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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第513話

節錄一、開頭


　　「不是⋯⋯」

　　青明的眼角在陣陣抽搐。

　　「你生氣可以理解。我雖然能理解，但現在這種情況要這樣嗎？但需要這樣頂撞嗎？嗯？」

　　「尹宗啊。」

　　「是，師叔！」

　　「那裡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是的，全都收拾好了。」

　　這時，趙傑一下子舉起了手。

　　「師叔！這是之前冰宮送給我們的禮物，該怎麼處置？」

　　「沒必要把已經給的東西留下，都帶上吧。」

　　「是！」

　　「⋯⋯」

　　對於華山弟子們收拾行李的模樣，青明只是愣愣地看著他們。

　　不管是趙傑還是尹宗，大家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埋頭收拾著行李。

　　『嗯？』

　　為什麼白兒也混在那裡？

　　雪貂在收拾行李？

　　因為感到荒唐而張大嘴的青明忽然打起精神來，結結巴巴地開口。

　　「不、不是！所以說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人本來就是⋯⋯」

　　「小小。」

　　「是，師姑！」

　　「藥材。補好路上要用的藥材。」

　　「是！已經裝了很多了。啊，我故意沒帶甘草。讓他嘴巴苦死。」

　　「做得好。」

　　不是，為什麼不帶甘草⋯⋯

　　不對吧，現在這個不重要。

　　「喂？有人在聽嗎？」

　　這裡有人耶，你們這些傢伙！

　　他是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著不落人後的存在感的青明。甚至在乞討的時候，人們寧願破口大罵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徹底無視。

　　「不是，現在稍微聽一下！聽我說！」

　　青明繼續大喊大叫，揮動著雙臂，這時白天才把腰挺直，視線終於落到他身上。

　　「青明啊。」

　　「嗯？」

　　「你很吵。如果不幫忙收拾行李，就去那邊安靜地玩吧。」

　　「⋯⋯」

　　「別老嘟囔了。」

　　張口結舌的青明無奈地嘆了口氣。

　　「所以說，你現在就要回去嗎？」

　　「對。」

　　「天魔要復活了耶？」

　　「所以才要回去呀。」

　　「嗯？」

　　白天直視著青明，說道。

　　「反正現在這種情況不管用什麼辦法都阻止不了。與其留在北海遭殃，不如儘早回到中原才好。」

　　「不是，你好像沒有理解，在天魔復活之前⋯⋯」

　　「沒有理解的是你。」

　　白天打斷青明的話，皺起了眉頭。

　　「我也知道這不單純是北海的事。但就算這樣，北海不想做的事情，我們也沒有必要代替他們做。」

　　青明雖然想反駁些什麼，但這時卻射來了支援射擊。

　　「把人當冤大頭也該有一定程度。這群沒有常理的小子們。」

　　趙傑嘎吱嘎吱地磨著牙咆哮道。

　　於是尹宗皺著眉斥責了他。

　　「怎麼能說是小子呢。他們畢竟也是外門的大人們，你話說得也太過分了。」

　　「那要說什麼？」

　　「就說『傢伙』吧。這種程度天尊應該也會諒解吧。」

　　「如果天尊現世的話，可能會用手中的道杖敲爆他們的腦袋。」

　　「嗯，有可能。」

　　尹宗默默地點了點頭，忙著手上的事。

　　好不容易閉上嘴的青明再次張開了嘴。

　　孩子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暴了？

　　嗯？是因為我嗎？

　　嗯？

　　「不、不是⋯⋯」

　　這時，直直地看著青明的劉怡雪安靜地舉起手指放在嘴唇上。

　　「噓。」

　　「⋯⋯」

　　「師兄，師姑叫你安靜。」

　　「不用解釋我也知道！」

　　把誰當成傻子呀！

　　「不是，現在大家好像都沒了解情況，如果天魔真的復活的話，一切都會完蛋的？」

　　「所以要快點逃啊。」

　　「⋯⋯」

　　師兄。

　　掌門師兄。

　　現在這個好像完蛋了耶？


　　－你這瘋子，明明是你幹的好事。


　　不是！我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

　　師兄到底是怎麼受得了的，哇⋯⋯這會讓人反省耶。

　　「阿彌陀佛。」

　　這時一直在默默收拾行李觀察情況的慧然背誦了佛號。

　　「施主，佛祖也驅散了妨礙修行的惡鬼，並懲罰惡人。無條件發慈悲並不是萬能的。」

　　連慧然都這麼一臉正色的說出來，青明真是啞口無言。

　　「慧然大師的話是對的。」

　　而且白天比一開始更堅決。他把捆緊的行李扔進角落後，冷冷地說道。

　　「我們原本的任務就是掌握北海的情況，並將其傳達給少林。而這個任務已經全部完成了。剩下的事情是需要中原門派合力解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是，所以說⋯⋯」

　　「是中原所有門派！不是你自己看著辦就去解決的！」

　　突然爆發的雷鳴般的斥責，令青明全身一顫。

　　「華山在過去已經經歷了同樣的事！若不是華山先祖們犧牲並守護著中原，中原又會如何？但是因此到最後，華山留下的究竟剩什麼？」

　　「⋯⋯」

　　「如果我們死在這裡，只會重蹈覆轍。我作為華山的掌門弟子，死也不願意看到這個樣子！」

　　白天灼熱的眼神看向了纏繞在青明身上的繃帶。

　　或許是光看著就燃起難以忍受的怒火，磨著牙的他挺直腰板說道。

　　「所以你也別想耍小花招，乖乖跟著我。我不是在開玩笑。」

　　「⋯⋯什麼小花招啊⋯⋯」

　　青明撅著嘴嘟囔道，白天用一副要把他生吞的眼神瞪著他。

　　「你想做的事還不明顯嗎？你應該會想方設法扭轉局面吧。但這次我絕對不會讓步。小小呀！」

　　「是！」

　　「帶上了嗎？」

　　「是！」

　　嗯？什麼⋯⋯

　　青明愣愣地看向小小，瞪大了眼睛。

　　「為、為什麼妳要拿著這個？」

　　「唐家所做的劍由身為唐家女兒的我拿著，有什麼問題嗎？」

　　那是我的啊！

　　看到唐小小手裡拿著的暗香梅花劍後，青明瞬間啞口無言。

　　「給師妹吧，小小。」

　　「是，師叔。」

　　唐小小將暗香梅花劍挑給了劉怡雪。於是，她面無表情地接住它，佩戴在腰上。然後像是在警戒青明似的，將它稍微往腰後拉一下。

　　白天低聲說道。

　　「就算是你這傢伙，也不能在沒有劍的情況下對付我們所有人吧。」

　　「哈哈，看來師叔在小看我啊！」

　　「被慧然大師打一拳後，想法應該會有所不同吧？」

　　在那瞬間，慧然微微一笑，握緊了拳頭。

　　「阿彌陀佛。雖然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會不惜一切盡上全力的。」

　　「⋯⋯」

　　青明的臉頰陣陣發顫。

　　哇⋯⋯

　　那小子在笑但怎麼這麼殺氣騰騰？

　　平時應該適當折磨他的。

　　「總之到此為止。」

　　白天堅決地終止話題。

　　「作為被掌門全權委任的領隊，我不想再參與北海的事情了。所以你也整理一下心情吧。我知道你心疼北海人，但最終的選擇是他們做的。」

　　他那冰冷的臉孔沒有一絲破綻，非常堅決。

　　「雖然樂善好義是華山的教誨，但強制給予他們不希望的俠義也不是俠義。」

　　「沒錯，師叔。」

　　「對，是的。」

　　其他弟子也一樣。看著他們出神的青明閉上了嘴。

　　其實他也知道，他們的話沒錯。

　　但是⋯⋯

　　『這不是那麼單純的事。』

　　因為他們沒親身經歷過天魔，所以才會這樣想。知道的人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地置身事外。

　　就在青明剛想再多說一句話的瞬間。

　　叩、叩。

　　傳來了敲門聲。華山弟子們一齊轉頭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