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刀劍】重傷


--

*主清+微安清

*ooc有

*描寫廢


--





在深深的夜裡,周遭除了偶爾從門邊呼嘯的風聲外,盡是一片悄然。

想起早上的出征,帶著比較弱小的短刀一起行動,但因為刀裝的耗損比預期中的外,一時沒有探好情況,落入了敵軍的圍攻陣型中,為了保護其他短刀,安定與清光在前頭首當其衝的都受了傷。

安定的擦傷倒是輕微,除了臂膀上被敵刀劃上長長血痕外,都是小傷口,但清光就嚴重了,背後毫無防護的被打刀重重砍了下來,血從破損的衣料下溢得滿地都是,隱約可見其慘白的骨頭被砍露在外,黑色布料的顏色被血液給染得更深,嘴角也被從自己嘴裡吐出的血沫沾染上。

他狼狽的倒在地上,當安定跑近蹲下查看後,才露出逞強的笑容。
雖然意識已經模糊了,但還是伸出自己沾滿血跡而顫抖的指尖:「......你看、這個紅色,比我擦的指甲油更好看吧......會被覺得可愛嗎?可是這麼破破爛爛的,還會被愛嗎......?」

聽到那句話的當下,他很憤怒,安定幾乎是頭一次這麼生氣,但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怒。
但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忍住,而沒有揪住清光衣領,好好摔個他幾下,僅僅是將快死了的對方背起,然後在隊友的惶恐與沉默中,慢慢走回本丸。

回去後,看見清光重傷了的主人雖有些驚訝,但在將他送進手入後,又重新派了山姥切國広來填補清光在第一部隊的位置,而大夥們又重新回到了工作的崗位。

也許是習慣了這樣的傷損,所有人都稀鬆平常的看待著一切。
但這些看在來本丸的時間不算短的安定眼底,望著手入室前、與自己滿手上的斑斑血跡,仍然難以像平時那樣好好的回歸工作。

——......那傢伙的手還真冰。

安定不禁想起了從肩上垂下來,他那隻失了血色而蒼白的手。
如果是刀型的話,是完全看不出這種變化的吧。

在手入的師傅結束工作後,剩下的時間就是讓清光躺著休息。
明明沒刻意去等,安定卻還是看見了房前寫著「已結束手入」的牌子,於是走了進去。

低頭望著榻上的清光,在蒼涼的月光下,更顯病白的皮膚上纏了些許傷布,但遮掩不住的是瘀青斑斑。
漆黑的髮絲在燭火照下,卻顯得乏無生氣,而他一身外出黑衣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平時在本丸的私服,不過既沒有戴耳環,也沒有圍圍巾;總用白布束起的頭髮,現在也散落在被枕間,平時總會抹點東西的臉上,現在也因太過乾淨而顯得蒼白。

安定坐在清光的榻旁,想到他就算快死了,腦海裡都還是「會不會被主人所愛」總覺得有些不悅。

——這傢伙的生命難道全都賣給主人了?

「......這麼喜歡現在的主人,那沖田呢?」我呢?
看他現在的模樣,難道以前在沖田身邊度過的日子,不重要到只花費短短時日,就能完全從心底抹掉?

安定自言自語的質問著,其實壓根沒打算得到回應,只想著講講就算了。

沒想到從床榻上,卻傳來因傷而低啞的回答聲:「......他也很重要。」
那句是從那沒有抹上紅脂,而乾澀的清光嘴中說出,因為大半天沒醒了,喉嚨也乾得像要裂開。

「但因為我不夠好,他再也不會使用我了。」將手背蓋住自己赤紅的雙眼,希望眼淚在溢出前,就能被手給擋住。

自從擁有了人類般柔軟的身體後,感情被回憶給牽制著,原本玉鋼打造而堅韌的身體,似乎也因此變得脆弱起來了。
在歷史的面前,所有事物都不得不軟弱的低下頭來——加州清光也不例外。

「......現在這樣,能夠被修好,代表還是被愛的嗎?」清光忍住了哭腔,故作鎮定的問著,眼淚卻還是順著臉頰流下。

這夜雖深,卻藏不住對方那滴滴眼淚,在順著臉在滑下被枕的瞬間,安定全收進了眼底,但卻只是更加怒上心頭。

身邊沒了沖田,即使明白要為了新的主人賣命,但安定卻沒了戰鬥的動力,看著同為沖田刀的清光,那副甘願為新主人奉上一輩子的樣子,就讓人更加無法理解了。

既然對沖田的感情,是如此輕易就能改變的,那以前相處的日子、共同戰鬥過的歲月又算什麼?憑什麼就這傢伙能夠輕易的從回憶中脫離,甚至喜歡上新的主人?

「那只代表我們會繼續被利用,直到斷刀為止。」安定毫不掩飾的說著,甚至連利用兩字都說出口了,而對方卻不為所動,只是輕輕笑出聲來。

「......是嗎、太好了。」從清光哭泣的臉上所勾出的笑容裡,所帶著的不是勉強,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真是搞不懂你。」

「......我只是想被誰愛著而已。」

就算深深明白這不是愛,主人看待自己,也許僅僅只是能利用的工具,卻也甘願欺騙自己。

——這次,能夠一直被愛著,直到最後的最後就好了。
清光想著想著,忍不住哭了出來,淚水邊掉邊從微笑的嘴角落下。




(201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