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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及川來的時候，岩泉皺起眉頭。厚實而強烈的情緒猛然傾軋，他感覺自己像一顆被迅速充氣灌飽的排球，為了不要發出狼狽的聲音，他忍不住掐住及川的手臂，短促地呼喊，「及川。」

及川低頭看著他，額前瀏海垂落下來，沒有喊痛也沒有退讓，他捧著岩泉的臉嚴實地親吻，他們雙腿交纏、雙臂交纏。岩泉不斷側過臉頰想抗拒他的吻，又不住在被咬住嘴唇時張嘴讓他進來。
及川的臉頰濕濕的，還有嘴唇和下巴，岩泉伸出手指急切地撫摸，想叫他不要落淚，卻聽見及川在他耳邊輕而清晰的呢喃，「小岩不要哭，我在這。」

心臟破碎的聲音是清澈的嗎？還是就像及川徹這樣低緩而纏綿？
岩泉的十指貼在他身上，他的思緒亂成一團，及川的肩臂厚實、胸口滾燙、為了這一季準備多久，但現在他在場外。他在這裡。
高中畢業後便聚少離多，連回覆留言都要反轉地球，為了什麼才堅持一個人走，如今得以擁抱卻是因為他在場外。

「我很想你。」岩泉把臉埋在他肩膀上哽咽地說。他不憤怒、也不喪氣、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他只是有時候很捨不得這個人，平常總是撒潑耍賴，緊要關頭卻都坦然承受。

「一。」及川的喉結滾動，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不斷安撫岩泉的背脊。他也許知道岩泉在想什麼、也許不知道。明明是他的事，但岩泉永遠比他更疼痛。

「沒事的，你在這裡。」及川說。

岩泉卻哭出聲來，他本不應該哭的。及川已經放下，他就不該再為他提起。小的時候他們還會大聲討價還價、誰多誰少，而如今為了走到更遠的地方，他們從來不退卻、從來不埋怨、也從來不思念。

他知道他們還會有以後。他們會有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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