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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的山田利吉也想被摸頭》


※ 山田利吉Ｘ土井半助（兩人交往設定有）






　　最近，山田利吉總是不自覺地冒出想要被土井半助摸頭的想法。

　　他想，大概是因為這幾次回忍術學園，都看到亂太郎、霧丸跟新兵衛那三個小傢伙被土井溫柔照顧的模樣吧。與其說是嫉妒，不如說是羨慕，羨慕那種還能理直氣壯撒嬌、理所當然被疼愛的年紀。

　　「唉……十八歲了，還想被摸頭什麼的……果然有點難為情吧。」利吉低聲嘆氣，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夜執行偵查任務，果然一分神就容易胡思亂想。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卻在下一秒被突如其來的風聲驚醒——

　　樹林間，一支暗箭悄無聲息地射了過來。

　　「糟了……！」利吉反應迅速，身形一扭，躍下枝頭。箭矢擦過他耳側，貼著髮絲飛過，幾乎沒入樹幹。

　　尚未落地，第二波攻擊緊接而至，苦無、手裏劍從四面八方射來，空氣中滿是金屬割裂聲。他左手拉出護腕內藏的煙霧彈，順勢一擲，爆出一團濃霧勉強掩護自己。

　　他翻身落地，才剛起身，地面突冒出幾個黑影，短兵交接之間閃避不及，一記飛踢擊中他的右肩，他身形一歪，腳下一滑，整個人跌落斜坡。

　　「我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裡吧……」利吉緊緊摀住腹部的傷口。稍早，他用盡最後的意識為自己包紮，但雙腳的重傷讓他動彈不得，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帶來劇烈的疼痛。

　　他無力地靠在粗糙的樹幹上，望著天邊緩緩升起的晨光，悄然地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土井半助溫暖的笑容，幻想那熟悉的手掌正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頭。

　　「好想見你……哥哥……」利吉低聲喃喃，望向自己滿血的雙手，淚水無聲地滑落。


　　／


　　「山田老師！土井老師！利吉哥哥醒了！」

　　「利吉先生，現在覺得怎麼樣？還好嗎？」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利吉哥哥沒事真是太好了……」

　　熟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利吉微微轉動視線，看著圍繞在床邊的孩子們，腦中仍有些迷糊，下意識地輕聲道：「伊作、霧丸……所以，這裡是……」

　　「是醫務室喔。」伊作點點頭，語調溫柔平靜，「亂太郎已經去請山田老師和土井老師來了。啊，對了──利吉先生現在還不能亂動，腳的骨折前幾天新野老師已經處理好了，但這禮拜都要乖乖躺著才行。」

　　「前幾天……？」利吉皺起眉頭，「我到底睡了多久？」

　　「五天……嗚嗚嗚……」伊作還沒來得及回答，霧丸已經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霧丸，別哭了啦，我不是醒了嗎？」利吉勉強抬起手，輕輕摸了摸霧丸的頭，語氣裡帶著一絲歉意，「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那天土井老師背著利吉先生回來的時候，我跟新野老師都嚇了一跳。」

　　「咦？是土井老師……背我回來的？」

　　「嗯，那天土井老師剛好出差回來，路上聽見有村民說，有個年輕人倒在樹下……」霧丸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吸著鼻子，「還說全身是血……」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門被猛地拉開。

　　「利吉！」

　　「利吉！」

　　「父親……還有土井老師……」

　　山田老師與土井半助幾乎同時衝了進來，利吉看著兩人滿是擔憂的臉龐，嘴角微微揚起，露出難得的、帶著幾分孩子氣的笑容。

　　
　　／

　　
　　那天在醫務室，山田傳藏確認自己兒子沒有大礙後就先去忙了，隨後伊作也帶著亂太郎跟霧丸離開，僅留下土井半助一個人。

　　土井半助定定地看著利吉，眼中是難以隱藏的震動與情緒翻湧。

　　「土井……老師？」利吉一時愣住，聲音有些沙啞。

　　被呼喚的男人沒有立刻回話，只是望著他，目光掃過他略顯蒼白的臉、綁著繃帶的手、包裹著厚厚繃帶的腳。

　　「醒了就好……」土井低聲說，聲音因壓抑太久的情緒而顫抖，「沒事就好……」

　　利吉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靜靜看著他，接著輕聲笑了，帶著幾分虛弱又安心的語氣說：「老師，我……回來了。」

　　土井握住利吉放在被窩裡的手，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眼眶泛紅，靜靜地坐在一旁，直到利吉吃完藥後又再次睡去。


　　／


　　在忍術學園的醫務室休養了整整一週後，利吉自覺已經恢復不少了，除了行走還得靠拐杖，其餘的傷口都癒合得差不多。

　　「利吉哥哥，請坐這個！」新兵衛和喜三太推來一台奇妙的單人推車，興奮地停在坐在長廊下的利吉面前。

　　「咦？這是……？」

　　「是我們用具委員會一起做的喔！」喜三太笑得眉眼彎彎，「這樣利吉哥哥就可以自在移動啦！」

　　「對啊對啊，而且是為了你特製的喔！」新兵衛眼睛閃亮地補充。

　　「可是我的腳已經快好了……」利吉有些遲疑地看著那台推車。

　　「利吉哥哥不坐嗎……」新兵衛垂下眉毛，一臉失落。

　　「這可是我們全用具委員會一起做的！食滿學長和濱學長也有幫忙喔！」喜三太眼眶泛淚地補了一句。

　　「哈啊……既然還有高年級的一起幫忙……那我就試試看好了。」

　　「太好了！利吉哥哥請！」

　　在新兵衛和喜三太的協助下，利吉成功坐上了那台「特製推車」。兩個人一左一右推著他，在學園裡悠哉地晃來晃去，正巧被開完會出來的土井撞見。

　　「新兵衛、喜三太！你們在做什麼？」

　　「帶利吉哥哥散步啊！」

　　「……帶利吉散步？」土井挑眉看了一眼坐在車上的利吉，然後雙手叉腰，突然清清喉嚨：「咳——你們兩個該不會忘了，等一下要上山田老師的實技課吧？」

　　「糟了！新兵衛，今天山田老師說要考試！」

　　「咦？等等我啊喜三太！那利吉哥哥就拜託土井老師了！」

　　話音剛落，兩人已經像風一樣飛奔離去，只剩土井和利吉面面相覷。

　　「真是的……土井老師，你可以扶我一下──欸？」利吉正準備起身，卻看到土井已經理所當然地走到後方，握上推車把手。

　　「走吧，利吉。我們去吃糰子。」

　　「欸欸欸？就這樣去嗎？」

　　「就這樣去啊。別擔心，我會照顧你，坐穩囉。」

　　「不是那個問題！等等……土井老師──！」


　　／


　　「雖然被土井老師請吃糰子很開心，但……坐在這上面被推過來還是有點丟臉啊……」

　　利吉咬著糰子，坐在長椅上小聲抱怨，手指還不忘指一指身旁那台特製推車。

　　「但這樣不是很方便嗎？而且一路上也沒碰到其他人。」

　　「嗯，是沒錯啦……」

　　「推車很穩喔，用具委員會真的很厲害呢。」

　　「是沒錯啦……」

　　「而且，這樣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能和利吉單獨出來約會了。」

　　「……是沒錯啦——欸？等等，我們這是在約會嗎！」利吉猛地瞪大了眼，一臉錯愕地看著土井。

　　「啊，那不然我們不要當作是約會好了，就……普通地一起吃糰子？」

　　「欸？不行！還是當成約會好了……啦......」

　　話是這麼說，但利吉臉紅得不像話，咬著糰子的動作都遲疑了半拍，同時間，土井忽然伸手搭上他的肩。

　　「土井老師？」利吉疑惑地抬頭。

　　「要靠著嗎？」

　　「……嗯。」

　　利吉沒有猶豫太久，輕輕地將身體靠在土井肩膀上，也在這時，他手中最後一顆糰子被拿走，接著聽見土井說了聲：「啊──」

　　利吉像是下意識般地張嘴。

　　過了一會，他感覺到頭頂傳來輕柔的觸感，是那隻他再熟悉不過的手掌，溫溫熱熱地，像是無聲的安撫，溫暖地讓人安心。

　　但很快地，那隻手馬上又離開了。

　　「啊……我忘了，你現在好像不喜歡被摸頭了。」

　　「沒有！才沒有不喜歡！」利吉急忙拉住土井的手，壓回自己頭上，「只要是土井老師的手……就不討厭。」

　　「這樣啊……」

　　「所以……請再多摸一點吧。」

　　利吉不知道，是自己說出這句話比較難為情，還是等等要再被推回忍術學園更難為情。

　　但那都無所謂了。



　　反正此時他是病人。

　　更是土井半助的戀人。

　　所以——今天，就稍微任性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