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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道蓮是被風吹醒的,風像牽引機,試圖將太重的東西向外拖。
  蓮繃直腿,感應到腳趾在抽筋邊緣,他團進被單,在沙發裡彎膝縮起,壓制住肌肉傳遞來的不良預感。
  身上斜披毛毯的富加宮賢人靠在窗台邊喝酒,望向在沙發中蜷縮、邊試圖不露出任何肌膚的蓮,對方發出小小的響動,像某種皮毛光潔的小動物--摸起來也像,溫暖,結實,堅韌。
  富加宮賢人指尖仍留有片刻前在對方背上摸索而得的觸感。
  這房間是尾上亮前輩家中的書房,就是書少,擺有沙發的角落顯得更像是過道。



  尾上本提議兩人睡兒子小空的房間,進去見地上擺有一大張圖畫紙,地面像是節慶狂歡之後的道路,連枕頭套裡都有彩色紙屑,才知道兒子在美術課作業撕紙撕出興致。
  父子蹲在地上商議了三分鐘怎麼收拾。
  「我們睡地上也可以的。」賢人說。
  --實不相瞞。尾上咧嘴:「我好久沒打掃家裡了。」



  縱使年長劍士再厚顏,還是阻止晚輩就要捲起袖子趴在地上擦地的行為,去收拾書房。
  雖是沙發,也強過睡地上。
  沒料到的是賢人比大前輩厚顏得多,蓮半睡半醒快睡著時聽到賢人說「前輩家的沐浴乳味道也太甜了」湊過來聞,這一聞就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