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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的他代表他、它、她、牠、祂，並不指涉任何性別或生物。

最初落腳 的時候
只是相中那片屋簷，
不過 隨著
時間的積累，
一點一滴的
酣夢和
眷戀，
最後構成了
家
的形狀。
燕子是這樣，
人類
說不定也。

◇

「找到房子就會搬出去的。」
用兩個行李箱和旅行袋壓縮的一身家當。
一臉抱歉的笑容。
租的套房臨時被收回去了。
夏草這麼說。
「多久都，沒問題。」
清理堆滿回憶的倉庫，
空出來的房間擺上一張簡單的床墊。
芝麻將床單踩平。
這樣就
沒問題。
或許。

◆◆◆

像是回到大學的宿舍一樣。
興奮又期待的時代錯亂。
浮萍很早起。
會先餵芝麻和刺客，再到陽台照顧花草。
做早餐的時候會小聲哼著溫柔的曲調，就像在寵物店照顧貓狗時那樣。
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收房租，只答應平分水電。
「一起住，很開心。」
我也很開心。
一起去上班，下班一起去超市買菜，一起回家做晚餐，睡前一起聊天，周末一起出去玩。
浮萍的話雖然不多，但是總是很溫柔。
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時候更能感覺到。
沒有底線的溫柔。
有時候會讓人擔心得不得了。
「不公平，我也要住在這裡。」
一起來吃晚餐的九歌也感覺到了。
軟綿綿的，像是棉絮一般沒有重量的空間。
想要一直待在這裡。
溫暖地、舒適地、安安靜靜地睡著。
這裡有家的味道。
讓人情不自禁陷溺進去的溫柔陷阱。
這一定就是鷂離開的原因。

◆◆◆

一起去看了幾間套房。
都不滿意。
芝麻也從撫摸中感覺到
夏草有一點沮喪。
「留下來也，沒關係。」
告訴了，
他卻說不行。
他說這裡像家一樣，
他不屬於這裡。
要怎麼做才能屬於這裡呢？
要怎麼做，
你才能成為我的家人呢？
屬於家的刺客向著玻璃的倒影
沉默不語。

◆◆◆

必須離開，卻又找不到比這裡更好的地方。
就像一道互相指涉的方程式，沒有辦法通往任何解答。
浮萍說留下來也沒關係，
不論是真心或體貼都無法接受的善意。
試著解釋了卻無法被理解。
我們還是一起去上班，下班一起去超市買菜，一起回家做晚餐，睡前一起聊天，周末一起出去玩。
但是我們開始有了各自的心事。
純粹的快樂裡面摻了一些雜質。
不想繼續傷害他的心。
要快點離開才行。

◆◆◆

找到了房子。
「周末就搬過去。」
一臉抱歉的笑容。
就像剛搬來時那樣。
「恭喜。」
明明說著。
啊。
又要空蕩蕩的。
這個像家一樣的地方。
我果然只是
不甘寂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