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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絲,早上麻煩妳準備的東西用好了嗎?」我輕敲著現下唯一留在我身旁的女兒──莎莉絲的房門,詢問著對方是否已將東西備妥完畢。
而那扇門裡頭的聲音先是突然陷入的靜默後又傳出了幾分慌亂的聲響後,那扇門才緩緩地打了開來。

「恩!已經處理好都放在廚房了呦!」看起來像是剛忙完了什麼,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在做的莎莉絲眨著她那翠綠色的雙眼回應道。

「太好了,」我笑著繼續詢問:「昨天幫妳烤的餅乾如何?味道沒問題吧?」
那是為了答謝這孩子替自己找回重要的手巾所準備的謝禮──一些簡單烘烤的草莓手工餅乾。

「當然很好吃呀!」此時的莎莉絲臉上的笑容如同她那長而柔順的金髮,燦爛無比:「母親的點心怎麼可能不好吃呢!」

面對著這般純率善良的她,我一循著過往的習慣,先是將一隻手輕覆於她的後腦勺並讓我倆的額頭相觸而後低聲喃喃:「妳喜歡就好了,有什麼想吃的都可以跟媽媽說喔。」

「那……,我可以吃母親這次試做的甜點嗎?」
「可以呀,不過這次的要等到明天了呢。」注意到莎莉絲問得小心翼翼,我出聲提醒道:「對媽媽稍微任性一些沒關係,我不會生氣的。」
「可以嗎?」我在這般近距離中所看見的,莎莉絲的雙眸依舊有著遲疑的情緒便繼續笑著回應道:「可以呀。」

咚!

撞在懷中的衝擊伴隨著聲音響起,此時的莎莉絲輕蹭著我的胸口,口中的話語雖然被衣物弄得有些悶悶的,卻依然可以聽出其中有著藏不盡的欣喜。

「母親,謝謝妳。」她是這般說道。

───

在跟莎莉絲交談完畢後的我來到了廚房,看著擺放在桌上的兩個大盆子,我不禁失笑出聲:「莎莉絲這孩子……,究竟是希望我做多少份呢?」

走近了桌上的盆子後就可以發現其中一盆裝滿了如同一顆顆紅寶石般閃耀著那來自清晨還未乾涸的朝露之光芒,令人感到鮮甜可口──那是來自莊園北側居民所栽植的覆盆子。
而另一盆則是成果醬狀的甘紅,然而其並不是覆盆子,而是前幾日從市場購買回來的草莓,此刻正因莎莉絲早晨的辛勞成果透出讓人垂涎三尺的美味酸甜。

伸出食指的我在那果醬上端輕沾了一下後將其放入口中,讓那有些濃稠的酸甜滋味在口中化開,淡淡的美味在口腔內四溢,奏想出一場短暫卻又絕妙的華爾滋。
我對這份美妙的口感微微一笑,心中嘉許著紗莉絲越發進步的手藝後開始著手這一次的製作。

先是拿出了如同點點細雪般的砂糖和那色澤如同麵粉的果膠粉混和而起,再者點起了爐火,將兩種糖漿隔水加熱,讓那細不可聞的甜味在廚房間擴散開來。
此時我的手伸向了那盆新鮮的覆盆子。先是用堅硬乾淨的小木樁子將其壓碎成泥,而後拿出了篩子將那無法被碾碎的籽過篩而出並將其集中在一個小盒子中,打算再歸還給那些北側的居民,讓他們可以再重新栽植新的苗芽。

在處理好覆盆子後我拿起了草莓醬並將其餘的細砂糖一同混和後,將那鮮甜甘紅一起在帶著些許溫熱的糖漿一起隔水加熱到一定的溫度後關起了爐火,拿起了細而不銳利的器具將一剛開始的果膠粉和沙糖一同與爐火中的深紅攪拌均勻。

這時的我一邊攪拌一邊伸出了手試著去感知那其中的溫度是否適宜,畢竟一但沒有控制好便有極高的機率讓這鍋甜膩膩的果醬糖導向了失敗而無法回敬那些一同參與過這份製作的人們。想到了這點的我更加小心地確定那開始冒著泡的果醬糖是否已經成功,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被燙傷,只在乎自己手中的這樣東西是否能夠有所成。

「這樣應該夠了吧?」因過於專注而忘了飲水的我低喃出話語之際才發現喉嚨乾澀的讓人有些不適,然而即使如此,我依舊想著要先把手上的是做好,勉得功虧一簣,讓自己懊悔不已。

伸手碰向了一旁的檸檬粉,以及一旁先行盛好的冷開水,將兩者混和後再倒入那已經加上了不少東西的果醬糖漿中拌勻,並且在完成拌勻後小心地倒入那一格格的模具中,讓每個格子飄搖著鮮紅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果糖香。

「太好了!」終於完成這一連串動作的我開心地笑著,額上的汗水也隨著我的雀躍一同灑落在木桌的上端,留下斑斑印記。

「這樣的話,就等明天再繼續吧!」將器具清洗完畢的我將它放置在桌上,想著明天冷卻完畢後就可以知道是否成功了,心裡有著說不上來的期待之情。

───

懷著期待之情的我在現入深深地夢鄉之中時突然有一聲奇妙的聲響傳來。

「嗷嗚──。」

那是什麼聲音呢?感覺好像是某種東西的聲音。

像是要證明著什麼的,那聲音再一次傳來。

「嗷嗚──!」

聽起來好像是狼叫聲呀……。等等,狼!

突然的認知讓我從昏昏沉沉的狀態中轉而驚醒爬起,一瞬間閃過腦海中的身影是自己思念著的他。

慌忙地走到了窗台邊,卻發現只有高空掛著的滿輪之月以及無盡的草原映入眼簾。

果然……,見不到呀。

輕聲嘆了口氣的我想著現下這種狀態興許也無法入睡,便決定往廚房走去,將那位完成的點心製作完畢。

「啊,看來是成功了呢。」雖然沒有實際拿起,然而在那明亮月光照耀下的紅色點心已經散發著某種象徵完整的光彩,甜甜的味道稍稍散去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冰涼的氣息在四周跳躍著。

將其中小小一塊紅色甜點從那模具中輕取而起,我將一旁本備著打算早晨使用的綿蜜糖粉化為最為溫暖的外衣將其包裹而起。

一塊一塊、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的甜點戴上細碎的小小妝點,伴著身後那接連奏起的狼鳴聲總讓人顯得有些微和,卻又因心中那份淡淡的喜悅而稍上了些許和諧。

「完成了。」看著最後一塊法式軟糖在手中成形,我自豪地勾起了笑容。

此時,狼鳴聲也停下了,就像是呼應著自己的動作一般,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卻又讓我心情添了份絲絲溫暖。

那是自己一直希冀著的願望,雖然它實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