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觥籌交杯


「說起來,在下並不知曉自身生辰。」
在殤不患指摘凜雪鴉別把他的生辰當愚人節過的時候,凜雪鴉這麼回覆。

皓月如水,透銀的光滴灑落於林影之間,將綿延山巒染上霧霞般的朦朧,夜梟偶啼,其鳴吟與幽深的縱谷回聲呼應,更加映顯此地的靜謐與沉寧,殤不患望著清輝月色,正想如此景緻當能對月浸飲時,不請自來的凜雪鴉就提著酒現身了,殤不患也懶的詢問他是如何尋至此處,只倒是接過酒杯,看著盈滿笑意的凜雪鴉為他斟了杯佳釀,也就你一搭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別僅想轉移話題,你又怎會不知生辰。」
「這是事實,若是在下知曉,還不昭告天下,多個讓朋友為在下慶賀的機會。」
「朋友?慶賀? 想把你塞回娘胎的人才多了去。」
「嗯,那也是有的,但這裡頭可不包含殤大俠啊。」
「處理你惹出的麻煩事時我絕對想過不下百次。」
「而結果總能妥善平息,真不愧是您。」
「你根本從沒在乎過結果是什麼。」
「呵呵,先敬通天達地的殤大俠一杯。」
凜雪鴉不顧殤不患毫無舉杯之意,逕自的碰杯後,遂行飲下。
不知生辰的理由定非是悠快的話題,且殤不患認為凜雪鴉並不會正面答覆,也就不再多問,飲下杯中物後接著說道。
「你要真在意,早自行訂一日了,哪還有什麼知不知曉的。」
「就是因為在意,才希望若要訂定,必是別具意義、且還得是那獨一無二的人來訂。」凜雪鴉精緻的面龐湊近了殤不患直瞧。
「喂,別看向我,這我可不做,你不訂就自個兒找誰訂去。」
「但我真這麼做,要是不患吃醋可怎麼成。」
見著凜雪鴉仍是笑靨盎然的望了過來,殤不患回瞪了他一眼,再提了酒為兩人的杯中斟滿,凜雪鴉微傾了頭向殤示意後,端取著杯繼續說著。

「生辰,其實一生也就那麼一次,接下來重覆的只是年歲罷了。」
凜雪鴉再飲下了杯酒,仰起下頜,視線追跡著鏡明澄月。
「倘若,真有這麼個特別的日子,隨著年歲增疊,在下希冀年年彼時,能與不患一起舉杯對飲,分享歲月靜好,共憶當年荒唐。」
凜雪鴉噙著笑意,自行斟酒後,又將目光再望回了殤不患,只見對方眉心略略紓展隨即輕笑一聲。
「哪來的靜好,有你在啊,只有無時無刻的歲月翻騰,荒唐無際。」
「怎麼會呢,現在我和不患,不就沉浸在這片刻的寧靜之中嗎。」
凜雪鴉一手搭向殤不患的肩上輕觸,將臉稍稍湊近了對方的肩頭,殷赤的紅眸視線由下揪上了殤不患的深邃雙目,微醺的面頰帶著些許緋紅,另一手端著觥籌就口啜飲,醇酒點上濕潤的唇,舌尖微探於其上,唇角微微勾漾,肩頭的纖長手指緩緩搔撫過殤不患的脖頸,似是俏皮,亦似是撩挑。
殤不患感受到那股撫掠觸感時咽了口水,將頭別向他處,稍稍吐了口氣。

「寧靜嗎…,你分明就不打算讓我這寧靜啊。」
殤不患將手中杯酒一飲而盡後置於桌邊,拉住凜在脖頸觸拂的手,輕輕握住引領而下,停駐於自己的胸前,眼神注視凜雪鴉的雙瞳。
凜雪鴉亦迎著此目光,飽含深意的回望著。
直來直往慣的殤不患,做出這種調情的動作許是不擅長的,雖是自己拉住對方對視,撐不了半倘便目光低垂的欲將手鬆開,卻是被凜雪鴉給回握了住。
「不患的意思是,您的心脈波動全因在下而有所牽動或熄停是吧,啊,那在下可得好好負起責任呢。」
凜雪鴉看出殤不患帶點靦臊的表情,進而調侃對方,也讓殤不患不禁低笑出聲。
「我的意思是,哪來這麼多話。」

在覆上凜雪鴉雙唇的那一刻,殤不患環住凜雪鴉的腰間,將他拉的更為靠向自己,兩人溫熱的舌靈動糾纏,肆意地舔允彼此氣息,於探索與嘗享之際,又略具侵奪與佔有的意義。

於唇瓣稍稍退開之時,凜雪鴉先開了口。
「不患當真不為我訂個生辰?」
「想都別想。」
「那可以告訴在下理由嗎?」
「那當然是不想再給你多個整弄我的契機。」
「還有呢?」
「………你對生辰的要求若只是這種程度,也不用到什麼生辰,平時也可以做得到。」
「哎呀,不患真是大膽呢,在下都還不敢這麼四時八方的撩挑,但不患若心有所意,在下也是能配合的。」
「哪來的撩挑,你方才分明只有提到對飲!!」

殤不患搔了搔頭,覺得自己對於凜實在是太過放任縱性,但另個念頭卻又想包容珍惜,複雜的心理狀態一時難以消化,索性也就不再糾結,順著本意說了下去。

「…不知曉生辰又何妨,就連這個不知曉,也是構成你的一部份,又何必硬套個時日上去。」殤不患看著手上酒釀波紋,緩緩說著。
「還是不患明瞭,跟在下想的一致呢。」
「你明明早就這麼想了還問。」

殤不患端起酒杯即將就口時,凜雪鴉亦也捧起,既迅速又優柔的挽住了殤不患的前手臂,略施點力的勾著對方,並飲下了手中的杯觥酒液,殤不患望著他那對挑趣玩味、期待他下個動作的赤眸,頓了下後,殤不患緩緩地鬆開自己被勾著的手,連同酒杯放到了膝頭上。

殤不患確信在他放下手臂時,凜雪鴉的面容有一瞬間僵直,但也只有那麼一瞬,他又恢復那不以為意的淡淡微笑,但光是那短暫的表情,以及凜雪鴉的一時無語,也夠讓殤不患覺得像在欺負他似的。

「明明你平常做的事比這過分千百倍啊唉…..」
邊嘆著氣,邊默默地將凜雪鴉的觥籌斟滿,再遞到了他的眼前。
「喏…」殤不患的手晃了下,示意凜雪鴉接過。
而凜雪鴉會意後,微閉了眼,彎著嘴角輕聲說道。
「…不患真是壞心。」
「可以被你這樣說也算是極大的稱讚了。」
「這種用詞以往都只出自在下口中,看來咱們是愈來愈相像了。」
「誰跟你像。」

殤不患搖了搖頭,率先捧起酒杯,等待著凜雪鴉的回應,兩只酒杯先於空中相會,接著手臂交錯勾握,將杯緣舉至唇邊,衣袖摩擦的觸感清晰,兩人觥籌同時微傾於唇,酒液流淌於舌尖的細膩清韻,與曜黑及殷赤凝視的暖溫情愫一同飲下,漣漪擴散,盈漫入心。





Fin






結果殤還是被鴉給轉移話題忘記要繼續教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