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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J]在那裡

01

　　一般都認為，李東海是團裡最需要照顧的成員。

　　從83line到他身邊的那一位，甚至忙內們都這麼認為。嗯，就算是，那又有什麼不好呢？李東海並不否認自己其實覺得可以把背靠在李赫宰的背上，然後叫李赫宰幫他拿這個、那個的時候，其實滿開心的。

　　因為是他靠著，所以李赫宰也只好想方設法地伸長身體，去拿這個拿那個；一邊嫌李東海囉嗦討厭找麻煩，一邊還是認命地把水瓶、筆、手機、帽子，一樣一樣給他遞過去。

　　「李東海」，李赫宰的聲音甚至是很嫌棄的，「你自己拿。」

　　木浦來的小老虎吼吼兩聲，幫我拿啦──這麼舒服的時候，他就是不想改變姿勢啊，他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因為李赫宰還是遞過來給他了（是他的耳機）所以他還是舒舒服服地靠在李赫宰背上。一直到要去吃晚餐了，他才乖乖從李赫宰背上下來。

　　『呀，李東海，你都幾歲了！』因為好玩所以拍了照片傳上群組，結果希澈哥剛好錄完節目，一打開群組就看到他在鬧李赫宰。

　　雖然是很寵的弟弟，但金希澈該罵人的時候，還是會罵人的。李東海趕緊把手機翻過去，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02

　　他們在日本，京都。

　　剛好是一個小空檔──卡在D&E的亞巡後，與SJ的九輯前。李赫宰與李東海溜到京都去，找了一個隱密、而且口碑很好的溫泉旅館，打算在那裡待個七天六夜。

　　不是特別要去哪裡玩，只是想趁著再度開始忙碌之前休息，順便泡泡溫泉（反正他們都需要）。第一天當然是開心的，在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李赫宰在第二天的時候得了腸胃炎。

　　那可真是了不起的腸胃炎啊，後來想起來，他們兩個人都還是很讚嘆的。第二天的早餐後，李赫宰就開始感覺不舒服（偏偏一起吃豪華早餐的李東海一點事情都沒有）根本就是吃什麼吐什麼，連光喝水都要乾嘔個老半天。旅館特地為他準備的白粥，在第二天時他也無福消受。

　　但不舒服歸不舒服，李赫宰卻還是很冷靜。

　　也沒有為什麼，就是李東海在這種時候就會變得很可靠。發現他不舒服，請旅館協助介紹診所（只是腸胃炎，他擺擺手說不用了，讓腸胃休息就好；不過李東海到底是把他押去診所）然後坐在他旁邊，繼續讀那本《羅密歐與茱麗葉》。

　　被子是李東海早就拿出來鋪好的，讓他可以躺著休息，雖說是休息，其實就是昏昏沉沉地睡著。感覺到不舒服的時候，他還沒說話，李東海就湊過來了。雖然個子比他小一點，體格也比他小一點，平時總是比他不可靠許多。

　　但在這個時候，李東海就是能夠很從容地給他小臉盆（雖然他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了）在他躺下去以前讓他等一等，給他一杯水漱漱口。在他皺著臉、忍著不呻吟出聲的時候，捏著他的手。

　　欸。
　　嗯？
　　我沒事了，你還是出去走一走，不然來了都關在旅館裡，多可惜。
　　外面有什麼好玩的？旅館好貴的……我等一下要去泡溫泉呢。

　　李東海說是這麼說，一邊頭也不抬地又翻過書頁。

　　但他知道。

　　他知道，李東海一直在那裡。

03

　　腸胃炎是這麼回事，上吐下瀉的時間大概是兩天，接下來就可以慢慢開始吃一點東西，痊癒了就可以大吃大喝。

　　李赫宰原先是想著，不然就還是出去玩吧，走是走慢一點，但總比這樣一直待在旅館裡好。

　　他知道李東海是不放心，不過他覺得自己沒事了，出去走來走去肯定是沒問題的（李東海的相機都還沒拿出來用呢！）不過李東海看了看外頭的氣溫，又看了看他，決定這一天他們還是要待在旅館裡。

　　這是第三天，他有些焦慮，總覺得拖著李東海待在旅館裡發呆很抱歉。說當然是很難說出口的，李東海卻只是靠著矮几坐著，撐著頭，看著他轉來轉去的。

　　「哎，你急什麼呢？我們又不會只來這一次京都。」李東海說，他招招手，讓李赫宰不要再轉來轉去，好好坐在他身邊。

　　「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我們去嵐山玩。」李東海說。「不用這麼急啊，我們還有三天可以玩呢。」

　　然後這個老是撒嬌耍賴的小老虎，在李赫宰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04

　　接下來的幾天──就像李東海說的，他們慢悠悠地在京都走來走去，充分盡到了觀光客應盡的義務。

　　應該拍的照片、應該吃的美食、應該大買特買的土產，三天內該做的都去做，然後回首爾去，重新投入各式各樣的大小行程中。

　　旅行的次數多了，這一回有點缺憾的旅行要拋到腦後──似乎不應該是一件困難的事。

　　但有時候，像是搭車移動的時候，一個人在家裡的時候，或是像現在，他們都在待機室的時候，李赫宰總不免會想到李東海。

　　想到他那時睡得昏昏沉沉，但轉過頭去看，總能看到李東海坐在那裡，戴著眼鏡，翻著那本書看。

　　或是已經湊過來，皺著眉頭，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明明是那麼不可靠的傢伙啊，他想。偏偏在那個時候，就是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李東海，你幾歲啊？」

　　希澈哥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李東海今天的運氣不好，一邊看手機邊等他投餵海苔包飯的姿勢太明顯；不過這小子也沒在管這麼枝微末節的事，而是拍了一下他，說還要一個。

　　……有手拍他不能自己拿？李赫宰深吸一口氣（他也想看手機啊！）不過還是拿起一個飯捲，準確地放進那一位嘴裡。後面特哥在跟希澈哥說，別管他們，東海知道自己在幹嘛。

　　李東海當然知道自己在幹嘛啦，李赫宰嘆了一口氣，在耍賴啊啊。

　　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李赫宰還是忍不住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