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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下)
璀璨的星河承載著無數人的美夢並肆意地遨遊於天際,直到地平線一端的曙光劃破長空,一輪紅日緩緩地從東方升起,金燦光線開始在天空迅速延展,轉眼間將所有人的夢境給灼燒殆盡,其中也包含著某人渺小的願望……

少年睜開酸澀的雙眼,隨著昏沉的意識逐漸清晰,身體隱藏的陣陣酸痛也開始向他反撲過來。
虎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身子給強撐起來,他低頭細看才發現自己的乳首、腰部及雙腿無一不被狠狠地疼愛,艷紅與青紫的歡愛痕跡彼此交疊遺留在小麥色肌膚上,而被挖穿的胸膛早已用術式治癒,連個痕跡也沒留下。
「那個混蛋……」
棄置於榻榻米上的玄色長衣沾染上不少濁液,少年僅看了一眼後便放棄著衣的想法,徑直朝門外走去。

當踏上通往庭院的長廊時,瀰漫於空氣中的焦灼向虎杖襲去,他的視線不自覺往遠方望去,本該是裊裊炊煙的景色如今已不復存在,徒留被火焰完整吞噬的灰燼。
少年的心一下子墜入冰窖,他的步伐越發沉重,如同走入泥沼無法輕易脫身。虎杖懷疑自己選擇的道路是否正確,是否該犧牲無辜人類的生命來滿足自己的私慾。

諾大的池塘裏兩條魚兒繾綣難捨,一黑一白如同畫布上的顏料恣意地交錯,陰與陽二者與池底堆砌的無數根指頭完美融匯。
男人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池子,而眼角下的猩紅眼球則是瞥向赤裸少年,「真慢。」
「你打算做什麼?」
少年眼角下的傷疤突然裂開,並多出一張嘴咯咯地笑出聲來,「我把你的靈魂分一半出來,讓它受肉在女人的身體,這樣就能生下我們的孩子——我的新容器。」
「少噁心我,那不是我們的孩子。」虎杖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臉頰,儘管知道這造成不了傷害,但他不願與宿儺有過多接觸。
「那換個說法,你和伏黑的孩子。」
「閉嘴!」
宿儺的視線終於移到少年身上,凌厲目光像是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給大卸八塊一樣,「別忘了你的身份,我隨時能把伏黑惠的靈魂給吞掉。」
「你!」
「記得有個女人叫津美紀……呵呵,現在的表情比較適合你,小鬼。」
虎杖的兇狠氣勢頓時垮了下來,被拔掉利爪的老虎跟隻小貓沒有兩樣,「……只要孩子順利生下來,你就會把身體還給伏黑對吧。」
「當然。」
男人走到少年面前,猩紅四眼正高傲的俯視著,明明兩人身形相差無幾,可虎杖總隱約能從宿儺身後看到本不該存在的兩隻手臂。
「咒術師們遲早會發現異樣,可別後悔了。」
虎杖停駐於原地許久,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已經無法回頭,糟蹋了伏黑拯救自己的心意,一味地希望伏黑能繼續活下去,活在這個充滿詛咒的世界上。

漆黑的烏雲遮蓋掉暑日中最後一道光芒,雷鳴在雲層中躁動不已,夏季的午後總是瞬息萬變,傾盆大雨開始澆灌起大地,池塘中激起無數漣漪打亂了陰陽平衡,唯留一抹黑色自在優游。
細微的喘息與曖昧的水聲在室內蔓延開來,本不該回應的親吻變得更加深入。少年覺得自己真的瘋了,被割裂開來的心靈急需被某種東西填補,他怨恨對方的殘酷,同時卻也渴求對方的恩惠。
孤獨的、強大的、悲傷的、憤怒的、興奮的……等無數情緒混雜在一塊兒,混濁的半個靈魂如同剛出生的嬰孩般脆弱。虎杖不斷追逐啃咬身後人的唇瓣,而男人也給予了相對應的回饋,將舌頭深入少年的口腔裡互相糾纏、交換起彼此的氣息與唾液。
不同以往的急躁,男人耐心的撫摸著少年的後頸,指腹反覆摩娑像是在暗示些什麼,漸漸地兩人之間的激情緩和下來,雙唇分離時少年的眼神轉而變得更加瘋狂,純真的琥珀墮落成偏執的赤紅。
「不夠……還不夠……」
男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反問:「怎麼不夠?」
不存在的兩隻手此時從宿儺的背後長出且環抱住虎杖,掌心緩慢地在腰肢及腹部游移挑逗少年的神經,原本疲軟的虎鞭在一番刺激後稍稍挺立了起來。
「還要更粗暴……弄壞也行……」少年把手伸向抵在臀上的滾燙凶器,「把我變成你的所有物,宿儺。」
「可愛的小鬼。」男人先是用舌頭在後頸處畫圈,等到膩味時便一口咬下,粗壯的肉柱一併擠進肉穴,在少年還未適應時便放肆地衝撞,好幾次虎杖都在暈厥的邊緣徘徊,可疼痛感又將他拖回現實。
當犬齒磨破肌膚將咒力注入軀體深處的靈魂後,漆黑刺青隨之浮現,愉悅的笑聲在少年耳邊響起,「你早就是我的囊中物。」

每當敏感點被龜頭蹭過時,虎杖的下腹總會感到一陣酸麻進而縮緊小穴,可下場就是被宿儺更粗暴的挺入,甚至直接將他壓在身下,不斷反覆碾壓脆弱部位讓他無處可逃。
沒多久虎杖僅依靠著後庭便抵達高潮,這種快感讓他腦袋徹底融化,久久無法自拔,似乎非常沉溺於其中。
在體力耗盡前少年的腦袋是這麼想著:「我已經沒有容身之處,只有宿儺……只有他願意接納這樣的我……」

幾日後,赤裸腳掌踏在荒蕪的枯草地,原本充滿蓬勃生機的村落如今變得殘破不堪,大片塵土內包含著所有破碎物,分不清是人類殘骸亦或是無機物碎屑。
虎杖自幼便與宿儺相伴,見過無數次生命隕落,靈魂被撕裂啃食,可經歷再多始終還是無法習慣人命被輕易踐踏。
少年雙手合十,虔誠又恭敬地對著遠方祈禱,「願你們早日安息。」
接著他將提前準備好的冥紙點燃,微弱火光在吞噬張張紙錢後逐漸壯大起來,燃盡的灰隨著微風飄向山的另一頭,火紅的赤霞灼燒著天空甚是壯闊。
「難道你叨念個幾句、燒個紙錢他們的就會通往極樂世界嗎?真是個天真的小鬼。」宿儺不知何時來到虎杖身後,用著輕蔑的口氣訴說。
「他們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就離開這世上,要是沒人送上最後一程未免也太可憐。」
「太可憐了。」虎杖又再次重複著最後一句,不知道是說給自己或是男人聽的。
此時一道尖銳啼聲突然插入二人,他們不約而同昂首注視天上孤獨的黑鳥。
「是冥冥小姐的烏鴉。」
「原來是那時候逃過一劫的東西。」男人率先邁開步伐向夕陽行去,「走了,現在不是跟咒術師糾纏的時候。」
虎杖毫不猶豫跟上宿儺的腳步,像是再度回到幼年時期只有兩人的時光,隨著太陽逐漸沒入地平線,二人的身影也消失在廣闊的平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