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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
沉月之鑰同人 CP:金修 (金侍X修葉蘭)


  這其實是一個很微妙的場景──

  矮桌依序坐了音侍、珞侍、范統,而越過桌子後是跪坐在座墊上、蒙著眼睛的修葉蘭,而他對面放了另一張軟墊。

  「那我們就派出第一個人囉。」

  珞侍的聲音有藏不住的愉悅,在說完後便自己先起身在坐墊坐下了。

  他朝修葉蘭伸出手,和對方手掌相握。

  修葉蘭捏了捏手掌中的手,又摸了下手心和腕骨,隨後勾起微笑說:「是珞侍吧?太簡單了。」

  不過幾秒就被猜出來的珞侍發出了失望的聲音,但他連忙振作起來又換了另一個人上去。

  不料,肌膚才互相接觸到,修葉蘭便開口了:「是音侍啊,一碰到就發現可以跟你對話,這樣算不算犯規啊?」

  「啊──不公平!阿修你偷跟我說話!根本不是靠摸的!」

  「沒辦法,我說的原話是『不管誰來只要摸一下我閉著眼睛都知道』啊!能夠和你溝通也是我的小技巧哦。」

  沒錯,修葉蘭因為在無意間提到了他對幾個身邊的人都相當熟悉,所以就算蒙蔽視覺與聽覺,只要靠觸覺就能認出對方。

  於是就有了由珞侍組成的這個小會議,參與的人只有他們三個加修葉蘭,因此扣掉了被猜到的珞侍和音侍,剩下的范統自然也不攻自破了。

  吱呀──

  「等等,不要摘眼罩。」珞侍阻止了修葉蘭要脫下眼罩的行為,他看了一眼來人後立刻露出見獵心喜的神情,「這個你一定猜不到。」

  「不可能找外援吧!如果只是來一個僕役的話我怎麼認得出來?」

  「你一定認識的,來來來,去那邊坐著。」

  被拉住手的金侍露出了迷惑的神情,由於發出指令的是珞侍,他也只好在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情況在坐墊上坐下。

  他明明只是詢問了一下綾侍該去哪裡找音侍──又有民眾撿到他的侍符玉珮了,他只是想代為歸還。

  結果現在莫名地就坐在了梅花劍衛對面,後者還蒙著眼睛,是什麼奇特的遊戲嗎?  

  「珞侍,那樣好吧?暉侍真的不知道嗎?」

  「放心啦,又不是沒見過!」

  范統無言以對地看著珞侍一臉看好戲的神情,就算見過,但根本沒有熟到會清楚對方的手掌大小、手腕粗細進而推測出來者何人吧?不過他相信珞侍一點也不在乎修葉蘭猜不猜得出來,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阿修如果你猜出來,我下次就送你一隻小花貓!」

  「啊?那……那我可以投降嗎?大使館養不下啦。」

  「噢……那如果你沒猜出來,就要養一隻小花貓!」

  「咦!馬上改變規則嗎?可惡,那我只好盡全力了!」

  坐在他對面的人因為一直沒發出聲音,也沒有伸出手的緣故,所以修葉蘭只好主動手掌朝上等待他。

  金侍困惑地看了一下朝自己攤開的手,下意識地想把原本想歸還的侍符玉珮放到他手上──畢竟梅花劍衛也是那把劍的主人嘛。

  「腳啦,把腳放上去。」

  「范統說的是手,放腳的話摸出來我就好像變態一樣!」

  金侍總算搞懂他們想幹嘛了──靠摸手摸出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是誰嗎?該怎麼說,是個可以名正言順摸自己弟弟、靈魂摯友、武器的理由呢。

  眾目睽睽之下,他當然也沒有拒絕的餘地,更何況他也有些好奇自己能不能被對方認出,畢竟他們一向沒甚麼往來。

  金侍摘下了手上的護腕,把手輕輕地擱在對方的掌心。

  修葉蘭先是像剛才一樣先用指腹摸過對方的掌心,然後從幾個長繭的位置判斷出對方應該是拿武器戰鬥的類型,他又張開手和對方五指相貼,從差不多的手掌大小推測身高上可能也差不多。

  腕骨突出但摸起來卻不脆弱,小臂也摸的出含有肌肉。

  後來嫌一隻手摸不夠,他另外一隻手也跟著摸上去,兩隻手包著金侍的手來回摸著。

  金侍雖然肢體和呼吸都放鬆著,但背脊是緊繃的,要是不知道修葉蘭是真心在摸索然後想推測出自己是誰,實在會覺得對方在撩撥自己。

  那雙手已經從小臂越來越往上探,甚至想把手指擠進自己的袖口。

  這樣沒有犯規嗎?金侍求救地看了場外的珞侍一眼。

  「咳,你都摸到手臂了,這樣還摸不出來嗎?」

  「因為真的猜不出來啊……和我身高差不多,又拿武器的人隨便抓就一大堆啊?」

  「暉侍,你要認輸了嗎?要認輸了吧?」  
  
  「不、不行!珞侍,你放水一下啦。」

  「嗯……不然摸臉判斷的出來嗎?不過不能故意摸髮型和衣服喔!可以嗎?」珞侍出了個主意,但為了要顧及金侍的意願他仍然是朝金侍對話的。

  金侍能說什麼呢?反正摸臉可能還比較摸不出這種磨蹭、調情的意味,只希望他的手不要太髒。

  「如果這樣還摸不出來你下次找范統玩的時候就要順便帶我一起。」

  聞言,金侍愣了下,原來國主陛下是利用自己達到和義兄關係的和諧嗎?

  「珞侍,我有這麼讓你失望嗎?我明明也會找你的!不管,我答應下來了,那我要摸了喔!」

  修葉蘭振作起來,畢竟都能摸到臉了,只要是稍微有點印象的人憑著輪廓還是能摸出來的。

  為了要摸臉,他自然得往前一點,他跪坐著往前蹭了蹭。因為看不見的緣故他只能伸出手像前探,在觸碰到金侍的膝蓋後才收起後方的腳,兩人的距離縮短了不少。

  幾乎是面對面的程度,金侍看著對方伸出手揮動,似乎要找軀幹定位的模樣,實在是……

  喉嚨不小心發出細微地悶笑聲,為了不讓對方再次逗笑自己從聲音聽出些什麼,金侍只好主動抓住修葉蘭的手,把他的手往臉上貼。

  「啊……喔,謝啦。」

  他被金侍的主動給嚇了一跳,但隨即摸到臉的觸感讓他轉移了注意力,開始感受手掌下的臉。

  先用手掌丈量出大概臉的大小,期間有摸到瀏海,從眉骨和鼻樑判斷出應該是西方城的臉孔……

  「那爾西?唔……不會吧,那爾西怎麼可能這麼乖。」

  金侍無言地看著對方,要不是有國主陛下在,他也絕對不會乖乖地坐在這邊給人摸好嗎?而且如果是你親弟弟的話,這麼久才摸出來不會太失禮嗎?

  金侍一邊想,一邊因為看到朝眼睛摸過來的手而閉起眼睛,感覺到那雙手輕柔的碰觸了自己的睫毛,又聽到了修葉蘭咕噥著說:好長。

  臉也被捏了好幾下,金侍在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又因為那雙手摸到自己敏感的耳垂而瑟縮了一下。

  「噢,抱歉。」

  修葉蘭連忙將手移開,接著從側顎線的部分摸了下來,用手掌捏了捏下巴的位置,手懸在他的嘴唇上方似乎是在思考摸下去究竟適不適當。

  從珞侍他們的位置來看是看不清修葉蘭究竟在摸哪邊,只是能從後者的神情判斷出他似乎沒有想法,因而宣布:「你是不是猜不出來呀?那只能結束了喔?」

  「等…!啊……可惡,」修葉蘭憤恨不平地又揉了掌中手感不錯的臉好幾下,但仍舊沒有頭緒,「算了,是我……」

  「咦。」
  
  修葉蘭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柔軟的東西所觸碰到,明明自己應該有避開才對……所以是對方偷偷的想暗示自己嗎?

  可是連臉都摸不出來,就算碰到嘴唇又能如何呢?

  背對著眾人的金侍想著被他吃了這麼多豆腐、揉的臉都紅了,討回一點也是應該的吧?

  在手指因為發楞而停在自己唇前時,他張口輕咬了對方的指節。

  修葉蘭的神色露出了一些不對勁,但因為蒙著眼的布條占了大半,只有金侍曉得後者輕輕地倒抽一口氣。

  在嘴唇離開手指時,他伸出舌尖勾了下他的指腹。

  修葉蘭的手懸在空中,隨後猶豫地開口:「……金侍?」

  金侍挑起眉,似乎很意外自己報復的舉動讓對方一口氣猜到正確答案。

  「什麼!阿修你也聽的到小金的聲音嗎?」

  「居然這樣也猜到了……」

  「咦──你怎麼猜不到是大銀的啊?」

  充當評審的三人同時開口,修葉蘭自然知道自己已經猜到了──他心思複雜的拿下眼罩,先是看了自己的手指一眼,又看了彎著眼睛朝自己禮貌微笑的金侍一眼。

  「扣掉幾個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就猜出來了,很輕鬆嘛!」

  「恭喜你喔!梅花劍衛。」

  金侍替他拍了拍手,背對著大家因而眼神可以很直接地透露出──我聽你在鬼扯──不過他的語氣還是一如平常的親切有禮。

  「……謝謝你的犧牲,不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噢,對,我是來還音侍大人侍符玉珮的。」

  「哦!原來在小金這啊!」

  「不……具體來說是落在城外,被別人撿到送回來的。」

  「太好了,這樣就不會被綾侍罵了!」

  「唔……音侍大人,事實上我能找來這邊也是綾侍大人跟我說的,所以我想他已經知道了。」

  「不──小金!你太過分了──」

  眼見音侍要穿著那一身盔甲衝向金侍,後者連忙往修葉蘭身後躲。

  「躲我背後幹嘛啊!」

  「音侍大人衝撞過來我一定會沒命的!」

  「停停停音侍,你穿著那身盔甲的時候不要加速度跑過來啊!」修葉蘭伸出手阻擋著,幸虧音侍還肯聽他的話才安分下來。

  「差點又要看到鬼死在鬼奴殿了……」

  「為什麼神跟人的反話都是鬼啊?」

  「你怎麼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啊,所以是什麼意思?」

  「范統的意思應該是我怎麼知道……對吧?」

  「不對!」

  金侍在一旁看著范統和修葉蘭彼此心靈相通、惺惺相惜的模樣,還有明明是一國之主的國主陛下因為沒有完全聽懂反話而憤恨跺腳,再加上音侍再旁邊不斷地冒出無理頭的對話……

  綾侍大人,我終於看懂你給我指路時輕蔑的笑容了,我就該把音侍大人的侍符玉珮丟在路邊。

  我已經成為了被上下其手的對象,是否可以放我離開了啊?

  「時候也不早了,去吃晚餐吧!」

  「好啊。」

  「不好。」

  「那我要去找綾侍啦!」

  「國主陛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金侍格格不入地開口,已經到下班時間了,應該不必再參與同事之間的應酬了吧?

  「咦?小金你一起來吃呀,暉侍會幫你出錢的。」

  「啊?為什麼啊!先不說我為什麼要請金侍,重點是我沒錢啊。」

  「你剛剛摸了小金這麼多下,請他吃飯也不為過吧,我可以先借你錢呀。」

  「不,其實……」

  「那你就大方一點一起請我們三個嘛,代理暉侍、代理珞侍和前任珞侍,可以吧──」

  「小金,你就放心跟上來吧,暉侍會付錢的。」

  「呃,我……」

  「我為什麼要請金侍!我剛剛還被他咬耶,是他要請我吧?」

  眼見爭不過珞侍,已經沒有錢的修葉蘭只好把剛剛瞞住的真相攤在陽光下。而金侍在一旁插不上嘴,無奈地扶額。

  「咦,你咬他幹嘛啊?不過是不是因為你亂摸小金啊?小金不像是會咬人的樣子。」

  「別把大銀說的像小花狗一樣……」

  「國主陛下,我可以解釋……」金侍無力地開口,「我只想說梅花劍衛好像猜不出我是誰,給他一點提示。」

  「你的提示給在哪啊?」

  修葉蘭一臉莫名其妙。

  「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樣你就知道,事實證明你不是也猜出來了嗎?」金侍伸出手拉起他的手,看了一眼他被自己咬的食指,「國主陛下,我發誓我沒有咬的很大力,連點痕跡也沒剩呢。梅花劍衛是大家如此喜愛的人,我怎麼敢欺負他呢。」

  珞侍探頭看了下,點點頭決定站在金侍這邊一起欺負義兄,「對吧,那你更該請小金吃飯了,他還讓你猜中呢!走了走了。」

  肚子早就開始在叫的范統立馬跟上,留下一臉錯愕的修葉蘭和臉上得意的金侍。

  「……你待會識相的話就自己掏錢。」

  「很抱歉,我的薪水都上繳給國庫了。」

  「那也沒辦法,我沒有錢。」

  「那你去和國主陛下說我不吃。」

  「珞侍那麼開心的樣子,國主的話你敢不聽?」

  「我不敢啊,所以不是麻煩你去說了嗎?」

  「……可惡,又要跟范統借錢了嗎……」

  「其實要我自己出也不是不行──只不過……」

  「什麼?」

  「你的臉也讓我捏一下,我就自己付錢。」

  修葉蘭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的睜大眼睛,「你什麼意思?」

  「剛剛被當成不能反抗的玩偶任你揉捏讓我很不舒服,我得討回公道平衡一下受傷的心靈吧,如何啊,沒錢的梅花劍衛。」

  「暉侍,你們在幹嘛啊?快點跟上啊。」

  珞侍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修葉蘭看了一眼無人的走廊,心一狠嘖了聲道:「給你摸就摸,記得等會自己付錢啊!」

  看到對方一臉不願意但還是妥協的模樣,金侍愉快地彎起嘴角,抬起雙手往那張俊美的臉孔揉了一把。

  剛剛撫摸過的掌心此刻毫無空隙的貼著自己的臉,臉上的肌膚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手指上的薄繭,和與自己相比微涼的體溫。

  滿意的把那張看起來就很好摸──實際也很滑嫩細緻──的臉摸了個遍,金侍才在修葉蘭哀怨的眼神下收手。
 
  「你想摸到什麼時候?」

  「真抱歉,實在是因為手感太好了,停不下來呢。」

  他收手之後伸手往懷裡掏出錢包,往修葉蘭衣服縫的內袋塞。

  「喏,給你了,讓你可以做面子給國主陛下。」
  
  「……什麼啊?這樣塞錢的方式也太怪了吧?我是出來賣的嗎?」

  「真是訝異你有這種想法,裡面沒多少錢的情況下也買的了你嗎?」

  聞言,修葉蘭低頭看了下裡面的餘額,忍不住感嘆,看來金侍也沒比自己有錢到哪嘛。

  「噢……這點錢還真的只夠摸臉而已。」

  「不需要露出失望的表情吧?麻煩梅花劍衛您堂堂正正地賺錢。」

  「慢點慢點,要飽死啦!」

  來自范統的催促聲打斷了修葉蘭正欲回嘴的動作,金侍就見他立馬掛起明媚的笑臉轉身要跟上,連話都懶的說了……還真不愧是前輩的靈魂之友。

  修葉蘭往前快走了幾步,察覺到金侍沒跟上,回頭時眼睛內的笑意還未退去。

  「發什麼呆?就算你不來我還是會花你的錢的。」

  那抹笑容轉瞬即逝,在他的腦海中卻被歸類在值得記下的畫面之一。

  「知道了,走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