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С рождеством! (聖誕快樂！) 灰夜久

*聖誕點文活動！
*謝謝點這對的同好，他們真的有夠可愛，邊寫邊發出姨母笑(x
*漫畫進度完結，有最終話職業提及請小心避雷
*主要為夜久視角

俄羅斯的十二月，比起日本要冷得多。

剛開車門就被風雪劈頭灌了一臉的夜久在內心暗自咒罵這見鬼的天氣，他裹緊身上的長大衣和圍巾小跑著躲進擁有暖氣的體育館。進了門，室內外劇烈的溫差讓他不由自主連打好幾個噴嚏，弄出的動靜讓裡頭三三兩兩休息中的隊友注意到他的到來，紛紛舉起手向夜久打了招呼。

角落裡，一名身材高大、灰髮藍眸的年輕人原本側著頭、百無聊賴聽同伴們討論近期風頭正盛的小個子沙排選手，見到夜久後眼睛一亮，匆匆丟下聲抱歉便大步迎上前。

「日安！夜久！外面可真冷啊！要來點伏特加暖暖身子嗎？」

夜久摘下毛線帽與耳罩，抬頭對上一雙充滿期盼、亮晶晶的海藍色狗狗眼。來人熟悉的髮色與神情讓夜久有瞬間恍惚，回過神後笑著婉拒了俄羅斯人在比賽前把烈酒當水喝的提議。

說來有趣，這位搭話的是他們Cheegle Ekaterinburg主攻手，年紀比夜久還大兩歲，卻非常崇拜擁有絕對實力，不論球技或氣勢都能與一眾平均身高近兩米球員抗衡的日本籍自由人。一得空就往夜久身邊湊，各種花式讚美不重複地誇，最近甚至加入夜久的官方粉絲俱樂部，大有成為死忠鐵粉的架式。
(對此黑尾還曾經嘲笑夜久是「俄羅斯甜心殺手」，氣得他差點連夜飛回日本教訓欠揍的損友。)

灰髮的主攻手看上去興致勃勃地還想說些什麼，然而遠方教練喊他名字過去集合的聲音，讓他不得不遺憾地放棄與夜久繼續閒聊的打算，也讓夜久因為不用聽到更多肉麻兮兮的褒美鬆一口氣。

從高中到現在，夜久始終對這種坦率到幾乎接近天真的類型一點辦法也沒有，雖然他自己也不討厭就是了。

/

更衣室裡，趁換好隊服、尚未開始練習的空檔，夜久從背包掏出手機，點開標註為蠢獅子的置頂聊天室。原以為會像以往被一堆貼圖和撒嬌的話洗版，今天反常地只有寥寥三條未讀訊息。

『蠢獅子：夜久前輩早安！今天的工作也要加油！(๑•̀ㅂ•́)و✧ 』
『蠢獅子：(趴在枕頭上燦笑的自拍.JPG)』
『蠢獅子：但還是好想跟夜久前輩見面 (TдT)』

照片裡，利耶夫換上毛絨絨的睡衣，在暖黃燈光下對著鏡頭笑得無害。深邃的祖母綠雙眼瞇起，嘴角大大咧開，原本英挺的面容也因為這過於燦爛的笑容顯得有些傻氣，完全看不出經紀公司為他苦心營造的「來自雪國的憂鬱紳士」形象。

「笑得這麼傻，要是讓粉絲知道人設就崩了吧。」

夜久嘴上不客氣地嫌棄著，右手大拇指卻誠實地長按圖片，將自家戀人不同於公眾的另一面好好保存下來。想了想，夜久在對話框裡敲下幾句話。

『YAKU：你也是。工作加油。』
『YAKU：今天只有隊內訓練，下午就結束了。』
『YAKU：有好好努力的話，晚上視訊。』

東京與莫斯科長達六個小時的時差，使得兩人基本只靠訊息聯繫，偶爾都有空的情況下，也能透過電話或視訊隔著螢幕短暫地陪伴彼此。只是橫跨7500公里的超遠距離戀愛，加上雙方都有一定知名度，更多時候無法隨心所欲來到對方身邊。

算算日子，他們也將近有三個月沒有見面了。

夜久關掉通訊軟體，轉而點開利耶夫的官方推特，沒有新推文。他戳了戳頭貼裡身穿灰西裝、冷峻地半倚著磚牆、讓無數粉絲心動尖叫、為之瘋狂的精緻俊顏。

燈光在混血模特如刀鑿刻的五官投下半邊陰影，骨節修長分明的手指輕觸薄唇，目光流轉間，一抹翠綠乍洩，成為刻意調低對比的照片裡唯一濃烈的色彩，令看客目眩神馳。

明明初次見面時只是隻不會善用自己武器的奶貓，何時開始嶄露爪牙、長成威風凜凜的雄獅了呢？

夜久略帶欣慰地嘆了口氣，將手機丟回背包。前往球場的路上，腦中又浮現出利耶夫傳來的最後一句話：

『但還是好想跟夜久前輩見面 (TдT)』

哼……蠢獅子，我當然也想你了啊。

/

結束整天的訓練，夜久用最快速度沖完澡、換上便服、拒絕所有喝酒的邀約，只想趕在晚餐前回到家。扣掉車程，應該還能和利耶夫視訊一個小時左右。夜久心裡的小算盤撥得啪啪響，穿上大衣快步往場館外走去。然而就在他低頭想著自家獅子接起電話會有多高興時，一不留神迎面撞上門口高大的身影。

「噢！非常抱歉，您還好……」

夜久被反彈的衝擊力撞退了半步，他忙不迭道歉，懊惱自己平時並不是個走路不看路的冒失鬼，但當他抬起頭望向前方，所有致歉的話都梗在了喉嚨裡。

即使眼前這人帶著口罩墨鏡、渾身包得密不通風，簡直是可疑份子的標準打扮，夜久依舊立刻認出是本該遠在日本海另一端的戀人。

剛剛在他腦海裡開心笑著的身影，如今真真實實站在了他的面前。

「夜久前輩！聖誕快樂！」

隨著利耶夫興奮的高呼，夜久被緊緊擁進溫暖的懷抱。利耶夫肩上積著薄薄一層雪，靠過來的臉頰也是冰冷的，不知道在體育館外站了多久。唯有碰觸彼此的部分，炙熱得幾乎把夜久燙傷。

「你……」

夜久有很多話想問，利耶夫是一個人來的嗎？會在莫斯科停留多久？俄羅斯的聖誕節其實在一月不是十二月……不過在越發模糊的視線，與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裡，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這片異國的冰天雪地中，伴隨頭頂的緞帶、彩燈與榭寄生，狠狠拉下利耶夫的口罩，踮起腳吻上思念已久的溫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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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不溫馨聖誕的番外小劇場(?)：

「……所以你沒有告訴任何人就自己搭著快十個小時的飛機從日本飛來俄羅斯？」
「黑尾前輩說，要適時給另一半製造驚喜！」
「黑尾那傢伙……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不對，這不是重點，你消失這麼久都沒人找過你嗎？！」
「對耶！難怪覺得今天特別安靜，我看看……」
「……」
「……」
「啊。手機，沒電了。」
「灰。羽。」
「等等！夜久前輩我可以解釋！！」
「利。耶。夫。」
「夜久前輩千萬不要打臉！我還要拍廣……咳呃！」
「你還知道你要工作！已經不是小孩了還幹出這種蠢事！我是這樣教你的嗎！啊？！」
「嗚嗚嗚……夜久前輩好兇……惡鬼……家暴……」

事後，關於夜久如何邊踢不器用後輩的屁股，邊把利耶夫手機插上充電線；並在看到有200多通來自經紀人的電話與幾千則尋人訊息沒有昏倒，還讓命若游絲的利耶夫一一道歉回復完後才給予最終處刑的全過程――據利耶夫本人說，那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以來，最接近耶穌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