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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ntha※
  飄盪,淡色的窗簾繫著、半掩的窗擋不住冷風,絲絲寒氣隨之進入房內,冷清,沒有多餘擺設,偌大的房間就有著少數傢俱,毫無人煙,過於寒冷沒有一絲人氣。

  燃燒過,殘留過的痕跡,火焰的足跡踏遍了房間,奔跑跳躍跟個孩子一樣,赤足在地面上落下一個個烏黑腳印,一蹦一跳,撓出破敗還不罷休,非要在長廊上在宅邸內玩耍,以親吻他人為樂,惡意卻又無辜,焦黑透露著紅腫。

  有些難聞。

  整修後的木材,新刷上的油彩,依然蓋不住那難聞刺鼻的味道,提醒著眾人所發生過的事。不是所有往事都能以淡笑而過,非所有過往是以時間去撫平,更甚所留下的非是見證了歷史,而是要記住種種,訴說著流傳著。

  勝者編織英雄將有利的廣傳,真實的歷史緩緩掩蓋在黃沙下,塵封起被踏在足跡下,一層一層堆疊,直到遺忘。

  鵝毛筆沾上墨水,黑暈在紙上,筆尖耀動於潔白上,漂亮端正代表了上流人士的書寫體躍然於上,言語無法傳遞便用紙筆,黑白紀錄下那被掩埋的事實,保存封起,一頁頁編策成一本,羊皮鑲在縫織在顏面,刺上名字刻上身份,以冗長為開頭,書頁翻動,是人亦為風。

  落筆為字,墨黑取焦黃,提袖製詞,娟落代粗蠻,點墨組句,敗者塑勝者。

  幾千回眸,興許的丁香和海藍,鳥籠從未囚禁著誰,宅邸卻壓抑著誰,束縛、無形卻有聲,拖著重重枷鎖。撕扯著領結,丁香中帶上憐憫,掙扎出銬鍊,海藍內充滿疼惜,鞭曲不是一人所留。

  只是一個在心上一個在身上。

  ㄧㄧ同樣的血淋淋。

  五覺唯有聽無法避免,可掩住視線,可屏住呼吸,可拒絕味蕾,伸出的手不願的碰觸,穿著衣物避免他人,然聽覺,不管如何去抗拒,聲響搗進心坎,越是反抗越是傳入耳中。淌著鮮紅暫時嚇退他人,關押、自我關押著,流言蜚語在一人沒去後另一人便帶起,一針一扎一言一語,再次的劃開裂痕無法修補。

  吶,不在完整的心,你願意嗎?

  千瘡百孔。

  齒輪轉動,不帶任何情緒,咬合沒有一絲的不完美,無情輾過千瘡百孔,猩紅成為動力,支撐著留下的人繼續前進。

  憶起當年,小獸的初見並不好,利爪被磨平身上帶著傷痕,靠近還會被狠狠地瞪回來,自舔著傷口排斥他人的靠近,第一次的對視,紫中少了光彩。

  瀕死的天鵝……喔不,該稱作帶著利爪的小貓。

  漂亮但也脆弱,狠狠的欺負對方卻也捧在手上呵護。

  戴著面具盛上頭紗,交織的西裝在舞池中躍到花園內,遮掩的是情緒是不願面對的,情感。輸的徹底,這是在每次的遊戲中和對方說的,會鼓起臉不太滿意這個答案或是不太滿意這個結果。不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完美的,公主與王子的相愛只在童話中,過了年齡十二聲鐘聲響起,睜眼回到現實。

  μύθος,神話,源自於希臘。

  邱比特的兩隻箭矢,金和銀,賭局也是由此開始,神話也從此時拉開序幕。同樣不完整的還有他。

  和少年一般,千瘡百孔。

  燭火上盛著金屬湯匙,蠟粒融化,還散著微微白煙、有些稠,傾倒在背面用封蠟章覆上,與眸子相同的色彩,海藍印出屬於兩人的秘密。輕撫一旁的有著丁香蠟印的書信,落款,加洛 • 提莫斯。

  不完整,相互填補著,這兒一點那邊一塊,總會有填補的一天,屆時兩人一同共享,這鑄好赤紅的心。說好了,待下次見面時歸還。

  那修補好卻又分了一半。緊縮刺疼,銬著腳鐐在大廳起舞,沉重禁錮著他,充斥整棟宅邸,抱著燒毀的白紗,如同當年一般,誰道午夜鐘聲響起便得逃離,落下的徒留遺憾,一下兩下……十二下響鐘敲響,王子依舊是那個王子?

  公主的身影笑著,月光被火光取代,怕是連早晨的陽光都遜色三分,沖天,伴隨著雜亂的腳步和喊叫,最終於平息。公主掩於祝融,消失……

  亦為消逝。

  一半的給了對方,永遠不的不再完整。

  鵝毛筆停下,吹乾上頭的字跡,小羊皮上註著歷史,只屬於他們兩個的歷史。兩封書信被夾入其中,書中還有著當時與少年一同做的用乾燥花草所製的書籤,取出。

  輕吻,不捨。

  躺回床,緊握著。

  回憶,一幕幕如同跑馬燈。這一半代對方保管好久了,好久好久了,不完整終於完整。

  再次的敲響十二下,闔眸掀開賭桌上的牌,金色的箭矢,就像每次的遊戲般ㄧㄧ

  我輸的透徹,里歐。
  
   薄荷

  一一I'd hope to meet you 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