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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的男精型態獨身戰鬥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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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遠望,似乎有什麼人影正在黑夜下的雪地之中奮戰著。

高舉斑駁的盾,試圖再次擋下攻擊後又一次揮舞手中的劍,將其深深刺入到敵方的胸口中,揮劍,看著又一名敵人殞落。
數也數不盡的黑暗層層疊疊,頑強生存的幼草在惡獸的踐踏下逐漸枯萎消散,面對這一幕說痛心是必然的,但他更歉疚的是自己手中來自某個人所做的盾牌恐怕已經或者說注定失去作用,亦代表著騎士的技法此刻被封去一半。

「呼……。」吐氣,讓那口中那揮不去的血腥味可以被冰涼覆蓋。

身於此境地的他突然有些想笑。

為了守護身邊之人、不願他人受傷以及樂於助人的心讓他且戰且退地拉過了大半的敵人,遠離自己的同伴們。
結果因為過度地深入與拉遠的距離搞到他現在獨自一人面對孤獨與黑暗,說不畏懼恐怕也是空談,畢竟比起這無止休的戰鬥他更希望自己可以坐在酒吧看著大家笑笑鬧鬧,興致一來也跟走到中央來一場歡快的舞蹈。
只不過是選擇了戰鬥,並不代表他像某些人一樣沉迷血液與死亡,他更希望可以有著誰與自己攜手走過這片大陸。

然而這些都與現在的他絕緣。

「能活過這場都是幸運吧。」做為一個被笑稱姻緣不幸的體質,他也曾經想過是不是自己哪裡不夠好,又或許是自己既定如此。

有人曾建議說既然都信仰著戰女神,就乾脆將戰鬥作為自己的伴侶走到最後。
但他還是有所渴望,或者說那麼一點點的希冀。

在他戰鬥時有個人陪伴自己共同進退;在酒吧時有個人替自己奏樂或者唸叨他不要亂壞形象;又或者在外面行走時有那麼個人不會離開身側也可能因為不小心被他丟下開始氣呼呼地抗議。

然而就跟他戰鬥時總會不自覺地遠離人群,來試圖保護他人相同。

平時熱鬧與朋友總伴隨在他身邊,就像是雪夜上最亮的北極星,照耀著底下所有人。
偏偏也會讓人以為他高掛於天,唯有神明才能與之相稱,而他所選中的伴侶會越來越遠離自己。

『你就像神明一樣,讓人只想膜拜、只能仰望。』

卻忘了,他也是個人類,會流血、會疼痛也會感覺到一絲孤獨。

「喝啊!」用盡全力將盾牌向外拋去,看著總是能遮掩住自己的盾在這一擊下硬生生地碎裂,他笑得有些張狂和破碎與……決絕。

「我就看看是你們還是我可以走過這一戰!」纖長的騎士劍柄在他手中翻轉,本來光明閃耀的乙太逐漸染上晦暗的黑色與鮮紅交融,將他那漂亮赤色髮絲吹起,雙眼染上一抹冰雪色的明藍,亮得驚人。

為人服務的騎士此刻成為了獨守所有的黑暗騎士。

帶著新的乙太流動,他再次向前而戰,不為別人,只為了自己能再次重新走回到光明。

以堅硬的鎧甲靴子踩踏於敵人的皮膚上端,重重使力撐開那隱藏在皮殼下的縫隙,將劍狠狠地插下並灌入自己的攻擊劍氣。
底下的野獸開始被折磨到哀號甩動後地將他高高拋起,從高空上往下看著一群敵人張開血盆大口地想要將自己吞吃入腹,他不退不閃地揮起劍向著地面砸落一大片血紅劍擊,劍的幻覺一瞬間消逝卻留下了劍影般的攻擊餘波,將那些正下方的敵人一個個反被其拆吃倒地。

他並沒有欣喜,只是單手壓在其中最高的那隻野獸身上,借力使力地再次跳起,目標不是那些掙扎的敵人,而是在高處有個一直伺機而動的野鷲。
似乎是他的再次出現驚到對方,只見那隻野鷲想要高聲鳴叫同伴支援,他很是果斷地抓住敵人的嘴喙,硬生生地將對方與自己的重力共享,重新落回到地面並將野鷲壓迫在自己的底下,隨著重力跟狠勁,一擊斃命。

「呃哈。」不由自主的悶哼出聲,他知道自己的行為莽撞卻不敢隨便停下,只是踩著野鷲的屍體,壓抑住顫抖地重新站起。

以細小的劍揮舞不相應的攻擊自然帶來極大的負擔,然而不能退避與求生的意志是支撐起他所有的堅毅。

他再次提劍,向前揮舞而去。
一身銀白盔甲染成了黑紅色的暗沉,秀靜的面龐這時只有戰神的強大與勇往直前映照而出。
敵人逐漸被他的攻擊給喝斥,有一些較膽小的轉身逃跑,而膽子大些的則是開始卻步低吼。
沒有被其所影響,只是看著這些更多出擊的點位,他的雙眼微微瞇起,注視他眼中的每一次可能並將自己再次埋入到新的一輪攻擊中。

不退不避、一劍一式皆是帶著他前往勝利的曙光。

而直到最後一名敵人倒下,他也已經精疲力竭,只能以劍堪堪撐起自己的身體。
過度的追求輸出與突圍,他發現自己身上傷口早已跟敵人的血相互交錯,彷彿一名血人……也可能比這更糟。

周遭是黑暗的敗落,遠方是雪風的冰涼,唯有他是這裡唯一的赤紅。

他笑了,笑得自豪而開懷。

「看來……是我贏啦。」

雖然孤獨地奮戰過,他還是能重新擁抱他所愛的陽光。
這對他來說就夠了,他相信還是會有個人來到他身旁。

平平靜靜地陪伴在普普通通的他身旁。
到那時候,他會再次為新戀人獻上他的舞蹈跟歌聲。