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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牛


▾兩人已交往設定
▾時間線在最新進度後推移一點點



眼見之處一片燈火通明，街道旁的樹身及樹枝上皆點綴著五彩繽紛的霓虹燈，一陣一陣閃耀不同光芒，樹與樹之間也懸掛起鹿角及雪花狀的燈飾，一路上充斥行人的嘻笑聲以及偶爾穿插孩子的喧鬧聲，兩旁的店家播放著應景的歌曲，平時就熱鬧的晚餐時刻此時氣氛更加活躍，縱然傍晚氣溫開始下降天空也飄起小雪仍不減人潮的活動力。

在這歡快氣氛渲染下，天童一邊跟著播放出來的音樂哼小調，手指時不時地晃動著，腳步三步併作兩步的蹦跳在雪地上留下不規律的凌亂腳印。
要在人群中找尋身形高挑的特定人物不是一件難事，一眼望去可以迅速看到牛島站在約定好的黃色聖誕樹前，依舊是背桿挺直的標準站姿，他今天穿的是兩人上次見面一起購買的衣物，一身鐵灰色及膝的風衣，內裡搭著高領的淺咖啡毛衣，下身穿著靛藍色的牛仔褲，壯實的身形掩蓋在大衣裡整體看起來顯得更加精瘦修長。

此時他正抬頭望著最上方的星星裝飾，鼻尖與耳朵因寒冷的天氣而微微凍紅著，專注的模樣顯得有些嚴肅，樹上閃爍的燈照亮他的臉龐也似乎柔和了輪廓，側面看過去依稀可以窺見那深綠如墨的瞳色中印照出點點光芒，如同夜空裡綻放的星辰。


「若利久等啦！」天童小跑步過去雙手搭在牛島肩上，聞言牛島轉過身，向左看了一眼廣場中央的時鐘，分鐘正好落整點的地方剛好七點整，「沒有等，時間剛剛好。」。

天童走近一看才知道這棵聖誕樹並非本身顏色就是黃色，只是綠色葉子的部分幾乎被星型紙張淹沒了，如同繪馬般上頭乘載著許多願望，周圍時不時有人興奮地將手中的紙籤綁在樹枝上，雙手合十彷彿在祈願，天童挑著眉頗有興致的拉著牛島向附近的管理人借用色筆以及索取紙卡，與紙卡一起的還有一小段紅色棉線，兩人分別在各自的紙籤上寫下願望，將棉線穿過紙張上頭有打洞的地方，天童繞了一圈後才找到合適的位置，待他掛上去後牛島也掛在了隔壁。
天童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當作紀念，熟練地點開群組點擊傳送，滿意的將手機收回口袋。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天童很自然的牽上對方右手，牛島的手一年四季都暖呼呼的，自從高中時期某次在寒冬觸碰到牛島溫熱的手掌後，天童在冬天沒有訓練時經常會借牛島的手來暖，最後牛島也養成會自動把手借出的習慣，雖然偶爾天童會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緊盯在他們身上，但他並不是很在意繼續心安理得的享受，牛島則是沒有察覺。

今天是平安夜，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已經是一年多前了，工作緣故天童無法常常回日本，即使會利用時間抽空視訊，但與實際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天童用拇指摩娑著牛島圓潤且修剪整齊的拇指指甲。


「天童你有訊息。」一連串的訊息提示聲從天童的口袋傳出，天童樂此不疲的重複呵氣動作，讓呼出來的熱氣接觸到冷空氣而形成霧氣，牛島見天童依舊渾然不覺的模樣忍不住出聲提醒。

「那個沒關係，說起來剛剛若利寫了什麼願望？」方才只是一閃而過的得知紙張上面意外滿多字，反正不外乎又是與排球或是語言能力相關的期許。
牛島回憶起關於許願那些不成文的規定，願望要是說出來是會失效的，在衡量可能會失效跟回答之間他思索了一番，最後他保持緘默。

「天童不會說出去的。」被對方的反應勾起了興趣，天童湊近他的耳畔小小聲說著。

「排球、家人、天童。」牛島也試著將音量放小，說出來的音量幾乎是氣音，如同要揭開最隱密的秘密般慎重。

「什麼什麼，我怎麼也在若利的願望裡面？」好奇心頓時達到最高值，天童的眼睛瞪大充滿了驚奇，饒是他也沒想過會從牛島口中獲得這個回覆，還以為只會有排球。

「以後、也跟天童在一起。」牛島將手握緊了些，聞言天童晃了晃牽在一起的手，心情如同沉浸在巧克力海當中，愉悅的就要溢出，腳步也變得雀躍要是沒有牛島拉住估計天童都要奔跑出去了。

「對了對了！明天是聖誕節應該給若利禮物的？」

天童帶著牛島走到一旁比較不會有人時常經過的角落，一邊打開自己的後背包摸索一邊示意牛島伸出手，即使不懂對方意圖卻還是乖乖伸出左手，然後天童似乎是握著什麼物品來到他的左手上方，首先感覺到的是天童稍涼的指尖滑過手心，對方放慢動作的鬆開手裡的東西，多了一個堅硬且冰冷的觸感落在手上，待天童的手離開後牛島發現掌心多了一串鑰匙。


「給若利的禮物！」

「我的鑰匙還在。」鑰匙上面還串著Vabo chan的吊飾，牛島先是摸了摸口袋確認鑰匙是否還在，接著困惑地提出疑問。

「是我家的鑰匙！給若利的。」牛島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將手心收緊，直視對方眼睛鄭重的道謝，天童突然高舉著雙手蹦跳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也因為這動作尾端飄揚著，原本肆意張揚火紅的髮色因為職業關係剪成了現在的平頭，不然髮梢的地方此時也會跟著有輕微的晃動吧，有些可惜──牛島恍惚地想著。

「Merry Christmas！若利是不是也要送回禮給我？」

「抱歉我沒有準備。」突然被提起顯得有點侷促的牛島微微蹙眉，似乎沒有想過這個節日會收到禮物並需要回禮的情況。

天童向前跨了一步拉近兩人距離，捋了捋牛島有些變長的劉海，在牛島一片迷茫的眼神中收回手，隨即溫熱氣息蜻蜓點水般的從唇上移開，與高中時期同樣隱隱有股甜甜的味道，牛島沒有特別喜歡吃甜食，自從畢業後決定好志向之後，他每年都會收到天童親手做的巧克力，久而久之聞到甜食味道成為了一種安心感的來源。

「若利的回禮我很喜歡喔！走吧去吃飯！」天童瞇著眼睛裡頭充斥著笑意、嘴角弧度上揚，牛島將鑰匙收回口袋中與自己的鑰匙放在一起，走動時相互撞擊出輕微的清脆聲響被隱沒在兩人的談話中，重新牽上的手彼此傳導著熱度。


──暫時先這樣吧。牛島回想AD夥伴們一起討論出來的約會項目，在腦海中將計畫上最後一條劃上刪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