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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妖精先是和他們道了歉，半點不訝異地看著已經裂掉的大石。
「已經裂了嗎……」
「是的，我是公會派來的人，要清淨此處山地。」褚冥漾連忙表明身分。
雪妖精淺淡的眼珠看了褚冥漾一眼，伸出白皙的指掌輕觸裂開的大石，空氣中悶沉沉地滾著血跡的氣味，「此處是雪妖精弟兄們亡魂之地……不小心攪擾了外界安寧。」他取出了懷裡一把銀色粉末，輕輕在巨石上畫下一枚小小紋印，那空氣中還帶著的躁動就這麼撫平了，灰色的天下起白雪。

「亡故的屍殼歸不回雪原。」雪妖精低聲細語，那些坑內的斷肢全是他們弟兄姊妹的殘軀，「它們已經不屬於雪地……但它們仍舊想念此地……」

「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嗎？」褚冥漾問道，這些屍骸就像是同一時間一起被堆積在這裡，雖然那顆巨石上的血跡像是陳年積累而來。
雪妖精抬起頭，對上褚冥漾目光。
「很多地方都發生過一樣的事情，對嗎？」他笑了笑，逕自擋到他們和那處凹坑前，語氣雖然平淡，但很堅持，「外來的客人，是因弟兄們的哭嚎而來的吧……請將這些交給我吧，我會處理好的。」
褚冥漾在原地駐足片刻，最後勉為其難地點頭，轉頭要走。

「外來的客人們。」雪妖精叫住了他，回過頭，雪妖精用一種彷彿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輕聲說道：「我看得見。」

「看見什麼了？」褚冥漾面上表情沒變，後頭只花一秒就將劇本漾踢到操控身體的位置，『你來控制。』
『怎麼了怎麼回事？』劇本漾滿臉茫然。

「我看得見。」雪妖精又說了一次，淺淡的眼珠無神地凝視，「雪妖精擁有徹淨的目光。」

『他應該發現了。』褚冥漾說，現在想想，從一開始雪妖精說的就是「打擾到你們了嗎？」雪妖精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通常妖精會說這種話都是話裡有話。』他真的受夠了這些說話拐彎抹角的生物。
『那我們現在……』劇本漾一下子有點無所適從。
『如果他這麼快就趕到，那附近應該有雪妖精的村落。』褚冥漾想了想，『公會的任務還沒有做出結果，我們就這樣跑回去也不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