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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盒

大一已過了一大半,各種聚會、聯誼,如同雨後春筍般讓人應接不暇。雖然賀白宇對於聯誼沒有太大興趣,但舍友興致勃勃地拉著他一起參加……總不好不給面子。但沒有認識讓他動心的人,加上他總是面無表情,幾乎沒有人來和他搭話。

不過看著那些聊得火熱的男男女女,他不禁思索他想像中的戀愛是怎麼樣。

大概是和對方在一起會感到有趣。想著對方像小貓一樣受到驚嚇時手足無措,或者牽手時害羞到臉紅等等,他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是誰?他試著回想過去班上女生的面貌以及個性,卻在還沒得出結論前被舍友喊他打遊戲的聲音打斷思緒。等到他再次想起這件事已是寒假回到家中時了。好友脫單的限動勾起思緒,他總覺得曾經有個人是他理想對象。

此時他的視線不經意掃過放置在書桌一角的音樂盒,那是楊謝在畢業那天送給他的。想到當時楊謝結結巴巴的話語,賀白宇忍不住笑了出來。高中畢業後同學們各奔東西,他自己南下讀書,與同學們許久未見,大部分也斷了聯繫,只剩偶爾刷到的限時動態可以得知近況。

他輕輕轉動音樂盒把手,優美的音樂流淌而出。起初旋律輕柔,像是在請求著什麼,而後轉為激昂,將心底的情緒傾瀉而出。

也許在楊謝親口告訴他前,他無從得知這首曲名,也不會知道楊謝是抱持著何種心情將音樂盒送出。

那是糾結到極致的心情。既希望對方發現這首歌的含義,又怕被發現後會從此斷連。告白這件事,從來都是讓人又愛又怕,進一步是天堂又或者地獄,沒有人有把握。

運氣好,是暗戀結束的苦盡甘來。但倘若運氣不好,那可能連朋友都沒得當了。楊謝賭不起,也不敢賭,只能將心意寄託在這小小的音樂盒中。

整整兩年半的暗戀。

如同歌詞中描寫的:「因為知道這份戀情不會有結果,愛意變得更加強烈,但也更加悲傷。」以及最後一句:「僅僅是因為『喜歡』的心情,就止不住對你無盡的單相思。」楊謝覺得這如同他心情寫照。對楊謝來說,賀白宇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微光,灑進他的生活。也許不像小說中那麼戲劇化,有著可以洋洋灑灑書寫數頁的故事,但他的出現的確讓他對乏味的校園生活有了期待。

畢業時說不出口的告白,最後只剩下一句「謝謝」,謝謝你點亮了我的高中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