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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days - august 27 (rjs & bjh)

尚未解開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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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憲偶爾會做夢，就像盧知宣，在夢境裡度過不真實或寫實的夜晚，睜眼迎接明日轉化為今天到來，確認時間後下床，開始一天的日程或細項。

在夢境裡面，白知憲記得自己總是在摸索著什麼，即便身穿斗篷，手拿古老卷軸或地圖，鞍座在龐大幻獸身上，經過先人們努力不懈在峽谷之間開拓的道路，走過嚴峻難行的洞窟，穿過諸多原因被汙染到已經看不清原來色澤的湖畔邊。

天空頂端盤繞著禿鷹，夜晚在某些地區則被烏鴉取代，山林間狼嚎不斷，沙漠裡是無聲且悶熱沉默瀰漫，清澈溪流旁水源源不絕，市集或攤商聚集的人群。

白知憲夢到類似場景好多次，但都詭異的熟悉卻又陌生，明知道有什麼在注視、觀望著自己卻渾然不感到害怕的心靈，甚至因為知曉目光的存在，而更感到安心與放鬆，就好像抬起頭，艷陽和明月都是某人的眼珠子一樣，相伴著自己的旅程。

湖畔邊，總有個身穿袍子的身影待在那裡，想透過已經沒辦法倒映出任何的混濁中看見什麼的模樣，白知憲不知道，為什麼起初自己會打算和對方攀談，但白知憲更想知道，真面目是李賽綸的對方究竟待在這裡多久了，看著湖畔多久了。

李賽綸說那條河是流言蜚語聚集的地方，而自己不小心把東西掉到裡面，李賽綸想拾取，但漆黑帶來的沉重使李賽綸畏懼，但已經沒關係，打算放下並前進。

既然都遇到熟人，那麼就好奇是否還有其他人也在附近一帶，果不其然的資料接二連三，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造訪過，難怪那麼眼熟，感嘆之餘想把大家聚集起來，是為了釐清，還是單純想和其他人一起，白知憲的內心並沒有個所以然。

李賽綸引領下穿過熟悉的街坊，小巷是貪圖便利走過幾次的捷徑，敲了敲磚頭牆面，伸手撕下上頭破爛海報的邊邊一角，有裂縫的磚塊，裏頭有雙渾圓大眼，來回看了看後，一陣強風吹拂中，白知憲看見李娜炅以穿透牆面方式出現在面前。

和李賽綸寒暄同時不忘轉過頭來，質問白知憲怎麼這麼晚來，李娜炅說等待的時間有多無聊，多沉悶，就是不說為什麼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又是為何生存在牆面間。

白知憲好奇過，但李娜炅是去問也不一定會說出口的類型，所以白知憲選擇不主動提問，等哪天李娜炅想要談論時，對方就會來找自己，就像自己去找對方。

他們繼續移動在城鎮內，與人群逐漸疏散的轉變，化為片地綠蔭盎然之中的中古式教堂映入白知憲眼簾，在外頭澆花的衣著，是象徵性質的神父裝，搭配的面容卻有幾分微妙，白知憲認出在蝴蝶中哼唱著，該教堂職員是宋河英的事實。

放眼確認周遭花卉是否都有得到該有的關注和照顧，然而在李娜炅大聲呼喊前，遠處的宋河英感覺就已經發現了他們存在，即便被壺子撒出的水弄濕了點，也阻止不了狂奔過來的速度，對方果然到哪裡都始終如一，看著宋河英的白知憲這麼想。

宋河英說自己每天都在替他們祈禱，希望天神能眷顧他們的平安，白知憲其實想問這裡的他們是哪些他們，但又有點愚蠢，畢竟答案呼之欲出。

招待他們的同時宋河英非常忙碌，看起來不像教會事項，反倒像是在轉交什麼內容，寫在一張又一張白紙上面的文字積少成多，把東西塞入小包包，掛到身上的宋河英說自己好了，白知憲這才解讀到李賽綸用意，李賽綸要把他們聚集起來。

宋河英說的比較多，像是他們其實都想見面，但是要等待自己出現，李娜炅因此又埋怨幾句，無法理解自己的意義是什麼，然而無論哪雙眼眸，都沒辦法回答，因此話題轉向宋河英的教會生活，附近孩子的喜好，家庭的關係和狀況。


一群人移動到某塊禁止進入土地時，被宋河英直接跨過圍欄的動作嚇到，左右張望身旁，李賽綸和李娜炅沉默不語，感知到白知憲般，轉過頭來的對方告訴自己，有些東西是需要透過違反或闖入的方式，才能理解到其中更深層的涵義。


越來越遙遠的背影，想不清的他們也只好跟上去，李娜炅是因為好奇，李賽綸是因為擔憂，那白知憲自己又是因為什麼，應該說宋河英又是為了什麼。


樹叢沙沙聲作響，樹蔭遮擋退去後的片土是翡翠的清澈動人，轉過頭來露出開懷笑容的宋河英在側光下增添幾分童趣，後面有條小河流，從四面八方匯集起來的水波凝聚起來，水花中探出的李采映身軀一點水滴都沒有，畫面很是神奇、震撼。


也許能夠理解宋河英的意思，多少一丁點吧，世界歡迎的嘴臉在李采映五官上綻放，各別擁抱就像相隔千年的重逢程度難分難捨，李采映也稍微埋怨了一下近況，同時環顧起四周，其他人安靜下來，李采映才開始解釋起讓白知憲困惑的一切開端。


李采映說知道內容很無稽之談，他們之間有股詛咒，確切是誰下咒不得而知，但他們會因此影響和改變彼此，小從習慣開始到口吻，大則思緒和行動，李采映說他們束手無策有一半也因為夢境主人是白知憲的關係，突然超現實不過多少能理解。


所以白知憲的重責大任是把他們聚集起來，然後去找盧知宣，為什麼是盧知宣，因為是擅長中間處理的擔當，也許，因為是他們的一家之主，可能。


陣型越來越奇怪，手拿有一葫蘆河水的好談價錢旅行商，不知為何腳下沒有影子的盜賊，整天閱讀烘焙和料理書籍的神父，需要河水當出場還召喚媒介的湖泊女神，還有在群體之中間接引導著其他四人，但總覺得像導遊的賢者。


當他們全都在思考張圭悧下落時，又是一陣狼嚎，每當經過附近都會傳出的聲響，宋河英卻說在草原那邊也耳聞過，李娜炅則說有在深夜聽見過。


他們決定一起一探究竟，要從哪裡下手的癥結點苦惱祝他們，左思右想中，對方卻主動找上門來，灰中帶點灰褐色的耳朵抖了抖，閃過懸念的李賽綸摸從後背包內取出號角，將號角敲碎後重新拼貼成能塞入耳朵大小的裝飾品。


因為這樣，他們才聽見張圭悧一直以來的呼喚，撇除一段時間瘋狂搓揉的其他人，張圭悧說自己太習慣動物的姿態，所以不打算用人樣去行動。


然而張圭悧說動物的生活雖然相對兇殘，但也相當純樸，這句話讓白知憲陷入思緒之中，李賽綸說自己所弄丟，會不會是曾幾何時的機會，李娜炅之所以沒有影子，是不是因為尚未完整的內心建構裡，仍然有著部分需要填滿、注入。


宋河英和李采映沒說過，不過都待在特定環境內，對兩人來說是不是有其他的意義，白知憲想了想，也許詛咒本身，打從最初就不是一種真正的詛咒。


思緒輾轉的流動讓當天時間流逝更快速，可那晚他們沒有歇息，因為他們等到深夜接近破曉時分才迎接李瑞淵的加入，高掛黑夜，遭到射擊而受傷的星發著微光，所以在夜裡嚎叫，不是張圭悧完全適應於狼性生態，而是在和李瑞淵溝通。


張圭悧的說明讓他們恍然大悟，傷口處滲出光芒的李瑞淵看起來很痛苦，李采映問李瑞淵為什麼都不說，李瑞淵用星星不會說話去做回應。


聽起來很合理，又不合理，是推託還搪塞也沒有辦法知道，就更沒辦法理解到對方為何會被射擊，而李瑞淵遭遇時，張圭悧是否又無力於只能見證瞬間發生。

朴池原的所在地是透過張圭悧的嗅覺，還有李賽綸跟李娜炅聽聞的傳言所找到，他們都挺意外的同時不太意外，當一群人的最終目的地是墓園時，是死亡或埋葬，抑或是復甦的意思，白知憲不斷運作著腦袋思緒去解析出，朴池原在這裡的用意。

是往經歷也說不定，沒有挖掘就自己蹦出的朴池原向著他們招手，看起來並不腐敗，重獲新生的概念，想到這裡便停止思考，白知憲走上前，反正朴池原直接問更快，知道就會說，不知道就也只能摸摸鼻子了，然而朴池原知道。

朴池原說自己在伺機而動，聽起來卻更像是緬懷、弔念什麼，環繞在沒有標註死者相關訊息的墓碑之中，白知憲決定換個方向想，距離結束，還差臨門一腳。

口頭上說臨門一腳，寫作實質則盧知宣三字，白知憲和其他人討論著要怎麼找到盧知宣時，盧知宣便先找到了他們，像是什麼和大魔王對峙的場景，並不存在，他們只是相互關心著彼此的近況，誰都忘記原先的目的，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意義。

他們九人群聚時音量不是開玩笑的吵雜，可是白知憲很想念，這種不知不覺已經熟悉的自然，對此感到習以為常的習性、慣性，很可怕同時也很美好。

李采映突然想到，問李賽綸弄丟的東西找回來了沒，李賽綸回答沒有，但也說自己找到比遺失來得更珍貴的擁有，李娜炅問朴池原在墓土裡都在想什麼，朴池原說沒有什麼，反問李娜炅等待時又都在思考著什麼，讀懂彼此心意，相視而笑。

宋河英問張圭悧關於狼族生活怎麼樣，連帶問李瑞淵是怎麼受傷，張圭悧答覆就秩序中有著自己的單獨時間和團體行動，但自己更喜歡現在這樣子，李瑞淵回應說沒事，自己得到的一切治癒了傷口，會留下疤痕，但已經不會疼痛了。

盧知宣悄然落作到身旁的舉動被白知憲注意到，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言語，但那就是最好的對話和證明，剎那間想到什麼的白知憲轉過頭，遭鬧鐘聲硬生生拉回現實。

關閉掉鬧鐘，搓揉睡凌亂的頭髮秀髮，想問對方為何是詛咒，然而聽聞外面傳來的各式各樣常態，白知憲吐一口氣，自己也想不到詛咒以外的其他比喻、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