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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無聊,我相信北先生會跟你聊天的。』同伴深知宮兄弟唯一害怕的東西,輕飄飄地將人搬出來當擋箭牌,果不其然,效果超群。 「北」這名字光出現在談話裡就足以令宮侑背脊一陣發涼,他撇撇嘴,「我才不要,會被冷死,好啦好啦,不吵你們,廢物治你快點,不然我要無聊死了。」 『我回去一定找你算帳。』 將宮治嘟噥的話語聽得一字不漏,宮侑跩著輕蔑的笑容回了句「有種你就來。」結果就在他聽到宮治的回覆前就被單方面掐斷了訊號。 靠。 無語的扯下耳機,反正現在也沒用了。瞪了掌心的白色物體好一會才將其收到口袋裡。自手中的零食盒又掏出一根巧克力棒,三兩下將其吃光下肚,酥脆的口感和苦澀的甜味再度減緩他滿腔而無處發洩的暴躁,即使效力微乎其微,但總是聊勝於無。 『嘴很閒,就堵住,吃點什麼也好,但別嗑藥。想發洩精力就去找人訓練或做愛,不要惹出事情就夠了。』宮侑還記得當時北信介跟他說這段話時的表現,那人無論說什麼都是一副平靜無波的表情,內容再怎麼不符合他老實的臉,再怎麼驚世駭俗都是那般的冷靜正確,所以宮侑才格外聽得進他的話。 這個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確實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他另個抒發的管道。 只是,還不夠。遠遠不夠。 當宮侑不知道啃下第幾根巧可力棒,仰望星空時仍閒到抓狂。他就像靜不下來的野獸,在被限制的囹圄裡頭焦躁地打轉。好無聊,好閒,北邊也太平靜了,怎麼能那麼安靜?跟西邊比也差太多了。難以自制地抽出掛在腰際的槍枝放在掌心把玩,沉重冰冷的觸感幫助他沉澱思緒,宮侑甚至開始思考如果現在走到宮治那頭大概會花多久時間。 十分鐘?二十分鐘?宮治的所在地其實不近,但依他的步伐大概能縮減不少時間,宮侑摩娑著下巴心想,只是事後絕對會被罵,但那現在重要嗎?對他來說,現下紓解蠢蠢欲動的慾望才是考慮的第一要務。 深吸一口氣,他決定遵循自己的慾望,去找些樂子。心情大好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然而就在宮侑準備要放棄守據點去找宮治,在他踏出第一步的瞬間,不過短短的時間間隔,一個若有似無的聲響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聲音很輕,很緩慢,似乎是不想引起他注意而隱密躲藏著,卻仍被宮侑捕捉到一點蹤跡。 扯開一抹興奮而不可自拔的微笑,宮侑隨手扔掉他手裡的零食盒子,鮮紅的紙盒落在地上發出輕響,在一片夜色之中艷麗的令人無法忽視,灼燒濃稠的色彩似是現在在他體內流動,點燃高昂亢奮的血液。 他轉身踏入眼前的黑暗,盡可能地讓自己看上去毫無威脅,安分守己。 唯有心裡逐漸鼓譟的聲音在吵雜,在嘶吼,只有宮侑自己知道他有多高興。 跟上來,跟過來,快來啊。 讓我不再無聊。 02 宮侑邁著雀躍輕快的步伐,在陰暗的巷弄裡越走越遠。寂冷的月光幾乎照不進他所在的位置,黑暗吞噬他的影子,戲謔的笑容融進黑夜裡頭,身影變得模糊不清且灰暗,唯有燦金的髮色能依稀看見他的所在。 下一秒,他徹底隱匿在黑夜裡頭,靠著對深印在腦海的地圖便是一陣左彎右拐,令身後跟隨的人在頃刻間就失去他的蹤跡,混亂的站在原地東張西望,而宮侑就在那短短的幾秒之間悄然無聲的繞到那人後頭,僅僅瞥眼身材讀取情報,便朝著那頭耀眼的暖橘出手。 銳利的鋒刃夾雜凌厲的氣勢,勘勘削下眼前人的鬢髮,亮色的細碎髮絲散在黑暗中發亮,折射著微弱的光芒。宮侑下手迅猛精準,眼見就要沒入血肉之軀。 「哈。」失望過度以至於宮侑忍不住發出嘲諷的輕哼,這場貓捉老鼠未免也結束的太快了些,又是哪個不自量力的菜鳥,他還不如一開始就直奔宮治的所在地,反正這麼菜大概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他心想。無趣的瞇起雙眼,就在宮侑以為下秒就能結束這場單純又無聊的追逐,腦海中已然浮現下個瞬間漫天瀲灩的場景時,落下的利器卻突然揮了個空,預想中皮肉的扎實觸感沒有自刀鋒傳來,僅在空氣中劃過空洞的弧線,拉出一條細長殘影。 躲開了。 原先暗下的雙眼為之一亮,那人在孱弱的月色下面向他,小碎步後退,三兩下拉開了距離,他逆著銀月看清此人的輪廓。 瘦弱,這是宮侑第一個想法。 一頭蓬鬆亂髮,稚嫩的臉龐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跡,襯衫及西裝套在少年纖瘦身軀上十分寬鬆不合而顯得可笑,他一雙眼睜得大而圓,充滿警戒的眼瞳緊緊鎖定著宮侑。 像極一隻尚未成長的幼獸,這是宮侑第二個想法。 眼前人分明就是個孩子,胳膊瘦小,看上去毫無威脅性,直覺卻在拉扯著警報,告訴他不可因外表而鬆懈。 從未有過的異樣感使他不可自制地興奮起來,宮侑享受著這份異常的愉悅,他暫時收起攻擊的姿態,高傲的開口:「你誰?」 少年見他壓下攻擊的意圖,困惑的眨了眨眼,「咦?不打了嗎?師父不是說自報家門是禮貌嗎?你好沒禮貌?」 一連四個問句砸得宮侑挑眉,這話他可不能當作沒聽到,從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息中脫開,他開啟和宮治鬥嘴時的不服輸狀態,「先跟蹤別人的才沒禮貌吧?」 「沒告知就踏入別人領地的人更沒禮貌吧?」少年繼續疑惑地反駁,「師父還說過這是最沒禮貌的行為耶。」 「偷偷行動不跟別人說才是正常的吧?你師父誰啊怎麼都亂教!」 「師父超厲害的哪有亂教!你們才是誰啦半夜偷偷溜進來!」 「明明是我先問的不該是你先告訴我嗎!」 「就說了自報家門是禮貌啊!你不說我才不說咧!」 兩人就著完全無關緊要的話題當場大聲地吵起來,超大分貝的聲音迴盪在本該是渺無人煙的陰暗角落,一時間氣氛變得很是微妙。少年瞪大著眼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宮侑頭一次覺得自己遇上比混帳治還要難纏的智障。 最後是宮侑先放棄繼續計較誰先報名字的無謂糾結,難得地,是由他做出妥協。 「宮侑。」他說。 短短幾個音節的名字宮侑說的又沉又緩,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居高臨下的視線裡頭是驚人的氣勢,彷彿高高在上的王者正俯視臣服在地的子民,不帶一絲憐憫。 他驀地一個箭步衝向前將人摁上後方牆面,冷冽的刀鋒貼在肌膚上是刺骨凍人的寒意,宮侑沒有絲毫徵兆的發難,少年臉上卻也沒多少吃驚。 他露齒一笑,似乎是對於宮侑終於遵守禮貌而感到開心。亮晃晃的笑容在這陰暗的巷子內比起什麼都來得耀眼,宮侑恍神,接著他聽見少年因為他的壓制而沙啞的嗓音,清晰的道出名字—— 「日向翔陽。」 與此同時,少年以不輸宮侑的迅猛,趁著他一時不察,於他的衣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破口,在宮侑勘勘躲開之際一腳踹上他的腹部,不小的力道促使宮侑踉蹌兩三步,潔白的襯衫頃刻間變得又破又髒,意外的狼狽。 腹部傳來的悶痛感久違到令人發笑,宮侑微楞半晌後不小心笑了。他笑得猖狂,唇角的弧度是肆意的狂氣,體內躁動著抑制不住的原始衝動。 他有預感,日向翔陽這個人,不會讓他無聊。 // 他們像在玩,卻也是真實在拿命相搏。隨著時間流逝,增添在身上的傷口並非虛假,艷紅的鮮血真確地自肌膚滲出絲絲血痕。若真要比,日向翔陽的傷勢比宮侑來得嚴重,但男人也沒討到多少好處,細碎的傷口到處都是,不怎麼礙事,但細細麻麻的疼痛疊加仍讓人心煩。 日向翔陽。他舔舔雙唇,右手緊緊握拳大力揮下,日向翔陽沒有躲,纖弱的胳膊抵著短刀緩衝下宮侑的力道,即便如此被震得向後傾,可見力量之大。日向翔陽順著後仰的姿勢蹲下身子,右腳往前一掃,逼得宮侑後退的同時向前逼近,現在換成他的拳頭威脅著宮侑。 日向翔陽。大手一張包覆住襲來的拳頭,宮侑抓緊日向翔陽的右手,將人扯向他自己。宮侑跩著張狂的笑意,灌注全身的力氣揍向日向翔陽的腹部,日向翔陽一下就吐了出來,臉色蒼白,短刀應聲掉落。然而明明是該疼到沒知覺,日向翔陽卻也沒給宮侑揍第二拳的時間,他迅速反應過來,隨即不怕死不怕疼似的直接湊上前反擊。失去武器就用身體來彌補,他狠狠地用頭頂撞上宮侑的前額,直接將人撞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兩人一來一往,真槍實彈,宛如兩頭野獸在相互撕咬,誰也不讓誰。 日向翔陽,似是要將這幾個音節敲進心裡般無數次咀嚼,宮侑笑得越來越開心,他好久沒有玩得那麼盡興了。日向翔陽是真的菜,打架全憑本能跟一些簡單的技巧,宮侑敢肯定組裡隨便一個菜鳥都能打上日向翔陽一拳,但他也敢保證,能制服這小菜鳥的人一定不多,因為無論打趴他幾次,日向翔陽一定會再站起來。 站起來,再撲上來。那雙眼每次都閃著明亮的光芒,每一次進攻都在進步,都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從背後緊緊追上的壓迫感讓宮侑感到無比新鮮有趣。 除了治,宮侑很少感到這麼興奮了,說實在話,他捨不得這場遊戲結束的如此快速。 一腳踩在癱倒在地,氣喘吁吁的日向翔陽背上。終於征服人的暢快感密密麻麻地刺激著神經,宮侑低頭笑看還在一臉不服氣的日向翔陽哼笑:「菜鳥。」 「我都還沒拔槍呢,怎麼就倒了?」宮侑腳下施力,控制在不會傷人又帶來足夠疼痛的地步,十足十的惡劣。 「唔。」日向翔陽因疼痛而抽動,不死心想撿起落在一旁短刀,希望卻被宮侑一腳踢開,刀片在水泥地上翻出清澈聲響,止於他伸手不可及之處。 「天啊,你是不是不知道放棄怎麼寫?」 日向翔陽聞言抬頭望向他,臉上盡是擦傷與髒汙,濃稠的血液順著額角留下,他看上去傷痕累累又狼狽不堪,宮侑在他手下見過很多這種人。 只是,他從沒見過有人跌落泥濘之中,深陷絕望裡,眼裡仍能保持這樣熠熠生輝的希望。 「為什麼要放棄?」日向翔陽的語氣乘載著困惑,宮侑能從他眼裡讀出真切的疑問。日向翔陽是真的沒思考過放棄後求饒這個選項反問著他。 瘋子一樣的執著。 那瞬間宮侑打從心裡感受到靈魂的顫慄,他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愉悅?恐懼?還是亢奮?無論如何,只有一件事情他敢確定。 移開對日向翔陽的牽制,跨至他面前蹲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與之對看。宮侑覺得日向翔陽的臉好小,握在指間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捏碎。 「我說啊——」 「碰。」 刺耳的槍聲直接打斷他的話,一縷輕煙從宮侑腳邊的地上冉冉升起,再偏一點點就會打穿宮侑的大腿,造成血肉模糊。 「怎麼沒打中。」 「混帳治你是不是想吃我子彈!」 「……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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