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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教師if
※被寵壞了的五條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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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夏】那名高專教師不能跟摯友結婚的理由



「……欸，說起來其實我們不應該喊『夏油老師』吧。」

熾熱的陽光無情地炙烤著大地，管你是普通人還是咒術師，全都要被曬得汗流浹背。剛上完由咒術界四大特級之一親授體術課的一年級三人十分有默契地同時高速手刀往宿舍樓下──全咒術高專唯一一處販賣機所在地──狂奔而去。畢竟無論是因為這令人滿身大汗的該死天氣，還是因為方才被無情導師慘虐過的身與心……都非常需要點冰涼飲品來撫慰一下。

只見虎杖悠仁輕鬆扭開汽水瓶蓋，肺活量驚人地一口氣便灌下半瓶，這才應了釘崎野薔薇的話，「……不喊『夏油老師』要喊什麼？夏油學長？」

──那位導師確實也是高專畢業的，這點倒沒有錯。

「根本就是鐵血地獄教師──」釘崎野薔薇毫不客氣地大做了一個鬼臉，「夏油老師的體能簡直強到太恐怖了吧？他真的是人類嗎？真的不是筋肉生化人還是機器人嗎？！」

──那是你們還沒體驗過某人的訓練。夏油老師好歹會呼吸會流汗……如果是某人，對打了近一小時都別想能摸到他衣角，某人還全程面帶微笑出言指點（嘲諷）根本連氣都不喘……真正強到宛如不是人。跟某人一比，夏油老師簡直是和藹親切又溫柔的鄰家大哥哥。

「但是比起五條老師，我還是比較喜歡夏油老師。」悠仁向來是個誠實的孩子，「夏油老師上理論課我也都聽得懂。」

……抱歉，另外一位從進高專以來就沒有認真上過理論課，請不要污辱夏油老師謝謝。

「虎杖你這話被五條老師聽到，他會哇哇大叫罰你跑操場哦。」

釘崎野薔薇邊咬雪糕（謝天謝地高專的上世代老舊販賣機終於在今年全面更換成新機型了）邊豎起小指向兩位男同學示意，「五條老師最會故意在夏油老師面前賣乖了……能不能顧及一下我們這些單身未成年少男少女的心情啊？有對象就可以亂炫耀哦？」

「那、所以是真的囉？五條老師跟夏油老師……」

偷偷在背後說自己師長的八卦總還是令人膽顫心驚又緊張的，虎杖很是刻意地壓低了聲音，可全然掩不住語氣中的興奮之意，「他們是在交往嗎？」

「肯定是吧。」釘崎露出嫌棄表情，「我們不是常常課上到一半，就看到出完任務的五條老師狂衝過來要抱夏油老師嗎？」雖然沒看他成功過。這麼說來居然能閃得過五條悟的飛撲攻擊，夏油傑的體術水平果然非常人也。

「可是他從來沒有抱到啊？」虎杖悠仁回想了一下，「幾乎都會被夏油老師躲開或是打回去……我還以為是他們特有的打招呼風格呢，比如說我跟伏黑出完任務也會就互相擊掌這樣。」

釘崎的表情超級一言難盡。

特意落在了最後，等其他兩人都買完了才去選按飲料的伏黑惠從頭到尾都沒有搭話，只是刻意彎下腰慢吞吞地探手從取出口拿起了瓶裝烏龍茶，擺明了沒意願加入這個話題。

然而他的兩位同學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

虎杖毫無機心地一轉頭便拖人下水洩了他的底，「對了伏黑，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自己有借住在五條老師家一陣子嗎？你知不知道？」

「呃、不……」

進入高專之前自己跟姊姊津美紀確實是曾受五條悟照顧……但可從來都沒住過五條悟的家，這真的是天大的誤會。

伏黑惠很想解釋清楚，但釘崎已經飛快接過話頭，「什麼？伏黑居然有這種第一手內幕消息都沒跟我們說過？！太不夠意思了吧！……所以他們有沒有在一起？有沒有？快從實招來！」

「如果你說的『在一起』是指五條老師跟夏油老師……」

釘崎再度毫不客氣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廢話！當然是他們啦！」

伏黑嘆了口氣，「他們確實是一起……住在高專教師宿舍。」

「伏──黑──」

拖得老長的聲調充分表達出了釘崎的不滿，她覺得有些手心發癢，依稀彷彿像是很想拿出鐵槌暴力槌爛個什麼東西（比如某顆海膽刺蝟頭）那般，「……這種答案跟沒回答有什麼兩樣？敷衍你的美麗女同學你良心都不會痛嗎？！」

伏黑很想說不會，但他並不想跟鐵鎚相見歡，於是很理智地選擇了沉默。

「啊欸──？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在學校外面遇到過夏油老師！」

只聽得虎杖忽然大喊一聲，像是終於掌握了關鍵破案線索，「那時候夏油老師確實就說『自己已經不是單身了』了！」

……就算捉到了犯人中間也省略太多過程了，虎杖同學。

察覺另外兩人投來的不善目光，虎杖立刻從善如流地解釋道：「剛好遇到女生跟夏油老師要電話……當時我偷聽到夏油老師就是這麼回答的。」

……這麼重要的情報你要先講啊！

然而伏黑思考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這不能作為什麼證明吧？可能只是夏油老師禮貌婉拒的台詞而已。」以那人的個性，比起直接拒絕對方……更有可能會這麼做。

釘崎也跟著皺起眉，不太甘願地承認，「夏油老師的確是很受女生歡迎。之前就聽真希學姐說過，即使是交流戰每年都會被慘虐……京都校的那幾位，也無法討厭他呢。」

……所以、難道是……五條老師的一廂情願嗎？！

得出差不多結論的三人組面面相覷，頓時一起沉默了下來。

「笨、笨蛋，不要隨便同情那個人……」

「可是喜歡一個人卻得不到回應真的會很難過啊！」

「就是嘛，單相思最難受了！又是天天見面的同事，這樣近在咫尺卻不能觸碰的纖細的心痛……伏黑你根本不懂！」

「我當然不懂！我沒事懂這些要幹嘛？」

然而吵成一團的三小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從頭到尾，都進了靠在另一側牆面的某人耳裡。

◎

「原來是這樣……真有趣……嘻……」

「……你下次再直接進來，我會用手術刀在你額頭上『深刻』提醒。」

面對這位從來不敲門的不速之客，家入硝子放下手中咖啡紙杯，毫不掩飾地擺出了一臉嫌棄，「……你在笑什麼？」

身為珍貴稀有的反轉術式擁有者，全高專最深入簡出的校醫小姐一旦忙起來，多得是幾天幾夜沒得闔眼，雪白的臉頰上總掛著連反轉術式都無法戰勝的萬年黑眼圈，可這並沒有折損她半分美貌，反而讓自身的冷然外更平添一分倦懶的獨特氣質。

而就算不提自身術式的獨一無二，身為多年老同學的她也是少有敢擺臉色給五條家主看的特權份子，「感覺真噁心。」

「硝～子～啊～」

可惜家入硝子的冷臉完全沒能造成半點嚇阻的效果，五條悟仍是笑嘻嘻地湊過來，一口白牙在遮了半面的黑色眼罩下閃出森然笑意，「傑一年級班上的那三隻小的，居然懷疑我對傑是單相思……我欸！優良教師ＧＴＧ五條悟欸！」

……你是不是好老師跟你是不是對夏油單相思有什麼正相關嗎？更別提兩者都不是。家入硝子考慮著要不要對那張盛世美顏翻白眼，「所以？」

五條悟一臉痛心疾首地控訴起來，「是我跟傑表現得不夠親熱嗎？不夠你儂我儂嗎？我出差的時候傑沒有相思成疾食不下嚥；傑出差的時候我沒有哭天搶地以淚洗面……所以他們才會這樣誤會嗎？」

不，光想像就要被那種畫面給煩死了。

五條悟十分自動自發地抽出紙杯給自己倒了杯水（他對保健室最大的不滿就是沒有含糖飲料，但這是硝子女王的地盤），「這種天大的誤會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呀？下次代課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們……」

「你再亂上課，夏油真的會叫你自己寫報告書的。」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要我寫任務報告？確定任務都有順利完成不就好了嘛？明明出任務就夠累的了。」堂堂咒術界最強此刻正在嘟嘟噥噥地咬著紙杯邊緣發牢騷，「就算要寫，伊地知寫不也一樣嘛。」

……別把奴役別人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啊。

用手指捲起自己一綹長髮把玩，努力克制著犯了的菸癮……跟五條悟講話不用五分鐘就能將她五年的戒菸計畫破壞殆盡，屬實智者不為也。家入硝子語氣淡淡，充滿了「快滾吧」的敷衍之意，「按夏油的話說，就是『經驗是很珍貴的，要總結起來做為後人學習的資料』……之類的吧。」

「正論，噁～～」即使已經是二十七歲的成年人也是毫不客氣地做了個欲嘔的誇張表情，「即使是硝子也禁止哦！」

「又不是我說的。」撇得一乾二淨。

「哼，沒錯哦，傑就是最喜歡滿口大道理了。明明被我薰陶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就是改不過來呢？傑分明是那種死腦筋吧。不過即使是這樣我也喜歡傑哦，最最最最喜歡！妳一定知道的吧，硝子？」

可以的話我並不想知道。

深知此時搭理了五條悟肯定沒完沒了的家入硝子選擇了已讀不回，幸好五條悟也並不是真的需要她的回答，「我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怎麼還會有人懷疑我跟傑是相愛的呢？是不是真的需要一些認真巴掌來打醒那些笨小孩……」

真是的，不過是些孩子，哪裡能看透夏油傑的真面目。

眾人都同一的斯文有禮的外殼只是一層保護色，真正的夏油傑既高傲無禮且不與俗同，對入不了眼的人向來保持著遙遠而難以觸及的距離……這麼多年來能靠近他、甚至讓他縱容得毫無界線的人，也不過就一個五條悟而已。

家入硝子托腮看著五條悟嘀嘀咕咕地計畫著某些危險的恐怖念頭 （反正阻止他是咒術高專一年級班導師夏油傑先生的工作），舉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夏油，你真的是很會騙人哪。

◎

「……悟在說什麼？」

將正在隆隆作響的抽油煙機及瓦斯爐都關掉，夏油傑一邊在圍裙上擦乾了雙手，一邊滿臉狐疑地轉過身將手掌在耳邊圍成喇叭狀示意，「太吵了，我好像有點沒聽清楚。」

……堂堂特級術師的耳力哪有那樣差，但五條悟完全不介意對著這張有著怪瀏海的臉龐再說一次，「傑，我們結婚吧。」

面對摯友兼戀人突如其來的直白求婚，夏油傑的回應卻是相當失禮的一片沉默。

……悟最近在玩哪款遊戲？《薩爾達》有結婚功能嗎？

五條悟只消看一眼就能知道夏油傑腦中想法，立刻大聲抗議，「不是遊戲裡面的結婚！是三次元的結婚！要寫婚姻屆去區役所登記的那種！」

吐槽役夏油傑通常運轉，「……同性婚姻已經可以去登記了嗎？現在是平成幾幾年？」

「登錄在五條家譜的話隨時都可以。」五條家主眨了眨那雙價值連城的藍眼睛，無辜又純善，「只要傑願意。」

「……悟到底在想什麼？」夏油傑終於失笑了出來，「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會……」

「悠仁說你又被搭訕了！」五條悟打起小報告毫無愧疚之心，「悠仁親眼看到的！他都跟我說了！」

夏油傑歪了歪頭，用手指輕點著下巴回想，「虎杖看到的……？啊，原來是那時候……」

逮到小辮子的五條悟立刻控訴，「看吧！果然有！」

「悟現在就出門去逛一圈，收到的搭訕肯定比我還要多上幾倍。」可惜被告人夏油傑依舊氣定神閒，「那些人算什麼？難道悟會放在心上嗎？」

「可是連惠也說我們沒有『在一起』。」五條悟把嘴唇噘得老高，五條家主不開心了，五條家主現在就要人哄，「我們只是『住』在一起。」

「學生們還小，你跟他們計較什麼……」

算了，眼前這個才是最難搞的長不大巨嬰，夏油傑無聲嘆氣，向五條悟勾了勾手指示意。

……就這麼點好處，五條悟當然非常不滿意，但還是把臉湊過來大大地啵唧了一口，「都怪這屆一年級入學的時候傑沒有好好介紹我……像憂太他們就不會誤會我們的關係。」

……你是指開學第一堂課就公然在講台上熱吻給學生們看的這種介紹方式嗎……？夏油傑實在哭笑不得，「他們都還是未成年哦，悟。」而夜蛾校長的血壓也已經過高了，他們作為晚輩是該多關心的。

「有什麼關、係！剝奪年輕人……嗯、的青春，是不可……原諒、的！」

熱血沸騰的發言因著唇齒的短暫相觸分離而顯得斷斷續續。夏油傑努力忍著笑，身為過度縱容的主謀者，也只有認命地陪被某個還沒長大的共犯兼摯友一同回憶起兩人那漫長得沒完沒了的青春了。

◎

作為最常配合兩大特級出任務的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該是能有底氣敢大聲說出「什麼場面老子不曾見過」……好吧，這場面他是真的沒見過。

「那個……夏油先生，已經到了……」

「啊，抱歉，我思考得太入神了。」夏油傑歉意地朝照後鏡笑了笑，這才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四大特級裡最為可靠的常識人（乙骨憂太畢竟才剛入學不到一年），早已抵達任務地點卻仍在神遊太虛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該下車……雖然任務已經執行完畢，然而那個深切刻在眾人記憶中難熬的苦痛夏天依然歷歷在目，此情此景可把伊地知給嚇得不輕，在夏油傑打開車門前緊張地再度探問道：「夏油先生！有沒有什麼是、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夏油傑探手揉著眉心，「恐怕不能。」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應，伊地知卻不敢掉以輕心，「抱、抱歉……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悟向我求婚。」夏油傑忍不住噗哧一笑，「你想幫上什麼忙？」

「是、是的，原來是五條先生向您……求、求婚──？！」

「雖然已經回到天元的結界裡了……伊地知，這樣大叫可不太好。」夏油傑一邊這樣說著，一邊竟是又坐回後座，「不過連你都這麼驚訝，看來的確不是件好消息呢。」

……投放了震撼彈的兇手不要裝出這麼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您這是做賊喊捉賊啊！

「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深知這下不先把說清楚肯定會釀成大禍的伊地知趕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驚訝而已！畢竟兩位……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們又都是……」

話中有話，不過畢竟是相處經年的熟人，不必說得太清楚夏油傑也完全能理解伊地知的意思，「是吧，我也覺得……結婚真的有必要嗎？」

雖然當天稍晚，一個緊急任務就把悟給派到四國去了，關於結婚的討論也不了了之……然而到底應不應該答應悟的求婚，這幾日來其實他真的考慮了很多。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剝除所有夢幻的童話糖衣，結婚無非也就是兩人搭伙過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而若是說一日三餐、食衣住行，其實自己跟悟有很多地方都差異很大。

比如自己飲食清淡，以容易下口的食物為主；悟卻因為術式需要，需要高糖份高熱量的甜食。雖然兩人畢業後都留在高專任職（悟居然沒有回去當他的五條家主而是接受高專聘任，絕對是他人生前幾不解之謎），沒有異地工作的困擾，相同環境相同背景……但真能穩定派上用場的特級術師也就他們兩人，老是需要頻繁地輪流短期出差，總是湊不到一起。

倒是收入用度方面，就算不論五條家主的財力，憑他們兩個特級的任務收入、高專教師的薪資，再加上住宿也根本就在高專，兩人要過生活絕對是綽綽有餘了……那也得有空閒有假期讓他們去娛樂消費呀！

「……綜上所述，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必須跟悟結婚的理由。」

掰著手指數完，夏油傑將頭靠上椅背，半閉起一隻眼睛，故作輕鬆道：「畢竟我跟悟合不來的地方……還是挺多的。」

……你們這叫「合不來」，世界上大概沒有能合得起來的另外兩個人了。

他不該在這裡，他只是一個卑微的輔助監督，他甚至比這兩人都還小兩屆……論資歷論輩份論交情都沒資格說話。握著方向盤，伊地知的胃好痛。

如果是家入小姐在這裡的話，她會怎麼勸夏油先生呢……哦不，家入小姐根本不會理他們。

不、等等……家入小姐會做一件事。

而那件事自己也做得到。

趁著夏油傑閉上雙眼的空檔，伊地知飛快地、同時也是第一次如此主動積極地、撥出了一組號碼。

◎

「傑好過份。」

面對五條悟控訴的藍眼睛，夏油傑難得地有幾分心虛，「……悟還特地來接我？謝謝悟。」

把人親自牽回屋裡按坐到沙發上，五條悟決定這次絕對不給夏油傑任何逃避的機會，「根本不是這樣哦！傑在偷偷說我的壞話我都聽到了！伊地知錄音給我了！」

「伊地知哪來的膽子做這種事……」

即使最小聲地吐槽仍然沒能逃過六眼的絕佳聽力（？），五條悟垮下了一張精緻的小貓臉蛋，直接躺到夏油傑大腿上撒潑，「傑這次出差回來居然沒有立刻飛奔到我懷裡！傑一定是不愛我了！我要求傑立刻負起責任！」

……負起什麼責任？不是，自己到底哪一次曾經出差回來就飛奔到悟懷裡過了？！

明知道戀人是在胡攪蠻纏，可夏油傑還是無可奈何地縱容了他。伸手將五條悟額前遮擋住那雙藍眼睛的銀白髮絲給輕柔地拂開，「……悟，想要什麼？」

「要傑跟我結婚哦。」

五條悟回答得斬釘截鐵，火速地掏出了婚姻屆──五條家主已簽名蓋章完成──遞到夏油傑面前，甚至直接塞了支筆到夏油傑手裡，「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傑跟我是什麼關係！」

「……但我想不到必須跟悟結婚的理由。」夏油傑聳聳肩，「那樣的話，『結婚』也就沒有意義了。」

放下筆，夏油傑將方才告訴過伊地知的理由一條一條重新數過，讓五條悟親耳聽見，他們之間到底有多麼巨大的落差。

然而五條‧長不大巨嬰‧悟只是扁了扁嘴，「所以呢？傑不想跟我生活在一起了嗎？」

「也不是。」夏油傑愣了一下，「如果只是現在這樣的話……」

如果只是現在這樣。

──一處窗明几淨的小屋，會有人定時歸家，會飄出飯菜香；今天誰有空就下廚，沒空的話叫外賣也行。從客廳、書房、廚房到臥室，由兩個人一同挑選規劃的傢俱跟布置；隨處可見的都是悟喜歡的東西、自己喜歡的東西……

「而且我好喜歡傑呀，最最最喜歡。想要抱著傑睡著然後再抱著傑醒過來……這樣還不夠嗎？不可以跟我結婚嗎？」

沙發上，抱著白色絨毛長耳玩偶的五條家主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

自己喜歡的東西。

夏油傑嘆了口氣。又拿起筆，「……想結就結吧。悟的選擇，那也是有意義的。」

簽上了名字。

——那名高專教師不能跟摯友結婚的理由？

哪有什麼理由。現在就結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