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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言之命至番外》）

有件事是只有金厲旭與曹圭賢知道的。

那就是，曹圭賢曾經偷偷嘗試過擔任金厲旭的輔助人。

千萬千萬不能做這種事－－縱使最年長的哥哥再三叮囑的，但某一回，金厲旭的抑制劑又出了狀況；雖然是由李東海替他處理過了，但李東海偏偏那陣子特別忙，沒能留下來過夜。剛剛從國外回來的曹圭賢便自告奮勇，在李東海指定的時間來到金厲旭的公寓。

身為Omega，一走進這個公寓就隱隱可以聞到空氣中的費洛蒙氣味。李東海坐在沙發上等他，一看見他走進這屋子裡，就站起身。

「要麻煩你啦。」看得出來這個哥哥臉上還有些緊繃－－提醒自己要當作沒注意到，曹圭賢看著李東海拿起包包，又看了看半掩的房門，便在李東海離開之前問了一句：

「我可以進去看看厲旭嗎？」

「可以啊，但別吵醒他，他這陣子會很難睡。」李東海沒多想，就是交代了幾句話，隨即轉身離開這邊的公寓。

曹圭賢站在客廳裡，看著李東海關上門；他又轉過頭，看了臥室的房門一眼。

＊

跟客廳比起來，臥室的費洛蒙氣味更重。

同樣身為Omega，曹圭賢當然很清楚－－勉強睡過去的金厲旭，只是體力被耗盡而已。他放輕腳步，一路走到床邊；金厲旭當然是已經沖過澡的，身上穿著柔軟而貼身的睡衣，微捲的髮就散落在額前。

即使已經因為體力被耗盡而昏睡著，眼前的這個人還是皺著眉頭。下巴靠著被子，縮在被窩裡的手腳偶爾還會掙動一下。曹圭賢伸出手，輕輕撥開這個人的髮絲，金厲旭悶悶地哼了一聲（曹圭賢停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接著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曹圭賢抬起頭，看見床邊櫃上就放著藥袋。他拿起藥袋看了看，是緊急用的抑制劑，舒眠的藥醫師開得重了些。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想，畢竟，只有睡眠才能讓Alpha不在身邊、欲望又難以抑止的Omega好過一些。

「嗯──……」

或許是因為──察覺有人在身邊？金厲旭皺著眉頭，整個人縮在被子裡蠕動了一下；從鼻腔嘆出的哼聲，卻依然充滿Omega發情時、象徵索取與討好的黏膩感。
而同樣身為Omega，曹圭賢其實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但他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輕落到金厲旭的眼皮上。他看著這個人一下子皺起眉頭，以為是自己把人家吵醒了，原來是要縮回手的，但他就是沒有。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
（萬一真的把這個人吵醒了呢？）

他眼前的這個人，卻只是又縮得緊了一些，表情幾乎是泫然欲泣的，但就是沒有醒來。

既然是沒有醒過來，曹圭賢便又更大膽了一些；他的指尖從金厲旭的眼皮上離開，然後落在鼻尖，接著是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