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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vid】邊界警報 (一) Alban x Fulgur (左右有意義)

當Alban想起一個人時，他會先想起對方的髮型。
髮型是最鮮明的記憶點，他會根據喜好建立簡易的第一印象，所以當Alban想起他的房東時，他會先記起那頭銀灰色的髮色，垂下的瀏海遮住了一半的臉龐，他們握手後，他說他叫做Fulgur ovid，他順著他的視線後發出低笑聲說「第一次看見生化人?」聲音比預期的還低沉，Alban邊道歉邊鬆開那隻機械手臂。
對方側著頭示範屋內的家電怎麼使用，他則跟在背後拘謹的看著男人操作，還有什麼?男人咬牙切齒的罵了句髒話後，才猛力推開那扇卡住的儲藏室的門。
「這扇門有點問題，我本來想在你來之前維修的，但我不知道這到底哪裡有問題…」男人懊惱地踢了下門邊的工具箱，Alban連忙說沒關係，那天天氣特別熱，屋內沒有冷氣，汗水滑過Alban的頸子，熱風從發出聲響的老舊電扇吹得嗄嗄作響，他整個下午都在看男人後腦杓那戳翹起的頭髮，他很想伸手把他順平。

一群人的時候，視線就會漫無目的了，Alban咬著醃漬水果，今天家裡辦了一個小派對，慣例的社區活動，他跟Fulgur一早起來就張羅餐點跟擺設，客人上門的前幾分鐘他們還在把食物拿出袋子裡，「其實你可以在地下室待著，再上來吃點東西就好。」Fulgur看著他拿出紙盤跟一盒盒熟食。
「對啊，說得沒錯，兄弟。」Alban說著，接過對方遞給他的雞尾酒，酒精的濃厚跟甜甜的氣泡感，舔了舔嘴角，旋即又低頭繼續將熟食擺盤。
Fulgur撐著下巴看著對方忙碌，他安靜了幾秒後開口:
「謝謝，Albanya，真貼心。」男人伸長手從盤子裡拿走了一根薯條，邊咀嚼邊開口:「想要什麼獎勵嗎?」重點不總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對方若無其事地調戲總能刺激到他。
「Fuck you! Fulgur!」他拉高音量的喊道。
男人笑出聲，繞過了桌邊，湊近他耳邊幽幽地說「你已經fuck過了。」

想得太遠了。

Alban用手往臉上搧風，派對的主人正在廚房調酒，除了社區的鄰居，還來了不少Fulgur的朋友，照原本的計畫，這應該只是一場小型的溫馨聚會，然而活動人數逐漸失控，來了很多生面孔，也有些他之前見過，從Fulgur房間走出來的熟面孔。
他死盯著那些面孔，忿忿地咬下手上的塔可餅，碎片掉得滿身，幾個認識的朋友過來搭話，忙著聊天，酒喝得不多，倒是吃了許多派對上的點心，是他們在餐桌前討論了一週的購物清單，他們一起去商店採買的。
「怎麼買了這些?」推車裡有成堆不在紙條上的食物，問向身旁推著推車的人。
「其他人不喜歡怎麼辦?」
「那重要嗎?」那幾天天氣有點熱，Fulgur紮了一個小馬尾，伸長手去拿了一瓶酒。
你喜歡不是嗎?

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大家開始跳起舞，客廳變成小型舞池，這時Alban就開始想找地方躲，這種場合跟氛圍簡直要人命，派對結束後還得打掃，估計他跟Fulgur有一週以上想盡辦法不出門，糟糕，冰箱食物夠吃嗎?
他盡量禮貌性地擠過人群，露出笑肉不笑的微笑，忍住想叫這群人滾出這裡的衝動，音樂聲被調大，很多事情都很煩，一直笑著也很煩，找不到他的房東也很煩。
手腕被拉住的時候，他反射性想往後肘擊，可是聲音比視線適應得更快。
門板關上的聲響，他一個踉蹌的跌入門內。
「找我嗎?，Albanya?」儲藏室的溫暖黃光，照亮了聲音的主人。
「Fulgur!」他大叫，男人急忙用手掌摀住他的嘴。
「你怎麼在這?」他理解對方的意思後，小聲地問道。
「躲避人群，很顯然，我的社交能量沒了。」手指指向被門板阻絕的聲音。
「不管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決定先跳舞，以後沒有派對了，絕不，去他的社區活動。」男人不滿的碎念，他都不記得上次這麼多人是什麼時候了，這本來應該只是個小聚會，超過的人數消耗他的能量，Fulgur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倦怠，Alban跟著附和，對，去他的社區派對。
「嘿，Albanya，你玩得開心嗎?」
「還不錯，我是說食物很好吃，畢竟是我們一起買得，你把酒調得很好..大家很盡興…。」
「喔不，你太友善了，我本來期待你抱怨這一切多無聊!我就只是一直待在廚房你知道，我只需要調酒默默把他們送出去，有人來問兩句我就開冰箱裝忙…，我希望冰箱不會這樣被我弄壞..」
Alban笑了出來，儲藏室擠兩個男人有點窄，他們伸長著腳，背部抵在牆上，這裡頭帶了點潮濕的木頭氣味，他們開始聊這個派對，聊起「你有沒有看到Sonny發現他身邊的人開始跳雙人舞時，他臉上的表情?」或是「Yugo拿著那個上次你弄斷的門把把手，哭著臉以為是他弄壞的。」他們笑著笑著，笑聲漸漸淡去，外頭的人聲夾著音樂從門板穿透進來，他們聽著彼此的呼吸聲，昏黃的燈泡閃爍了幾下。
「…………..。」
「派對真的很糟對吧，我們為什麼會舉辦這麼恐怖的計畫。」Fulgur說。
「對，那真的很糟，太恐怖了，我們把自己搞砸了。」
「Fulgur。」Alban看向門縫底下來回的影子，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飄在儲藏室裡。
「嗯?」
「我沒在派對上看到你調得那種橘色的雞尾酒，派對開始前你給我的。」
「對，是沒有。」
「是獎勵啊，Albanya。」Fulgur彎著嘴角看向他，心臟跳得太快了，Alban心想Fulgur ovid真的是個混蛋，他很想吻他，不是像那天早上那樣，只剩下記憶模糊的柔軟觸感，或是看到Fulgur身上的吻痕才知道自己吻了他全身。
男人的臉龐快速的湊近，就像剛才把他拉進儲藏室那樣措手不及。
他先主動吻了他，Fulgur偏長的髮絲稍微晃過他的臉頰，他伸手把他撥到他耳後，他們分開了一下彼此凝視，Alban靠上前吻了他一下又一下，親吻的聲響鑽進耳膜裡，癢癢的。
「你晚點想再喝點雞尾酒嗎，Albanya?」他們分開的片刻Fulgur問他，男人聽上去有些壓抑，Alban伸出手捧住他的臉。
「對，我想我會，而且我要橘色的那種，你這混蛋。」他終於低聲罵出口，然後享受嘴唇被貼著擠壓，張嘴渴求更多的慾望，為什麼總是他在掙扎?他本就不該去思考性向問題，身體的慾望誠實得像個笑話。
他把頭靠在Fulgur的肩上，儲藏室本就不通風，緊抓著男人臂膀的手心在發燙，剛糾纏過的舌尖也在發燙，對方用膝蓋蹭了蹭他的胯下，他忍不住吸了口氣，他抬起頭，男人的手伸了過來拭去他嘴邊的唾液。
「我們不是要在這裡吧? Fulgur?」他靠在男人的耳邊說話，他心想這只是想讓聲音盡可能的小聲一點而已。。
「這裡是派對，派對裡總會有人亂搞。」Fulgur偏頭親了一下他的頸子
「你也可以忍，派對結束大概再三個小時?」
空氣裡都是悶熱的甜味，像剛剛在唇上嘗到的甜度，怎麼可能只嘗一口，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