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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郡現PA】誰把誰當真(一)
#現代PARO
#如果不出意外大概可能是BE請斟酌觀看
#沒有哥哥咕咕咕
#私設郡主名花辭

她本該是受千嬌萬寵後盛開的玫瑰。
然花家的一夕傾倒,讓她不得不蜷縮在冰冷的囚籠之中。
「一個億一次!一個億兩次!一個億——成交!」
隨著陌生男子興奮的落槌聲,花辭的命運就這麼荒謬地定下,為了防止她掙扎,拍賣場早將她的手腳與雙眼都限制住,甚至為了避免她做出更激烈的反抗,嘴上也封著膠帶,還打了一劑麻醉。
  
真可笑。

她對此嗤之以鼻。
她不會死,最起碼,不會就這麼窩囊死去。
鐵籠下裝著滾輪,行走在平穩的路面上只聽得到細微的響聲,緊接著,是開門的聲音。「先生的拍賣品已經送到,我們就先離開了。」 
花辭聽著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回聲,一步一步宛若走在心臟上,她猜不透買主的性格,斟酌片刻,只微弱地掙扎,鐵鍊啷噹作響,「您、您是誰......求求您......」
同迷失在濃霧中的小鹿,似艱難破殼的雛鳥。
裝可憐,是她善用的把戲。
  
「花小姐。」
隨著鐵鎖哐啷落下,她聽見買主溫潤如玉的嗓音,「您不必如此。」
蒼涼的指尖滑過她面上肌膚,曖昧不明地停在耳後,引得她不自覺顫栗。
  
——是野獸般的直覺、源自心底的恐懼。
  
矇眼的黑布霎時被扯下,花辭下意識瞇起雙眼,只瞧見鏡面折射的冷光,與唇畔若有似無的笑意。
在花家尚未倒下的過往,她曾在無數上流酒會中見過他,在一眾大腹便便的奸商中,同清風朗月般的存在。
格格不入,卻又理所當然的萬人矚目——文司宥。

早聽說文家過往以黑道起家,近幾年才在他的帶領下洗白,如果所言不虛,那在這見到他,既是意外,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我沒想到......」她與眼前這人的交集最多只是擦肩而過,此刻也只能挑著含蓄的字眼答話。「文先生,竟然會記得我。」
而且,能一個億拍下她......
若說只是善心大發,恐怕路邊的野貓野狗都不會相信吧?
那麼、目的是什麼?

「呵、」不知道因什麼而引得文司宥輕笑,他彎下腰單膝跪於地面,替花辭將手腳的束縛都解開。「花小姐不必妄自菲薄,文某的確......是為你而來。」
麻藥已經退了不少,聽到這,花辭活動的手腕動作一頓,再抬頭已是巧笑嫣然。
「是嗎?文先生願意救我於水深火熱之間......我萬分感謝。」
「不用急著道謝。」他從容起身,坐回那張帝王般的紅絲絨轉椅上,「我文家從商至今已有幾十年,自然是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花小姐,坐下聊聊?」雖是疑問,桌上卻早就備上了兩個半滿的杯子。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花辭扶著欄杆站起,腿還有些軟,只能勉強坐在了另一張紅椅上。雙方默契地品著杯中上等的茶水,無人出聲。
直到杯中茶水堪堪見底,文司宥才放下杯子,清脆的扣響打破屋內寂靜,花辭隨著他放下茶杯,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文某帶著誠意來,倒也沒想與花小姐拐彎抹角。」他緩緩往兩人放下的茶杯中續上水。

「花辭,你要復仇,我能幫你。」

霧氣瀰漫掩去他眉宇之間的殺伐果決,同一個文弱書生般。「我可以,無條件地為你提供幫助。」

這是一個對她來說,心動得令人難以抗拒的提議。她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輕晃,水漬暈開在她素色的衣裙上。「復仇?我不懂文先生的意思,我已經是你買下的商品了。」
平心而論,文家的確是非常好的踏板。雄厚的資金與背景,正是花辭目前所缺的。

但她更希望的,是一個安全可靠的踏板。
而黑吃黑起手的文家,又怎麼可能生出良善之輩?更別提,論心機城府......到底是文司宥更勝一籌。

龍膽虎穴之地,她還不想為了報仇把自己賠進去

「成大事者,喜怒不形於色。」文司宥看著面前對自己多有戒備的少女,輕聲提醒,「花小姐既能查到是誰陷害花家,文某自然也可以。甚至、拿出比之更為詳細的資料——文某此時坐在這裡與你談心,自然便不是害你而來。

「文先生是生意人,自然有您自己的道理。」花辭到底被說動了幾分,卻不願這麼快敗露痕跡,「只是我有些不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先生又說文家沒有空手而回的嗜好......那麼,您想要的報酬,是什麼?」
「文某保證,自然是花小姐付得起的籌碼。」文司宥扶了扶那副金絲眼鏡,拿出一方手帕。「花小姐,意下如何?」
花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如何?能如何?在意的事情被他人死死掌握,這場談判,自己從一開始就輸了。「文先生運籌帷幄,我......甘拜下風。」接過那塊方帕,她輕輕拭去裙上早已半乾的污漬,將帕子還給文司宥。
文司宥接過手帕,順勢將花辭從椅上扶起,將一件大衣披在她略顯單薄的身上。「夜深露重,花小姐,我們回去吧。」

——

私家豪車裡,暖氣吹得人降低了警戒心,花辭強忍著睡意,忍不住找文司宥再淺談幾句。「文先生,您說願意......無條件協助我,報酬也是現在的我所能付出的——恕我冒昧,那我何時......」
文司宥笑吟吟地打斷她。「不急,文家以誠信為上,事情結束後,我自然會從你這取得報酬。」
她還想再旁敲側擊一番,文司宥卻已經微微闔上雙眼,無聲地拒絕交談。
出於禮貌,花辭也只好安靜看著窗外風景。

轎車最終在一處半山腰停下。花辭在司機的攙扶下了車,微微低頭,跟在文司宥身後。
「這裡是我的私宅,平常不會有人來拜訪。房間也幫你準備好了,就在二樓,我的臥室在你隔壁,如果有什麼事敲門就好。三樓......」一進家門,文司宥便開口解釋了起來,只在最後微微頓住。「三樓有我的書房,希望花小姐......不會迷路。」
書房一向放著不少資料,花辭對此倒也沒有異議,安靜地點點頭,跟著一旁等待多時的女傭上了樓。
「花小姐,您的房間在這,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再撥打內線電話就好。」女傭在簡單解說了一番之後離開,獨留花辭打量著這間房間,身上竟不知不覺冒起冷汗。
雖說裝修方式不同,可細細看下來,卻又可以從擺件上看出她過去在花家的臥室樣子。
還有衣櫃中早就準備好的,屬於她尺碼的衣物。
她扭頭看向鏡中的自己,已是面無血色。
如今只能暗自祈禱,文司宥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言而有信。
最起碼,無論對方出於什麼心態,到底懷抱著什麼目的,她短期內都還是安全的。

她惴惴不安,卻不想接連三日都不曾見到文司宥。他似乎突然就忙碌了起來。
花辭鬆了口氣,不再被其他事情影響,抓緊時間補充自身營養。
再遇到文司宥,他坐在餐桌前,或許是花辭的走動聲被聽見,他轉頭看向階梯上的女性,目光掃過,打量了一番。「不錯,氣色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