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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所藏書室一如既往的安靜。Tony站在門邊、手裡還拿著一杯咖啡，咖啡熱氣上升。他看了眼牆上的時間——Tony很清楚Stephen的冥想時間。

冥想應該快結束了。

就在Tony準備敲門時，Stephen緩緩睜開了眼睛像是早已知道他會來。
Stephen神情寧靜，眼神溫柔，朝著Tony微微一笑。當後者剛想打聲招呼的時候——

左手無名指上的對戒泛起一抹亮光，下一瞬間那枚溫暖低調的戒指竟毫無預兆地化作一隻熟悉的藍色蝴蝶。Tony睜大了眼，看著Elise從指間飛出、輕飄飄地停在自己的胸前。

她的翅膀閃著柔和的光，羽翅邊緣是細緻的金線，像陽光親吻金屬的反光，像鋼鐵人裝甲上的金色色澤。

Elise從Tony胸口飛起，緩緩落在Stephen面前。
Tony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盯著那隻湛藍色的蝴蝶，帶著遲疑地開口：

「她怎麼會出來？」

Stephen抬起手，讓 Elise 落在他掌心。他看著她，眼神溫柔。
「或許是她感應到你在想我。」

Tony沒說話，只是靜靜望著Stephen。
Stephen停了一下才繼續開口，像說給蝴蝶聽，也像說給他面前的男人聽：

「你知道她是我靈魂的一部分。」
「只是我一直沒告訴你……在那一夜之後，她也有了你的光。」
「你知道的那一夜。」

「那道金邊，是你給她的。」Stephen的聲音迴盪在藏書室。

Tony腦中有什麼片段劃過——
那一夜，Tony以最單純、最真實的方式擁抱Stephen、回應他。那既不是激情也非屬於生理慾望，而是讓一個破碎的靈魂被擁入的愛，他想要修補Stephen那因為他而變得不完整的靈魂。

他其實沒忘，從來沒有。

Tony低下頭看著自己掌心，像在確認那枚戒指真的不在了，下一刻Elise飛了回來，輕柔地落在他手上、再次化作那枚熟悉的對戒，緊緊扣回他的無名指。Tony張了張嘴，最後只是低聲說出：

「……所以她是……我們靈魂合在一起的樣子？」

Stephen走上前握住Tony的手，將兩人的掌心貼合，微笑地說：

「她主要的靈魂還是我。」

語氣柔和裡透著一絲輕鬆與不動聲色的驕傲。

Tony隨即輕哼一聲，嘴角上揚：「你現在是連蝴蝶都要爭嗎？」
Stephen挑了挑眉，沒說話，只是把Tony的手握得更緊了一點。




深夜的聖所很靜，靜得連時空都像是睡著了。
Tony坐在窗邊，指尖輕輕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對戒，低聲喚了一句

「Elise。」

話語未落，戒指微微泛著光，下一秒那熟悉的湛藍蝴蝶便展翅出現，輕盈地落在Tony的掌心，像在等待對方說話。Tony看著她。那道金色邊緣——纖細得幾乎要與光線融為一體——他開始覺得這道光比平常還溫柔。

他以前從沒特別在意那道金色，只覺得那是 Stephen 給她的某種「魔法裝飾」，一如他那人對細節的偏執，直到上午在藏書室裡他才知道這金邊是屬於他自己靈魂的一部分。

是他曾用身體、愛，擁抱 Stephen 靈魂碎片的那一夜所留下的。Tony覺得有點好笑，視線看向停在自己掌心上的Elise，那雙薄翅映著柔和的金黃色光芒，彷彿有脈動在其中閃爍著。

「妳早就知道是我了對吧？」

藍色蝶影沒動。Tony將臉更貼近Elise一點，語氣放得更輕、像是怕驚動誰：

「但妳從來沒說……」

有一種Tony自己也說不太清楚的情緒，那就像是本來一直以為只是陪伴自己的角色，結果原來自己早就在對方身形裡佔了一個位置。Tony看著 Elise閃著光的模樣，像看著自己和Stephen的另一種共鳴。

「原來，妳是『我們』。」

他伸出另一隻手，指尖輕輕碰了碰 Elise的翅膀，像在替那道金邊撫上一點溫度。Elise微微震動了一下，然後溫順地飛回他指上，重新化作戒指。Tony看著戒指沉默了幾秒，最後低聲開口：

「……我會繼續讓妳發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