在爽多了。」

對方還是不說話。

就在彼列想再加把勁,對古蘭繼續煽風點火的時候,埋在後穴的手指突然離開。粗糙的雙手扶住他敏感的側腰,把他整個人帶了起來,讓他離開床面——

下個瞬間,他的後穴被巨大的柱體貫穿,直撞上他神經匯聚的那一點,逼出他困在喉頭的一聲嗚咽。他眼前泛起白光,後穴瞬間收緊,而身下的人卻拍了拍他的臀部示意放鬆,帶著好整以暇的味道。

「狡知,」古蘭的聲音暗示著風雨欲來,「這是第一遍,不到。」

4.

床上佈滿了白濁色的液體。開頭的那段只是幹話,沒有人在意今晚到底會來幾遍。

「哈、哈啊⋯⋯嗚、呃——」

棕髮青年已經變成了白髮,彼列看著青年真的為他失了神智,心底湧上一股滿足。

但這一瞬的失神被察覺,引來毫不留情的一頂。隨後原本繞著龜頭研磨、帶來快感的手指跟著一掐,堵住了他的慾望。

高潮前被阻斷的痛苦讓他發出嘶啞的尖叫,「呃、讓、讓我射啊、啊啊——」

回應他的是對方下半身打樁一樣的動作,高潮被掐斷,遺留的不應期裡的刺激毫無快感、只會帶來疊加的痛苦,讓彼列忍不住扭動著身體想逃離,卻又被古蘭的手穩穩壓住。

「嗯、嗯⋯⋯哈啊、哈⋯⋯古、古蘭⋯⋯」彼列的碎語被對方的動作敲得更輕更碎,幾乎不成句。溢出來的生理性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無止盡綿延的性愉悅幾乎長逾永恆,他難以自抑地生出一股恐慌,原本帶著調情意味綁在身後的手,也開始用力掙扎。

古蘭放緩了速度,伸出手三兩下繞到對方背後解開了繩子。

重獲自由的雙手像是出於維持穩定的不得不,卻也摻雜一點不可明言的脆弱,再次在古蘭的頸後環出擁抱的姿態。彼列的長腿微微夾住青年的腰,手攬在對方身後,而古蘭的臉就貼著他的肩頸線條,舌頭時不時向下掃過被玩弄到漲痛的胸前紅櫻,偶爾用上一點牙尖,細細撕咬。

只要他把耳朵湊得離黑髮的人足夠近,就能聽到在帶著哭腔的喘息裡,一聲又一聲,細細碎碎的嵌著他的名字。像是在求他停下,又在求他賜予痛快的歡愉。像是單純取代了狀聲詞表示情緒,又像毫無任何實際的意義。

古蘭不知道彼列是否自知,在一晌貪歡的盡頭、意識被撞擊到迷茫的時候,他會這樣念著自己的名字。

但每聲只在脆弱時出現的呢喃,都只能讓古蘭眼中的赤紅更加豔麗。他毫無停下的念頭,巴不得徹底擊碎眼前的這個人,拆吃了骨肉,將他牢牢綑綁,徹底佔有。他知道對方是強大的,於是這種難得看似真誠的虛弱就更像是可趁之機——他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地將這個人鎖起來,綁起來,藏起來。

再也不讓任何行走在這塊大陸上的人看見。

他就著這個與擁抱相似的姿勢,與眼前小聲哭叫著的人交換了近乎窒息的深吻。

5.

彼列不知道這算不算愛。

但這個人類令他著迷,像是兩千年的永夜走到盡頭,總算到來的旭日東昇。

比起對方碎裂他更喜歡自己瀕臨破碎,比起冷漠他寧願對方粗暴,比起遠他只想近,最好能近到生噬骨血——但殺了就沒有了,毀滅了就消失了,在追求慾望的盡頭,他學會忍耐。

他的理由粗糙不堪推敲,歸根結底,他只是在追求一道生存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