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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的額頭抵著Stephen的鎖骨,身上只披了張薄毯,身體還殘留著剛才被摧毀又溫柔拾起的餘熱。他沒說話,只是呼吸綿長,臉頰貼著Stephen的皮膚,像一隻終於肯安靜下來的小野獸。

Stephen低頭看他,視線落在那亂翹的髮與輕蹙的眉頭上。Tony看起來睡著了,卻又像沒睡——他的手還緊緊環在Stephen腰側,掌心貼得很牢,就像怕他突然離開。

他抬手,手指輕輕撫過Tony耳後那一小撮濕髮。Stephen低聲開口,聲音只有枕頭聽得見。

「你身上還有我一點檀香味,」他說著,像是在講給自己聽,「應該不會再做惡夢了。」

Tony沒應聲,但他的手更緊了點,像是聽進去了,也像是心安了。

Stephen移動了一下姿勢,讓兩人更貼近。他將臉埋進Tony頸側,那裡有淡淡的鐵銹味與汗味,混合著某種只有Tony才有的氣息——不是香水,也不是鋼鐵,是他的氣味,是Stephen此刻唯一的安定劑。

「我從沒想過,會這麼甘願為誰熬夜。」

他閉上眼,低聲一笑,幾乎快睡著了。

Tony在這時微微動了動,小聲咕噥了一句:「……你說什麼?」

「沒事,」Stephen回得輕,親了親他的眉心,
「我說,現在很適合睡個好覺。」

「騙人……你剛才那句我聽到了一半。」Tony哼了聲,卻也沒多問,只靠得更近,鼻尖蹭過Stephen的臉頰,像隻不情願認輸卻又太疲憊的貓。

「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Tony聲音像在夢與清醒之間,溫熱的氣息打在Stephen脖頸。

Stephen沒答,只輕輕「嗯?」了一聲。

「你眼睛會變色,但看我的時候,總是不太一樣。」Tony睜開一隻眼,視線迷離卻真摯,「……就像我不管哪一種樣子,你都看得見我。」

Stephen沒說話,只是吻了吻那只眼睛。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像被無形的咒語所收攏,既沉穩又強烈。

他輕聲呢喃:「睡吧。」

「你會一直在嗎?」Tony的聲音變得微弱。

「我一直都在,Tony。」Stephen把他摟進懷中,讓他聽見自己的心跳,

「你不會再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