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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 - Ⅰ》

「沒有效果。」
萊菈莉雅淡淡的說著，以一種訴說著客觀事實的口吻。
她把懷中的軀體放在石桌上，未滿週歲的嬰兒輕得像一袋綿絮，讓人沒甚麼真實感。

粗石鑿成的檯面粗糙堅硬，透過手套也能感到寒意。
裹在白布中的嬰孩身軀也是同樣的冰冷，了無生氣。

她把白布覆在嬰兒的臉上，紅斑在失去血色的臉上變成了淡淡的紫色。
銀色面具下傳來的呼吸聲雖然模糊，但是平靜。


柯因的夏天並沒有特別溫暖，常年從山嶺吹來的風雖然比凜冬時柔和不少，但依然能讓人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也許是害怕積著雪的山路濕滑，小心翼翼的從貝森走回柯因山上的修道院，讓萊菈莉雅白白挨了不少冷風。

老舊的木門發出嘎吱的聲音，透進室內的白光映著穿門而過的萊菈莉雅。她彎下身，抖落披風上的雪花，脫下沾著雪水和冰渣的靴子。
壁爐的火光早就熄滅，連冒煙的餘燼也已經被寒氣掩去，赤腳踏在屋內的女子搓了搓掌心，好像已對這種寒冷習以為常一樣。

一夜未眠，昨夜就著燈火的搶救終究徒勞，被日出染成一片魚肚白的天空像是嬰兒逐漸褪去的血色，醒轉的鳥鳴與孩子的啼哭一同在腦海中迴盪。
『也許從一開始，自己便不是當醫生的材料。』
腦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讓萊菈莉雅皺了皺眉頭，摸出火柴點亮了蠟燭。


萊菈莉雅沏了一壺花茶，和著乾硬無味的黑麵包填飽了肚子。
可是草藥的香氣依然沖不走喉嚨裡的苦澀滋味。

不知是在思考著為何自己的藥無法起效，還是氣惱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失去性命。
也許她自已也不太清楚這種煩悶的感覺是甚麼。

她吁了一口氣，放下茶杯。
「該開始打掃了。」
萊菈莉雅淡淡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