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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J]貓科兄弟05


01 Heechul-side


　　通說是這樣的：李東海是金希澈最疼愛的弟弟。

　　好像不能說是錯（成員們則表示，其實就是啦）李東海當然也知道他希澈哥，怎麼說呢，就是慣著他一點。

　　不想上的節目，就不特別勉強；他想上但不太適合的節目？有他哥在、怕什麼？上節目不太會做效果？哎，哥哥弟弟這麼多的，都能湊出半打MC了，cover過去再簡單也沒有；如果他很有志氣地想做什麼特別的事，那簡直就是希澈哥與特哥一起帶頭響應，隨時鼓勵啦。

　　「我們東海做得好！」回到休息室，不管他做得好不好，希澈哥一定會揉揉他的頭，總之先稱讚他再說。至於到底做得好不好，李東海其實很茫然。就是找個成員問吧（比如說，曹圭賢）大概也就是，這其實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東海（哥）上節目有自己的風格。

　　呃、好。

　　但關於他與赫宰，希澈哥就比較嚴格啦。

　　好比說他們吵架吧，東熙哥可能會說，赫宰啊，你就讓一讓東海；但即便只是一瓶草莓牛奶，希澈哥也會說，呀，李東海，你又不愛喝那個，幹嘛拿著不給赫宰？

　　就算赫宰說算了，希澈哥也會盯著他看，直到他把草莓牛奶交出來。

＊

　　但怎麼說呢，他也喜歡這樣的希澈哥。

　　最喜歡什麼地方呢？大概就是……成熟吧（他壓根學不來）。雖然總是有點瘋癲（好比說跟特哥談戀愛這件事，也就只有希澈哥可以毫不在意地跟李秀滿老師報備……）但還是成熟，這樣的希澈哥，談起戀愛來當然也是成熟的。

　　總而言之，就是大人的戀愛。

　　說真的也可以理解－－因為希澈哥的那一位，是也很成熟的特哥啊，他想，所以雖然很辛苦，而且波波折折的，但有一點他是很羨慕的。

　　怎麼說呢，就是希澈哥說，哎那是正洙嘛，那個時候，希澈哥說話的語氣，還有那個特哥獨佔的、溫柔的表情。


01 Donghae-side


　　而對金希澈來說，李東海談的戀愛，那不用說了－－孩子氣得很。

　　孩子氣的甜蜜、孩子氣的吵架、孩子氣的衝突，還有孩子氣的，可是赫宰這樣那樣的。

　　沒辦法，他想，兩個都孩子氣啊，這又不是能負負得正的事。

　　不過說老實話，他偶爾也羨慕那兩個人，啊，只是偶爾而已。

　　畢竟他與他的正洙，都已經不是那麼能夠理所當然地孩子氣的時候啦

＊

　　『赫宰似乎與東海吵架了。』

　　偶爾也是有這樣的時候，李赫宰不知道因為什麼事生了李東海的氣，連在舞台上都掩飾不住。這時候，他那一位就會認真地去調停；但看上去就是，李東海軟化了，但李赫宰還在氣。他在一旁看著，其實是覺得，自家的那一位就是太溫柔啦。

　　（連金鐘雲都在那裡認真得要命，又是找了李赫宰談，又安慰李東海的。）

　　就是兩個小孩子吵一架，那麼認真的，就是兩個人都想找哥哥撒嬌。

　　所以該怎麼辦？就他來看真是再簡單也沒有。

　　『呀，李東海，是你不好吧？』

　　他連問都不問，看著兩個都在車上了（而且運氣不錯，他的那位不在車上）就直接逼問李東海。李東海當然是委屈啦，看看李赫宰，又撇過頭。

　　『去』他則是看著李東海說，去跟赫宰道歉。李東海當然沒那麼容易屈服－－就是沒頂嘴，但也堅持自己沒錯。他瞇著眼睛，盯著李東海看。而這個時候會開始擔心的，就是李赫宰啦。

　　但在這個時候，李赫宰也就是偷偷看他一眼，又偷看李東海一眼。他則不管，只是踢李東海一腳。李東海抿著唇，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車程並不長，但已經足夠讓李赫宰擔心起來。到了電視台，他只管自己往休息室走，擺明不想跟李東海講話。進了休息室，他也就是繃著臉，找了張化妝台坐下。接著成員們陸續走進來，李赫宰就已經一邊勸著李東海，一邊偷偷看他。

02 Heechul-side

　　結果李東海與李赫宰的冷戰事件，最後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告一段落。

　　朴正洙當然有一些消沉－－他花了那麼多心思，兩方勸導的，最後還是不如金希澈發一頓脾氣（金鐘雲雖然也勸解失敗，不過這傢伙畢竟在這方面看得比較開，看看沒事了、他也就能擺擺手算了）而只要事關朴正洙，金希澈考慮的方方面面，那可就多得太多啦。

　　「你跟赫宰吵架的時候，我還可以踢你跟赫宰的屁股。」

　　是在這哥家裡，這哥一邊想要逮起伏穿衣服（伏啊！這哥氣餒地一邊喊，但他實在聽不出是對起伏、還是對特哥）一邊等他做午餐。但是你特哥呢？李東海一邊聽，一邊就只是聳聳肩（連頭也沒抬）。

　　是赫宰先生他的氣嘛，李東海一邊在心裡想，他明明就先道歉了，赫宰還在生氣。特哥擔心得要命，連鐘雲哥都去勸了，結果最後赫宰只聽希澈哥的話。

　　（他知道自己這種亂七八糟的說法其實沒什麼道理。）
　　（而希澈哥一邊幫起伏穿衣服，一邊問他有沒有什麼好方法的時候，他其實覺得應該要問赫宰。）

　　「哥？」他喊了一聲金希澈，這位哥也沒抬頭看他；怎麼了？他聽見他哥問。

　　「吃飯了，咖哩飯可以嗎？」他問，金希澈喔了一聲，沒什麼精神，只表示自己知道了。

＊

　　結果他跟赫宰吵架這件事－－最後還是鐘雲哥擺平啦。

　　（他跟李赫宰當然早就沒事了。）
　　（但特哥跟希澈哥就一直僵著。）
　　（後來鐘雲哥就受不了。）

　　『鐘雲哥說希澈哥再垂頭喪氣下去，整個隊裡都要發霉啦，所以打電話去跟特哥說，希澈哥煩惱得要命。』

　　忙內在群組裡這麼說（當然是在沒有特哥、希澈哥跟鐘雲哥的群組）然後呢？他趕緊追問，當時人就在金鐘雲身邊的忙內很快地輸入，特哥很驚訝，說希澈哥看起來跟平常差不多；鐘雲哥才說，希澈哥這陣子苦惱得很，大概很快又要開始胡思亂想。

　　『特哥開始擔心希澈哥，然後事情就解決了。』

　　忙內如是說。李東海看看這個訊息，想了想，轉頭問坐在身邊的李赫宰說，所以你那時也是擔心我嗎？

　　李赫宰清了一下喉嚨，假裝沒聽見李東海說什麼。

02 Donghae-side

　　所以對金希澈來說，事情是這樣的：李赫宰與李東海不管有什麼問題，總之修理李東海就對了；但當朴正洙有什麼問題，他就得先深吸一口氣。

　　然後他就得煩惱，該怎麼辦才好？

　　他沒辦法像是修理李東海一樣，對著朴正洙發脾氣。他也沒辦法用任何人威脅朴正洙（他能用誰威脅朴正洙？）而且這麼多年了，比起冷戰或吵一架，他其實更想看到朴正洙的笑臉。

　　（淺淺的，很溫柔，他看著就會覺得開心。）
　　（接著，他就能趁隙說一些，歐巴我想BOBO之類的傻話。）

　　然後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他想了老半天，覺得該找金鐘雲，卻又有些不甘心。

　　結果最後還是金鐘雲看不下去，不知道跟正洙說了什麼，變成他的那一位一臉憂心忡忡地來找他，擔心得不得了的樣子。他看著朴正洙一臉擔心的，就是委屈得很（幾秒鐘）但很快又開心起來。

　　「晚上吃什麼呢？」就像現在這樣吧，他的隊長大人坐在桌旁，一邊翻著自己剛出版的食譜，問他想吃什麼。他已經想好了，等一下他就要走過去，挑幾個他喜歡的菜，然後跟前跟後的，總之要把這幾天鬧彆扭的時間補回來。

＊

　　吃完晚餐之後，金希澈就讓朴正洙繼續坐在位子上，他接手洗碗。連白老師都說我碗洗得好！他一邊洗，一邊還沒忘記要誇讚自己；朴正洙看著他洗，也是個鼓勵的意思，就說，節目我看了，我們大明星連殺魚都學起來啦，很不容易吧？

　　「你不是很喜歡吃辣燉魚嗎？」原先是想著要幫著擦碗，金希澈卻說擦碗他也可以做，煮飯的人就陪他聊天吧。朴正洙想來想去，決定繼續鼓勵這個人。辣燉魚還是要用鮮魚，他說，下次我們一起去買鮮魚，就可以做很好吃的辣燉魚吃了。

　　然而，一聽到要殺魚，宇宙大明星立刻就開始搖頭，正洙啊，我們還是去超市買收拾好的魚就好啦。他說（幾乎是哭喪著臉）要端上桌的朋友，自己殺著吃實在太奇怪了！可是你不是在節目上吃了嗎？朴正洙好氣又好笑的，金希澈這時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頭（是個有點微妙的表情）看他。

　　「我吃的那個是白老師收拾的……」總而言之，就是他小心觀察過之後，吃了白老師收拾的比目魚做的料理；自己經手的朋友呢，則盡量眼睛不要對上。嘩啦嘩啦，他開始把已經用洗碗精清潔過的碗盤一個一個沖水之後擦乾，宇宙大明星表示，那些朋友的眼神，他到現在還記得（嗚嗚）。

　　呃，所以你沒吃自己收拾的那幾條？朴正洙看著大明星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對了，赫宰是怎麼回事？之前怎麼突然生東海的氣？他只得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得找個其他什麼事情來聊才行，朴正洙很快地意識到，再這麼說下去，自家的這一位或許以後就連辣燉魚都不吃啦。而根據過去的經驗，在這種時候，談起李東海就一定不會錯。

03 Heechul-side

　　而至於為什麼吵架呢－－李東海其實覺得，哥哥們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特別是他希澈哥。

　　大概就是，一個多禮拜前的一個代言工作結束後，與他搭配代言的另一位撥了電話來，想要約聚餐；他原先打算要推掉，但對方說鎬童哥也會去，他想著不去似乎不妥當，就還是勉強答應下來。但去了才知道－－鎬童哥的錄影時間臨時延長，所以沒有能夠出席。

　　（後來他才曉得，其實鎬童哥根本沒有答應要去，這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對方知道他不常出席這種場合，大概也會覺得求證太失禮了，就拿這個理由把他騙出門。）

　　鎬童哥雖說沒去，但去了另一位他其實不很喜歡的前輩；雖然大家都知道他不喝酒，但席上還是被灌了兩杯，他趁著去廁所的時候跟永善哥求救（也成功脫身了）但還是不舒服了幾天。

　　這件事他誰也沒說，包括赫宰在內。

　　赫宰最後還是知道了－－從搭配一起代言的那一位嘴裡；據說那一位是笑著抱怨說，東海哥真不夠意思啊，居然跟某某哥一起喝酒的時候逃席了。赫宰是知道他不喝酒的，但畢竟當過代理隊長的人了，當下自然是壓著脾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套出來，問了永善哥又問他。

　　『為什麼不是找我？』赫宰在電話上是這麼問的，他愣了一下，心裡想著，為什麼非得找赫宰不可？只是一個應酬，他當然可以自己處裡啦。

　　這件事啊，想想倒沒什麼，但他偏偏說出口了；說出口的時候，他聽著赫宰突然沉默下來，就知道，完蛋了。

　　『啊，是嗎？是你自己的事嗎？』

　　赫宰在電話的那一頭是這麼問的－－其實他那時只要說，會那麼講話只是怕赫宰擔心就好；但想著他也是個獨立的大人啦，就一下子腦熱起來，說了他可以自己處理，現在不也沒事嗎？

　　啊，是嗎？赫宰第二次這樣回應他，接下來就掛了電話；人怎麼可以蠢兩次？李東海看著電話、其實已經開始懊惱，但已經來不及了。

03 Donghae-side

　　金希澈是在一段時間後，才知道這個事件的起因到底是什麼。

　　當然啦，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也問過；他知道他家的那一位與金鐘雲肯定知道（金鐘雲都解圍解到舞台去了，他還能不知道嗎？）但那兩個人就是支支吾吾半天後說，先不提了吧，這事情你聽了肯定生氣。

　　他的那個人說，其實東海也不是故意的，這事情赫宰也看得太重，自己會去勸一勸。
　　金鐘雲說，李赫宰都多大人了，跟李東海計較這種事幹嘛？說是自己念了李赫宰幾句。

　　真要說起來，金希澈原先確實沒要管（他自己跟朴正洙都各種坎坷啦！）後來是忙內傳了影片，他看著李東海簡直是魂不守舍的舞台，幾乎是立刻決定了要去踢李東海的屁股。原因問不出來就算了（他還能拷問那兩個人嗎？）只是金希澈很清楚，只有這個方式，才能讓李赫宰暫時忘掉是為了什麼事情在生氣。

＊

　　但問題比較大的是，雖然踢李東海屁股這件事，也算是讓李赫宰暫時忘掉是為什麼在生氣了（這兩個人也和好啦）但這麼好多年以後，李赫宰其實還是沒能真的忘掉。

　　畢竟是喝醉了嘛，李赫宰開始亂七八糟地說，想忘記啊，他也想忘記這件事的，忘記李東海說那是他的事；但是偶爾還是會想起來，提醒著，有時候，東海可能不是那麼需要他。

　　赫宰啊，你沒生病吧？金希澈簡直是要翻著白眼說話；李東海都幾歲人了？要是什麼都還得找你，那就真的得踢他屁股啦。李赫宰呢，則幾乎是要抱著酒瓶，對啊我可能真的生病了吧？他悶悶地說，我也知道東海就是逞強，不是有心的，但我就是……很難受。

　　覺得自己站在那個人身邊了，但其實沒有，那樣的難受。

　　他也覺得自己傻，事過境遷這麼多年，一直記著幹嘛呢？

　　「要是可以有個什麼東西，把這段記憶拿掉就好了。」他一邊喃喃自語的；金希澈轉頭看了這個弟弟一眼，

　　所以，他有幹出類似的事嗎？（雖然覺得李赫宰確實滿可憐……）他該不會也幹出了什麼事讓正洙記掛在心底，偶爾還會翻出來難受吧？一開始想這種事，心底就會像是放了隻貓一樣，在那裡撓啊撓的。該怎麼問那個人呢？金希澈一邊拍著李赫宰的頭，一邊忍不住開始盤算。

04 Heechul-side

　　「東海啊」這是朴正洙。
　　「嗯？」這是李東海。
　　「你跟赫宰，最近沒事吧？」

　　還是有誰有什麼狀況嗎？是在Label SJ的會議室裡，難得早到的朴正洙看著這個弟弟一邊刷牙，一邊晃進來，想想就還是開口問了。

　　「我跟赫宰？沒事啊。」李東海笑嘻嘻（但口齒不清）地說，正洙哥怎麼突然問這個？他一邊刷牙，一邊繼續口齒不清地問；朴正洙想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希澈哥最近不太對。」老是在他身邊繞來繞去的，問他有什麼事吧，又不肯說；看上去又不像是跟誰起了衝突、或是闖什麼禍的。

　　想來想去，就是這些崽子啦。

　　「唔－－哥等我一下。」

　　看著李東海口齒不清地跑出去漱口；然後很快地跑回來，大概的意思是已經想過了，想不出最近有什麼狀況，而且他覺得他希澈哥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對。

　　「希澈哥好像有跟赫宰喝酒，但是赫宰也沒說什麼。」

　　赫宰看起來也還好，這個弟弟又補充說明了一句；啊，跟赫宰喝酒了嗎？朴正洙把重點畫起來（雖說沒有往下追問）。

＊

　　不過雖說重點是畫起來了，但李東海說了沒事，金希澈看起來也確實是沒事的樣子，朴正洙於是就暫時撂開手。一直到他與李赫宰同車時，才又想起來，啊，似乎該追問一下。

　　「那天喝酒？希澈哥沒說什麼。」李赫宰也愣了愣，其實說起來是他有事才找那位哥喝酒嘛……聽著這個弟弟說有事，朴正洙雖說有些意外，但也還是多問了幾句。沒事吧？他說，現在問題解決了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問題。」李赫宰抓抓臉，說穿了就是他鑽牛角尖的，先前東海被灌酒那件事……他說，最近我又想起來了，才找希澈哥聊一聊。那個事情？不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嗎？朴正洙想了一下；李赫宰也老老實實地點頭說，是過去了，只是沒辦法忘掉。

　　「東海就……很獨立嘛。」啊哈哈，所以有時候他跟不跟著，其實也沒關係啊，李赫宰也很清楚。

　　他們的希澈哥，是很獨立的，但也很樂意靠著特哥打瞌睡；而李東海就不一樣了，那傢伙就算是靠著牆睡，也能睡得很好。

　　啊啊，是這麼回事？朴正洙大概理解過來，他點點頭，沒說什麼（但在那行重點下寫了一小段附註提醒自己）。

04 Donghae-side

　　於是所以，金希澈看見李東海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兩分鐘的時間，會皺著眉頭對李東海說，別老讓赫宰擔心的。

　　我哪有啊，李東海照例要反駁這位哥；這一天則是在金希澈家裡，他一邊分裝這哥要給他的排骨與泡菜，一邊笑著說，我才沒做什麼讓赫宰擔心的事呢。

　　「你什麼都沒做？怎麼赫宰又想起先前那件事啦？」

　　金希澈皺著眉頭，眼睛還是盯著手機上的遊戲畫面；李東海想了一下，先前哪件事啊？他問。你被灌酒那件事啊，金希澈答。

　　「那好久了吧？赫宰又想起來了嗎？」忍不住拿了一顆蘿蔔泡菜吃，李東海問得很隨意。金希澈聽著這個聲音，隨即就皺著眉頭、轉過頭去看李東海，哎，他說，赫宰也擔心的，你好歹也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