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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使來敲門、四




＊美國千





段落四：診療


隨著史丹利與千空逐漸熟悉，雖然問不出自己最想知道的訊息，但也理解到缺了翅膀的天使接下來的主要目標。

才想著如何找藉口把天使留下來就近看管，觀察到千空翻閱不少義肢與飛行機械的文獻的，史丹利自然而然想起身為研究者的好友。雖然說專業不算完全吻合，但是那位騙人的口條絕對值得信任，於是史丹利「好心」免費贈送了好友的各種個人資料。

就算沒能幫上千空，留下一個少了翅膀的孩子應該也不是難事？

回到現在，即便近距離觀察了這麼多天，關於千空還是有許多未解之謎。

好在他們還有很多機會能「理解」千空。

感覺到膝上的重量，賽諾從回憶中收回思緒。裸著上半身的千空正手腳並用爬了上來，半跪在自己膝上，伸手扶著自己的肩膀，有些疑惑地問著。

「這樣就可以了嗎？接下來呢？」

「啊，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賽諾順勢伸手托住千空的臀部，手掌仗著觸診的名義毫不客氣沿著男孩腰窩撫摸而上。而在千空身後，將千空上衣扔到一旁的史丹利也正緩步靠近。

與摩挲著千空肌膚的賽諾不同，史丹利率先摸上右邊的斷翼。雖然沒有聽見驚呼，但賽諾還是感覺到抓著自己的手緊了一緊，便安撫似的拍了拍千空的屁股。

摸著磨損而稍顯圓滑的切面邊緣，史丹利感覺得出距離千空受傷已經過了一段時間。然而斷面的觸感即使結痂癒合依然平整，幾乎還能感受到當初一擊斬斷翅膀的銳利，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武器造成的。

抱著千空的賽諾用眼神詢問著史丹利，有所意會的史丹利摸著斷骨微微搖頭。

一方面是表示所知的武器沒有能對上號或造成相同效果的，另一方面也無聲說明不是自己砍斷千空翅膀的。賽諾對回答並無異議，畢竟若真的是史丹利拔了千空的翅膀，那羽翼肯定是第一時間送到自己這裡研究並藏匿。

也就是說，有其他人在追千空嗎⋯⋯

確認完傷處，史丹利將目光投向左側。抓著翅膀的上端，半強硬地將因緊張收合羽翼拉開。被迫伸展的感覺讓千空在賽諾耳邊留下壓抑的低吟，原本只是扶著肩膀的動作也變成了環抱，試圖減低本能湧現的異樣感。

不是沒給人看過翅膀，卻是首次被人拿在手裡把玩。原本閉合的羽翼被打開，像是被迫展現柔弱私密的所在，毫不掩飾的視線跟撫觸一同落在翅膀上。千空閉著眼大口深呼吸，努力緩和著麻癢與不安。而當史丹利摸上羽根連接著背部的地方，千空忍不住揪緊了賽諾的銀髮。

「賽諾⋯⋯史丹利⋯⋯」

「噓、噓，沒事的，再忍耐一下就好。」

賽諾一點也不在意頭髮被男孩抓亂，反而為了千空敏感的身體而竊喜。嘴裡說著安撫的字句，卻是把呼吸全噴在貼近自己的小小胸膛上，大手更是摸上斷翼的羽根，給予更多的刺激。

「好、好奇怪⋯⋯唔⋯⋯好癢⋯⋯」

不僅是背脊傳來的感覺，胸口也因為賽諾的說話有了奇怪的反應。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讓千空有些無所適從，雖然是出於自願才任憑翻弄，但天使腦海中還是浮現了賽諾書房裡那個漂亮的甲蟲標本，帶著金屬流光的甲殼被打開，薄翅被掏出、釘牢，成為他人賞玩之物。

但這個警醒似的想法只浮現了一瞬，千空很快又被賽諾磨蹭腿間的膝蓋弄得心神不寧。等到千空從混亂的感受中回神，自己已經換到了史丹利懷裡，而賽諾剛剛從翅膀上收回手。

「好了嗎？」

今天的刺激有些多，千空開口詢問的聲音都變得綿軟，更帶上一點睏意。

「好了好了。」

賽諾將筆記放到一旁，笑著回應。

「不過，為了確認手術麻醉能起效，等等還要做點藥劑測試。放心，我劑量都下很輕。只要告訴我感覺好。」

「嗯。」

雖然看著針頭與各種藥液小瓶忍不住皺起眉頭，但為了能修復翅膀，千空還是選擇配合著賽諾的實驗測試。

而這次的檢驗確實給賽諾帶來很多啟發，與甦醒後的千空討論後很快就敲定了手術時間。

雖然不可預期的事情還很多，但用千空的說法來講，當初被砍翅膀都活下來了，手術失敗也頂多是流一點血不會更糟了。對此，賽諾跟史丹利也是贊同的。畢竟不是開腸剖肚的手術，反而像清創或者連接義肢的想法，頂多就是新的翅膀不能順利運作。

空談再多也不如實際嘗試得到的數據。

手術當日，史丹利的房間被改成簡易的無菌室，消毒、照明、切割、縫合、止血、引流⋯⋯賽諾環視周圍再次確認一切準備齊全。

趴在手術床的千空臉上罩著氧氣罩，全身麻醉後平緩低微的呼吸在面罩上攏聚出淡淡白霧。即使沒有手銬束縛，自願接受麻醉的千空此刻也無法從賽諾手下逃脫。

像是祭品台上赤裸又可口的羔羊。

「不，這可高級多了⋯⋯」

天使哪，這是連神明都沒有的待遇吧？

賽諾用手指替千空勾起一縷綿軟翠綠的髮絲，輕柔地順到了耳後，露出安詳的睡臉。指背順著耳廓而下依著弧度轉成了指腹，按壓觸摸著孩子的脈動。再稍稍微、稍稍微地走著曲線往下，柔軟纖細的後背、雙翼之間的脊柱，繼續往下到陰影處、幽微處——

能不能，再深入一點呢？

天使護身的光圈為了手術被鎖在箱子裡，現在正是自己能為所欲為的時刻呢。

「是要摸多久？」

消毒完畢走入手術室的史丹利一把拍開賽諾的手，幫千空把被解開手術衣給綁好。賽諾頗感可惜的看著男孩的裸體消失在眼前，並在發覺好友偷捏千空屁股的時候狠狠罵了一聲。

手術開始了。

將科學用於非科學之物上，三人心中都有面對失敗的預想，可多少也期待著一點祝福、一點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