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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沈嶠陷入危機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33084367/chapters/83904160#workskin (原文英文)
「準備破處了,我該做什麼?」——沈嶠

原作者警語:粗言穢語、警察腐敗、強暴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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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最近,沈嶠感到壓力沉重。他在精物倫課表現不好,夜晚,怪夢纏身,隱約熟悉的魔性笑聲入夢,他睡得不安穩,除此之外,他還很擔心郁藹。他認識郁藹很多年了,二人是童年玩伴,他的義父與郁藹家族相識。自從上了大學,郁藹的所作所為可說是越發蹊蹺,沈嶠不喜歡他交往的那群人。

騎單車回家的沿途,他一直想著郁藹傳來的簡訊,那人釋出善意,想修復二人的關係。終於,在一團亂的這整個星期裡,有件事得以漸入佳境。他皺眉盯著幽黑的巷弄,好奇怪的會面點,在過馬路前,沈嶠左右觀望,確保沒有來車才通過。

他的友人在壞掉的燈柱旁等著。

「郁藹!」他喊道,從單車上平穩落地。

郁藹似乎被嚇了一跳,他轉過身露出緊張的微笑,「你帶來了嗎?」

沈嶠眨眨眼,「幾個月前你落我那的包嗎?帶了。」他比了比身後的小背包。

郁藹這才長呼了一口氣,真摯的微笑一掃臉上的陰騭,「你沒打開,對吧?」

「你說了不要開,還要我保證的。」然後,他掃視小巷四周,「我們在這裡做什麼?」沈嶠問道,雙手插腰,「我真的很擔心你──」「阿嶠,這邊不適合──」

「看看這是誰?」陰沉的聲音同時驚愕了二人,聲音的源頭,一夥人從馬路邊燈柱投下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沈嶠瞇眼審視著那群人,他們的身上有什麼令人眼熟、義父提過的東西,那些刺青......

「沒、沒人,他現在要離開了,」郁藹結巴回道,他低啞著嗓子對沈嶠說,「包給我,你快走!」

「郁藹,這是突厥幫!」他終於想起這些花臂的象徵,「他們很危險,你怎麼會跟他們有所瓜葛?」那對熟悉的棕色眼睛一下子盛滿冰冷與敵意,他退縮了一步。

「閉嘴,阿嶠!像你這樣完美的人是不會懂的!」簡直變了個人似地,那人大喊。

沈嶠向前踩,「郁藹......」

「你最好帶著那個包裹,姓郁的,」帶頭的男人冷笑,「不然你和你的朋友都得遭殃。」

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在狹巷裡尖銳地響起,「警察!全部雙手舉高!」

「哪個多事的給條子密報了!」突厥幫眾頓作鳥獸散,往巷子深處逃竄。

「站住,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一片混亂中,沈嶠抓著郁藹的袖子輕拽了下,「郁藹,我們應該告訴他們這是個誤會,我義父能幫你。」他拉著朋友往逼近的警察靠去,手電筒的光很快朝他們身上聚了起來。

郁藹瞥了一眼後頭,然後朝沈嶠丟了個東西,一下甩開他柔和的箝制奔向黑暗。沈嶠反射性地接住,困惑與不解充斥著腦袋,盯著友人的背影,淚水在他的眼眶裡打轉。一個厚實有力的手鉗住他的肩膀,他渾身一震。

「你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緘默......」心跳聲猛地撞擊耳膜,他聽不清警察的聲音,裝著白色粉末的背包很快被沒收,沈嶠被押上停靠路邊的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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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穩定自己沉重的呼吸,麻木地被捺印指紋、拍攝肖像,接著被推進擁擠的牢房。幾乎同時,那些資深的囚犯投來猥瑣的注視,挑逗的視線在新人白淨的臉龐和纖細的身體上下逡巡。沈嶠找了個角落盡可能地把自己蜷縮起來。

起碼,他不是牢房裡唯一的年輕人,還有個青年,年紀比他小,以挑釁的目光看向他。沈嶠坐在他身旁,快速地點頭致意後,便一時無言。

他玷汙了義父的名聲,事實上,祈鳳閣不會在意這些,但他聽到沈嶠入獄,會感到非常痛心。想到義父臉上的失望,沈嶠盈眶的淚珠順著雙頰滾滾落下。而郁藹......郁藹背棄他而去。

「嘿,你怎麼進來的?毒品,援交?」青年悄聲問道,「你看起來不像在賣身的阿。」

沈嶠吸了吸鼻子,「我的......我犯了錯。」提起郁藹有什麼用?沈嶠只怪自己盲目信任,他希望舊友平安無事,郁藹知道勾結突厥幫的後果嗎?

「是阿,我們都犯了錯,」青年道,「我叫陳恭。」

「沈嶠,」他又吸了鼻子,用手胡亂抹掉淚痕,「你為何在這裡?」

「偷竊,我離開繼母家流浪街頭,」青年得意地說,他仔細審視沈嶠一番,「你看起來挺有錢阿?」

在沈嶠開口前,一個粗獷的男性嗓音插了進來,「看看,二個小婊子等著人操。」

沈嶠握緊放在膝上的拳頭,警惕地看著一群男人朝他們走來,他們欲望橫生的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淫笑,他的目光瞥向獄監,守衛的那方就這樣盯著這一幕,面容浮現隱隱悲憫。

「請離我們遠點。」他禮貌地說道。

「對、對阿。」青年哆嗦著,向他身後躲去。

這些人笑了起來,而他們的老大,一個汗流浹背、手臂粗壯的糙漢,跨步走來,「請?我真想快點讓你的小嘴乞求別的東西。」他靠得很近,惡臭、熱灼的氣息撲上沈嶠的臉頰。

他絕不會展露哪怕一絲恐懼,他是祇鳳閣的兒子、玄都企業的繼承人,他會無畏地戰鬥至最後一刻,他聽見一旁青年哭求的喊聲,毫無猶疑地挺身而出道,「別碰他。」

「你想先來?」糙漢吹了個口哨。

「對,別碰我!選他、選他!」青年直指沈嶠,「他就是出來賣的,我都聽他說了,什麼齷齪下流的勾當他都幹過,對他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

沈嶠向他投去難以置信的目光,高大的男人擒住沈嶠的下巴,一旁譏笑聲四起,「被用過的小騷貨?像你這樣漂亮的東西,」男人一邊舔著嘴唇,一邊視線向下逡巡,「怎麼不早說呢?」

沒留給他湊近的機會,沈嶠抄起腿照他的下襠一個狠踹,男人立時倒地,痛吟不止,其他男人震驚地盯著他一會兒,迅即群起朝這個年輕的大學生撲了去,沈嶠輕巧閃去密麻襲來的一雙雙粗手,用他義父教的防身術,對幾個橫衝而來的人使上過肩摔。

奈何他們人數實在太多,他的前臂被某個男人鉗住,不多時雙腳也遭桎梏,無論如何劇烈反抗都無從掙開。他逐漸力竭,氣喘吁吁,四顧張望想尋求幫助,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方才還站在一側的青年不知何時避得老遠,神色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牢房外的獄監,則往鐵窗靠近了些。

沈嶠奮力抬起頭來,他拒絕展現出一分一毫怯懦恐懼,儘管心臟激烈地跳動著。

「放開他,」一個粗啞的聲音划破了混亂的局面,「馬上!」一名獄監走近牢房,對囚犯們吼道,他的身後還跟了二名警察。「你不是應該看管好這些傢伙嗎?有個人來找他了。」他拿出鑰匙打開了牢房鐵門,示意他的二個同伴作好準備,「沈嶠,你自由了。」

沈嶠木然地從鬆開的壓制中抽身,跌跌撞撞走向那扇敞開的門,經過那個青年時,神情複雜地望了他一眼,一走出牢房,警察很快地站到一側讓他通過。

「跟上他,有人在等你。」一名警察指著身後的同伴。

那警察小心地隔了適當的距離,領著沈嶠走出大樓,走的並不是正門,沈嶠沒有多問,他想義父大概不希望增添無謂的難堪。經過幾番曲折,他們最終走進了燈火通明的小巷,一輛惹眼的黑色豪華轎車在不遠處靜靜等著。

沈嶠頓感不對勁,「是誰......?」然而,領他出來的人已經退回樓廈,鎖上了警局的門。

一個身著黑西裝的年輕男子下車為他開了後座的門,「沈嶠,請。」手勢隨之一比,示意他上車。

沈嶠緩緩步向那扇敞開的門,希冀和不安同時在他的肚子裡翻騰。他看見晏無師坐在空位的對面,在他那台看上去價值不斐的高階手機打著字,一股不可名狀的威壓讓他覺得肩膀僵硬不已。沈嶠低頭坐進為他保留的皮質座椅,那位年輕男子關上門,自己則坐進副駕。車子就這樣安靜地行駛了數分鐘,沈嶠試著把目光從晏無師身上移開,那人披著精緻剪裁的西裝外套,禮服襯衫的上排扣子未扣,古銅色的胸肌隱隱可見。

「你讓我損失了一筆可觀的錢,」他終於開口,將手機順勢滑進西裝口袋,「我讓警局抹消紀錄,就算你明天走進那個破地方,也不會有人記得看過你。」他邪魅一笑,以沈嶠熟知的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靠向椅背。

「晏先生,我很抱歉製造了這個麻煩,但您不需要這麼做。」沈嶠回道。

晏無師忍俊不禁,「邊沿梅說你只差二秒就要被上了,」他噘起嘴故作嘖嘖稱奇貌,「我救了你,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

「我、呃,我沒辦法償還這些,晏先生,」他的手在膝間攥緊,「我義父──」

「我不想從他那索要什麼。」晏無師打斷他,深沉的視線望了過來,隨之勾起玩味的微笑。沈嶠一陣顫慄,隱隱察覺這不是友善的跡象。

「但我非常好奇他聽到我們是朋友時,會露出什麼表情。」

「你想當我朋友嗎?」沈嶠無法遏止地流露出期待的音調。歷經這糟糕的一天,能交上一個新朋友,尤其是他眼前的年長男人這樣有趣的朋友,作為交換似乎不是壞事。

晏無師笑了出來,還笑得直不起腰,沈嶠莫名地望著這一幕,翻了個白眼,不禁腹誹,這人當真是很奇怪。

「太天真了!邊沿梅只比你大一些,他知道得可多了,」他虛假地投來了同情的眼神,「我在利用你,阿嶠。有個計劃用得上你。」

「喔,」沈嶠從沒接觸過這些,而晏無師對他的稱呼讓他頓了一頓,「跟壞事有關嗎?」他不想傷害其他人。

晏無師又是一陣大笑。

轎車緩緩停了下來,同一個年輕男子打開了車門,沈嶠一下車便意識到這不是他家那間普通的二樓層房子,相反,這是一棟外觀高調奢華的公寓樓。

晏無師在他之後下車,「阿嶠,在骯髒的牢房打滾一圈後,你不想好好清理一下嗎?」他對沈嶠笑了笑,信步走到近一層樓高的玻璃門前,樓管早已恭候多時,立即拉開門迎接來者,晏無師絲毫不存在表達謝意的念頭,逕直走進公寓,邊沿梅隨侍其後,沒有分給沈嶠一個眼神。

沈嶠心知他該轉頭回家的,但他實在......很好奇。而且他得找出晏無師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打算怎麼利用他。合理說服了自己,他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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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頂層公寓的套房裡,沈嶠以一件黑色的絲質睡袍包裹赤裸的身體,他把腰帶仔細繫上,當發現袖子有多長時,他不禁皺起眉頭。他用手捋了捋濕漉漉的頭髮,走出了浴室。然後,又跳回浴室。

「你、你在這裡做什麼?」他躲在敞開的門後問道。

晏無師放下一盤熱騰騰的食物,抬起頭來,「這是我的臥房,阿嶠。」

沈嶠寒毛直立,「別那樣叫我。你不能等我穿好衣服嗎?」他小心地探出腦袋,「我的衣服在哪?」

「扔了,髒兮兮地沾滿牢房的灰,」晏無師聳聳肩,「你穿了袍子,對吧?那就是有穿衣服,有什麼關係。莫非,你還怕我一見傾心不成?」他以一貫高傲平穩的語調嗤聲道。

瞬時,沈嶠想起了和朋友們的約定。他想改變自己,拓展視野,更加了解這個世界。擺脫童貞僅僅是第一步。他往浴室裡邊走去,拳頭指節發白地緊緊攥著長袍領口,他不會再遇到這樣的機會了,和晏無師獨處。他可以把自己交給他,祈禱這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不知道引誘人的第一步如何做起,他只記得魏嬰說在酒會閉上眼睛,也許這招同樣能用在年長又經驗老道的人身上?他拿出手機迅速地用發顫的手指傳了一則訊息到群聊裡。

『準備破處了,我該做什麼?』

「阿嶠,別堅持了,」晏無師的聲音越來越近,「你比我想的還要敏感,有點可愛。」

魏嬰:臥了個槽!
沈垣:你在哪?別喝任何東西!
謝憐:......

沈嶠雙頰燒紅,把手機留在洗手台上,穿著黑色袍子走出浴室。晏無師咯咯笑道,「睡袍在你身上倒是穿出清新脫俗的感覺,過來吃點東西吧。」

緊張感在腹部攪弄著,沈嶠在小桌前坐下,幾乎沒心神欣賞絢爛的夜景。他們在頂層主臥房的一角,面城市的大片落地玻璃窗就在眼前,夜晚的燈光彷若寶石般閃爍著,熠熠生輝。

「這景色真美!」他驚嘆道,邊切著盤上的肉,「你每晚都看著這樣的風景嗎?」

「嗯,」晏無師點頭,喝了一口暗紅色的葡萄酒,他用一隻手懶洋洋地持著酒杯,「我幾乎要遺忘它有多美了,不過它比不上威尼斯的海景。」

沈嶠感到一陣羨慕,他努力扼制這股念頭,「晏先生,你常常旅行嗎?」

「隨時隨刻,這是我其中一個興趣,」他面露自得的笑,靠在他的椅子上。「你的興趣是什麼,阿嶠?」

沈嶠紅了臉,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面又......幼稚,他握住自己的酒杯,「讀書、作業、家務。」他對著香郁的葡萄酒喃喃道,仰頭啜了二口,意識到自己從沒喝過酒,這對他而言向來不具吸引力,義父也不喜歡。

「還有武術。」晏無師為他補充,帶著感興趣的表情。

他聳了聳肩,「略懂皮毛而已。晏先生,我還沒感謝你準備的晚餐,還有救了我,讓我──」

晏無師舉起嵌著戒指的手,沈嶠停了下來,「你漏提了我要利用你的那段?」

沈嶠搖搖頭,他站起身,雙腿微微發顫,他一直都不是擅長隱瞞的人,這次他也不打算瞞。「晏先生,我和朋友們有個約定,要脫離童貞,」即使對方嗆出一口酒,他也沒有停下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能成為幫我破處的人。」這比閉眼參加酒會好多了,他心道,但旋即又被晏無師開懷的笑聲笑得懷疑人生。

沈嶠雙手抱胸,就這樣旁觀那人花了整整一分鐘才止住笑意,「當我沒說。」他轉身準備躲回浴室。

一隻手鉗住了他的手臂,「阿嶠,你應該正視自己。你,就在我眼前,年輕的小美人,穿著我的袍子,因為一個約定而禮貌地請求我取走初夜,」那雙深邃的眼眸漾著笑意,不帶一絲算計與惡意,面對這樣的晏無師,沈嶠的小脾氣霎時蔫了下去,「我無法預測你漂亮的嘴裡會說出什麼,現在的大學生都在想什麼?」

「那你是幫還是不幫?」沈嶠嘟囔道,雙頰緋紅。

年長的男人把沈嶠拉近他結實溫暖的身軀,「不幫,我沒有要在這方面利用你的意思,」晏無師細細審視著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但我很好奇。」

還沒等沈嶠反應過來,晏無師勾起他的下巴落下一吻。或者,至少,沈嶠認為那是一個吻。不像他所看過其他情侶間的親吻,也不像他屈指可數參加的派對裡所看到的馬虎的吻,此般飢渴地帶著侵略性、肆意侵占著唇舌,也許不能稱之為一吻。他試圖回應,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晏無師緩和了動作,放慢速度讓沈嶠學習。侵入口中的舌讓沈嶠退縮了一步,但被年長的男人攔腰一撈帶了回來,他來不及為胯部嚴絲合縫的接觸感到臉紅,因為晏無師再次加深了他們的吻。他嚐到對方喝的紅酒微醺的氣息,還有一種更為強勢、令人沉醉的味道,沈嶠知道那是屬於晏無師自己的。沈嶠雙手輕抓他柔軟絲滑的襯衫,薄唇微啟,試圖放鬆下來,將控制權全數交出。

「阿嶠......」對方喉間輕顫低聲喚著他,沈嶠知道是自己讓晏無師進入這樣的狀態,不禁閃過一絲朦朧的快感,渴求感自他的下腹竄起,他的肌膚彷若有無數細針戳刺,麻癢之意不斷刺激著他,想要......他想要......

他踮起腳銜住對方唇瓣吮吻,一股熱意沿著脊椎往下延燒,下身竟是起了反應。這個吻變得熱烈甚至有些暴戾,晏無師低吼一聲,抄起沈嶠往床上丟,沈嶠已經不在意袍子微微分開時會露出大腿潔白的肌膚。晏無師高大溫暖的身驅覆了上來,熾熱的手掌在他腿上摩娑,他不禁細哼出聲。當那些不安分的手指游移至膝上時,沈嶠屏住了呼吸。

『阿嶠!阿嶠!!』

沈嶠頓時身體一僵,然後猛地把晏無師推開,迅速把散開的袍子攏起,把脖子和腿遮得緊緊的。

「是怎──」

『晏無師,如果你手上有我兒子,你最好現在滾出來,出來說話!』

現在,輪到晏無師一愣,他望向沈嶠,同時間,二人轉頭看向門口。「祈鳳閣。」晏無師帶著盛怒站起身,「你這老傢伙怎麼進我公寓的?」

沈嶠聽不進任何聲音,腦袋裡砰砰作響。他進了監獄,雖然是一場誤會但仍舊不改事實,接受了義父認為是壞影響的人的幫助,還請那個人破他的處。

他完了。

「穿上衣服,你的衣服在床底的箱子裡。」晏無師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面無表情地說道。

「但你明明說──」

那人已經走遠了。

『你敢這樣闖進我家?誰讓你進來的?』

『你以為只有你有辦法,我就沒有?』

聽著音量逐漸提高的爭執,沈嶠以最快速度穿上自己的衣服,他跑進浴室拿起手機,瞥了一眼群聊裡數百則通知,他看到沈垣和魏無羨在努力尋找駭客來定位他的手機,而謝憐讓他們冷靜下來,他頓了一頓,嘆口氣,快速發了條訊息。

沈嶠:我沒事。別擔心。
謝憐:很棒的體驗,是嗎?
魏嬰:所以,你真的上床了?!我不敢相信阿嶠贏了賭注。
沈垣:你在上床的時候還傳訊息?那不表示很差嗎?
謝憐:什麼賭注?

晏無師和祈鳳閣站在門口二側,眼刀簡直可以戳穿對方,沈嶠在一旁站了一會,對二人的反差感到困惑。晏無師一身黑裝,臉上掛著傲慢、無所謂的笑容,而祈鳳閣則穿著灰色羊毛衫,雙拳緊握、怒目圓睜。二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現沈嶠的存在。

「阿嶠,」看見沈嶠怯生生站在門邊,祈鳳閣的表情一下柔和起來,「告訴我,你怎麼了?這個惡魔對你做了什麼?」

晏無師嘲諷地挑起了眉。

「沒、沒有,義父。晏先生今天幫了我,」他深呼吸一口氣,朝他義父走了幾步,「其實我────」

「他那弱小、卑鄙的朋友郁藹,在突厥幫裡混。」晏無師打斷了沈嶠的話,露出悲憫、同情的表情,沈嶠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可憐、窩心的阿嶠,」祈鳳閣聽到這個稱呼似乎有點不悅,「試圖保護那個垃圾,卻被他給出賣。所以,他進了監獄。」

「什麼!」祈鳳閣抓住沈嶠的肩膀,掃視著他身上有沒有傷痕。

「我沒事。」沈嶠平靜地說。

「我抹去了所有證據,你我朋友一場。」晏無師雙手叉腰,笑得刻意。

祈鳳閣哼道,「這就是你傳訊息給我的原因?為了在我地盤上插旗?」

「義父,晏先生他,幫了我,他對我非常好。」沈嶠重複了一遍,語氣裡帶著懇求。

「我等會檢查你是不是毫髮無傷。但......我得感謝你沒有讓我兒子在那地方多待上一秒。」他輕拍沈嶠的手臂,「我會處理一切,阿嶠,包括郁藹。」

「不,義父,」沈嶠不顧義父臉上的驚訝,繼續說道,「我會自己解決和郁藹的事的。」

「只要他人在突厥幫就不行。」他的義父提出反對。

「我不怕。」他堅定地說。

祈鳳閣用他看不懂的目光審視著他,最後點了點頭,表情似乎蒙了一層悲傷,「對,你不怕。我們回家吧,阿嶠。」

在沈嶠跟著義父回去之前,他往晏無師那望了一眼,被那人拋來的媚眼惹紅了臉。

他想,不知道能不能再見晏無師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