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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別寂 已得其偶(上)



寂無初記得很清楚，他是什麼時候對別參辰動了心。

在那個午後的小園，別參辰讓湛盧把真傳先生支開，園裡只剩他們兩人。別參辰開門見山地質問他為何幫助自己，他也坦言自己看出別參辰的野心。

聽了他的話，別參辰原本緊繃的身子一鬆，竟是笑了起來。在這一刻他看到別參辰卸去了別宗衡所有的掩飾和謹慎，露出只屬於別參辰的自信、理想、抱負、和堅定。別參辰那雙素來淡定的眸子閃閃發光，盡是傲氣與熱情，讓寂無初看得目不轉睛。當別參辰問他願不願同行時，他心動了。

這是他有意識以來，第一次有比「找回自己的過去」更吸引他的事；也是第一次，他對自己的過去不再感興趣，而是更嚮往眼前人心中的未來。他多想一口答應，但想到自己身上的謎團，他還是將即將脫口而出的承諾吞了回去。他不願因自己無法掌控之事而失信，只好回答：「你欲行之路，就讓寂無初同行一段吧！」

「多謝你！無初！」別參辰高興地說。那是別參辰頭一次喚他無初。寂無初，他出於對自身一無所知而取的名字，原本只當作方便他人稱呼之用，除此之外並沒有特別的感受。但當別參辰以熱烈的語氣喚他無初，他忽然覺得這真的是他的名字了。他的名字從此有了意義。

別參辰的，寂無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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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參辰離開後，湛盧復又進園來，問寂無初道：「參辰跟你講了些什麼？」

寂無初知道湛盧是別參辰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也是他最親近之人—整個玉清宗只有湛盧敢直呼別參辰之名。他推測湛盧應該知道別參辰內心的想法，但又不太想跟湛盧全盤托出，只輕描淡寫道：「別宗衡說目前玉清宗的實力，跟上清宗比尚有不足，問我願不願幫助玉清宗。」

「竟然連這也告訴你了嗎？」湛盧笑道：「也沒錯啦！畢竟除了參辰，玉清宗就我一個能打的！」(寂無初：蛤？)

「不過有一件事，玉清宗可是一點也不輸其他兩宗！」湛盧突然神秘地眨了眨眼，瞅著他笑道。

「何事？」寂無初也不免好奇起來。

「過去十甲子，玉清宗宗衡年年都蟬聯天心垣的『七夕最想跟他度過』的情人人選喔！」湛盧得意洋洋地說。

考量到前任玉清宗宗衡是楚玄羲，寂無初相信這話不假，但—

「這件事很重要嗎！」寂無初忍不住吐嘈。

湛盧露出一個「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的表情，高深莫測地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