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 <松鼠> 從那片熾熱詭異的區域逃離,埃米勒頭暈目眩、乾渴難耐,被熱氣烘烤過的身體令他非常難受。他嘗試尋找最初發現的湖泊,在錯綜複雜的樹林裡走了一陣子,感到體力逐漸枯竭,於是決定停下來小憩。 他抹了一把額頭,將髮絲向後撥,仰頭喘著氣,曾被汗水浸溼的衣服此時早已乾透,而他好像也停止出汗。他靠著樹幹,將臉貼在巨大光滑的綠葉試圖降溫,甚至去舔殘留在葉子上的露珠緩解乾渴。 穿透層層樹葉灑落的陽光令他昏昏欲睡,他考慮找個狹小隱密的地方,例如巨大樹根之間的凹縫,或者欉欉蓊鬱的灌木底下,蜷縮起身子小小地睡上一覺。正當他尋找看起來更舒適柔軟、裹著綠苔的泥地時,一陣窸窣聲從上頭傳來。剛抬起頭,視線掃到一團黑影從上空直直墜落。正想閃避,身體卻被疲憊拖拉著而失去了之前的敏捷,只能愣愣被當面砸中。身體失衡往旁踉蹌,被扎根泥地中的樹枝絆了一跤,狠狠地扭了腳踝。 埃米勒摀著臉,揉著腳踝,彎下身查看那團攤在泥地裡的東西。一隻紅褐色、全身毛絨有著與身體差不多大的尾巴的松鼠仰躺在地,四肢微微抽搐,氣若游絲。 為了仔細觀察這不速之客,他乾脆席地而坐,盤起腿,手掌撐著地面身體前傾,身影壟罩住那隻松鼠。他伸手觸碰松鼠毛皮,沿著小巧薄嫩的耳滑到溫熱頭顱,按進柔軟的咽喉,刮搔著仍在起伏的腹部,又勾勾牠朝天的小爪子。即使做了這些也沒有意想中遭啃咬反擊或者逃跑,大概是昏了過去。 如果是才剛逃出滾燙之地時,他也許會直接撕開松鼠的身體,將嘴巴湊近吸取血液來緩解乾渴,順便補充點體力;但此時他已感覺好很多,身體熱度也逐漸退去,於是讓身體舒適些這件事變得沒這麼……緊急。靜止的、毫無反應的、奄奄一息的動物只會帶給他無聊,不管是耗乾生命默默死去;或者清醒後拖著傷勢逃跑,躲進樹叢在某處繼續活下去,都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他看了一會,打算起身繼續尋找讓自己休息的地方。從地面俐落跳起,舒展雙腿、轉動腳踝,感覺傷勢尚可容忍,正要邁出步伐,一道晶亮的淺綠色在地面滾動,在泥地中滾出一條弧線後原地打轉,最後陷進小窟窿。他湊近拾起,再掏掏自己口袋,發現正是從口袋掉出的、和筆直針管一併拿到的東西。 短小的鮮綠色小管,恰好可以置入針管,但不知如何取出內容物、也不知作用為何的物品。 他思考了一下,如果亮綠色小管是與針管結合使用,那麼以針管只能刺戳出細小傷口的功能來說,或許把針管刺入某件物體,就是能獲取亮綠色小管內容物的方式。於是只剩下一個問題,刺入後到底會產生什麼作用呢? 「小松鼠,看來得請你幫個忙了。」他湊近松鼠,伸出手指抵著那小爪子,彷彿與它擊掌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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