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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自微博
原文出處 八十年代老剧中史、藏、恨、网的出场音乐整理
http://t.cn/A64PKK7Q
《八十年代老劇中史、藏、恨、網的出場音樂整理》
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542065320001579
作者:思涼成璧
https://weibo.com/u/6125577333

作者的迴避說明:「感受和理解有CP向濾鏡,我船的CP是藏史藏和恨網恨。(我是個CP互攻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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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涼成璧 08-26 06:57
八十年代老劇中角色們出場時配的音樂大多不是原創,從其他港台影視劇中的配樂和當時一些日本動漫配樂、藝人的音樂中找出,再配給角色,出處甚至包含一些經典歐美電影的配樂,我自己聽出來的非原創音樂比較少,B站有up主,狷墨居主人,專門整理了幾個「布袋戲非原創配樂出處大全」的合集,我也是在看了那位up主的整理之後才意識到,原來我喜歡的角色們的配樂出處在這部作品啊。


一些配樂是純音樂,一些是演唱歌曲的純音樂變奏或變調版,後者我偶爾會去聽原唱,這篇不僅包括這四位角色配樂的出處,還有我聽過原唱看過歌詞以後對這些配樂選擇的感想,和一些人物理解。


一家之言,無意代表他人,更無意強迫他人喜歡和接受,有緣看到這篇文章,耐著性子讀完了的人,我在這裡提前道謝,感謝不嫌棄,歡迎討論。

感受和理解有CP向濾鏡,我船的CP是藏史藏和恨網恨。(我是個CP互攻愛好者。)

這篇整理中對四位老角色的稱呼,對於喜歡的真人演員還是作品中的虛擬角色,我給ta們起暱稱不會起末尾帶有「爸」「媽」一類的名字,我這人腦筋比較死吧,我愛我的老爸老媽並且認為只有他倆會讓我用爸媽一類的稱呼,對真人或虛擬人物稱呼兄弟姐妹是可以的。


所以我對史豔文的稱呼為豔文,藏鏡人在霹靂金光未分家的老劇(即所謂「舊金光系列」)中,我目前看到的劇情還沒有展開到他是否有女兒,不過確實有個妹妹白蝴蝶,以及我不接受老劇為了讓藏鏡人重新出場而作出的「藏鏡人」為面容一樣的兄弟倆共同扮演的「二人論」設定,創作者為了補救儘管去設定,我儘管去不接受,並且相信藏鏡人自始至終只有一人,因為是兄長,所以我叫他鏡哥。


對恨和網的稱呼就還是恨爺,網爺,黑白郎君,南宮恨,網中人。


史豔文:


豔文出場時的BGM除了那首非常有名的《出埃及記》以外,在《忠勇小金剛》之後的劇集裡還有羅文、甄妮演唱的《鐵血丹心》,填詞:鄧偉雄,作曲和編曲:顧家輝,該曲為1983年電視劇《射鵰英雄傳之鐵血丹心》的主題曲。看過這部電視劇的人再去看老劇,聽到豔文出場時的旋律,也許還會下意識跟著唱,依稀往夢似曾見,心內波瀾現。


意識到當年的團隊選了這首歌借給豔文之後,我再次聽它的時候還特地留意下歌詞,有時候難免想到豔文在老劇中的劇情。


部分歌詞還蠻符合豔文的經歷的,比如他或許也想過和家人好友「拋開世事斷仇怨,相伴到天邊「吧,只是我看到老劇中,每一次豔文不得不停止使用「史豔文」這個身份、放棄在江湖明處活動,必須使用化身的身份繼續幫助同伴,與反派周旋的時候,總能體會到他身上的孤獨感。以豔文為主角從1970年開始,持續到現在不斷重制的「雲州大儒俠」系列,因為角色在我國古典文學中的原型和最初改變年代的原因,主題是非常傳統的精忠報國,匡扶正義,剷除邪惡,豔文在台詞中說過類似的話,這樣的台詞放在現在的任何劇中都會被當成笑話,但是在那個年代的劇集中,是沒有爭議的,豔文不僅說出了,也確確實實做到了,甚至在他無法說出的時候,也堅持著。


因為「大儒俠史豔文」的名望事蹟而仰慕、追逐豔文蹤跡的人太多了,很多人因為追隨他的腳步而願意出力對抗反派,也有很多女子對他產生愛慕之心,如果他願意,在仕途和江湖這兩條路上他可以過得相對輕鬆,但是劇情是,前路蒼茫,有時他必須避開同行的人,比如劉三、二齒和其他結交的英雄,三年不能言語的時候,救下同伴後再沉默踏上清聖橋離去;後被下毒酒必須退隱時在月下策馬,孤身遠去;甚至在後期看見藏鏡人心中的「善」的時候,也是在其他夥伴反對的情況下,堅信藏鏡人會被自己感動,堅信他會在自己「死」後幫他做完沒做完的事,和其他同伴一起對付邪惡,於是用自己的命救了藏鏡人的命。


很多次的數年無蹤跡,再入江湖時,總是處於比以往更艱險的處境,經歷更加跌宕起伏的苦難,也符合那句,「身經百劫也在心間,恩義兩難斷」。



藏鏡人:


鏡哥出場時常常伴隨激昂壯闊、威儀萬分的純音樂,是鄭少秋演唱的《倚天屠龍記》的變奏版本,原曲為1978年版由鄭少秋、趙雅芝等主演的電視劇《倚天屠龍記》的主題曲,作曲:顧家輝,作詞:黃霑。(霑叔!!!允許我激動一下。)


原歌曲節奏比變奏慢,非常深沉,可以聽出俠骨柔情,但是又充滿愁腸百結的情緒,說是有幾分苦悶也不為過。


布袋戲我看得非常雜,有一些沒有按時間順序看,還沒有看1994年開始的《新雲州大儒俠》系列,但是看了八十年代老劇,千禧系列和新劇的部分,鏡哥和豔文在這「一生一世一次一次的輪迴」中的糾葛,也蠻符合歌詞的:

情義繞心中有幾多重,仇恨又卻是誰所種。情仇兩不分,愛中偏有恨,恩怨同重。……迷迷惘惘苦痛有幾千重,恩恩怨怨待哪日才可終,屠龍刀倚天劍斬不斷,心中迷夢。


倒也符合新劇中如藏鏡人所說,在戰場上看到那張和自己一摸一樣的面容、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多年來不解、痛苦、糾結又難以言說的心境吧。


藏鏡人在不同劇集中的身世設定我都很喜歡,只是更欣賞老劇中他與豔文沒有血緣關係的設定,在失憶迷茫時也無所顧慮地展現自己的面容,行事狠戾,風格果斷決絕,快意恩仇,不拖泥帶水,比如他對豔文的恨,數年之久,《苦海女神龍》結尾部分,他受傷後被豔文所救,但是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萬分悲痛與不捨,但沒有猶豫,和其他英雄一起打反派去了,最終奮不顧身沖上去,和反派同歸於盡了,而其他英雄從那一戰中存活。


兩人感情從「恨」轉為「情」其實發生得很突然,兩人都還未好好體會這種感情帶來的歡喜與慰藉,豔文就離世了,藏鏡人就看著豔文在他眼前離世了,從此,多年的執念糾葛與人生最後一刻產生的短暫情誼,在到達極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猝然消逝,擁有這份感情的,只有藏鏡人一人了。兩人其實並沒有相知相惜多久,但是藏鏡人還是履行約定,替豔文完成沒有機會完成的事了,倒有太史公在《史記‧遊俠列傳》中描述的那樣,其言必行,其行必果,已諾必成,不愛其軀。



黑白郎君:


黑白郎君的幽靈馬車在《忠勇小金剛》最初出場時的音樂,在新劇中沒有再使用,我沒有查到它的曲名、作曲者和出處,不過看過老劇的人應該可以回想起來吧,是首以八十年代的眼光看非常摩登時尚,具有某種突破性,而又不拘一格的曲子,但是以現在的眼光看,是一首非常古早甚至可以說是古怪的曲子。

(如果新劇繼續使用,那場面會非常怪異……)


也許二十多年前配樂的工作人員也可以感到些許怪異吧,所以這首沒用多久就換成現在這個用了幾十年的曲子了……


恨爺乘著幽靈馬車出場時的配樂,以緊張急促的鼓點開場,交響樂和人聲合唱緊跟而來(最開始的可能是管樂器合奏,看不了現場純靠聽的),激烈,軒昂,不凡,氣勢宏大,威不可擋,像古代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中,一方軍隊氣勢磅礴地行進,登場,再熟練從容地作戰。根據up主整理的合集裡的那一part,曲名為La Grande Marcia Di Kublai,我用谷歌翻譯檢測了一下,為意大利語,翻譯為英文是『The Great March of Kublai',直接翻譯為中文為「忽必烈大遊行」,我自己譯為「忽必烈的盛大行軍」。根據那一視頻給出的封面圖片,我繼續搜索,此曲由意大利作曲家埃尼歐‧莫里科內(Ennio Morricone)所寫,為1982年美國和意大利合拍的電視劇《馬可‧波羅》Marco Polo的原聲音樂眾多曲目之一,收錄在同名專輯中。


恨爺一人一馬車,也撐得起描寫千軍萬馬前進的原曲的氣勢。


恨爺的武曲為レヴォリューション,片假名,用谷歌翻譯了一下,英譯為Revolution,用蝦米音樂應用聽歌識曲檢測,發現此曲由日本作曲家川井憲次所寫,收錄在1988年發行的專輯Patlabor Image Soundtrack Album Vol.2 『INTERCEPT'裡。我並不確定這首曲子最早具體出現在哪一部,但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首曲子在千禧年版「雲州大儒俠」系列《第一俠苦海女神龍》這一部中已經作為黑白郎君的配樂之一了。



網中人:

網中人在老劇和新劇中的配樂,皆由關正傑演唱的歌曲《天蠶變》改編而來,原歌曲是1979年電視劇《天蠶變》的主題曲,作曲:黎小田,作詞:盧國沾。


山雨欲來風滿樓,《天蠶變》以一段陣陣疾風壓倒枝葉、捲起沙塵撲向行人、教人只能低頭掩面難以前行的旋律開場,給聽眾帶來一種緊張感,警惕可能逼近的威脅。鼓點後緊接的女聲吟唱,給人的感覺則是,大雨終至,迷霧與沙塵消散,天地變得清明,行路者終於看清前路上等待的是什麼。


主歌的風格與前奏不同,十分悠揚,輕快,瀟灑自如,結合歌詞,塑造的「我」的形象,並非是一個初入江湖不知險惡的年輕人,而是已歷風波與艱險,看清潛行的危險,心無畏懼,反而充滿自信自傲,從容面對。


原電視劇的劇情,為老派傳統的武俠故事,主角雲飛揚少年奇遇,捲入一場江湖恩怨情仇,(非常傳統且爛俗地)與幾位俠女結緣,機緣之下練成「天蠶神功」,最後瞭解冤仇。


作為主題曲,必須凸顯主角作為正派的人物特點,這也解釋了主歌悠遊瀟灑的風格,前路崎嶇,「我」卻以閒庭信步般的態度對待,甚至可以說是帶有幾分正氣。


但是整首歌的旋律和歌詞釋放的一種氣度,和網中人的梟雄形象也十分相配。


在老劇中(也包括新劇劇情),網中人作為非正派人物出場,在邪道之中有一定的領導力,劇情並沒有刻畫他怎樣從一個年輕人成為閱歷資深的魔教前輩,網爺出場時已經是一個成熟沉穩的梟雄了。這樣非成長形的人物,他的情緒波動不會輕易就直接展現,劇情更傾向於展現他如何運用智慧與計策,或謀劃佈局,或應對變數。


(以下針對網中人在不同劇集中的經歷而言,不侷限於老劇。)


只是,網中人也不會對自身經歷和與自己惺惺相惜、脾性相投者(恨爺)全無在意,只是表現方式相對於其他角色來說,過於內斂了,也蠻符合那一句詞,「冷眼對血路,寂寞是命途,明月映山岡,倍覺孤高」。


作為喜歡網中人這個角色的人,我是非常期待看到劇情可以對網爺有更多的刻畫的,他有自己的能力與追求,對在意的人和事可以傾心相待,也許並非像恨爺那樣來去如風,全然無拘無束,但是能夠讓他付出時間和精力的事物,在某種程度上必定與他的目標在同一方向,可以讓他實現自己的追求。


人皆有執念,正是這種執念。讓角色更加真實鮮活,令觀眾產生更多共鳴。


真的很希望,劇情會包含更多屬於他自己的故事,比如他的過去,比如他與宿敵兼老友黑白郎君的關係會怎樣繼續發展,比如在他達成長久以來的目的之後,他會選擇做什麼。


網中人和黑白郎君這兩個角色,其人物故事的可擴展性太強了,不深入挖掘,難免令人感覺浪費,而故事延展得好不好,全看創作者有多用心,有多下功夫。




最後談一下《天蠶變》這部電視劇的編劇相關,這部戲的編劇之一是香港著名編劇兼武俠小說家黃鷹,曾和古龍共同創作《驚魂六記》(一說為古龍代筆或接寫),其中《吸血蛾》這一故事被改編成徐克執導的電影,於1979年上映。


我查這位編劇的資料時,也是十分意外,竟然能和古龍還有徐老怪聯繫上,本來只打算考據到《天蠶變》電視劇就停止,當時我人在只接待處那一層有wifi的老舊酒店,多點了一個鏈接,發現人與人之間的聯繫真的很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